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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他很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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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誉晗走到何星瑜身边之后, 还真的只是站在他身旁, 说是视野不错, 其实何星瑜站得并不靠近前面, 反倒是稍微在外圈一些, 不过两人长得高,即使站在最后面也依然鹤立鸡群, 何星瑜已经高出旁人大半个头,誉晗又比何星瑜还高, 是当晚宴会来的宾客和主人家里最高的。

    加上长得好又身份摆在那,何星瑜发现刚刚本来他就像是一个透明人一样,自从誉晗站在他身边,频频有人看过来。

    何星瑜虽然长得不错, 可他不过一个穷学生,就算是之前出名,却也是个十八线的小明星, 在场的世家子弟千金看不上他。

    要是身边杵着这么一位, 何星瑜已经在考虑要不要往誉晗身后走走, 把位置让给他,只是这个念头很快打消, 他像是没注意到这些人的目光,坦然瞧着在几圈人正中间的妄虚道长, 对方虽然实力不行,但会装,穿着道袍手里拿着个拂尘, 加上续了一把白胡子,还真有种仙风道骨的感觉。

    刚好这时候卞瀚出现,他脸色有些白,虽然之前那个护身符让他恢复正常,可清醒却也只是一开始,这才没多久,他就觉得浑身乏力,要不是他坚持,怕是要被人扶下来。他抚着扶梯,到了一楼,朝着卞老爷子和卞总喊了声,这才站在他们身边,望着这个据说能替他驱邪的道长。

    卞瀚前二十年都没遇到过这种事,他出生开始就过得顺风顺水,加上家里就是卖药的,他爷爷又学得是中医养生,他大学学的也是中医学,除了毕业之前需要磨练在外打工,他甚至很少生病,可这次情况来得太突然,那种比生病还难受的感觉让他不敢多言,他一开始的不信也随着查看房间里的监控之后变成了不安。

    卞瀚这位卞家的孙少爷一直没什么存在感,这些人有的也很少见过,若是以前还会上前攀谈几句,这时候都没敢开口。

    妄虚道长倒是坦然,单手拿着拂尘,一只手上前举到身前朝卞瀚点点头:“这位小先生让老道瞧瞧掌纹。”

    卞瀚看了眼卞老爷子,等后者点了头,他伸.出手,露出掌纹。

    妄虚道长认真看着,越看脸色却是越难看,这看得众人心里都咯噔一下,不会还没好吧?好端端的这位孙少爷到底遇到什么事了?怎么瞧着四周也变得冷飕飕的。

    庞总和庞天宁站在不远处脸色也不好看,他们离得距离近,庞总认出这个妄虚道长,之前听说泰有东请了这些人,他们是打探过的,只是一直不确定到底泰有东到底请的那个高人竟然能解了泰霖t恤上的符咒,可他们询问打探一圈,一开始就排除这个最不可能除了一张嘴最没什么大本事的妄虚观的妄虚道长。

    可偏偏竟然是他……难道之前他们看走眼了?

    庞总只希望这个什么妄虚道长别给看出什么,否则他们的辛苦努力岂不是白费了?庞总这次的打算很简单,第一步就是先让庞天宁与泰霖借着何星瑜和之前那个t恤的事刺激泰霖出手,只要泰霖气急败坏动手,到时候子不孝父之过,打的就是泰有东的脸。

    他那时候刚好带着这位誉氏的人过去,看到这一幕誉氏肯定对泰氏实业印象不行,也就少了最有竞争的一个对手。

    第二步就是从卞瀚下手,他们早就打探到泰霖的这个同学就是卞家的孙少爷,本来只是想找个时机搭上谋些好处,但是这次情况紧急,誉二爷誉三爷突然说垮就垮了,他们父子两只能临时改了主意,由庞天宁找人跟踪卞瀚打探他的行程,等待时机。

    因为那个大师给的东西只能几个小时内有效,加上庞总这人谨慎胆小怕万一过夜会出事,所以这次是卞瀚回卞家之前打工的路上动的手,找的一个不学无术的故意等在卞瀚回家的途中撞上去,想办法把不干净的东西直接沾了卞瀚的身,再由那位大师拿着之前从卞瀚打工的地方拿到的他的头发和一件替身的东西出手,让卞瀚就像是中了致幻药一样。

