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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昭眼神凉凉的看他,嘲讽道:“你跺脚干嘛?自己生气让对方猜吗?”
余老完美的被气到,双手举着拳头又啊了一声,显然很狂躁。
“他不是个瞎子?”霍无疾看了他一眼,目光落在地上的拐杖上。
“瞎啊,只是高人嘛,瞎不瞎都没影响。”
霍无疾冷笑一声,目光酝酿着风暴,却也没说不信。
余老已经被两人一言一语的话刺激到,此刻完全打算摆烂,秦昭示意他为孙良策把个脉,余老根本不理会他。
上座的霍无疾看着这出把戏,已经没有了耐心。
“江湖术士岂敢诊脉,许是骗吃骗喝的,来人——”
“镇北将军且慢。”眼见着霍无疾要令人将余老压下去,秦昭先是阻止了霍无疾的动作,随后又连忙用胳膊肘捅了捅余老的腰,劝道:“你再不努把力,小命都要丢了。”
余老翻了个白眼,心中有气撒不出来。
他胡子一翘,怒道:“都是你强迫老夫来,老夫本就不想来。”
秦昭也没打算真让他生气,连忙安抚:“好好好,我的错,你若将人医治好,我到时候给你送点好东西。”
“什么好东西?”余老狐疑的看着秦昭。
秦昭却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
她又激将余老:“别人说你江湖术士,坑蒙拐骗,你承认吗?”
“狗屁!他才是江湖术士,他全家都是江湖术士。”余老气咻咻的哼了几声,加重声音道,“就没有老夫医不好的人!”
“那你去,为良策诊脉。”秦昭借驴下坡,连忙朝着孙良策扬了扬下巴。
余老哼了一声,掸了掸自己衣裳,这才上前道:“要不是为了证明老夫的能力,老夫怎会如此轻易为他人诊脉。”
余老抬起下巴,一副高人一等的模样看着孙良策:“你要诊脉?”
孙良策看了一眼霍无疾,霍无疾微不可见的颔首,孙良策这才应声:“有劳大夫。”
两人在一旁开始诊治,凌越皱着眉压低了声音问道:“他能行吗?”
他怎么也觉得这人是个江湖术士呢?
倒是萧诩殊温声解释:“余老诊脉多年,师从天水王竞大师,颇有心得。”
“王竞?那个被百姓奉为再生父母的民间医者?”
萧诩殊应了一声:“是他,如今王竞大师已经年过花甲,不再诊脉,余老是他唯一的亲传弟子。”
这下倒是秦昭和凌越有几分吃惊了。
秦昭看着余老装腔作势的诊脉,怎么看都没想到他居然有如此背景。
“不过,为何没有请王竞入太医院?”秦昭有些疑惑,毕竟太医院囊括世间医学奇才。
凌越却是道:“请过,只不过每次去他居所寻他,他都云游去了,请了几次都没见到人,陛下便说算了。”
秦昭心下了然,皇上肯定并不觉得此人医术能比太医院的集大成者更为精湛。
此时余老正好放下了手,秦昭被吸引视线,倒是没再多语。
连上位淡淡坐着的霍无疾也望向了余老。
余老却是面色冷肃,不发一语。
秦昭看了一眼孙良策,还以为余老真诊脉出了什么不对,连忙追问道:“余老,您老可脉出什么了?”
余老翻了个白眼,哼了一声:“你们要是无事可做,还不如多练练功夫,何必拿老夫寻开心。”
“此话怎讲?”秦昭看他真有几分生气,看出来余老没脉出孙良策有啥问题,连忙蹭了过去安抚,“我自然是真心想寻余老诊脉的。”
余老听秦昭话不似作伪,再有萧诩殊笑意安抚,余老这才被安抚好,对着孙良策道:“你没什么大病,就是有些体弱,老夫开一副药方子给你,平时按时喝,不出月余便好。”
孙良策愣了愣,后知后觉的哦了一声。
霍无疾这时才来了兴致,颇有些玩味的看向余老。
本来若是余老没病故意为孙良策诊治出病,他就不会有什么兴致,但此刻余老竟然真说没问题,霍无疾还真来了几分兴致。
这些年他寻医无数,派人去天水请王竞大师好几次都扑空,本来以为没了希望,此时倒是又有了几分希冀。
毕竟此疾病关乎后代,霍无疾就算再心大,也不敢真托大。
他无数次后悔自己瞎练功,也总是寻大夫为自己暗中诊治,此时有了希望,他自然不会放过。
但是他自身威严不可辱,霍无疾目光紧盯着余老,待他为孙良策开了方子,这才缓缓开口:“余老有妙手回春之力,不知可否为本将军看看。”
秦昭心中一顿,正愁找不到理由为霍无疾看病,没想到对方自己撞上来了。
她乐呵呵一笑,生怕余老反悔,连忙道:“自然,余老医者仁心,将军盛情相邀,岂有不从之理。”
余老拂袖瞪目,看着秦昭一脸惊叹:“不知道的还以为请的你呢。”
“那有什么关系,”秦昭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我与余老忘年交嘛,上次余老还倾情为我算命呢。”
这话一出,余老便哑火了。
他颇有些尴尬的擦了擦额头的汗,小声道:“老夫诊脉就是了。”
他这边松口,霍无疾却是道:“还请几位先出去,留余老一人即可。”
萧诩殊看了一眼霍无疾,心中有了些猜测。
秦昭却是跟着凌越直接往外走,边走还边道:“余老,加油。”
孙良策在霍无疾的眼神示意下,也捧着药方子跟了出去。
镇北军营地的士兵显然很适应这种天气,他们在此地过惯了,因此对温差极大的昼夜有了预知,因此这边的众人此刻都生龙活虎,体力十足。
秦昭听到了校场的操练声,喧闹的军队很容易吸引众人目光,秦昭却是看了一眼跟在后侧的孙良策,目光一转问道:“早听闻良策大名,江南如今还传有你的事迹,倒是没想到竟然在此地有见面的机会。”
孙良策不卑不亢的笑了笑,回道:“策不过大庆沧海一粟,劳将军惦记。”
秦昭诶了一声:“良策天人之姿,就算在大庆这沧海中,也是耀眼繁星。何必自惭形秽。”
凌越看了一眼孙良策,颇有些吃味的将秦昭往另一边挤了挤。
萧诩殊但笑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