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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此状,三人背靠背丁字形站开, 陈剑平低声说道:“待会儿若有什么不测,你们两个先行脱身,我来挡住他。”
纪小武低声说道:“大哥你说什么呢?要走一起走,到了这个份儿上,大不了拼了。”
齐若雪急道:“小心,有动静!”
突然,只听石室深处传来一声低沉的嘶吼,紧接着,一股巨大的血腥气息扑面而来,只见饮血老祖缓缓从石室深处走来,而在他身后,紧随着一股由血雾组成的幻象,这幻象缥缈不定,时而犹如一低头垂发的女子;时而犹如张牙舞爪的恶魔,只见它两丈多高,翻腾着滚滚血腥之气,犹如一股浓烟一般飘荡在饮血老祖身后。
饮血老祖癫狂的看着陈剑平,大声吼道:“叫你见识见识我们北疆召唤之术的厉害!这就是力量!让你的‘正邪’之分,统统去死吧!”
下一刻,如长鲸吸水一般,饮血老祖将身后血雾尽数吸入体内,紧接着,饮血老祖发出一声恶魔般的嘶吼,手中红光一闪,祭出一杆通体血红的长枪,夹杂着风雷之势,朝陈剑平三人刺来!
此时,陈剑平身形一晃,斜刺里挡在齐若雪、纪小武身前。
初见时,隔墙将他映入眼帘,他还是个孩子吧!而此时,映入眼帘的是一堵坚实的脊背!
陈剑平双手结八卦印,大喝一声“开!”瞬时在身前一连结出三道气墙,下一刻,血红的长枪刺在了这气墙之上!
“轰”的一声巨响,陈剑平狂喷一口鲜血,立时被震飞到三仗开外,陈剑平大声说道:“你们两个快走,我能拖一刻是一刻!”
齐、纪二人更不答话,飞身而起朝血魔攻去,齐若雪还好,以纪小武当前的修为,实在是差距太多,饮血老祖横枪一扫,击在纪小武前胸,顿时将他打飞,重重的摔在地上昏死了过去,接着,转身一枪朝齐若雪刺去!
陈剑平不及多想,合身扑上,猛地挥出一剑,拼尽全力挡住了这一枪,只见手中长剑在这雷霆一击之下,竟裂成无数碎片!
齐若雪大急道:“剑平,你现下觉得如何?”陈剑平痛苦的挥了挥手,一时间竟数不出话来。
饮血老祖站在当场,看着陈剑平、齐若雪二人,不住地发出一阵狂笑,只见他左手一挥,手中多了一条暗红色软鞭,啪的一声轻响,鞭梢急出,迅捷无比的将齐若雪倦了起来!
接着由打背后伸出一条猩红的巨大的手臂,一把将齐若雪抓在手中!齐若雪顿时只觉得周身传来巨大的压力,全身的骨头好似都要折断一般,连呼吸都甚是困难!
饮血老祖阴沉的说道:“我当年所承受之痛,必将加倍让世人偿还!”言罢,挺抢朝齐若雪刺了下去。
陈剑平急跨出一步,惊慌的对着饮血老祖摆着手,语无伦次的说道:“不!不!求你……停下……我生来孤苦,好不容易……你……你……求你住手……
!”
饮血老祖双眼空洞的看着陈剑平,暗红色的长枪凝在半空,他像是自言自语一般轻声说道:“当年我也是这般哀求,这世界哪怕有一丝怜悯……”
下一刻,饮血老祖回首望了一眼石台之上雪白的玉棺,凝在半空的长枪又刺了下去!
陈剑平瞬只觉得天地一阵眩晕,猛然间左臂一阵剧痛,一股汹涌澎湃之力如大海决堤般喷涌而出!
陈剑平不及多想,左臂平举,五指成爪,顿时,陈剑平全身被一团淡蓝色青芒笼罩。
接着,这股青芒腾空而起,幻化成一条青蓝色巨蛇,风驰电掣般冲了上去,一口将刺向齐若雪的长枪咬住!
饮血老祖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震惊的吼道:“南疆化蛇!你居然可以操控南疆化蛇!”
下一刻,这青蓝色巨蛇猛地朝饮血老祖扑了过去,饮血老祖向后急跃,那巨蛇扑了个空,在地面坚硬的石地之上砸出了一个大坑,紧接着,它昂起头,吞吐着红信,恶狠狠地盯着面前的饮血老祖。
饮血老祖咬破双手食指,在半空中急舞,只见一幅由鲜血绘成的古拙图案在空中凝而不散,接着,饮血老祖双手合十,大叫一声“开!”只见面前的古拙图案突然变了明亮了起来,慢慢的由慢到快飞速的旋转起来。
饮血老祖整个人腾空而起,全身笼罩在这飞快旋转的图案之中,只见他张开双臂,大声说道:“南疆化蛇,果然名不虚传,不过你还没有化龙飞升,说到底,终究只是一条蛇!”