    而庞总他们要做的就是演戏,把救命的护身符递过去,再借着机会把这位大师引荐给卞家,借着卞家寿宴的这个机会,庞总能成为卞家的座上宾,达到自己想要搭上誉氏的目的;而这位大师,则是能借着这个机会出名,名扬h市,加上这次来的可都是身份不低或者很有钱的,足够这位大师与庞总同流合污。

    只可惜,没想到还没等大师来,竟然泰有东半路杀出来请出这个什么不靠谱的妄虚道长,可别坏了他的事才好。

    何星瑜不动声色瞧着庞总和庞天宁,等庞总看了眼庞天宁,后者偷偷跑出去想接人的时候,何星瑜嘴角弯了弯,继续慢悠悠看了下去。

    他目前身份摆在这里不便出手,而他让泰霖泰有东找的这个妄虚道长是个没本事的,但是他能忽悠,能把自己忽悠出名也是一个本事,就算这妄虚道长没本事,可他目前既然不能露面,那就不如让这个妄虚道长代替他出面,他出本事,这道长出人。

    妄虚道长知道自己没本事,可这位泰老板可说了,不仅事成之后有钱拿,他背后还有一个高人会出手帮他,会让他扬名立万,所以不过是演场戏就有这么好的事,不干白不干,他看完卞瀚的掌纹之后,脸色先是按照机会变得不怎么好看,咂摸一下嘴,摸了摸胡子,“这……事情怕是有些难办了啊。”

    卞老爷子等人面色一凝,尤其是卞翎,他就这么一个儿子,赶紧紧张问道:“道长,这……这到底怎么了?怎么难办了?可是小儿这癔症有什么问题?”卞翎自然不可能说自己儿子中了邪要自残,想了个别的词代替,好在这道长也没戳破,又摸了摸白胡子,装作高深的模样,表情凝重地环顾卞瀚一圈,绕到他的背后时,突然伸手一指:“就是那里,先把这位小先生的衣服脱了,他后背上有东西。”

    众人愣了下,尤其是卞翎更是皱着眉,这妄虚道长等的就是这个机会,他皱着眉,“你们还愣着干嘛?不想救人了,是性命重要还是这些虚礼重要,不就是脱个上衣吗?”他说着就自己动手了,在虚弱的卞瀚没反应过来之前,脱了他的上衣露出胸膛的同时,借着衣服的遮挡,弄了一些东西在他身上。

    卞翎没想到这道长速度这么快:你也没说只是脱上衣啊?他还以为……

    妄虚道长就是故意没说全,他既然坑蒙拐骗能混到这个位置,自然一些装骗的本事还是有的,不过他倒是没害过命就是图财,他放在卞瀚身上的东西只是一种道具没危害,可别人放到这人身上的可就不一样了。

    弄不好是要命的玩意儿。

    随着卞瀚露出胸膛,他后背上从脖颈开始竟然蔓延着很多条黑线,一直从耳后根的短发到后腰,遍布形成一个古怪的东西,隐隐还泛着黑气,看得卞翎倒吸一口气,卞老爷子也猛地坐直了身体变了脸色。

    卞老爷子一直以为只是小打小闹,没想到竟然真的是沾了不干净的东西。

    卞老爷子表情凝重,而宾客也忍不住探头一看,这一看,浑身打了个哆嗦,一旁的庞总心里着急,没想到这破道长还真的有点本事,以前看走眼了,希望不要找到根源的好,他也赶紧装作担心道:“天啊,这是怎么回事?这幸亏之前贤侄儿没事,否则这怕是……”

    他这么一说,众人想起来那个护身符,也顾不上之前的事,毕竟跟性命相关,有个私生子还真不是什么大事了,“说起来这次还多亏了庞总的护身符,要不然怕是小公子之前可就,看来那位大师也是真的有本事的,到时候双剑合璧,小公子肯定会没事的。”

    卞翎看着庞总的目光也带了感激,这看得庞总一阵得意,只是本来能更出风头的,偏偏冒出来一个什么破道长,可虽然心里不服气,面上却是带着客套,仿佛这本来就是他分内的事,心里却希望庞天宁早点把大师给请过来。

    只是庞总的得意却也就这么一会儿,就听到妄虚道长听到护身符三个字,抬起手:“什么护身符?这不是胡闹吗?这可是歹毒的锁魂符咒,可是一种道家的法术专门对付仇敌的,怎么可能会只是一个什么简单的护身符就能救回来的?”

