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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星瑜目送着罗金盛的车离开, 想到罗金盛离开时凝重的脸, 看来罗金盛也不是一无察觉, 只是没敢往那方面想。

    不过褚经纪人这丈夫的事怕是不好处理, 主要是他们两人结婚已经二十来年, 褚旗这个丈夫是入赘的,当年褚氏老总没有儿子, 女儿又都不愿意继承褚氏,也不是经商的料, 都选了别的行业,后来褚旗结婚,丈夫段明成入赘,成了褚氏如今的掌权人, 这些年来也把褚氏带的蒸蒸日上,甚至比以前的规模更大。

    何星瑜知道的也就这么多,唯一还知道的, 就是这个段明成在兴晟娱乐也有一些股份, 只是不多, 也是当初赵总找到罗金盛,罗金盛入股兴晟娱乐, 段明成这个姨父也支持了一些,赵总也不好占人便宜, 就给了一些股份。

    后来兴晟娱乐越做越大,段明成倒是赚了不少,当真没吃亏, 也算是在投资方面颇有些眼光。

    可若是这个段总真的出轨,到时候……怕是有点难办,不早做准备,褚家这边很可能损失巨大。

    何星瑜等车尾看不到了,也把思绪收回来,只是刚转过头,警觉地发现有人不知何时站在身后不远处,他眯着看过去,等看清楚几步之外的人愣了下:“誉总?”他怎么来了?

    誉晗看着何星瑜眼底还没收回的担忧,心里那股子不舒服的感觉又涌上来,他抬步走过来,等再看到何星瑜在他靠近的时候往一旁退了一步,更是觉得浑身都不舒坦,可偏偏拿人没办法,“刚刚是罗先生?”

    何星瑜本来已经好多天没看到誉家主了,之前的事几乎都被他忘了,可没想到见到人又忍不住想了起来,他看誉晗靠近的时候退步是反射性的动作,主要是看到誉晗就想到之前在大坑的时候对方攻击性太强的一幕,他垂下眼,刚好帽子压了压,遮住了眼底的神情,“对,是罗哥,我去见一位阿姨,他刚好是阿姨的干儿子,遇到了就送我回来。”

    “偶遇的?”誉晗的眼明显一亮,之前所有的情绪都一扫而空,忍不住朝身后黑着灯的那辆车看去,他就说,食物说自己没空就是没空,怎么可能没时间还陪别人出去?看到没有唐特助,他们是偶遇!

    唐特助默默坐在车里,看到家主这一眼,无奈继续趴在方向盘上:家主啊,你……高兴就好。

    他在车里看得清楚,很明显何先生像是不怎么乐意见到家主,甚至……有些抵触?

    唐特助也想不好这个词,可他唯一能想到的,好像就是这个,不过也许是天黑他看错了也说不定。

    何星瑜已经调整好情绪,再抬眼时眼底已经没别的情绪,笑了笑,眉眼都是温润而雅:“是,不知道誉总这么晚过来可是有什么事吗?”

    誉晗当时看到何星瑜一直望着罗金盛的背影心里不舒服就下了车,这会儿听何星瑜这么问卡了一下壳,很快找到一个合适的理由:“之前的汤很好喝,我这趟来是来还保温桶的。”

    “那保温桶呢?”何星瑜的视线上下扫了一圈,他可没看到保温桶在哪里。

    誉晗回头看了眼车里,“放车里了,你等我一下,我去拿。”誉晗说完就后悔了,要是说忘了带,下次是不是还能再过来一趟?可如今这样,只能硬着头皮走过去,唐特助默默把保温桶从车窗递过去,不忍看家主郁闷的脸。

    就算誉晗再不甘愿最终只能把保温桶还了回去,他看着何星瑜笑着接过保温桶,忍不住又发出邀请:“最近可得空,我请你吃饭?”

    何星瑜摇头:“不巧,最近要接通告,怕是都没时间,等忙完这一段再说?”

    唐特助最后看着闷闷回到车里的家主,看着家主目送何先生消失在小区门口,犹豫一下,才小声道:“家主,我们回吗?”

    誉晗没说话。

    他又不傻,哪里听不出来食物这是明显不想跟他一起吃饭,之前一两次还好,可他是专门问过说是考试结束了他才来的,可谁知道,依然被拒绝了。

    难道……食物这是嫌弃他吃得太多了?

    可他这次是请他去外面吃。

    唐特助看着自家家主这样也不敢瞎出主意,毕竟他自己也没谈过,跟家主半斤八两,万一指点错了,不是把家主往火坑里推么?

