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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说着,顾清筠感觉自己的眼角发酸,竟是有些要落泪的模样。末泛逸见状忙走上前去安慰道;“筠儿,你别这样,你可知道你这样我心里会有多么难受,你放心,只要等到时机成熟,我就会自立为王,到时候整个天下便都是我的,到那时我一定会保全你爹爹。”
顾清筠仿佛溺水的人忽然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忙抬起头来望着末泛逸说道:“真的?”末泛逸点了点头,忽然笑道:“自然是真的?我又何曾骗过你?”
顾清筠被他这么一说破涕为笑,将头倚在末泛逸的怀中,说道:“谢谢你,王爷。”末泛逸将自己的下巴轻轻地抵在顾清筠的头上,轻轻地说道:“傻瓜,你我之间还需要说什么谢谢。”
末泛逸脸上洋溢出幸福的笑容,好像在想什么美好的东西,然后缓缓地对顾清筠说道:“筠儿,等我执掌大权,救出你爹爹之后,若是你不喜欢深宫中的压抑生活,我们也可以悄悄地隐姓埋名,从此过着逍遥自在的生活,我们可以去烟雨如花的江南,也可以去广袤辽远的大草原,到时候天大地大,任我们自在地遨游,我们还可以生许多孩子,当我们老去的时候,我们可以相互依偎靠在火炉旁边,笑着听孩子们讲他们的故事……”
那真是一幅极美的画面。末泛逸方才说的就是顾清筠一直想要的那种生活。她微微扬起嘴角,刚刚要开口说出好字的时候却又顿住,她一直想离开这个让她喘不过气来的皇宫,可是如今她真的有机会可以离开,她居然有些舍不得,她……她有些舍不得末泛夕……”
顾清筠自己也被自己的想法给吓了一跳,连忙按住了那个不可思议的想法,然后抬头冲着末泛逸牵强地笑道:“好。”
这天下朝后,末泛夕看了看外面天气湿冷,不禁有些担心顾清筠那刚刚恢复不久的手指。所以本来打算去中殿上乾宫批阅奏折的末泛夕在看到外面的天气后,便果断地准备先去顾清筠的落玉宫内走一趟。
落玉宫内十分寂静,所有的宫女太监都被顾清筠安排到宫殿门外守着。这偌大的华声殿,此刻里面就只有顾清筠一人。顾清筠伏在案台上,正提着毛笔在写些什么东西,却是写写停停,好像还有什么没有考虑好的。
正在顾清筠提笔犹豫间,突然听到宫门外的小太监扯着嗓子喊道:“皇上驾到!顾清筠听后大惊失色,慌忙将原本放在一边放在她刚刚在写的东西上面,来加以掩盖。然后顾清筠随便拨弄了一下头发,整了整裙摆,起身准备恭迎圣驾。
不过一会功夫,末泛夕便走到了崔青漫的眼前。顾清筠见到末泛夕后连忙弯身行礼道:“臣妾见过陛下。”“快些起来,”末泛夕说着上前一把扶起崔青漫,点了一下她的额头,嗔怪道:“我不是叫你以后见着朕都不用行礼了吗?你大病初愈,这些礼节以后都免了,知道吗?”
顾清筠笑着握住了末泛夕的手,说道:“陛下待臣妾好,臣妾心里自然知道,陛下的心意臣妾都心领了,可是不管陛下再怎么心疼臣妾,这宫规就是宫规,哪里有后宫妃嫔见了陛下不行礼的?
这事要是再传到皇后娘娘的耳朵里,那皇后娘娘对臣妾的成见岂不是更深了吗?”末泛夕听后笑着搂住了顾清筠,动情地说道:“还是朕的筠儿考虑的周到,只是这样委屈你了。”
“怎么会?”顾清筠望着末泛夕盈盈笑道:“筠儿有幸能够天天陪伴在陛下左右,那是天赐的福分,有如何会感到委屈?”末泛夕不再说话,只是把下巴抵在了顾清筠的头顶,一遍又一遍地呢喃:“筠儿……筠儿……”
这样过了许久,终于还是顾清筠先打破这样的氛围,顾清筠小声地向末泛夕问道:“陛下往常并不是在这个时间过来筠儿这儿的,往常这个时间段,陛下不都在中殿上乾宫批阅奏折吗?今天怎么会来筠儿这儿?”
“哦,末泛夕笑着拍了下自己的脑袋,笑着对顾清筠说道:“朕本来下朝后是准备回中殿上乾宫批阅奏折的,可下了朝之后突然发现外面天气湿冷,便想起太医曾经嘱咐朕说是筠儿你的手指才刚恢复,若是遇上湿冷天气便要提前做好些保护措施,比如拿个暖袋暖这手,又或者是叫几个奴才来帮你堆了火炉子,但切记有一点,那便是千万不可让你的手冻着,否则,这手指将会疼痛难忍啊!”
顾清筠听后心头一动,问道:“陛下此次特地来筠儿这儿,就只是为了告诉筠儿这些?”末泛夕笑着答道:“当然还是为了来看我的筠儿一眼啊!”
顾清筠眼眶发红,急忙背过身去:“可陛下只需派个小太监来告诉臣妾不就好了?却为何还要亲自……”末泛夕从后面环过来,抱住顾清筠:“我方才不是说了?我还是为了来看你一眼啊,再者,派个小太监前来与你说虽然省事,但那些个小太监说的却未必有朕说的那么详细。”
顾清筠伸手握住了末泛夕,略带哽咽道:“陛下国事繁忙,现在既然已经前来嘱咐过臣妾了,那也该是时候回去批阅奏折了吧。”
“好,”末泛夕拍了拍顾清筠的肩,说道:“近来朝事确然繁忙,那朕便先去批阅奏折,待晚点再来看你,你好好照顾自己。”顾清筠点了点头道:“好,那臣妾就恭送陛下。”
末泛夕走后,顾清筠一直站在原地,感受着些许末泛夕残留的气息。良久后,顾清筠才回过神来,继续回到案台边坐下,拿开刚才临时盖上去的那本琴谱,提起毛笔,顾清筠想下笔继续完成刚才那封尚未完成的信,可将将要下笔时,顾清筠却又止住了动作,一滴墨水自毛笔尖淌落下来,在那雪白的信纸上铺了开来,突兀地刺眼。
顾清筠突然不知道自己究竟该写写什么,索性把笔仍在了一旁,站了起来,又将窗边的窗户给打开,好让清凉的风吹拂进来,来理一理自己此刻纷乱的情绪。顾清筠用力地摇了摇头: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优柔寡断了,自己以前从未这样过,直到,直到自己遇见了末泛夕。
尽管连她自己也不愿意面对,可她却也不得不承认,她已经爱上了末泛夕,而且程度绝对不亚于末泛夕对待自己。这是顾清筠一直以来想要逃避的问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