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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倘若你要见那人,便要捎上我一起。”仲寇看向沐娇,虽然女人还没有表态,不过已经说明了自己在这件事情上的态度。
“行吧。”沐娇略有些无奈地看着仲寇,别人都当俊武皇子冷峻死板,只有她知道,他有这样孩子的心性,也一定要在这种事情上,以略显无聊的方式,争得胜负。
不过徐徐点头。
江左想要讨好沐娇,在这件事情上也不例外,第二日的时候,便派人过来传话,说是人已经给她约到了城里的春风阁,会一整天都在那候着她,烦请沐娇过去。倘若她没有时间,便让那人登门拜访。
仲寇今日无事,正好在别苑休整,帮着沐娇一起收拾衣冠冢的东西。停灵七日已过,按照习俗,这些东西都会被烧掉,据说这样才能送到死者的手中。虽然这是沐凌晗和太子导演的一出大戏,但是为了把戏做足,沐娇还是按部就班地,将东西一件一件地烧毁。
烧给齐霄安插在自己身边的眼线看。
因为统共便没有几件衣服,不过一会儿的功夫便是烧完了。仲寇又在看了眼沐娇,“所以,我们要去春风阁会一会旧人吗?”
“可以。”沐娇点头,不过嘴巴嘟囔得老高,“所以你真要跟我一起去?倘若是不放心我安全,可以把画月和骆珠都带上。上次遇到匪徒只是意外,我保证这次全须全尾地出去,便能全须全尾地回来。”
而且春风阁距离别苑不过两条街,只用一盏茶的功夫,街上又是来来往往的府兵衙役,甭提多安全了。
“不行。”仲寇只是看了眼沐娇,便否决了她这个并不过分的要求。抬手摸了摸沐娇的脑袋,像是在和小孩子说道理一般,循循善诱。“我以为,我们刚才已经达成了足够的默契,你之前答应了我,现在便不能反悔。”
沐娇只能带着仲寇,两人搭乘马车来到春风阁,报出江左的名字之后,小厮带着他们,径直上了二楼,敲开了最里面的一个房间。
江左已经在里面候着他们了,除此之外,还有非常熟悉的面孔。
“严恪,我就知道是你。毕竟这世上能做出红纸,还能想到送给我的,有且只有你了。”虽然在沐娇的预料之中,不过见到严恪还是欣喜若狂,一下凑了上去,严恪亦是起身冲着沐娇微微笑笑。
仲寇便是轻轻咳嗽一声,提醒沐娇。
她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不好意思冲严恪笑笑,乖巧挪动脚步,回到仲寇身边。虽然人回去了,不过心还落在严恪那。
江左恍然大悟,“难怪沐小姐昨日跟我说,要见一见这给老夫兜售竹纸之人,原来竟然是旧识,真是想不到,想不到。”
曹永宁突然对曹彬转换态度后,江左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讨好沐娇。知道沐娇对竹纸情有独钟,但是造纸工坊的那些玩意,每一件都是她亲自督造,送到她手中意义不大,刚好严恪到京郊兜售红纸,江左便是眼前一亮,精心包装后用来讨好沐娇。
“是呀,以前在安平郡的时候,我便和沐小姐相识。其后枯叶郡,我们也有一段渊源。”严恪简单说明,不过点到即止,并未向江左透露太多。
“说来也是惭愧,因为只见到红纸,不能确定是否是故人,这才让江大人安排见面。实在麻烦。”沐娇继续和江左客套,不过以眼神暗示仲寇,让他寻个理由赶走江左,他呆在这里,很不方便。
仲寇心领神会,不过还未来得及开口,江左却是先一步看出端倪,也是知情识趣。“既然是故人,那沐小姐一定和他有许多话说,在下朝中还有其他杂事需得处理,便告辞了。”
说罢,不等挽留,便是退了出去,还非常贴心地将门关上。
沐娇手指停在唇上,示意严恪和仲寇先不要说话,竖着耳朵听了会,确定江左已经离开后,这才小声嘀咕道。“江左挺上道的,不但走得干脆,也没有偷听的打算,我对他算是改观了。”
“他能带严恪来见你,自然已经细细查过严恪的身份,还有和你的交集之类,大概也能猜到我们等会所聊,不过是些家长里短的琐碎事情,偷听本就没有什么裨益。何况我习武之人,耳朵灵敏,倘若被发现偷听,那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倒不如做得大方一些,就这么干脆走了,还能卖个人情给你我。”
仲寇点破江左的那点小心思,老狐狸到底是老狐狸,哪怕只是一个简单的安排,都有自己的心机和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