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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 沈睿整肃军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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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我们要介绍的是西楚双璧:白袍裴天玄、黑剑罗天风,一位用兵如神,一位武功盖世。

    这章开始之前,先讲裴天玄的故事。

    裴天玄成名之战:八百骁骑下江南。

    五王之乱期间,当时的南梁还是个小国,那时还叫南越(即孙久庐的爷爷所在的国家),南越大军败退南越关外,依托东岭山脉和南越关死守。

    当时的孙重山(孙久庐的爷爷)临危受命死守南越关。

    他亲自奔赴江南十八寨指挥,提领南越十万边军,还让自己的副将做南越关的守将,曾立誓:“只要我活着,就不会有一名楚卒踏入江南。”

    可上天给他开了一个玩笑。

    用兵如神的裴天玄,仅率领八百轻骑从一处极隐蔽的山间小道绕过南梁主力部队,以雷霆之势快马奔袭,飞驰百里,神速横扫秦东良部署的江南十八寨。

    生擒主帅孙重山,其余人皆斩,随后传讯与楚军里应外合拿下南越关,斩首三万,剩余梁军败逃。

    若无此役,强攻南越关,楚军起码损失过半,此战也是覆灭南梁根基的五场大战中的一场。

    此战之后,南越退守西南,还有当时西夏的一部分地方,更名为南梁国,再无动作。

    此战能成功的关键在于西楚的军纪严明已经声名远播,而老百姓对齐皇室的印象很差。

    所以裴天玄才能得到当地老乡的指路,在这人迹罕至的热带山林中找到一条连地图上都不曾绘制出、连斥候都不曾发现的隐蔽道路。

    楚军的所向无敌也滋养了些骄兵悍将。

    书归正传。

    沈哲寄信回到西楚,告诉沈睿自己已经得到尊皇剑了。

    沈睿得知计划成功,直接穿着青色常服,跟萧婉晴一起下馆子庆祝。

    走在街上,萧婉晴就问道:“计划这就算成功啦?”

    沈睿道:“按计划,他还要去干掉一些江湖人,然后回到京城,才算结束。”

    萧婉晴眼神中闪过一丝怜悯,“不能止住杀戮吗?”

    沈睿没当回事,自然地回答道:“当年他们想杀呼延馨,自然要承担柳南楼的怒火。”

    萧婉晴感叹道:“杀了他们,呼延馨也回不来的。”

    “换个角度想想,倘若有人杀了我们的亲人,即便知道杀了对方,亲人也回不来,我们又能否如此理智呢?”

    萧婉晴淡然一笑,“说的也是,如果有一天,你被人杀了,我会拼上一切为你报仇的。”

    沈睿不可思议地望着她那闭月羞花的面庞,坚定地答道:“我也是。”

    在沈哲与萧婉君如同蜜月般的相处中,沈睿和萧婉晴二人的情愫也在日渐增长。

    他们有说有笑的走进了庆安城最好的酒楼:小猫酒楼。

    萧婉晴掩面而笑,“这酒楼的名字还挺搞笑的。”

    金色的匾额上书“小猫酒楼”四个大字,乃是沈仲南亲手题的字。

    走进去后二人就在一楼的大厅找了个地方坐下,无视价格点了一大桌子菜,每个都是小猫酒楼的招牌菜。

    刚吃没两口,沈睿就听见楼上有人在疯狂骂街,便喊来小二问道:“楼上是谁,怎么这么牛逼。”

    “那是一桌军爷,我们惹不起的,我刚才正好上去要饭钱,被打了好几下,你看我这胳膊。”说着,小二委屈地挽起袖口,胳膊上青一块紫一块的。

    沈睿问道:“他们不知道这儿有先王亲笔手书的匾额吗?居然敢这么嚣张?”

    “没用的,人家可是骁天军的高层,为西楚打过仗流过血,我们老板也很是忌惮他们。”

    沈睿问道:“他们这么干多久了?”