    他觉得家主现在大概是遇到了比吃更艰巨的一个难题。

    怎么追人,怎么把一个对自己明显没什么意思的人……男人给追到手,难,家主真是太难了,幸亏他不用这么费尽心机讨好一个男人,真是太……

    “唐特助。”就在唐半生暗自庆幸的时候,誉晗思虑一番之后终于想到一个办法,“你说,这个罗先生是不是与何先生相处比我要好得多?也更受何先生待见?”

    唐半生犹豫一番,还是点了头:“……是。”这是不尽的事实,从称呼上都能看出来了,何先生喊家主你誉总,可喊罗先生为罗哥,这妥妥区别对待啊。

    誉晗眯眼嗯了声:“看来这个罗金盛的确比较会讨好食物,你最近把公司的事放一放我来,你想办法借着与兴晟娱乐的投资与那个罗金盛接触接触,看看他平日里怎么跟食物……跟何先生相处的,讨点经验过来。”

    唐半生:“…………”不、不是家主,为什么我去?

    可随后想想,好像还真只有他合适,要是家主去……兴晟娱乐还真不值当让家主亲自去,要是派别人,那不就是让别人知道家主对何先生又不可告人的目的?这也不行……可他不想跟那个罗影帝接触啊。

    誉晗:“要是能探听到有用的,带薪休假两个月。”

    唐半生默默看着自家家主,毫不犹豫点了头,拍着胸.脯:“家主放心,我保证完成任务!”他之前当了三年誉氏代理掌权人,跟誉家那几位斗智斗勇,后来家主提前醒来他说是特助其实是特助外加代理总裁了,说起来他好几年没放过假了,这个机会,怎么能错过?

    何星瑜这边还不知道誉晗的打算,他提着保温桶回了家,第二天一大早起来,泰霖已经等在外面,跟他说昨天去妄虚观知道的事,最近有不少人要找妄虚道长算卦,按照轻重缓急妄虚道长给排了个序,不过不确定到底具体情况如何,也不保证有人故意把比较轻的事说的比较重,所以他让人拍了照片发过来,先给何星瑜看一遍。

    何星瑜和泰霖坐车去兴晟娱乐,途中何星瑜拿着泰霖递过来的手机一个个看着那些人的面相。

    从中选出五个的确面相带煞的人,让妄虚道长先约见这几个,他下午再过去,让他安排过来。

    泰霖把这五个人标注之后,就发给了王学而。

    大学已经放假,王学而最近都空,直接找他更方便。

    泰霖左右无事是跟着何星瑜来的兴晟娱乐,何星瑜知道他以后十之八九是要接管泰老板的公司,早点让他见见人接触接触人也有好处,不过这一点他没告诉泰霖,告诉了泰霖,反倒是让他有压力。

    泰霖正是对什么都好奇的年纪,跟着何星瑜在兴晟娱乐溜达了一圈,长了不少见识。

    何星瑜过去没多久褚旗就来了,她给何星瑜选了几个不错的综艺还有两三个剧本,何星瑜翻看之后,只接了一个不温不火的野.外探险综艺,还有一个电视剧男四的角色,虽然戏份不多,但人设不错。

    何星瑜选完之后褚旗多看了他一眼,“你没必要选这两个,虽然按照你如今的咖位这两个倒是合适,可你既然在我手下,其它几个你去他们也是要给我面子的,是十拿九稳的。”

    何星瑜摇头:“是我觉得这两个挺好,我追求不大,一步步来就行。”

    褚旗倒是稀奇,机遇摆在他面前他倒是一点都不贪,不过,其实不得不说,他现在虽然热度够可的确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作品,就算是很久之前那个剧虽然小火,可过了这么久,热度早就不多,还不如后来分手之后闹得热度大。

    不过对方这样沉稳不疾不徐的模样倒是让她挺看好,拍了拍他的肩膀:“行,那就先等谷导那个戏出来之后再说。”

    何星瑜跟褚旗道了谢,他其实也没这么伟大,他不选其他几个热度更高的,是因为每个人有每个人的运道,其他的剧都有他们合适的人来演,他选的这两个,野.外探险这个多加一个人少一个人没有影响,而那部剧的那个男四上辈子被爆出丑闻后来这个角色直接删了,他来演也没什么影响。

    褚旗又拍了拍他,“是我应该跟你道谢,我都听小罗说了,这次要不是你发的朋友圈提醒,我这次怕是……改天让小罗带你来家里吃饭。”

    何星瑜应了,他本来也想借机去瞧瞧那个段明成,确定他之前的猜测,等离开兴晟娱乐,他和泰霖去了妄虚观。

    两人到的时候约见的那两个人还没来。

    今天时间迟了排了两个人,明天再排另外三个。

    妄虚道长已经一个多月没见到何星瑜,激动的不行,大师长大师短的喊着,要不是听王学而说第一位客人到了,妄虚道长甚至想亲自个奉茶,何星瑜去后面换衣服无奈,“他怎么突然这么热情?”

