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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泗的年纪要比小羊大很多,可年龄的增长并没有在他脸上留下任何痕迹,挺拔的身躯,如边防兵坚毅的眼神,棱角分明的脸廓,只会让人看到成熟男性的魅力。
清泗的到来无疑加重了科学工作者们的心理压力,被监视、被掌控的屈辱感自心底油然而生。
“我看过你们之前的一些实验数据,只能说,你们做了很多无用功。”
清泗来的第一天,就给了在座诸位一个下马威。
“各位都是仉川嵇生物科学界的翘楚,可是这么多年来,你们的实验始终原地踏步,就没想过为什么吗?”
清泗比他们更清楚自己此行的目的,他可不关心除了实验本身外其他的事,那些关于未来的畅想在他眼里一文不值,他只在乎自己手里的实验项目,这也是为什么,政府会指定他来这里做督导。
“是实验方向有误?”
冯承业早就怀疑这个,设备出现故障的可能性很小,实验误差也会有,但不会次次都是错误的实验结果,只能说明,他们的实验本身就是存在问题的。
“当中心点出现错误,围绕这个中心点生成的所有结论都是错误的,至于你们最后的两个实验体,公式是错的,代入数据是对的,最后意外产生了一个接近正确的结果,可这只是偶然,一个没有任何规律的偶然,你们……以及你们的领导者,竟敢以此为筹码,自认为是多么了不得的成就,妄图站在国家政权之上,达到你们肮脏龌龊的目的……你们诸位,是觉得我们国家的领导层都是傻子吗?”
清泗没必要对面前的这些人客气。
按社会等级来说,三代卓越的生物科技世袭家庭,远不是他们能染指的。按政权等级来说,清泗家族对国家的贡献远超这些无甚大用的老年人。
一个不尊重前辈的年轻人,自然也得不到前辈的尊重。
“既然我接受这个垃圾一样的场地,你们就要接受我对你们重新分门别类,重新分配,能力与部门匹配,才能事半功倍,当然,你们可以提出异议,不过结果可能和你们想的大相径庭,我对你们的过往可以不计较,但是我来了这里,希望各位极力配合我工作。早点完成,早点回家,早点拿钱。”
清泗在第一天便在众人面前立了威,下面的人因为政府拿捏的把柄而不敢言语。
万一这还真是个天才呢?
——
太阳在开阔地带的停留时间略久一些,倒是让他们几个罕见的欣赏了一次完整的日落,从碧海青天到黄霞满天,再到星辰散布,这样的景色,会永远烙印在众人的心里的,即使日后旧地重游,怕也是难有如今的感受。
“恩由,我总你说你们家乡自由婚配,那自由婚配的男女是什么样子的?那些品貌不佳的,也能有婚配吗?”
小羊围在篝火前,昨夜没有休息好,今日又走了一整日的路,困意上脑,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可又惦记着没吃东西,愣是挺着,只能叫恩由说点新鲜的东西听听,能分散一下倦意。
“自由婚配的男性女性,也没什么特别的,俩个人相遇相识,萌生爱意,便在一起,若相处一段时间后觉得彼此合适,便结婚,若是觉得不合适,就分开,直到找到一个和自己合得来的人。大多数人会选择进入婚姻,与人携手共度一生,还有一些人,会选择享受个人时光,不想结婚生子的,也没人会强迫。至于你说的品貌不佳,也不是所有人都品貌好呀,这个也不会成为不结婚的理由。所以刚来你们这我就很奇怪,哪有政府负责包办婚姻的,古板、老套、不近人情。”
恩由借着小羊的话狠狠批判了仉川嵇的婚姻制度,仅凭家世、社会地位、职业,就可以随意为两个素未谋面的年轻人盲目指婚,这对不愿意的人来说很不公平。
“我们这里一直都这样的啊!”
阿谣插进了话题。
“从来如此便是对吗?”
“如果不接触,怎么能知道对方的性格、生活习惯是否和自己合得来呢?虽然你们的指婚制度大大保证了生育率,可真的公平吗?万一碰到一些个人渣,一辈子都要毁掉了。”
恩由一脸正气。
“没有政府的媒,私自恋爱结婚,不违法吗?”小羊问道。
恩由听到这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怎么看都是个人的权利吧,怎么会涉及到违法呢?”
“当父母的会放心自己的孩子和不熟悉的人结婚?”
阿谣对此表示疑惑,如果是她的孩子,没有政府这个媒介做保,她可不愿意自己精心养大的孩子和陌生人做夫妻。
“所以会有一个相处的过程,男女双方先要判定是否可以携手一生,再引荐给家长,若双方家里也认可,就可以结婚了啊!”
恩由眼里这是再平常不过的事,反常的应该是仉川嵇吧!
“哦~”
阿谣点头。
“那如果男女双方都同意的话,可以一女配多男,或是一男配多女吗?”小羊的眼睛突然明亮。
“当然……”
“不可以!”
恩由稍稍停顿,引起了小羊的兴趣,再给他当头一棒。
“这是重婚罪,会被判刑的。我家乡那很重视婚姻保护,既保护男性,也保护女性。”
恩由觉得自己的科普很棒。
“哟~羊先生,看不出来啊,你还有这么巧的心思,和我做夫妻委屈你了呗?要不要我和政府再给你申请几个妻子啊?”
阿谣咬牙切齿的,恨不得手举大炮,直指小羊的命门。
“不是,不是,你看,咱就是闲聊天,我纯属好奇,没别的意思。”
小羊举起双手,做出投降的姿势。
“是啊,没发现你竟然是这种人呢?小羊啊小羊,我真是看错你了。”
恩由在一边煽风点火,就等着看好戏。
“你闭嘴。”小羊求饶的间隙还是瞪了恩由一眼。
“你闭嘴吧!真是没想到你藏的挺深呢。”
阿谣从火堆里抄起一个未燃尽的木棒,直指小羊的小腹处。那做派,怕是要阉了他。
“我错了,我错了,我口不择言,我无理取闹,我无心之失。”
小羊一边求饶一边后退,躲开了阿谣的木棒。
这俩人白天的时候闹的像是要离婚似的,到了晚上又吵吵闹闹,吃醋闹别扭,真不怪老话说,夫妻从来都是床头打架床尾和。原来碍眼了的,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