话音刚落,整个飞速旋转的图案连同饮血老祖在内,慢慢幻化成一杆鲜红色的长枪,夹杂着猎猎作响的破空之声,朝青蓝巨蛇刺了过去,那巨蛇见此状,昂首一声嘶吼,腾空而起,冲了上去。
轰隆一声巨响,两股大力碰撞在了一起,整个山体似乎都在颤抖、摇动,偌大的石室石屑纷飞,巨大的石块纷纷落下,坚硬的地面被冲击出了一个深坑。
幻化出的巨蛇与鲜红色的长枪,在这撞击之下,瞬间烟消云散,齐若雪从半空中落下,重重的摔在陈剑平身边。
而此时的陈剑平跪在地上,右手扶在左臂之上,大口的喘息着,好似刚才这一击已经耗尽了他所有的精力,不远处,饮血老祖单膝跪在一滩鲜血之中,他此时又回复了最初的重伤之势。
“嘿……嘿……操控……操控如此巨大的力量,你也不好受吧!”饮血老祖喘息着说道。
陈剑平此时只觉得全身好似散了架一般,半边身子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齐若雪问道:“剑平你没事吧!”挣扎着站了起又重新无力的倒了下去!
这时,饮血老祖竟然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只听他喘息着说道:“看你还有什么手段!”说着,饮血老祖一声狂笑,挺抢朝陈剑平刺了过来!
陈剑平一惊,无力的仰面坐到,此时他半身麻痹,手中亦无长剑,随
是如此,可终究不愿等死。
慌乱中往怀中一探,原来怀中还有两把飞锥,秦白川死后陈剑平便讲着两把飞锥戴在身上,平时都不曾想起,当次千钧一发之际,陈剑平手握一把飞锥,迎着饮血老祖刺了过去!
饶是如此,可一瞬间陈剑平便已明白,无论如何也是徒劳,所谓“一寸长一寸强”,飞锥还未刺中对方,自己便已死在长枪之下,真的就到此为止了吗?
正当陈剑平要闭目待死之际,突然,眼看就要刺到额头的抢尖,猛地向左一歪,饮血老祖毫不躲闪,就势一扑,将胸膛扑向陈剑平举起的飞锥之上,接着,飞锥径直刺入饮血老祖的胸膛!
饮血老祖怔怔的看了看刺入前胸的飞锥,嘴角微微浮出一丝笑容,身子就势轰然倒在陈剑平怀中。
陈剑平一惊,将他扶着,只见他胸口血涌如注,眼看是活不成了!
只见饮血老祖盯着胸前的飞锥,轻轻的笑了一声,说道:想不到我会死在‘飞蝗夺命锥’之下!”
陈剑平一惊,问道:“你怎么知道‘飞蝗夺命锥’?”
饮血老祖叹了口气说道:“当年就是用这两把飞锥之人,放了我一条生路,我才苟活到今日。”
一想到秦白川,陈剑平不禁悲从中来,怔怔的留下了眼泪。
饮血老祖缓缓说道:“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
陈剑平怔怔的说道:“若不是你故意相让,我……”
“咳咳!我早就该死了,我妻子自刎的那一刻,我的心就已经死了,之后的这几十年里,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罢了!”饮血老祖悠悠的说道。
陈剑平怔怔的问道:“你这又是何苦呢?”
饮血老祖望着旁边的玉棺说道:“我终究还是不死心,我用尽一切办法想救活她,我多么想再听听她的声音,哪怕就一句;我多么想能再跟她一起坐在灯下,什么都不说,就这么坐着,可是人死终究还是不能复生……”饮血老祖的声音越来越低,眼神渐渐变得游离起来。
忽然,饮血老祖的眼睛有明亮了起来,他无力的朝玉棺的方向看了两眼,陈剑平当即会意,起身打开玉棺棺盖,将饮血老祖抱进玉棺,放在他亡妻身边。
饮血老祖长舒了一口气,感激的朝陈剑平望了一眼,只见他紧紧地握住陈剑平的左手,突然手腕一番,一枚晶莹剔透的指环由打他手指脱落,轻巧的套在了陈剑平左手小拇指之上。
饮血老祖气若游丝,含笑说道:“这玉骨指环,见肉生根,除非身死,否则一旦带上,断不能摘下,乃是我‘饮血门’的传世之宝,今天就交于你了,望你能守住你的道!”
说吧,转过脸去,深情的望着他的发妻,含笑闭目而死,陈剑平默默的在玉棺之前站了良久,这时,齐若雪蹒跚的走来,一手扶着陈剑平的肩膀,轻轻开口叫道:“剑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