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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祸？”两个字压在沈宸烨心口，眉头不由自主的拧紧成川，他上前，拽着沈宸绎的手臂，“说清楚。”
“大哥，你这个表情——”
“说。”沈宸烨压抑着那股莫名的心慌，想了想，拿起一旁的外套疾步跨出办公室。
沈宸绎捂住隐隐作痛的手臂，瞧着自家大哥心急火燎的步伐，诧异的紧跟上前。
电梯里，沈宸烨自始至终不肯罢休的拨打着对方的电话，却依旧是无人接听。
越想越不安，再一次按下林娱手机。
电话只响了一声，也只说了一句话。
那一句话说的断断续续，但沈宸烨依旧听得清清楚楚。
“许菁菁……出……车祸了。”
“嘟嘟嘟。”忙碌的回音充斥在耳膜中，像似重击乐徘徊不断。
一路飞驰，车子驶出国道，绕过小路，挤进繁华的市中心，不管前方立着的太阳伞，不管突然冒出的一两人，车子并无任何减速之意。
沈宸烨踩着油门，一脚踩至低，他只觉得不够快，很慢，太慢了，慢到他以为自己根本就是在原地踏步。
“什么人啊，不要命了？”
被突然驶出来吓了一跳的人群，人人指着那辆疾驰而过的跑车愤愤不平。
沈宸烨不管不问，当医院的前门出现在眼瞳中时，他几乎是下意识的踩住刹车。
身体因为惯性激烈的碰撞在方向盘上，嗑的他胸口一阵剧痛。
手术室外，并无任何他人的痕迹。
又是一阵心慌难以掩饰，沈宸烨急忙掏出手机。
手机依然信号很弱，断断续续就像是故意被人掐断了一般。
“叮……”在他准备再次重拨之时，手术室大门大大敞开。
一名护士从内室跑出，对着形单影只的沈宸烨喊道：“你是车祸受害者的家属吗？”
沈宸烨还未回话，那名护士又继续说。
“病人出现大出血，肝脏破裂，肺部被玻璃穿透，心脏停跳数次，医生让我出来找家属签字，这是病重通知书。”
糊里糊涂，云里雾里，沈宸烨只觉得本是无力的双腿此时此刻再以无法承受重力，顺着冰冷的墙壁下滑着。
什么东西压抑在手中，好重？
他低头，嘴角露出一抹苦涩的微笑，病重通知书？
心脏停跳？大出血？
不，不会的，她不可能会这么轻易就离开的。不会的，不会的。
“让我进去，让我进去。”双手仅凭着一股气拼命的捶打着手术室的门，而周围清冷到如冰穿透自己的心口，那里，正趟着血，一点一滴的消磨自己仅存的意识。
“大叔，你怎么了？”许菁菁手里提着刚刚医生开的外伤药，本打算从手术室旁的电梯走下，免得拥挤二次重伤受伤的手臂，却不曾想到刚刚走到手术室前就听到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那声音，很熟悉。
不由自主的，自己朝前迈动两步，果不其然，是他的身影。
如雷贯耳，那一声大叔就像是一声旱天雷从头顶灌下，毫不迟疑的将他整个人劈开，瞬间血肉模糊。
沈宸烨僵硬的转过身，不远处，五米开外，一道身影幽幽的进入眸中，就如梦里出现过的无数次，洁白的长裙，带着青草的芬芳沐浴而下。
她完好无损，不，只是手上绑着绷带的出现，脸上挂着点点血迹，却依旧不影响她如星辰明亮的眸光。
那一刻，沈宸烨单手捂住胸口，心脏的位置，停了，真正的停了。
“大叔，那里面的人对你很重要吗？”看你哭的那般狼狈。许菁菁吞咽下多余的疑问，瞧着自家大叔那双红肿的双眼，显然是顾忌男人的那点微乎其微的尊严。
沈宸烨踉跄着走到她的身边，未曾言语，只是抬起手温柔的抹去她脸上的血迹，让她恢复如初。
“大叔……唔……”话音未落，是男人霸道强横的一吻阻止了她的疑问。
沈宸烨从未有过如此害怕的时候，就算是杀人，他也从不眨眼。
而现在，失而复得的感觉，让他恨不得将面前这个傻傻发愣的女人藏进心里，那种潜在的危险，让他防不胜防，他不得冒险，不想再冒险。
“大叔，你不会以为——”许菁菁噤声，自己几斤几两还是能好好的掂量。
“伤到哪里了？”沈宸烨放松了心绪，避开她受伤的手臂，重新仔细的检查起她血迹斑斑的衣服。
“那些血都不是我的，是我身后那个来撞我的司机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是好车，撞成一块铁饼了，我就只扭到了手。”许菁菁半开玩笑继续道：“不过我身后那个家伙命就没那么好了。”
“就是现在在动手术这个？”沈宸烨面色阴鸷的盯着身后亮着的红灯。
“不，那是后来迎面撞上我的那个大货车司机。”
“……”沈宸烨面色更显阴沉。
“好像也挺惨的，不过说来也奇怪，明明是我夹在中间，怎么他们倒是重伤不治？”
沈宸烨越发用力的抱紧怀里的女人，三环相撞？车身全毁，这是他生平第一次觉得无论如何都要给她最好的，哪怕只是一辆车，也要尽他所有的能力、权利、金钱……
许菁菁动弹不得的任他抱着，只觉得此时此刻的大叔很害怕，似乎担忧着什么。
沈宸烨平稳了心绪，双手温柔的摩挲过她面部的一寸一寸，哪怕那张脸在梦里早已记忆犹新，却依旧看不够看不够。
“大叔。”
唇再一次被他强势占有，原是怜惜般的浅尝即至，却在最后似狂风暴雨侵袭而来，一次次猛烈的攻势，含着化了，化了又凝固了，凝固了又溶解了，最终，她虚脱的躺进他的怀里。
许菁菁差点以为自己就要死了。胸口闷闷的，又痒痒的。这莫非就是字典里欲求不满的临床表现？
“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怎么还学不会换气？”沈宸烨俯身指腹划过她红润的双唇，嘴角勾勒半分。
许菁菁愣愣的站在原地，鼻间传来男人的清香，她记得那股味道，就似那晚上萦绕在自己身边的气息一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