    他这话一落庞总气得鼻子都快歪了:“你这道长胡说什么?我那护身符可是一个很有本事的大师给我的!”

    妄虚道长装逼的本事不是一般二般,他一手捏着拂尘,一手摸着自己很长的白胡子,而随着道袍宽大的袖口鼓动,那种凛然睥睨的模样,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连庞总也吓了一跳,这整个宴会场压根什么动静都没有,怎么突然就无风自动了?

    众人反应过来瞧着妄虚道长的模样就像是看着高人,眼睛放光:这、这妄虚道长不愧在h市这么有名,这的确是个有大本事的啊!

    只有亲眼目睹过这位所谓的高人道长临走前匆匆往袖口里塞了各式各样的东西,包括一个电动的小型静音吹风机的泰霖默默摸了摸鼻子掩饰自己的了然于胸,这哪里是个大师,这妥妥一个魔术师啊。

    泰霖太想跟老大分享自己看到的,可又怕隔墙有恩,只能等先解决了面前的事,只是抓心挠肺的。

    庞总是不知道泰霖的想法,他被这一幕给惊呆了,默默吞了吞口水,有些不知道要怎么说,可若是真的让这道长否定了护身符,他还怎么跟卞家攀上关系,怎么成为卞瀚的救命恩人?他只能硬着头皮道:“这位道长,每个大师的道行都不同,解决的方式也不同,护身符怎么就没用了?”

    庞总的话一落,众人的视线就看向妄虚道长,经过刚刚那一幕,所有人瞧着妄虚道长的模样都带着滤镜,觉得对方做什么说什么那就是仙风道骨,挂着耳朵听着,“这位道友说的其实也对,护身符是有用,但那是对旁人而言,可对这位小公子来说……却是没用,因为他中的是很阴狠歹毒的锁魂符咒,这东西很是阴毒,需要用下咒人的血以及被下咒人身上的一样东西作为媒介来施咒,这东西一旦形成,每次发作的时候,被下咒人就会像是失去意识没了魂一样把自己当成假象的仇敌,不杀死自己不罢休。而且被下咒人会发作两次,第一次还算好,能用特制的符纸给暂时控制清醒,可下一次发作……却是要命的。”

    妄虚道长说完长叹一声,望着卞瀚的模样带着惋惜,一直念叨着可惜了可惜这么年纪轻轻就……

    这次不仅是卞翎连卞老爷子脸色也变了,卞翎是知道刚刚发生的情况的,他脸色发白:“怎么会这样?可刚刚护身符的确是碰到阿瀚之后化为灰烬,阿瀚也是在那之后就恢复了理智,大师,这是不是说明护身符其实是有用的?”

    刚刚那一幕给卞翎的震撼太大了,他实在想不出怎么可能护身符是没用的?而且这发作不只是一次竟然还有所谓的第二次?

    卞翎脸色发白,一想到刚刚自己儿子自残的模样,心里就不好受。

    他急于想知道怎么才能救他儿子,期待地看着这位妄虚道长。

    妄虚道长却是皱着眉一副为难的模样:“不是老道不想救人,实在是……这种符咒太过阴毒,而且有句老话说得好解铃还须系铃人,令公子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他的这话一落,在场的人都是一愣,显然听出这妄虚道长话里有话,卞翎更是心里咯噔一下:“道长怎么会这么说?”

    妄虚道长道:“因为这锁魂符咒除非有大仇,否则一般人是不会轻易使用的,这符咒要是成功也就罢了,否则除非下咒的人肯亲自用自己的血来解了之前下咒时的咒文,否则还会出现反噬,这种得力不讨好的东西,已经失传很多年了,也不知道谁会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这也是为何我说解铃还须系铃人,想要救令公子,只能找到下咒的人,用他的血来解。否则,就算是我也没办法,当然……”妄虚道长的目光看了一圈,等目光落在说出“护身符”三个字的庞总时停下,“怕是这位先生请的那位大师也没办法。”

    庞总不傻,这位妄虚道长话里的意思他自然听懂了,谁下的咒谁才能解,他这时候可不敢拍着胸口打包票说那位大师能解,否则不是直接告诉在场的人,那位大师就是下咒的人?可、可这的破道长怎么知道?难道真的是个有大本事的?