    泰霖这个知道忍不住哈哈笑道:“老大你不知道,你不再的这段时间每来一个人他只能拒绝心疼的嗷嗷的,说是每拒绝一个人,他就看到一堆白花花的钞票从他眼前飘过,而他!没能抓住!哈哈哈,所以每来一个就痛定思痛要学真本事!估摸着是想拜师来着,不过这么老的师弟我可不想要!”老大可是说了他要是学分满了收他为徒的,那妄虚道长要是也拜了,岂不是成了他师弟?

    这可不行,这师弟这么老……把他都喊老了。

    何星瑜换了衣服出去,戴了口罩和帽子,从外面看压根看不出他到底长得是什么模样。

    第一位客人已经到了,妄虚道长在外面跟他忽悠,等看到何星瑜出来走到他身后,妄虚道长这才嗯了声,面无表情看着他:“好了,你的情况贫道已经知晓,只是贫道年纪大了,不能过多泄露天机,让我徒弟帮你来解,他尽得我的真传,不比我的道行底。”

    “可道长……”那人大概很心急,更愿意相信这个据说很有名的大师,听说要让徒弟总觉得不可信,可他刚上前,王学而阻止:“如果道友不相信我妄虚观,尽可另请高明。”

    这人立刻不敢多言,他从一个月前就开始来询问,听说妄虚道长暂时不接他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这一个月他也找了其他的大师,却被骗了居多,要不是最后实在没办法了,听说这位妄虚道长的大名,他已经放弃自己了。

    王学而这才退开,让到一边,他这段时间已经学出气势,那一下还挺能唬人。

    那人耷拉着头,就看到一人到了近前,在一旁坐下,他才忍不住看过去,就对上一双沉静淡然的双眼,不知为何,看到这淡定的眼,他原本浮躁的心瞬间就平静下来,也随即坐在了另外一边,声音还颤.抖着:“大师,求你救我,我实在是没办法了,如果大师这边再没办法……我真不知道还能求谁了。”

    何星瑜在这人抬眼的瞬间,也看清楚了他的眉眼,眉头却是皱了起来。

    “把头发全部都弄上去。”来人年纪不大,二十五六岁,头发却是有些长了,额头上的头发遮住了眉心,与之前发来的照片不同。

    照片应该是一个月前的,跟面前年轻人相比,有了很大的区别。

    他当时看到照片的时候,年轻人的情况不怎么好,有桃花煞,半年内可能会要他的性命,跟其他人相比他这个情况算是严重了,所以何星瑜让他第一个过来。

    可等如今不过一个月,他看着年轻人撸起额头上的发,等看清楚面相,脸色凝重下来,年轻人看他紧锁的眉心,心咯噔一下:“大师……我是不是没救了?”他哭丧着脸,“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都是这样说的,可我不想死啊,我这一个月一直躲着不敢见人求爷爷告奶奶,可还是没一点办法吗?”

    何星瑜:“有救。”

    “我不该一时被美色迷惑觉得也许是我人品爆发,谁知道就是一个蛇蝎美人啊我死定了这可怎么办啊,我……诶?等等,有救?大师你刚刚说有救?”年轻人本来以为自己死定了,惊喜地看着何星瑜,生怕是自己听错了。

    何星瑜嗯了声:“你身上中的是舍运咒,我的确能解,只是我帮你解了之后,你也需要帮我一个忙。”

    年轻人立刻发誓:“只要大师能救我,别说一个,十个八个都行啊!不过,什么是舍运咒?”

    何星瑜看着年轻人的面相,却是沉默下来,这是他一个月内遇到的第二起舍运咒了,第一个是半个多月前在那个小镇遇到的那个年轻人,也是如此,被前女友给哄骗着心甘情愿承受了这前女友身上的舍运咒,把自己身体里的生机与运势都献了出去。

    不过眼前的年轻人倒是还好,舍运咒除了心甘情愿之外还跟两人之间的关系的牵扯有关,年轻人跟他心甘情愿舍弃的那个女子关系还不够深所以轻得多,所以一个月来倒是影响还不是很大。

    可这事情太过凑巧,他记得当时那年轻人也提过他是去h市才偶遇的前女友,如今在h市,他遇到了第二起。

    何星瑜让年轻人撸起袖子,年轻人眼睛更亮了:“大师你太神了,你怎么知道我手臂上多了一个东西?我真是太倒霉了,两个月前我遇到一个美人,对方是主动搭讪我的,说对我很有好感,你不知道她多温柔体贴,我就很快陷了进.去,可果然这世上哪里有这么便宜的事,她有一天说自己遇到了麻烦,让我帮她一个小忙,说舍点运气就行,我想着一点运气,我遇到她已经是最好的运气。我想也没想就同意了,可谁知道……这东西后来就像是长在我身上弄不掉了,而她第二天就消失了,而从那之后我觉得我特备倒霉,简直跟霉运附体,好几次差点死了,我就这一个月都不敢怎么出门,找了很多大师,都说没办法。”

