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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二十四日。
这一天,就是李琩和杨玉环大婚的黄道吉日。
寿王府张灯结彩,暖意涌动,冲散了凛冽的寒气。
杨玉环进门了。
李成器和元氏,主持着两人的成婚典礼。
举行完了礼仪,杨玉环被送入了洞房。
李琩陪着在座的来客们畅饮浅谈。
武忠和武信坐在一起,他们除了真诚的恭贺之外,没有与外甥私下接触,他们身份敏感,在朝中备受排挤,全靠着寿王和惠妃娘娘得宠,这才在朝堂有了一席之地。
他们话不多,态度极其的小心。
这样对寿王好,也对他们好。
李成器坐在了两人身边,然后三人聊了起来。
“十八弟,恭喜了。”
庆王李琮面带笑容,满含诚意的恭贺。
作为李隆基的长子,曾经李隆基还是太子时,他就是大唐的皇孙。
奈何打猎时,被猴子抓伤了面部,这才无缘于储君大位。
李隆基一句不堪为人君,就决定了他的命运。
“多谢,大哥吃好喝好,千万不要拘束。”
李琩看着李琮,热情的笑着。
李琮脸上的抓痕,确实有些可怖,面有残疾,形象大毁,这与储君之位,只能失之交臂。
就像当初李承乾因为腿部有残疾,这才被李世民废掉了太子之位一样,借口是沉于女色,所谓的李承乾造反,不过是被逼无奈罢了。
“好!”
李琮笑着点头。
李琩看他的眼神,不像其他人那样充满了厌恶和害怕,反而有些同情和惋惜,这让他有所欣慰,心中也是有些感激。
笑容带动之下,脸上的伤痕,就像是蜈蚣一般在蠕动。
他自从残疾后,对于别人的异样情绪,能够准确的捕捉到,所以寿王的些许善意,让他好感倍增。
“大哥,我敬你一杯。”
李琩举杯相敬,他见过的残疾人多了,眼前的这个小场面,他真的没有在意。
除了有点心凉,倍感同情之外,不可能去憎恶,或者心怀恐惧的敬而远之。
他的态度,对于李琮来说,就是莫大的安慰。
“好,十八弟,请!”
李琮端起了酒杯,笑容更加的浓郁了。
李瑛、李瑶和李琚三人坐在一起。
他们对于寿王,没有任何的好感,也就不可能真心去道贺,参加婚礼,也是出于礼仪。
“寿王真是有病,对着一个残废,那么客气干什么?”
李瑶压低了声音,毫不掩饰自己的恶意。
李琚面露讥讽,“就是,脑子确实有问题。”
“行了,这样的话别说了,小心被人听到。”
李瑛警告道:“平时无所顾虑也就罢了,现在,还是规矩一点,莫要让人抓到把柄,再说了,庆王毕竟是我们的大哥。”
“是,太子!”
李瑶和李琚态度恭顺的答应。
李隆基的其他儿子,都是各怀心思的吃吃喝喝,或者跟关系较近的人聊天,也没任何的过多举动。
李琩来到了李成器身边,笑道:“义父,两位舅舅,我敬你们一杯。”
“好!”
三人笑着举杯同饮。
“十八郎,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莫要贪杯。”
李成器意味深长的提醒。
“就是!”
武忠附和道:“寿王妃还在等你,喝多了不好。”
“你现在还小,少喝点,喝多了伤身。”
武信满怀关心的说道。
“嗯,好!”
李琩一个劲的点头答应。
宴席结束之后,宾客散去,李琩走向了洞房。
刚推开门,就发现坐在婚床上的杨玉环,把手伸到了红盖头下面,李琩一眼就瞧出来了,杨玉环饿了,这是在偷吃。
杨玉环察觉到有人来了,立马正襟危坐规矩了起来。
嘴巴里噙着的食物,也不敢咀嚼了。
李琩揭开了红盖头,笑道:“大大方方的吃,别这么小心翼翼,饿坏了吧?”
杨玉环羞涩一笑,脸上满是红晕,不好意思的道:“嘻嘻,让十八郎见笑了,十八郎不怪,我已经很开心了。”
李琩拉着杨玉环来到了桌前,笑道:“玉娘,多吃点吧,别饿着了,否则我会心疼。”
“嗯!”
杨玉环声若蚊吟般答应,然后低着头开始了细嚼慢咽。
李琩的目光,就放在杨玉环的身上。
娇艳的容颜,就如那含苞待放的花朵,看上去甚是迷人。
羞涩欲滴的模样,让他心痒难耐。
看着看着,他的目光有些出神。
从今往后,杨玉环就是他的妻子,他明媒正娶的妻子。
任何人,都伤害不了。
被夺去,被赐死的意难平,就结束吧。
只要有他在,一切的不好都不会发生。
“干嘛这么看着我?”
杨玉环羞答答的询问。
李琩乐道:“我家玉娘好看,我多看看。”
“是吗?”
杨玉环脸色很红,都不敢直视李琩,她埋着头说道:“十八郎,我吃好了,我们,我们休息吧。”
“好!”
李琩满脸笑意,“喝了这杯合卺酒,我陪玉娘就寝。”
杨玉环点头,“嗯!”
喝过了合卺酒,李琩抱起了杨玉环走向了婚床。
杨玉环口干舌燥,脸色发烫,就一直紧贴着李琩。
婚床,有规律的摇晃了起来。
“攮我,攮死我得了!”
某一个瞬间,杨玉环忍不住叫出了声。
…………
三清院内。
紫烟望着李腾空,小声提醒道:“齐国夫人,该休息了,夜色已经深了。”
“很晚了吗?”
李腾空喃喃自语,神色有些不自然。
“嗯,很晚了!”
紫烟道:“寿王与寿王妃,也已经休息了。”
“提这事干什么?真的是无聊!”
李腾空不在乎的说道:“十八郎大婚,与王妃就该好好的休息,这是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哦!”
紫烟点了点脑袋,一时沉默了下去。
“下去休息吧,不用管我了。”
李腾空不容置疑的吩咐。
“好的!”
紫烟退了下去。
李腾空躺在床上,有些心不在焉,枕头上,散发着独属于李琩的气息,她嗅了嗅,目露回味。
最后叹息道:“十八郎是寿王,身份尊贵,不可能只有我一个女人,三妻四妾那都正常了,我失落什么呢?”
“我是修道之人,本该清心寡欲,现在过于贪恋红尘,真的是罪过!”
李腾空默念道经,很快静下了心,然后沉沉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