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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微微有些胖,挺着啤酒肚的中年男人看到晁乐儿,立刻满脸堆笑地跑过来,把拦路的警察推开,抱歉地说道:“真是不好意思,事先没向手底下的人打好招呼,怠慢了几位。”
小警察被这阵仗搞得愣住了,疑惑地问道:“处长,她是什么人物啊?”
王飞跃撇撇嘴,对着两个新人各敲了一下脑袋,说道:“这是我请来帮忙调查的人,你们在这瞎说什么话,不该管的别管,赶快滚回去写报告!”
两人莫名其妙挨了揍,灰溜溜地跑远了。
收容所和政府机关上层有联系,但这事不好让广大群众知道,只能随便编个理由来糊弄,不过这个王飞跃之前见过晁乐儿,在很多事情上施加过援手,算是个知道内情的人。
等遣散了周围看戏的人,晁乐儿他们才正式开始观察尸体的情况,是个女生,还穿着睡衣,应该是趁父母还没睡醒的时候,自己从家里的窗户上跳下来的。
她仰头朝那个方向看过去,问道:“她家住几楼?”
王飞跃答道:“七楼。”
这栋楼的七层大概有二十多米高,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来准保没命。
晁乐儿看了看周围,头部大量出血把柏油路面都染红了,旁边的草坪上也沾了不少,草叶尖上都挂着血珠,她实在不忍心将尸体翻转过来,估计死状极其惨烈。
她在来之前也得到了部分关于这个女孩的信息,年龄十七岁,就读于附近的崇德中学,读高中二年级,平时成绩不错,人缘也还好,死亡前两天还在学校好好上课。
法医汇报道:“死者主要损伤符合摔跌损伤特征,其颈部及其他部位未见抓擦、打击、限制性损伤,由于颅脑损伤、严重内脏损伤和大失血死亡,排除他杀。”
王飞跃突然发了声,从裤兜里拽出张皱巴巴的纸给晁乐儿看:“这是在死者房间里找到的遗书,出来的急,没带证物防伪袋,我就顺手揣进兜里了,你看看有没有什么帮助。”
晁乐儿接过来,看到上面用钢笔歪歪扭扭地写着:我不想再学习了,每天重复这样枯燥无聊的生活,感觉自己像住在地狱里,父母只知道逼我考出好成绩,没人知道我心里真正在想着什么,再见了世界。
看得出来这是女孩在极度愤怒痛苦的状态下写出来的,自杀应该也是一时冲动的行为,但这个行为的诱因却已经埋藏了很久。
如果单拎出来这一件事,的确只是个普通的自杀事件,但奇怪的地方就在于徐汇区的自杀率突然极速攀升,这不符合常理,而事出反常必有妖。
晁乐儿接着询问道:“死者的父母呢,现在在什么地方?”
王飞跃叹了口气,答道:“死者是被晨跑的大爷发现的,那时候死者的父母还在睡觉,完全不知情,看到尸体之后母亲直接哭晕过去了,父亲陪着她坐警车去医院了。”
晁乐儿皱起眉头,为这种生离死别的情节感到悲叹,她能做的只是调查清楚事情的真相,没办法挽留女孩的生命。
“我要的信息就是这些了,把女孩的尸体运走吧,其他的事情我们单独聊。”她看到周围还有几个人没有散去,在这种情况下她不能深入地探讨关于异常的事,必须先离开这里。
“好。”王飞跃指挥几个警察帮忙用担架将死者抬起来,盖上白布送入殡仪馆的车。
晁乐儿打开手机,搜索附近有什么合适的店,可以让他们坐下来长谈,一家新开的奶茶店跳了出来,占据了app的首页,左下角红色的小手显示出这家店得到了许多人的推荐。
既然是奶茶店,当然不能放过!
她果断地做出决定:“王处长,我们还有事要和你详谈,坐我的车走吧。”
能配合收容所的工作是难得的机会,王飞跃自然没有异议,而且他是主要负责徐汇区的,自杀事件再这么闹下去对他的影响也不好。
宋文博一直站在远处,没敢看尸体一眼,生怕再吐下去连胆汁都要吐出来了。
没得到晁乐儿的指示,柴嘉怡和孟可可也没有上前的意思,都在旁边安静等着,现在一齐上了车,仿佛她们都只是来现场转了一圈。
晁乐儿努力活跃着气氛,想把缭绕在四周的血腥气息驱散掉:“为了事情能更快更顺利地被解决,我来请大家喝奶茶吧,这东西可是有魔法的,能让人的脑袋变得更机灵。”
王飞跃奉承道:“多谢晁队长,让您破费了。”
柴嘉怡被迫和王飞跃挤着坐在后面,心情非常糟糕,直接怼道:“就是你自己想喝而已吧,用公费请客真的合适吗?”
晁乐儿反驳道:“公费请客怎么了?收容所的生物制品能有那么高的销售量,那么好的口碑,肯定也有我的一份努力,不就一杯奶茶嘛,不必这么上纲上线。”
她平时的做派都很端正,但涉及到奶茶这方面就瞬间变得不理智,觉得如果错过了这家店,简直就像错过了几个亿。
下车后,晁乐儿如愿看到了这家名为‘一杯奶茶’的店,旁边的闪光立牌上写明,本店主打的是纯手工自制奶茶,无任何化学添加剂。
现在是六点整,奶茶店刚刚开业,店主是个穿女仆装的妹子,正独自撤掉门口的锁,打开大门迎接客人,她们正好是今天的第一批来宾。
看到大清早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围在门口,店主呆萌地愣住了,问道:“你们……都是来喝奶茶的吗?”
晁乐儿兴奋地重重点头道:“嗯。”
店主把她们迎了进去,找了个靠窗的位置,为难地说道:“对不起,实在是没想到早六点会有客人,服务生还没赶来上班呢,店里目前就我一个人,所以奶茶可能会做的慢一点。”
晁乐儿笑着回应道:“没关系,我们没什么急事,等待片刻也无所谓的,嗯,我要原味黑珍珠奶茶,你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