    庞总哆嗦着嘴,心里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怎么办怎么办?那大师怎么偏偏就下了这么一个东西?

    庞总当时实行计划的时候对这些东西不懂他也没管,只是按照那大师说的把护身符交上去,之后就按照他说的介绍大师,让大师结实卞家的人以及今晚上来的贵宾。

    庞总不懂自然不知道妄虚道长说的这些都是假的,不过是泰霖按照何星瑜的吩咐故意这么说的,妄虚道长心里也慌得不行,可为了到嘴的名声他愣是撑住了:“这位庞总,你觉得呢?”

    庞总能说什么,他迟疑一番,心里也没底,可见识过刚刚这位道长那无风自动仙风道骨的模样,他抹着额头上的汗,“这……这就难办了,要是按照道长说的,那大师又不是下咒的人,看来是没办法了……”

    妄虚道长看向卞翎和卞瀚早就惨无人色的脸,“当然,也不必着急,虽然发作了一次,还剩最后一次,老道虽然没彻底解决的办法,但是老道却是能暂时控制住,如今只能多争取两天的时间,这两天只要能找到那个下咒的人用他的血解了,还是有一线生机的。”

    卞翎眼睛一亮,可他被自己儿子无解给吓到了,手脚有些软,这时候卞老爷子站起来,“那就谢过道长,还望能救孙儿一命,只是这争取时间,可是需要做什么?”

    妄虚道长回礼:“需要两样东西。”

    卞老爷子:“道长尽管说,我们一定会准备妥当。”

    妄虚道长拢在宽袖里的一只手攥紧了,强撑住心虚,这位卞老爷子一瞧就比这位卞总厉害多了,他怕露出破绽,笑笑,“其实也简单,第一样需要找到施咒的根结所在;第二样,需要刚刚交出护身符挡了第一次的先生拿着小先生的一件贴身衣物由我做法制成一件替代品,暂时糊弄住,倒是能蒙混两天,保小公子不第二次发作。”

    卞老爷子倒是淡定:“不知为何非要让庞总去?”

    妄虚道长:“那护身符是对方的,他贴身带着许久自然上面已经沾染了他的气息,既然第一次发作时必然带了一些,若是再由另外的人,沾染到第三个人怕是……”

    众人却是懂了,就是只能两个人的气息,多了第三个人就不能瞒住了。

    卞老爷子看向庞总:“不知庞总可愿意帮我孙儿这个忙,日后定有重报。”

    庞总哪里不愿意,他正想赶紧出去一趟好阻止大师进来,否则一旦进来解了那不就不打自招?他赶紧装作一副义不容辞的表情,“我把贤侄儿当亲侄儿怎么会不愿意?”他转头去看惨白着脸身体越来越虚的卞瀚,“贤侄儿你放心,这件事伯伯肯定替你办好,你好好养着,不会有任何事的。”他说到感动处,还红了眼,让一旁的卞翎心生感激,旁人也是对庞总的印象稍微好了一些。

    瑕不掩瑜,虽然这庞总有些事不地道可这么看着也不算太过分,至少听义气,这种不干净的事还真怕沾上,他倒是这么义无反顾就答应了。

    庞总像是没看到众人敬佩的目光,转头看向妄虚道长:“道长,不知道我要怎么做?”他得了甜头心情不错,这样下去至少今晚上造成的不好印象还是洗白了,至于别的事先阻止了大师等回去再商议。

    结果,他这边想的不错,妄虚道长一句话出来让他砸的七零八落,就听妄虚道长道:“首先身上不能有任何饰物,除了一身衣服别的都不能带;第二,就是全程往西走,不能停顿,也不能与人说话,身边由两人替你开路,等一直往西走到尽头,就埋在一个墙角下,全程也得由这位先生亲自来埋,等成功之后再回来就算是完成。”

    庞总:“…………”往西?他记得大门是在东边,那他岂不是刚好走个相反的地方?那别说遇到大师阻止,他什么都干不了!

    妄虚道长像是故意戳他痛楚一样:“怎么?有问题?”