    小二想了想,“数不清了,我们这儿每次都记账,唯独这伙军爷每次都不结账,经年累月加在一起怕是有一千多两了。”

    小二话刚说完,只见老板从楼上连滚带爬地下了楼。

    沈睿和萧婉晴对了个眼神,随后嘲讽似的说道:“咱每次来都没张扬过,顶多多点几个菜,这几位倒是嚣张得很啊。”

    萧婉晴会心一笑,知道他要出手整治他们了,没再作声。

    沈睿走到门外,吩咐外面暗中跟着的手下,让他去军营把裴天玄喊来,顺便带着军仗。

    二人故意吃得很慢,等待着他们。

    过了好久,这群人一个个吃的满嘴流油,身披军服,看来是刚结束训练过来寻欢作乐的。

    待众人走到门口的时候,前台的账房先生问道:“几位,可否把账结一下呀,您几位至今欠了1415两6钱了。”

    领头一个看起来最拽的人,嚣张地眯着眼,戏谑似的打量了一番这个账房先生,随后一挥手,旁边的一名士兵狠狠打了账房先生一拳,将他打倒在地。

    领头人走到门槛前,蹲下,对账房说道:“要钱,来军营,问裴老将军要。不知死活的东西。”

    随后恶狠狠地啐了口唾沫在账房身上,站起身来,又狠狠踢了他两脚,这才给几个军士打了个招呼,准备心满意足地离开。

    他前脚刚跨出门槛,就听见后面有人语气平淡地骂道:“傻狗。”

    领头人当即转身问道:“你说谁呢?”

    沈睿指着他们,有一个算一个:“一,二,三,四,五,六,七,七条傻狗。”

    那领头人忍不住了,立刻举起拳头冲上去。

    沈睿微微一笑,只见身旁立刻出现一名护卫一脚把他踢飞到酒楼外面。

    那领头人喊道:“你们几个,上去干他!”

    可当他站起来定睛看去,那其余六人已经被六名护卫的刀架在脖子上控制住了。

    那人威胁道:“我可是裴天玄裴将军的义子裴签,惹上老子,你死定了!”

    沈睿不紧不慢地站起身走出酒楼,“这么说……你上面是裴将军?”

    裴签见状直接喊道:“怕了吧?识相的跪下给爷磕三个响头,再给爷五千两赔礼,爷爷今天就饶了你,不然你全家都得死!”

    沈睿不禁笑道:“你在楚地上面有人,我上面可没人了。别说西南,放眼全天下我上面也就只有一个人了。”

    “你算个屁啊?跟我义父相提并论?找死啊?随便叫来几十个人就把你家抄了信吗!”

    沈睿笑笑不说话。

    没过多久,裴天玄一路小跑,带着几十名近卫一路赶来此地。

    沈睿看着那里,指着裴天玄对他说道:“你瞧,那是不是你义父?”

    裴签依旧骂道:“我义父来了,你死定了!”

    沈睿笑着问道:“你喊你义父了吗?”

    裴签这才明白,边思考边说:“对啊,那我义父怎么知道的?”

    “我喊的,等着吧。”随后,沈睿转身走进酒楼,继续和萧婉晴吃饭。

    萧婉晴全程一直在捂嘴偷笑。

    周围的群众饭都不吃了,都准备看热闹。

    裴签抱着裴天玄的腿哭诉:“义父啊,儿被这泼皮无赖打了啊,快帮儿子报仇啊!”

    裴天玄直接挣脱开,径直走向沈睿。

    裴签连忙走进酒楼,看向裴天玄的背影。

    随后恭恭敬敬地向沈睿行了个军礼:“末将裴天玄,见过王爷。”

    沈睿边给萧婉晴夹菜边说:“老裴啊,你们家的家教是真的不行啊,出来吃饭不给钱,还打人家老板和账房,咋这么厉害呢?”

    裴天玄当即羞愧难当,连忙走向裴签,把他押到沈睿面前:“此事末将不曾知晓,末将回去一定严加管教。”

    此刻的裴签跪在地上害怕得全身颤抖,双唇紧闭,双膝发软,不敢说一句话。

    沈睿拍了拍裴天玄的肩膀,说道:“裴将军,你我私交甚好,对于此子择日再行家法未免有些苛刻了。”

    裴天玄不知道沈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问道:“依王爷看呢?”

    沈睿说道:“家法不合适的啦,这岂不是太不尊重几位军爷了,不如今天就在这儿,把他们七位军爷正了军法吧?”

