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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道李远航出院了,第二天早上起来洗漱完就走了,中午也没回,晚上自己做了简单的饭,倒是跟着吃了,却一声不吭,孙兰香又不高兴了,自己又不欠他的,何必呢?
等两天不做晚饭了,李远航自己做,或者买,孙兰香更生气了,哦,合算着以前自己活该累死?自己忙前忙后的伺候一大家子,现在自己不做饭了,人家也饿不死呢。
这种思维,到了元旦这一天,集聚到顶峰,闺女和儿媳妇也是,之前手都不伸,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家小姐,现在呢?买菜做饭样样都行!姑爷也是,现在知道帮忙洗碗了?
他奶奶的纂圈子的!
孙兰香心里不痛快,又开始觉得两个大的闺女儿子也不是什么好人,只考虑自己,尤其闺女,在弟媳妇面前做个好人,越发彰显自己做的不到位,大儿子也是,他爸出了院就基本不来家里了。
倒是闺女贴心一点,还时不时的过来陪自己吃个饭。
如果李俊青和李俊华知道他们的娘这个想法,是不是得跟小弟一样,要疯的节奏?
合算着左也不对,右也不对,来也不对不来也不对?
孙兰香越想越不舒服,越想越不高兴,脚步重重的往外走,发现对面卧室的门是关的,然后到了厨房,发现是热的中午的剩饭剩菜,还放在大蒸锅里,孙兰香不太想吃,最近她食欲都不好,一顿不吃也不觉的饿。
赌气坐在饭桌旁,李远航的碗筷已经刷好了,不过自己常坐的位置上,放了一个碗和一双筷子,她气的把碗筷扒拉到地上,清脆的声音传了很远,给自己倒一杯热水,慢慢的喝了,热乎乎的了,关了灯,也没打扫,就回了客厅,打开电视机,找个节目随便看着,声音开到最大。
过了许久,也许不久,孙兰香不太记得了,又仿佛睡了一觉,睁开眼一看,电视机关了,而自己则斜靠着沙发,有点冷飕飕的感觉,她起来,再次打开电视,认真的看起来,不过声音不太大了。
对面卧室的灯,一直亮着,门也一直关着,直到孙兰香半夜关了电视去睡觉。
李远航最近睡眠比较多,大夫说是没啥大问题,只是提醒他不能累、不能生气、不能激动,心脏病也会累及到大脑的,李远航并不想死,也不想折腾自己进而影响孩子,因此他现在的心态尽量保持平和,在单位同事都说,老李从生病回来后,看破了红尘,不那么的较真了。
每天中午李俊奎都会跟着父亲一起吃,爷俩坐在一起,有时说两句话,有时沉默,也是不错的时光。
李远航晚上听着孙兰香老没动静,才悄悄的开门看看电视机声音的,一看睡着了,他就关了电视,然后回自己房间睡了。
如今想想,房子多了没啥好处,以前再别扭,也要挤在一起睡,如今房子多了,一个不和,分房睡了,虽然很清静舒适,但是也是孤独的,身边少了一个人,是真的少 点什么。
李远航后来睡着了,灯都没关。
元旦的第二天,李远航早上起来了,继续去单位值班,现在家里没事儿,就主动跟办公室打个招呼,值班算了,做个好事儿,还多几块钱收入。
今天局里俩人值班,那个人是财务科的小年轻,李远航跟对方不太熟悉,也没必要坐一起,于是就一个人在办公室坐着,冲杯茶,看看报纸,顺便练练字,练字是最近又捡起来的,年轻的时候练习过,后来家里事情多,没有那么多的精气神,就放下了,现在再捡起来,手更生了,不过自己反正不想做书法家,写写,凝神静气,也不错。
李俊奎回来上班后,给父亲拿了两张诺诺的满月照,实际上四十多天的时候拍的,李远航很高兴,看着孙女漂亮的五官,顺便问问儿媳妇在娘家的情况,也问了亲家两口子,李俊奎一一说了。
李远航拿了一张孙女的照片,去替换办公桌上之前的风景照,相框都擦了好几遍,然后还被同事调侃,“这漂亮的小丫头,一看就随了人家亲妈!”李远航高兴的呵呵呵笑。
李俊青过来一起吃饭的时候,也问了侄女和弟媳妇的情况,父子三人都觉得这个话题比较安全。
午饭过后,李俊奎送大哥出去,顺便问问元旦他们两家回老院的情况。
“小奎啊,爸住院的时候,跟你姐和我谈过,妈和爸说过离婚,也是因此爸才发了病,当时你媳妇和侄女都在家,也就没跟你说,元旦那天我和你姐我们都去了,妈都没出动,是你嫂子和姐去买的菜做的饭,吃饭的时候,我看妈还是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行远和我刷完了碗,待一会儿就走了。我看那意思,妈还没 扭转过来呢。”
“你要不要这几天去老院看看妈?”李俊青试探下弟弟。
“哥,你觉得我去,会不会给妈造成刺激?最初的本源可是我!”李俊奎想着老娘对自己“横眉冷对”的样子,一副敬而远之的态度。
李俊青对这个小了好几岁的小弟也没深说,的确他是根源,但是总如此,也不是个事情啊。
“我觉得总这样不行啊,难道她不管爸,也不帮你带孩子,是长久之计?还是她真的想离婚?都五十多了,有什么过不下去的吗?日子好过了,反而不过了,烧包啊!”
“估计她就是这么想的,我已经经历她两次那种不顾一切、歇斯底里的状态了,我甚至看到过她眼神里恶狠狠的恨意。哥,你知道吗?就是那次他们俩对着我一个人,我当时已经好几天没好好睡觉了,还以为眼花了,可是第二次,当着你们那么多人,虽然不如第一次,但是你想这个是正常的反应吗?”
“再说了,她想离婚,估计连爸都没同意,不然就肯定是离了。难道我们做儿女的还能左右他们的婚姻?还是我们三个,有人离不开他们?自古是清官难断家务事,我觉得我没办法说什么。不离,两个人吵闹?离了,对谁有利?这个是没统一标准的事情。”
李俊奎看着单位门口路边光秃秃的树枝,和地上枯黄的草叶,无奈的苦笑着摇摇头。
“嗯,我听爸说,他们俩甚至谈到了财产分割,妈说她要老院,要三分之二的钱,让爸去单位住,然后爸说钱一人一半,住的话让妈跟你去住,妈没同意,我想着就是到这里,爸才犯病的。”李俊青迟疑了好久,还是把他所知道的情况都说了出来,他怕弟弟再次被父母打个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