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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谣早就将陈寻新与恩由的对话尽收耳底,她和恩由是一样的疑问,这家伙怎么突然变了脸,教他们怎么跑出去呢?这不公然与政府作对吗?
“那就好办。”
陈寻新看了阿谣一眼,便将视线挪回恩由身上。
“只是,你和小羊肯定能过去,阿谣女士就未必……”
陈寻新是希望他们放弃阿谣的,阿谣毕竟就是一个普通人,他们总不会因为阿谣没拦住要出走的小羊就判她的罪吧?
“让她和我们一起去,到那扇门那再说,进的去就一起走,进不去就分道扬镳。”
陈寻新带来的消息正中恩由下怀,那一把钥匙刚好给阿谣用。只是恩由没对陈寻新吐露,自己就是从扇门后来的,更不知道自己有通行的钥匙。
“没办法的,那扇门是窃脂族的翅膀融合而成,除了窃脂族本族人,其他人是无法以任何方式通过那扇门的。”
这也是陈寻新实验结果之一。
“我做的那些实验,都是为了突破这个禁制,也可能是我能力有限,至今没发现解除的办法。”
陈寻新摇摇头,这些都是从无数次实验中总结出来的。
恩由和阿谣都没有接话,从他俩的视角看,陈寻新刚刚说的话就是谬论,因为最开始,石快钱就是用钥匙来的这里,后面的恩由,也是用钥匙来了这儿,看来陈寻新实验做的还是不太行啊!
只是如今多说无益,便让他先这么认为吧!
“陈教授,这时间差不多了,咱们是不是该往回走了?”
远处的平江昭野不知何时突然出现在了几米开外的距离。
这一举动倒是吓了陈寻新一跳。
“知道了,还请你再给我几分钟。”
陈寻新制止了他还想往前迈的步伐。
“必要时,不留活口。”
这句话是陈寻新比着口型说给恩由看的,只是恩由不知道,这句‘不留活口’的范围有多大,包不包括他自己啊?
恩由笑了笑,蹲下身去背起小羊。
“你小子,有我来接你是你的福气,我管辖研究所时多少还算人性化,清泗教授你没见过吧?他可比我畜生多了,那真是地府里走出来的活阎王,自求多福吧小子。”
陈寻新突然恢复了正常的音量,这话显然是说给平江昭野听的。
“您放心,不管之后的那些人有多畜生,在我这儿,永远把畜生这票投给你。”
恩由的嘴又碎又欠,和之前故意气陈寻新那出一样。
平江昭野看到恩由跟在陈寻新身后往自己这个方向走来,便指挥一众战备军可以收兵,一圈人围过来时,恩由悄悄记下了人头数,别将来进了冥府,连自己犯了多少罪孽都不知道。
“陈教授好本事,我还得跟您多学习学习,不费一兵一卒,只是动动嘴皮子,这人就巴巴的跟在您身后回来了,早知今日,当初跑什么呢?”
平江昭野的眉头微微蹙起,语气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敌对感,他觉得不对劲,又看不出是哪不对劲。
“他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别跟他学。”
恩由这话是对着平江昭野说的。陈寻新这个人在恩由这里,永远都无法与‘好’字挂钩。
平江昭野的嘴角抽了抽,想用笑来回答这个不知要如何回答的话,又觉得会失礼,扭捏的表情极其不自然。
回程的路比来时还难走些,刚好顶着风,大家的速度被压制的很慢。风夹杂着被卷起的泥土,不停灌进口鼻中,呛的人直咳嗽。
恩由扶着小羊的手不断收紧,就算现在动手,他和阿谣也不一定跑的到直升机那,还需要等等。
他不敢全然相信陈寻新,可眼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解决困境,能把一个科学家派到长监涌来做微末小事,看来那位叫清泗的科学家,地位要远高于陈寻新啊!这事约么是他们内部的夺权之争,不过想借着自己和小羊的东风。再或者,陈寻新已经完全失去了对源景研究所的掌控,所以才会拼尽全力阻止清泗成事。怎么看,他和小羊能活着,都不像陈寻新的主动选择。
他原本带来的那把钥匙被他藏在那扇门附近,没想到,开启那扇门的关键真的是窃脂族,而自己和小羊作为实验体,意外与异体基因融合,才让阿谣也获得了通过那扇门的机会。过去种种,竟成了今日逃生的筹码。
阿谣的本意是让小羊跟着恩由去,可没想到陈寻新会直接用直升机来成人之美,更没想到的是,恩由不会开,还得由她亲自送他们到那扇门,送他们离开。这件事弯弯绕绕的,阿谣理解恩由的好心,也明白小羊的取舍,可她无法说服自己,无论留在这里会面对什么,她都愿意接受。
只是小羊,他再不醒来,就不能好好告别了。
身后的战备军背着数把武器装备,虽平时训练有加,但在自然面前也不得不放慢脚步,一边怕丢了人,一边怕丢了脸,硬着头皮挪动步伐,走的双腿直发麻。
平江昭野依然像来时那般搀扶着陈寻新,而陈寻新不失所望,凭一己之力拖慢了平江昭野的步伐,眼看着和恩由、小羊拉开了不短的距离,他只能示意战备军们加快脚步,尽量将他二人围在中间。
“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
陈寻新的笑生硬、苦涩,他说话时气息不平稳,甚至还需要停下来喘口气。
“您紧着脚下别摔了就行。”
平江昭野明明气到咬牙切齿,面上还得装作客客气气的。
“反正这么多战备军人在,不用太紧张。”
陈寻新嘴上说着安慰的话,一双腿脚却一直在拖慢速度,直至将平江昭野与战备军间拉开了距离。
“陈教授,您有话对我说?”
平江昭野忍无可忍,他再傻也看得出陈寻新是有意把他拉在最后的。
陈寻新什么都没说,一点回应都没有。
“既然没话说,咱们就得稍快些走了,天寒地冻,飞机容易冻坏了。”
平江昭野心里苦啊!真是懒得找更真切的理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