    庞总干笑一声:“没、没问题。”他好不容易挽回点形象,哪里敢说有问题?只是……只是……也许大师不会来的这么快也说不定,他赶紧完成回来。

    这么一想,庞总吧身上的手机钥匙钱包等物都拿了出来,就那么当着所有人的面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妄虚道长装模作样看了眼泰霖那边一眼,结果卞瀚之前脱下的上衣,袖子一甩,用手画了些什么之后,那衣服竟然直接自燃起来,看得所有人一愣一愣的,随即就在众人想着要不要救火的时候,突然就看到那道长拿了一张符纸往上一按,顿时火就灭了。

    所有人目瞪口呆:好、好厉害……

    泰霖也看得瞪圆了眼,扭头看向何星瑜:卧槽,老大,这道士不会真的有点本事吧?

    何星瑜看他一眼,因为身边还杵着一个,像是没看懂泰霖的询问:自燃不会是蒙骗人的小把戏,用燃点低的白磷事先藏在衣袖里,再用点别的东西一洒自然也就自燃了,而那符纸上怕是抹了东西,也就熄灭了,不过是小把戏,何星瑜也正是看中这小把戏,否则这戏可就没办法演下去。

    第二个坑已经挖了,庞总也跳下去了,第三个坑挖好,如今就等那个所谓的大师出现自己跳下去了。

    庞总也被妄虚道长这一下吓得浑身一哆嗦有些六神无主,再也不敢乱来,在他眼里这种都是有本事的,尤其是之前那大师只是弄了一件衣服竟然就差点搞死泰霖,庞总如今已经把这位妄虚道长跟大师放在一类人,自然不敢轻易得罪。

    庞总不敢耍花样,小心翼翼捧着那件烧了一半的衣服带着两个卞老爷子安排的人跟在身旁就那么出了大厅一直往西去,丝毫不敢分心再想别的,只能希望大师不要在他离开的时候过来。

    不过很显然庞总想得挺美,本来何星瑜就是掐着时间的,几乎是庞总刚随着没出去多久,何星瑜想了想朝泰霖看了眼,坑可以在最上面虚虚埋一层土了。

    泰霖之前已经听过何星瑜的指示,他和自己老爸打了个招呼,父子两个趁着卞翎照顾脸色不怎么好的空挡,泰霖和泰有东已经接近了卞老爷子。

    卞老爷子看到两人倒是没多想,卞老爷子是见过泰有东的,倒是没见过泰霖,其他宾客看到这一幕也没多想,他们还处在刚刚妄虚道长那一下子的震撼中,这会儿要不是卞家出了事不合时宜他们真想围着妄虚道长询问改天有没有时间帮他们看看风水或者看看命数什么的。

    至于看到泰家父子两个靠近也只是以为在趁机安慰卞老爷子。

    卞老爷子对泰有东态度不错,他这人看人很准,知道泰有东做生意很讲信誉人品不错,虽然孙子除了这种事还在他的寿宴上,可到底家人比较重要,寿宴这种事晚一些也没什么,“泰老板,怎么了?”卞老爷子看泰有东脸色不对,询问道。

    泰有东知道时间差不多了,突然凑近卞老爷子耳边把泰霖之前发生的事连同t恤的事情给说了,包括这次庞总和那位所谓大师做的事可能的目的也一并说了,第三个坑需要卞老爷子这个卞家的当家人配合才能完成。

    卞老爷子听完面容凝重下来:“此话当真?”

    泰有东:“我知道此刻我这么说可能太过冒然,可时间快来不及了,其实想要证实也简单,只是需要老先生配合一二,若是证实我是冤枉庞总,那我愿意道歉,可若是真的……相信老爷子也不想放任这样卑鄙的小人日后成为卞家的座上宾吧?”

    卞老爷子沉思片许,不得不说一开始卞老爷子就觉得不对劲,毕竟这种事太过凑巧,他这孙子前二十年顺风顺水,突然寿宴上就出了事,还刚好那个庞总就有护身符,加上这庞总的人品他有所耳闻,自然更偏信于泰有东。

    也正是像泰有东说的,不过是证实一下,也可以让他安心,免得冤枉了一个好人,可要是这庞总真的拿他孙儿的性命牟利,那就不要怪他不客气。

    卞老爷子同意这事接下来就成功了八成,卞老爷子听完泰有东的计划,深深看他一眼,这才站起身,朝自己儿子走去,低声说了句什么,等卞翎奇怪抬头,卞老爷子:“等下什么都不要说不要做,我自有理由。”

