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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季只觉脑袋昏昏沉沉,也不知睡了多久,等到醒来之时,只觉胸口酥麻一片,痒得直想伸手去抓。(手打)然而他却发现手指动弹不了半分。一呼一吸之间,却又带动伤口,肺部火辣辣的疼,眼皮有若千钧,怎么也抬不起来,想要张嘴,但酝酿了半天,一个字儿也没有蹦出来,这是一种古怪的感觉,李季明明还有意识,却动弹不了半分。
“姐姐,相公醒来没有?”李季听到门外一声轻呼,一个悦耳的女人问道,正是桃仙儿。今日桃仙儿身穿粉身罗衫,脚穿红色绣花脚,未施脂粉,头发披肩散在脑后,脸色有些憔悴,让人心疼,两手端着一个玉盆,皓婉间露出李季送给他的一对碧玉手镯,盆内盛着热水,正冒着热气,中间放着一条绣帕。
司马如燕本来坐在李季床边,此刻她起身接住桃仙儿手上的玉盆,幽幽叹道:“哎,夫君现在还是未醒,看来石大哥得对,不将他胸内的淤血引出,只怕很难醒过来,仙儿妹妹,这里有我就好,你先去睡吧。”
桃仙儿婀娜的走了进来,劝道:“姐姐,这一路奔波,你都几天没休息了,便是铁打的汉子也支撑不住,更何况姐姐是个女儿身呢,我看,这几天还是让我来照顾吧。”
李季心中一动,他心中满腹疑问,如今身受重伤,照理该当静养才是,不知如燕和仙儿两人要将他带到哪里?他心中存了这疑问,然而却偏偏问不出来,胸口郁了一口气,让他纠结不已。
“让我先帮他擦擦身子再,仙儿,你帮我把李大哥扶住。”司马如燕轻轻头,轻轻掀开棉被,一双滑腻的手朝李季身上悉悉索索摸索而来。
李季只觉自己后背被人扶住,脑袋枕在一对丰满之上,一丝丝兰花般的幽香直往鼻孔里钻来,胸口疼痛大为衰减,下面弟竟然不知不觉有了反应,昂然挺立,心中大为尴尬,暗道这家伙要色不要命,只得将心神移到他处,默守丹田,只希望在二人发现之前让它老实下去,然而越是如此,心神越发不定,随后便听到一声娇呼,原来司马如燕终于脱下李季长袍,那条怒龙终于脱困而去。
桃仙儿扶着李季,她的两眼瞧得真切,不信的揉了揉眼,旋即惊喜道:“姐姐,夫君有反应了。”
“啊?”司马如燕轻轻拍了拍李季脸蛋,喜极而泣,道:“李大哥,我是如燕啊,你快醒醒!”
一滴滴情泪落到李季脸上,顺着脸颊而下,滑入嘴里,咸咸的,涩涩的,犹如一甘露,将李季欲火全部浇灭。
他只觉心疼无比,地股气直往上升,冷不妨哼出一声,李季突然发现,他可重新对身体进行重新掌控了,有费力的张开双眼,只见司马如燕那雨带梨花的娇魇出现在面前,朦朦胧胧,似远似近,却是清减了许多。
一丝丝力气回复过来,李季伸出双手,轻轻擦去司马如燕脸上的泪水,缓缓道:“如燕,你瘦了。”
司马如燕扑到李季怀里,轻轻捶着李季后背,哭道:“李大哥,你让我和仙儿妹妹担心死了。”
李季抬起头来,见桃仙儿站在背后,正犹豫着要不要上前,李季轻轻将司马如燕往床里面一挪,伸出另外一个手将她抱住,三人抱在一团,良久,李季又感觉老二开始蠢蠢欲动,忙将二人松开,问道:“如燕,我昏迷多久了?”
司马如燕叹道:“当日我接到石大哥消息,便和仙儿妹妹匆匆赶来,等见到夫君之时,便已是五日之后了,而据当日报信之人讲,他赶过邺城之时,又花了四天工夫,仔细算来,夫君应该昏迷十天以上了,仙儿妹妹,快去拿碗米粥过来给夫君润润肠。”桃仙儿欣然而去。
这几句平平淡淡,但李季清楚记得,当初他们一路行军,便花了十多天工夫,连石闵快马回报,也用了四天,而司马如燕收拾东西赶来,居然也只花了五天工夫,可见她们两人听到这个消息是如何焦急。
李季听她如此一,才知自己昏迷了如此之久,难怪饥肠辘辘。桃仙儿捧出一碗热粥,犹有余温,显然是准备已久。
李季喝了两碗米粥,却依然感觉只有二分饱,却被司马如燕止住,取出绣帕,轻轻拭去李季嘴角的残迹,温柔道:“李大哥别急,等会再吃。”
“哦,我刚才听如燕奔波了几日,不知咱们要到哪里去呢?”李季问道。
桃仙儿脆声道:“石大哥夫君胸内有一团淤血,若不将它引出来,将来必定留下隐患。姐姐听天师教的金针渡厄之术天下第一,可以肉人白骨,因此便想到将夫君送到天师教总舵医治。”
这是当初李季去江南之时从秦诗韵口中得知,李季还清楚记得,天师教不医外人,当时李季还曾问过二人,两人一脸古怪,以后也就没有放在心上,此时听她们重又提起,而且李季也去天师教查查,为何这天师教会参与到这争霸天下的大业来,李季问道:“这金针渡厄之术当真便有那般神奇?”
司马如燕缓缓道:“早年张陵创下五斗米教之时,便因医术而闻名于世,后来汉中瘟疫,张陵之孙张鲁已一手金针符水之术,不知医活了多少人,因此,当汉室衰败,张鲁振臂一呼之时,汉中百姓多群起响应,之后张鲁投降曹操,便改名为天师教,听他从曹操手中得到医仙华陀的遗著,针法更加高明,医活了不知多少达官贵人,天师教因此得以名闻天下。”
李季问道:“可我们三人都不是天师道人,天师教怎么会肯为我们破例?”
司马如燕轻轻抚摸李季胸前的伤口,淡淡道:“天师教入教条件上,并不是很难,我当初命便是夫君所救,只要能医好夫君,付出什么,又算得了什么。”
桃仙儿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李季见状问道:“仙儿,你到底有什么话要?”
司马如燕悄然向桃仙儿打了个眼色,桃仙儿会意道:“如今战乱四起,粮价飞涨,听那天师教仍依旧例,入教者必须交纳五斗米方可,因此我与姐姐已将邺城的房子变卖,此事并没有禀告相公,只怕相公生气。”
李季心里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却又不头绪,她们得毫无破绽,李季更不怀疑两人会合伙骗他,若只是房子,倒也无关紧要,只是那房子乃是兄长石闵所送,没有经过他的同意,也是不妥,李季抱着怀内的两个玉人,安慰道:“我怎么会怪你们两人呢,等我伤好以后,再将它买回来就是。哎,天色不早了,看你们这憔悴样子,都几天没有休息好了?”
两人闻言欲起,李季一把将她们抓住,动情道:“如燕、仙儿莫走,咱们就这么抱着睡吧。”
听到李季如此**裸的话语,司马如燕脸色通红,哪里吃得消,更何况桃仙儿还在身边,挣扎道:“李大哥莫闹,牟大哥就住在旁边。”
“牟大哥?”李季闻言愕然,两只大手却没有丝毫要放的意思,姓牟的人物,他只认识牟皮和牟成二个,却想不起还有那个牟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