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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寇热切的眼神，沐娇不敢直视，避开之后缓缓站起身子，“虽然是给齐霄演戏，不过时候差不多了，我还是得去大哥的衣冠冢前守着，不然只怕齐霄的眼线，会发现端倪传到他的耳中。”
虽然理由找得冠冕堂皇，但仍遮掩不住想要落荒而逃的本质。
仲寇了解沐娇，不过轻哼一声，并未拆穿。
不过缓缓站起身子，眼眸示意沐娇可以离开了。不过到底出言提醒，“我知你向来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不过既然知道身边有齐霄的眼线，便是好好留意一下。虽然不用尽数拔出，不过也得知道他是谁，什么来历吧。”
“我知道了。”沐娇点头，仲寇提醒得对，她是需要找出那人。不然敌暗我明，她的一举一动，都会在那人的监视之下。
仲寇听沐娇这么说，便把悬在半空的担心放下，亦是轻轻望了她一眼，目送她离开正厅，去到了偏厅沐凌晗的衣冠冢前。这处衣冠冢虽然可笑，不过为了齐霄，还得继续存在下去。
沐娇知道，齐霄如果要安排眼线盯着自己，那么一定是她最为信任最为亲近之人，不然探听到的秘密有限，便没有了作为眼线的价值。
可是她身边亲近之人，不但一只手都数得过来，更是交过生死绝对信任之人，要从这之中找出齐霄的眼线，委实为难沐娇了。
此事不能不了了之，可叹沐娇又没有别的线索。
只得紧锁眉头，咬着自己的手指认真琢磨。
…………
其后的几日，沐娇果然乖巧地呆在别苑，又是大门不出二门不外，不过总有人将外面发生的事情带回来告诉给她知道。
“仲寇今天任命杨璧为官，负责统领五百士兵，剿灭京郊附近的山匪。”曹珏回来后，见沐娇在厨房忙碌，便把她捉了出来，拉着她一边往院子里走，一边和她说起外面发生的事情。“他去城东的时候，我以为你会跟着同去，没想你这几日，就安安生生地呆在我这。”
“呆在别苑不好吗？”沐娇眨了眨眼睛，俏皮并未正面回答曹珏的问题。
“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妥的。”曹珏想了想，一边回答，一边拉着沐娇寻了处地方坐下。“我听说这事情齐霄知道后，有些不大愉快，老脸拉得老长，倒也没有反驳，却是由着仲寇。”
沐娇却是不解，“既然齐霄不满意仲寇的安排，那为什么不安排自己的人负责剿灭山匪一事呢？京郊大部分的兵力都在他手里，无论是兵部还是吏部，都有不少可以带兵的官员，处理小小山匪还不手到擒来？”
马畅的山匪虽然嚣张，不过也就百余人，虽然仗着地形的优势可以稍稍周旋，但是齐霄手上精兵强将，平定山匪只是早晚的事情。
何况齐霄年轻的时候，曾经还带过兵打过战，平定山匪这样实在小菜一碟。
“平定山匪当然小菜一碟。”曹珏肯定了沐娇的说法，不过略显遗憾地耸了耸肩，“只是人齐霄看不上那些无关紧要的山匪，也不想在上面浪费精力和时间，这才便宜了仲寇和太子。他了解李璧，知道这事李璧十拿九稳，也不知道李璧平定山匪之后，他会有什么打算。”
“我不知道。”齐霄老狐狸，又不是沐娇可以随便揣测的，不过叹了口气，“总之，我们走一步看一步。”
“也只能这样了。”曹珏脸上虽然有无奈，可惜亦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先如此安排。
沐娇点头，“希望李璧快点平了山匪，我们也可以把第二批灾民送到山上。因为担心有山匪，已经耽误了些时日。”
“我也希望。到时捉了马畅，一定要把他大卸八块。京郊百姓已经水深火热，他竟然还要占山为王，趁着乱世再赚一笔。这样的人，一定不得善终。”
沐娇说完，却见曹珏望了眼自己，不由心中一惊，暗暗嘀咕自己该不会说错了吧，没想曹珏却是向着她，轻轻点头。
“你说得对，那样的人，当然会不得善终。只是我想不到，这样的话，竟然会从你的嘴里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