    卞翎一向很听话,闻言也只是应了声。

    卞老爷子走向众人,众宾客连忙围过来安抚老爷子,卞老爷子与之攀谈一二之后,按照计划看向妄虚道长:“本来邀请诸位来参加寿宴是高高兴兴的事,谁知道除了这种事,我这心里难安,难得遇到妄虚道长这样的高人,不知道道长有没有什么很容易就能祈福的东西,至少帮在场的人给去去今晚上在卞家的晦气,也可放心一二。”

    妄虚道长早就被嘱咐过,按照计划一步步来:“这个倒是有,老先生要是不说我倒是忘了,虽然锁魂符咒对被下咒的人影响比较大,可接触过或者离得近的人还是会影响一二……”

    他这话一落在场的宾客要不是看卞老爷子在这里都恨不得立刻退后数步离这位孙少爷远一些,好在他们脸色变了变,想到面前就站着一位高人,倒是赶紧期待看着妄虚道长。

    妄虚道长骗了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被这么多有钱人用崇拜信任的目光看着,他摸了摸胡子,“刚好我这次带了一些驱霉符,不过这东西需要禁言一个小时,毕竟俗话说得好病从口入,一旦这霉运符开始使用接下来一个小时就不能开口,免得霉运重新汇聚到身体里,可就没用了,而且,这驱霉符只有一次机会,你们……能一个小时不说话吗?”

    众宾客对视一眼,立刻点头:“能能能!”他们可不想霉运加身,若是以前他们肯定不信,可刚刚见识到这道长露出那几手,加上等卞家这边的事解决寿宴开始估计还需要一会儿,这时候拿着霉运符解决了省得回去万一出什么问题可就不妥了,现在大师在还能当场解决。

    妄虚道长嗯了声,从袖口里掏出一叠明黄色的符纸,“既然你们同意了,那丑话说在前头,若是一个小时内你们谁要是开了口重新吸入了霉运,这可就不是单单你们自己体内沾染上的霉运,而是在场所有人的,到时候可就……”妄虚道长这一手玩的溜,众人立刻谨慎闭着嘴,从这里开始就一个字不说了,开玩笑,自己就够倒霉了,还替别人分担霉运,凭啥?一个小时铁定不说话,直到别人说了他们再说。

    于是,妄虚道长就这么一张张符纸分了下去,要是以前遇到的人也能这么好骗就好了。

    等妄虚道长发完,整个卞家的大厅里就出现这么诡异的一幕,惊得像是掉根针都能听到,当然,除了卞翎卞瀚以及卞老爷子,还有泰霖父子,其余的则是都得到了符纸,何星瑜和誉晗也都得了一张。

    两人一人手里捏着一张,誉晗之前是听到何星瑜的吩咐,可真的瞧着对方只是简单吩咐的就这么一步步稳稳妥妥走了下去,他眯着眼,狭长的凤眸里带着若有所思,已经很多年没遇到过能让他觉得没这么无聊的事了,就是不知接下来会怎么发展?

    他偏头看了眼何星瑜,后者抬眼看过来,朝他笑笑,露出一个无辜的笑容,指了指自己的嘴又指了指手里的符纸,随即就抬步朝泰家父子两个走去,显然刚刚已经算是打招呼。

    何星瑜跟誉晗站在一起很有压力,对方明明也没说话,可就是让他有种压迫感,他刚好借着这个机会去找泰霖,三人就这么站在庞总之前留下来的手机旁,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把手机给调了静音。

    也就是这时候,庞天宁终于匆匆带着那位大师过来了,庞天宁边带着人过来边打自己爸的手机却发现打不通,他怕露破绽也没敢继续打,在门口深吸一口气进来了。

    庞天宁离开的时候妄虚道长还没开始出手,所以庞天宁并不知道之前妄虚道长说的那句“解铃只需系铃人”,也不知道所谓的锁魂符咒的事,他带着这位大师一进来,就看到所有人都不说话,而卞翎抱着卞瀚坐在不远处的凳子上,卞瀚有气无力甚至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上身也没衣服,周身被施咒的地方更是隐隐泛着黑气,不过这些庞天宁他们是看不到的。

    何星瑜从这位“大师”出现就看了过去,年纪约四十岁,也穿了一身道袍,只是相较于妄虚道长面相,这位“大师”眉心却是带了煞,显然是手里有过人命,不是什么好人。

    何星瑜在这位崔大师看过来发现之前垂下眼遮住了眼底的异样,接下来就看卞老爷子的演技了。

    庞天宁介绍完这位崔大师就环顾一圈,发现所有宾客都只看着他们不说话,他也没多想,“卞爷爷,我爸呢?”