    “这……”裴天玄还想求情。

    沈睿无情打断,怒喝道:“此七人常年在此间吃霸王餐,所欠银两有千两之巨!我从小在这儿吃都没吃过这么多钱!这就是平时欺行霸市惯了!

    打着骁天军的旗号到处白吃白喝,横行乡里,鱼肉百姓,打着你裴大将军的名号,欺压百姓,霸凌平民。

    如果今天不把他正了军法,老百姓怎么看你们这支铁军?军纪是摆设吗?军法是玩笑吗?这是西楚立军之本!你忘了你的名号是怎么来的了吗?忘了楚军当年是怎么走过来的了吗?”

    裴天玄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但还想求个情,说道:“今日虞侯不在,要不改日再说?”

    沈睿厉声质问:“裴将军,莫非你的军法背得还不如我吗?”

    裴天玄不再袒护义子,对手下人说道:“依军法,欺凌,压榨百姓,杖责四十!赔清所欠银两,另罚赔付三十两医药费,二十两给老板作为闹事的赔偿。”

    沈睿摇着头感叹:“看来您的军法背得确实不太熟啊。

    身为裴将军义子,知法犯法,罪加一等。给裴大将军抹黑,再加一等。侮辱楚王,再加一等。

    念在你是多次犯罪,其他的额外赔付就免了。只需赔付三倍的饭钱,还有三倍的军仗。

    加一块是4246两8钱,外加杖责一百二。”

    裴天玄倍感无奈,他也想教训这个不争气的臭小子,可如此做,太丢人了。

    若是别人,他还能私了,可如今他踢到的是铁板,只能认命了。

    随后裴天玄无奈地掏出银票赔给店家。

    又令人在门口铺了张席子,下令用沈睿让他带来的军仗狠狠地打裴签的屁股。

    无数百姓都在店门口围观。

    大家打听明白之后,都连忙拍手称快。

    没打几下就皮开肉绽。不过二十多下,肉都打烂了。

    到了后面,打得明显的轻了些。

    沈睿一眼就看了出来,笑着说:“看来这几位士兵是新来的啊,才打了几下就没力气了。”

    随后一把抢过他手上的军仗,自己亲手足斤足两地打满了这一百二十仗。

    裴签都险些被打死,只剩下一口气勉强活着。

    沈睿走到裴签面前,问道:“怎么样这几仗打得?”

    裴签捂着屁股奄奄一息地说:“好疼……快死了……”

    沈睿有些抱歉地说道:“哟,不好意思哈,看你被打的这么严重,应该很难再从军打仗啦,那就不用回军营,这辈子就好好养伤吧。”

    裴天玄说道:“王爷,军法已正,末将就送他回家了。”

    沈睿笑得很瘆人地对裴签说:“一旦让我知道你敢骚扰这家店,你就死定了,谁来都不好使,不信你就试试。”

    裴天玄听完,连忙让士兵搀着半死不活的裴签回了家。

    至此,人群才散去。

    裴天玄自己却被沈睿叫住。

    沈睿问道:“老裴,你什么时候认了这么个义子?”

    裴天玄交代道:“行军打仗嘛,总要培养些得力之人指挥大军,打仗的时候倒是英勇,可没想到他养成如此骄兵的习性,真是惭愧啊。”

    沈睿道:“试着让他另谋生路吧,以后在军营里不能再看见他了,这种骄横之人,对整个楚军都是祸害。这是动摇了楚军的根基,今天的处罚已经很轻了。”

    裴天玄点点头,“是,末将告退……”

    “走吧婉晴。”

    萧婉晴这才结束吃瓜,挽着沈睿的胳膊,回去的路上开玩笑地说道:“你还真暴力。”

    “我平时不这样的,这是情况特殊啦。”

    “知道啦,诶明天陪我去趟首饰店吧。听说我姐买了根巨漂亮的簪子,我也想要。”

    沈睿不禁问道:“你有钱吗?”

    萧婉晴不屑地说:“别小瞧我好不好,我跟我姐名下也有不少产业,手上还是有点钱的啦。”

    “好好好,明天陪你去。”

    二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回了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