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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那就打一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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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容轻揉着酸疼的肩膀,一脸地委屈,“这是你逼的!顾青渊,你可别欺人太甚!”

    顾青渊握拳收力,见她疼得已是双眼朦胧,却还是一副倔强的眼,心软了下来。

    二人分坐在桌子两端,各藏着心思。

    顾青渊声音低沉,“你不说,那便我来说。”

    他的目光停留在云容那皎如明月的脸颊,即使,在这阴暗的牢房,身穿素衣,未施粉黛,她依旧美得令人心魄。

    “云容,你很聪明,所做的事确实是滴不露,但你还是忽略了一点……”

    云容心绪收紧,静等着他说下一句。

    “你身上的味道。”

    云容皱眉,默默闻了下自己的衣裳,除了几日未沐浴留下的酸臭味,并没有其他味道。

    她问,“我身上什么味?”

    顾青渊站起身,双手撑着桌面,隔着木桌俯过身来。

    云容警觉地往后靠去。

    顾青渊的影子像是一张无形的网要将云容整个包裹住,无形的压迫让她忍不住屏住呼吸。

    “你身上原本并没有脂粉味,而那日在刑房,我却闻到不属于你的味道,那是一种特殊的香膏,味道馥郁且带着玫瑰的浅香,我在另一个人身上闻到过——浮生坊的怜姬!”

    云容心惊得暗自吞了口水,这……确实是她从没有想到的!

    定是那日怜姬来一心堂时,沾到她身上的脂粉。

    这顾青渊比属狗还要像狗,鼻子这么灵……

    她思路微转。

    “那说明什么?难道我就不能同别人用同一种香膏?”

    顾青渊沉声笑了,笑她难得一见的天真。

    她可能自己都不知道,她身上有着一缕独特的气味,那种清冽和甘甜就像来自山野溪涧里的清泉。

    而自他与她认识以来,他从未闻到过她身上有其他的脂粉味。

    “据我所知,你从不用香膏,而且我派人去查过,怜姬身上所用的香膏,是她自己特制,在锦陵城仅她一人所有!”

    云容此时已经想不出其他理由来辩驳顾青渊的话。

    一旦顾青渊的心里有了怀疑,那他定会去彻查浮生坊,而这些日子自己没有收到过外界传来的任何消息,想必消息来源也是被顾青渊切断。

    “那跟听鹤山庄又有什么关系?”

    她别开脸,不想让顾青渊看见她眼中的不安,随意拨弄着灯芯转移着视线。

    油灯却被顾青渊拿在手中,移到他自己身前。

    云容只好作罢,转变方向去抠桌角。

    顾青渊就是想看她听到他说的话时,是何种反应,从她神色中找出破绽。

    云容的小动作全被顾青渊收进眼里。

    “云容,你为何不敢看我,是因为心虚吗?”

    顾青渊立在云容身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

    他慢慢弯下身子,逼得云容不得不与他对视。

    他目光幽暗不明。

    “而怜姬的香膏味,我还在一个人身上闻到过,裴栢松的幕僚,千杀,那个江湖杀手!”

    云容逐渐凝重,站起身往旁边移动数步,与顾青渊相对而立。

    他已经说到这个份上,那看来他是真查到一部分事情,也怕他查到更多,会失了理智,再次对她动手。

    顾青渊的声音未停。

    “自从你出现后,发生的一切都太过巧合,巧合太多那肯定是有人刻意而为!”

    “我命人在浮生坊前蹲守,跟踪怜姬数日,你猜我查到了什么?表面是家乐坊青楼,实则暗地收罗消息!”

    随着顾青渊越说越多,他也变得越来越激动。

    他额头青筋微凸,手握成拳,似在极力隐忍。

    “裴栢松逼宫夫败,裴家被抄,接着太后在定国寺遇刺,我去往定国寺时,顾府恰逢大火……这桩桩件件因一份遗诏而起,而你便是这幕后之人!”

    说到这,顾青渊心中抑制许久的悲痛倾泄而出,

    “都是你!云容!你以听鹤山庄名义透露遗诏消息给裴栢松,才让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去匡扶正义,到头来丢了裴府所有人的命!”

    “也是你!那日故意引我去定国寺,致我不能及时救下父亲他们!什么去定国寺为吕少谦求福,全是假的!你和吕少谦之间根本没有婚约!是你算准了我必会去找你的心思!”

    顾青渊捂着发疼的胸口,他已是强忍许久,那失去亲人的悲痛刺得他日夜不眠。

    可现在,事实告诉他,所有的一切都与她有关!

    恨……

    他恨自己,那日就不该出城!也许一切就会有所不同。

    “为何?云容!你告诉我为何?裴顾两家与你无怨无仇,你为何要做到如此地步?”

    顾青渊想不通原因,他想要她给他一个答案。

    云容轻捏着额角,她有些头疼。

    是她大意了,顾青渊一直都是瑾慎认真的人,一旦有点细微线索,他都能抽丝剥茧地找出真相。

    既然事情已摊开来,云容也不再假装无辜。

    她收起那份漫不经心,脸上浮现少有的沉重。

    她嘴角一丝蔑笑,笑顾青渊的侥幸心理。

    她声音朗朗,目无畏惧。

    “对,是我!顾青渊,你当真以为那日及时回到顾府,就能救下你父亲?你应该感谢我,是我救了你一命,才给你们顾家留了一点根!”

    顾青渊仰天一声苦笑。

    “谢你?你让我谢你?云容,你才是那个始作俑者!”

    顾青渊被云容的理直气壮给气得全身发抖,这是灭门杀父之仇,都是因为她!

    一股热血直冲脑门,血丝布满瞳孔,直指着云容那面不改色,毫无愧意的容颜。

    “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吗?!”

    说话间,顾青渊顺手拿起桌上的毛笔朝云容刺来。

    此时的云容已不再躲闪,一个跨步飞跃,她单手撑桌,双脚在空中划过一个弧线,最后稳稳落到书桌的另一边。

    手上已拿着砚台,刚好抵住那刺来的笔尖。

    “顾青渊,你如果要杀我,也不能是现在!”

    云容快速抓起地上的干草,浸入内力,干草就如支支利箭射向顾青渊。

    二人转眼间已过了几十招,他出她挡,她攻他避,一时间难分伯仲。

    直到牢房门外响起陆飞扬的惊呼声。

    “顾大人,云姑娘,你们都别打了!宁统领带着禁卫军说要带走云姑娘!说她是顾府大火的要犯,是北夷派来的暗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