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铸器谷的洞穴本身就深藏在地下数十丈下,现在陈锡跟着胡一筒第一次走入铸器谷内最核心隐秘的深处,沿着甬道越来越深,而且前方热浪更是一浪接一浪的迎面扑来,陈锡只觉呼吸都有些困难,身后都汗的湿透,若不是调节自身灵力运转抵抗热浪,只怕自己此时早就被蒸熟了。
陈锡不做声,跟着胡一筒继续往下走去。
走了估摸一炷香的时间,隐隐看见前方出口一片蒙蒙的红光。
再快步走上片刻陈锡钻出洞穴豁然开朗,眼前一片通亮,前方脚下竟然是一片熔岩火海,岩浆汩汩上涌,不断的吐着火者喷射在岩壁上,映得岩壁红彤彤的似要燃烧起来一般。
“这。。。”陈锡瞪大了眼睛,胡一筒带着自己居然来到地底熔浆之地。
整片空间不过数丈,陈锡脚下凸出的岩石刚好能站下几人,岩石下的火热的熔浆咕噜噜的冒着泡,整个密闭的空间温度高的吓人,陈锡只觉露在衣服外面的脸庞和双手都快烤的脱皮。
胡一筒得意的看了看,瞥了一眼一脸惊讶的陈锡:“这算什么?你往中间瞧!”
陈锡定眼一看,在整个空间红光缭绕之中,居然还有六只大鼎矗立在岩浆之上,胡一筒也不知道用的什么法子,居然能让这六只大鼎立在稀软的岩浆之上,也不知道被这里炙热的熔岩灼烧了多少年,鼎底已经一片通红,几乎和熔岩融为一体。
“这就是所谓的器鼎么?”陈锡盯着那六只大鼎问道。
“嘿嘿!当然!”胡一筒无不得意。
“那。。。”陈锡多少知道点铸器的事情,心中好奇:“一个不就够用了么?怎么居然用六个?”
“你懂什么?”胡一筒狠狠的白了陈锡一眼:“中间最大的哪个鼎才是真正的鼎炉,四周的那五个是五行辅炉,用来消化或者增强中间鼎炉所练器物的五行属性!”
陈锡皱了皱眉头点点头,原以为铸器和炼丹一样,只是需要一个器炉就可以,却不想胡一筒为了达到近乎完美的效果,不惜消耗大量材料,又打造了五个辅助鼎炉,就是为了将中间的鼎炉中放置的不够纯净的材质进一步精炼。
胡一筒眯着眼睛瞥了一下陈锡:“看你还有些悟性,老夫今天就破例多传授道理给你!”
胡一筒望着眼前的六只鼎炉,淡然的
说道:“入洞之时我已经告诉了你铸器的艰难之处,那些只是通俗的说法好让你有个心理准备,然而要做好一个合格的铸器师,听着!只是合格的铸器师,还要必须掌握三件事情!”
陈锡听着胡一筒话语严肃,认真的看着他。
“其中第一么,之前我让你死记的《铸器图鉴》,里面有各种材料的性能和属性,因此根据铸器所需要的材质,要不断调节鼎炉的温度,这是一个入门级铸器师所必须掌握的!”
陈锡回应了一声:“不同的材质所需要的温度不同,因此放入鼎炉的时间顺序和温度高低有所不同!”
“嘿嘿,孺子可教!”胡一筒咧着一嘴黄牙:“第二么,唉,那可是一件伤脑筋的问题!”
“什么?”陈锡见胡一筒欲言又止。
“任何一件法器都不是十全十美的!所谓天缺地缺人缺,万事万物都有强处和弱点,法器自然也不例外,即便是开天辟地先天灵宝,亦或者是逆天重器,皆有迹可循!”
“啊!?”陈锡一惊,胡一筒说所的这些所谓的法器自己是从来不曾得知,但是他话语之中却是说的举重若轻。
胡一筒苦笑一声:“天下万物至刚则阳,至柔则阴,不可能既阳又阴,而只能阴阳互补,所谓的混沌状态只是理论上的。。。”
胡一筒顿了顿,若有所思片刻接着说道:“或许你我道行不够,对铸器的境界还没达到那么高深的程度吧。。。”
陈锡眨着眼睛听着胡一筒的话语,心里却暗想着自己的那枚古钱究竟是什么种的属性,不仅上面记载的暗系功法如此阴毒霸道,而且所激发的法力居然能三番四次救了自己的性命。
胡一筒见陈锡不语,以为他没明白,只得再解释一遍道:“就像剑一样,可以铸成一把至强至刚的硬剑,也可铸成一把至软至韧的软剑,但是要它兼备又刚又韧却是矛盾的事情!”
“那你的意思是只有达到需要的一个平衡点?”陈锡反问一句。
胡一筒一怔,歪着脖子看着陈锡:“你这小子居然能有这么复杂的想法,难得啊难得!不过可惜,岂能尽如人意?话虽如此,所谓的平衡点哪是那么容易找的!?更何况就算达到了,那么硬度和韧度都要大大折扣,所以中庸之道还是不要取的好!”
胡一筒刚说道这,
忽然脸色大变,怒吼道:“不好!有人偷入。。。”
陈锡还没回过神来,胡一筒就已经没了踪影,早就钻回洞中往山腹洞穴疾奔过去。
陈锡从来没见过胡一筒身法如此之快,紧跟着也往外追去,就在转头的一刹那,眼角的余光看见其中距离自己最近的一只器鼎上赫然浮出一张人脸,但是瞬间又消失不见!
陈锡头皮发麻,但是身子已经钻入了洞中,只得暂时作罢,往外跑去。
陈锡追出山腹洞中,胡一筒早已停在水池边,正托着下巴骂骂咧咧:“小样,跑得倒是挺快!”
陈锡赶紧一瞥眼,水池边的悬灵子依旧在那儿,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才放了下来。
“怎么?看到是谁了么?”
胡一筒嘴角露出一丝怪异的一笑,转过头来:“那厮跑的挺快!”
陈锡心中一惊:“看到是谁了么?”
胡一筒冷冷的看了一眼陈锡:“没看见!”
居然有人能轻易的闯过胡一筒甬道中布置的各种阵法和警示,那人不仅对胡一筒布阵手法非常熟悉,而且道行不在胡一筒之下。
陈锡刚想再问,胡一筒却及时打断:“这事你别管了,过几天我要出去参加赌石大会,你这几天内把你个人的事情处理妥当,到时候我要封死山洞!”
“啊?”陈锡暗叫一声,算算日子确实快到了一年一度铸器师的赌石大会,只是这次胡一筒却没有让自己陪着一起去瞧瞧,而是决定自己一个人参加,也不知道他有什么想法。
陈锡应了一声,想到刚才胡一筒没有说完的三条,连忙接着问道:“第一条是铸器的手法和火候,第二条是有所取舍,那么第三条呢?”
胡一筒仿佛还在回想刚才的事情,听到陈锡提问回过神来哦了一声:“算了,第三条比较复杂,等我回来再和你详细说吧!”
陈锡怏怏的点了点头,回了一句:“那我先出去把一些琐事都处理完吧!”
胡一筒摆了摆手,自顾又取出旱烟抽了起来。
陈锡转身出去,只觉得背后传来阵阵寒意,怕是胡一筒正冷冷的盯着自己的背影,也不知道为什么,第一次会有如此强烈的不详之感,也许是因为自己到了筑基期的第四层,对任何事情都过于敏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