    卞老爷子:“庞总这会儿出去了,说是去接你们,对了,这位就是你们口中的大师吧?你们来的正好,这位妄虚道长……说他救不了,你们赶紧给瞧瞧,阿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众宾客都愣住了:“???”庞总去接庞天宁?不是捧着衣服去埋了吗?还有妄虚道长救不了?这是怎么回事?

    他们虽然疑惑,可想到驱霉符,他们闭紧了嘴.巴没说话,加上这里是卞家,卞老爷子这么说他们也不可能真的出声说什么,只当卞老爷子老年人忘性大。

    可谁知道卞总也没出声,就那么低着头。

    庞天宁没发现什么异样,他着急让这位崔大师露一手,只有成功了今晚上他私生子的事才能让崔大师给说说情,到时候他说不定能得到他爸原谅他这一回。

    崔大师听卞老爷子这么说心里哼了声,那个妄虚道长他自然是听过的,也查过,根本没什么本事,就是一个神棍骗子,所以一点都没怀疑,直接装作高人一样上前走到卞瀚身前,仔细看了看,指尖在卞瀚眉心一点,顿时一缕黑气被他拉了出来。

    他故意让众人看到这缕黑气,所有人都瞪大了眼,又惊又惧,还带着一些难以置信,都傻在那里。

    卞翎嘴唇哆嗦了下,抱着卞瀚的手更紧了,卞瀚却是感觉那缕黑气被拉出来之后浑身轻松不少,“爸,我……我感觉好一些了。”只是说完这句话,像是所有的力气又用完了,又软软倒在那里。

    卞老爷子看到这一幕眼神闪了闪,压下心头的异样,“崔大师,我这孙儿到底怎么回事?这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跟中邪了一样自残?你瞧瞧可是有什么办法没有?”

    崔大师看着众人一副傻了眼的模样自然以为是自己露的那一手震惊了他们,他修的不是什么好的,在h市也没什么名声,是被驱赶出来刚来没多久,搭上庞天宁也是想借着庞家搭上更有权有势的人,而今晚上……就是一个机会。

    他点头:“这是自然,令孙怕是不小心沾染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只要用我修炼多年的道家之血为其洗涤身上沾染到的污秽即可,很简单。”

    而崔大师这很简单三个字让在场的所有人这次不只是惊住而是吓到了,刚刚虚妄道长可说了,解铃还须系铃人,说很难解,需要下咒的人血才能解,可面前这个崔大师在说什么?他不仅能解还很简单,而且还说了他的血可以洗涤污秽?

    所有人都僵在那里,要不是他们不敢随便开口真想问问面前这两个大师,到底谁在撒谎,可想到之前妄虚道长,他们先入为主相信仙风道骨道貌岸然的道长。

    这会儿冷静下来再想想也觉得奇怪,那庞总怎么就这么凑巧带着护身符,这别是……

    他们抖了抖,不会吧?这庞总真的这么卑鄙无耻下这么黑的手?

    卞老爷子听到崔大师的话猛地抬起头,可他到底年纪大面上也稳,很快露出一抹惊喜:“大师可当真?我孙儿当真有救?那就劳烦大师出手救一救,日后定有报答!”

    崔大师自然是想搭上卞家,也没意见,很快就开始准备,只是掏出符纸,就觉得奇怪,怎么都不说话,不过抬头看到一旁不远处的妄虚道长正盯着他看,等他看过来愤愤不平白他一眼,气呼呼的像是嫉妒他竟然有办法他却没办法。

    崔大师急于求成,加上相信自己的手段应该没人这么快能察觉到,他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符纸,划破自己的手指,开始解咒。

    而在崔大师解咒的时候,何星瑜看了眼泰霖,后者瞧瞧离开大厅,朝庞总所在的西边边跑边拿出跟庞总一样的水果最新版手机,输入庞总他自己的手机号,却改成庞总手机上对庞天宁的备注,随后就开始往西边跑,边跑边抱着庞总之前留下的钥匙钱包等东西,等看到远远跟着两个卞家的人过来的庞总,急忙过去了:“庞伯伯看到你太好了!天宁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了,说是他已经带着大师到门口了,我说让他直接进来,估计这会儿走到一半了,我这是给你送你的东西,我先重新回去了,管家你们先跟我走,卞爷爷说找你们有事!说是瀚少爷不好了!”