    他这都快放弃了,没想到这大师真的有办法。

    何星瑜嗯了声,果然是舍运咒,上面在外人看来是图腾,可他这边看来就看到年轻人身体里的生机与运势正源源不断被吸收,只是相较于在小镇那个青年又缓慢不少,不过即使这样,如果不消除,这人也得死。

    何星瑜抬起手,一股别人看不到的灵力萦绕在指尖,在图腾之上虚虚划了一个符文,打入咒文上的同时,迅速将这股弥漫着黑气的咒文给吞噬殆尽,与此同时,年轻人眼睁睁看着本来还在自己身上怎么都消除不掉的纹身也不知道这大师做了什么,竟然真的没了。

    他激动地用手使劲儿搓了搓,又凑近眼前,等真的看到没了激动的差点没哭出来:“大师真是太感谢了,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啊!”

    何星瑜看他一眼,“你身上的舍运咒没了,那来谈谈我需要你帮的忙。”

    年轻人叫廖博文,是个道具师,他没想到自己真的走了狗屎运被救了,赶紧拍着胸口:“大师你说,让我帮什么,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倒是不用你做什么,你只需要帮我找到你之前的那朵桃花,从她嘴里套出到底是什么人教她用别人来当自己的替运鬼。”何星瑜觉得这件事显然不简单,都是h市,都是舍运咒,如果不找到根源,他能救得了一个两个,却救不了所有。

    更何况,他替小镇那个青年解了,会出现反噬,他那个前女友会去找施咒的人,同样的,这次解了之后,怕是对方已经起了疑,早晚要正面刚,不如一次解决。

    廖博文打了个哆嗦,可不就是替运鬼?别人是替死鬼,他这差不多,是舍了所有的气运,廖博文想到那个恶毒女人也咬牙切齿:“可大师,那女人自从让我心甘情愿当了替运鬼之后就消失了,我找不到她了,这可怎么办?”

    “你放心,她会回来找你的。你这边解了,她会重新被反噬,她自然会重新找上你,到时候她联系你之后,你想办法拖住她,通知我们即可。”何星瑜交代年轻人一番之后,等年轻人走了之后,第二个客人也很快到了。

    第二个客人的问题虽然要命却不难解,何星瑜接了之后就带着泰霖离开,h市存在这么一个把人命当无物的人,让他脸色不怎么好。

    泰霖也不敢多问,两人去吃了晚饭刚到家门口,泰霖的手机铃声突然响了,他看到来人是谁愣了下,赶紧喊了一声老大,之后摁了接通键。

    一接通里面就传来廖博文压得很低有点抖的声音:“大大大大师救命啊,那女人把我带来一个什么会所,我……”

    电话突然就断了,泰霖和何星瑜对视一眼表情凝重。

    泰霖也知道事情怕是不好了,“老大,怎么办?”

    何星瑜让泰霖拿出他之前交给他的一个锦囊,泰霖都还没来得及放起来,赶紧掏出递给他,何星瑜捏着那个锦囊,里面是他让廖博文离开前拿的他的一捋头发,他用一丝灵力念了一个诀,顿时那锦囊发出一道光,随后泰霖闻到锦囊里有头发烧焦的味道传来。

    何星瑜再睁开眼,“他在一楚会所。是什么地方?”

    “啊?一楚会所?”泰霖愣了下,“不是吧?那是私人会所,不是那家的会员不给进的。”他随后想了想眼睛一亮,“对了,我爸有那家会所的会员,因为一般去那里的都是谈生意居多,他当时花了巨资办了一个,你等我打电话问问。”

    何星瑜怕时间来不及:“边走边打。”

    等坐上车赶往一楚会所的时候,何星瑜顺便查了地方,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就是离他们这里不远,可坏消息却是泰老板出差去了,前天晚上刚去了一趟一楚会所谈生意所以也带走去外地了。

    泰太太还以为自家儿子不学好在电话里交代了几句,泰霖赶紧找个理由解释一下就挂了。

    “老大怎么办?”进不去啊。

    何星瑜只能等到时候看着办,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凑巧,他和泰霖下了车站在不远处瞧着门口守着的门童犹豫时,就看到一行人从不远处走来,为首一张冷脸的男人很眼熟。

    还没等何星瑜回过神,一旁的泰霖激动起来:“啊啊啊老大,是誉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