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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动静了再叫。”
李长渊一手撑着额角，靠在了石椅上。
姜芥点点头，忍不住问道：“世子殿下，您……到底要小的给您做什么？”
“抓狗獾。”
某人闭着眼睛道。
姜芥吃惊了好半天，才憋出一道声儿，“抓狗獾？”
这厮是不是脑子有毛病？！大冬天的让她蹲在雪地里给他抓狗獾！
是开玩笑还是折腾她？！
“世子……这……”姜芥委婉地表示抗议。
李长渊睁开双眼，斜斜地看着她，“怎么？是觉得自己大材小用了。”
“没有。”
姜芥摇了摇头，哈了口热气在手上道：“小的是觉得，这大雪天的，天狗不一定从这儿出来啊……”
獾又叫做天狗。
李长渊淡淡道：“昨儿有人在这儿见到那獾出来。”
“你在那头守着，本世子在这头看着，不到破晓便能抓住它。”
姜芥还能说什么，只得乖乖蹲着道：“是，世子殿下。”
她在雪地里蹲得迷迷瞪瞪的，好几次差点儿睡过去，都叫灌木丛给扎醒了。
李长渊一直在石椅上看着她昏昏欲睡的模样，唇角勾起一抹好笑的弧度。
快到天亮时分，灌木丛里突然窸窣一响。
姜芥立即从迷糊中醒转过来，见雪地里探出一只长长的尖嘴，大叫道：“世子殿下，天狗出来了！”
她飞快地扑过去抓，才发现自己腿都蹲麻了。
那獾机灵得很，姜芥扑了好几次都没抓着。
再一转眼，只见李长渊仍旧悠悠然坐在石椅上，好整以暇地看着姜芥扑来扑去。
时不时，他还会出声提点两下。
“往左些。”
“再往右些。”
“可别叫那小家伙跑了，本世子唯你是问。”
姜芥跑得满头大汗，终于将那只天狗逼到了李长渊脚下。
哪怕就在跟前，那厮也丝毫没有想伸一下手的意思，她咬咬牙，是不指望他了，便猛地跳上去，扑住了那只獾。
一声闷响，姜芥顺道磕在了李长渊的膝盖上。
他衣上散发着淡淡的寒香，柔软水滑的皮毛触而生温。
“世子……世子殿下……”姜芥爬起来喊道：“我抓住它了！”
她将天狗提在李长渊跟前，露出一抹讨好的笑容。
“身手不错。”
李长渊挑眉，道：“赏你了。”
姜芥瞪了半天眼，“赏我了？”
她看着李长渊，心底生出一股沉沉的无力感，这位世子……好像就是在耍着她玩儿似的！叫人气也不是怒也不是。
李长渊见她发呆，忽而俯身摸了摸她的头顶，问道：“怎么？还想要别的奖赏？”
“小的不敢。”
姜芥被他的动作吓得一激灵，赶紧底下脑袋。
李长渊笑着站起身，“时候差不多了，去叫靖人进来。”
姜芥出了园子找靖人，便等在了外头。
“押送慕自成去宝盖县之事，交由姜芥。”
李长渊对靖人吩咐道。
慕自成即是慕清瑶的哥哥，前段时间因杀人被押入大理寺的犯人，皇后一再向李长渊暗示帮助慕清瑶，他少不得做出些样子来。
无罪释放是不可能了，只能先将慕自成押走，再做打算。
“是。”靖人没有迟疑，只回道：“只不过……要不要再派些人手给他？”
“不必了。”
李长渊道：“她一人足矣。”
他看过姜芥的身手，虽有意藏拙，但却招招暗含锋芒，一般人根本制不住她，押送一个慕自成是绰绰有余的。
再说她是大理寺的老面孔，押送起来比渤海王府的人更合乎情理，不容易叫人发现。
靖人见李长渊如此信得过姜芥，便也没有什么不放心的。
“这件事要不要告诉慕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