    管家两人对视一眼,看之前已经把东西埋了,赶紧就跟着泰霖走了,而他们三人刚往大厅跑,庞总还没回过神手机铃声再次响了,他低头一看,看到是备注的自己儿子的名字,先等了等,等泰霖三人走远了,才立刻按了接听键。

    何星瑜此刻在大厅一直在算着距离等着,等这位崔大师解了卞瀚身上的符咒之后,他把原本庞总手机的静音给调成震动,本来大厅就静得出奇,何星瑜还专门把铃声调成最大,所以这么一响,顿时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何星瑜直接点开了外放,几乎是同时,庞总急吼吼的声音大着嗓门像是炮竹一样噼里啪啦就响了起来:“你这臭小子走到哪里了?先别带大师过来这里!那个破道长已经看出来是锁魂符咒了,还说什么解铃只需系铃人,怕是一旦大师出手就知道是我们干的,到时候我们可就……”

    “闭嘴!”一开始崔大师没意识到什么,他刚解了这么阴毒的符咒消耗不少体力正在恢复,乍然听到庞总的声音还有些愣神,可等听明白怎么回事赶紧想要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对面的庞总听到这一声愣了下:“大师?”

    他还没明白什么,直到一脸黑沉的卞老爷子冷冷出声:“我老头子更好奇庞总到时候会怎么样?”

    对面传来手机啪嗒摔在地上的声音,很快传来忙音。

    何星瑜把手机递过去:“已经录音,应该对卞家有帮助。”

    泰有东这时候也出声:“我已经报了警。”

    崔大师脸色发白,大概是意识到什么,转身就要离开,被看明白这一切真的就是这几个卑鄙的东西演的一场害人的戏,所有的宾客直接堵住了他们的去路,而泰霖将手机给了庞总之后,直接带着管家去接在外的报警的来的人,全部都给先绑了。

    有录音还不够,他们已经按照老大的吩咐派人去卞瀚打工兼职的那家店四周去拿监控,应该很快就能把那个故意接触卞瀚把符咒给弄到他身上的人给抓到,到时候还愁庞家父子加上这个什么大师跑得掉?

    虚妄道长等人把庞天宁和那个什么崔大师给带走之后就说之前只是配合他们演一场戏,怕露出破绽才说不能开口,其实并没有所谓的驱霉符,众人虽然觉得被骗了,但能解决一个隐藏在身边害人的人,也松口气。

    卞老爷子接待安排下去,宴会等下再进行,而何星瑜和泰霖则是以是卞瀚同学为由扶着他先回二楼房间。

    卞瀚这样肯定是需要先歇一歇,何星瑜之所以要跟着,是因为这个所谓的“大师”下的符咒太过阴毒,他自己学的半瓶子咣当,虽然除掉了可到底残留一些对以后卞瀚的身体不好,何星瑜借着送他回去的功夫,打算用灵力帮他将这些彻底除尽。

    卞老爷子感激泰家父子自然没意见,卞翎和泰有东在前面走着,何星瑜和泰霖则是在后陪着好一些的卞瀚,随着踏进房间的时候,卞瀚脚下踉跄一下,何星瑜顺手扶住了他,与此同时,在手掌握住卞瀚手腕的同时,把一股灵力注入卞瀚的身体里。

    而另一边一楼大厅里,誉晗本来懒洋洋站着正在与卞老爷子说着什么,突然像是察觉到什么他站直了身体,与此同时,一股浓郁充沛的灵力从四面八方突然铺面袭来,誉晗感受到的瞬间觉得自己浑身的每个细胞都在叫喧着:饿……

    那种不是单纯的食物带来的饥饿感,让他抬头朝二楼的方向直勾勾看过去,凤眸底幽黑深邃,仿佛下一刻就会化作猛兽扑上去,饱餐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