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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玉的一句“我不在意”, 把陆清嘉所有的妥协都逼退了。
他眼睁睁看着她走远,再也感觉不到任何熟悉的气息。
他一个人孤零零站在偌大的宅院里,初春的风吹起他凌乱的发丝,吹动他雪色的衣袂,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 慢慢笑了起来。
他笑得清朗悠长, 似乎很愉悦,可眼尾绯红,一双深邃清寒的凤眼里似有微光闪烁。
姬玉听不见他的笑, 感受不到其中的惨烈也好纠结也罢。
她人已到了街上, 梳好了发髻, 系着面纱。
她内心很平静,平静得掀不起一丝波澜。
她如今走的路, 都是当初跟着陆清嘉去影月仙宗时走过的,那时她以为自己死定了, 因为他态度恶劣, 毫无怜悯。
再后来,她一次又一次地疼,甚至在某日醒来听到取出精血的方式是生剖……虽然最后什么都没发生,可那种濒危的绝望感太难忘了,如今回忆起来她都一身鸡皮疙瘩。
精血的疼换来了如今的修为, 她可以当做是修炼方式特别了一些, 也还算能够接受, 可其他的, 在从合欢宫分开之前,她都觉得难以接受。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思想有了转变呢。
这个好像也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哪怕她违背了原则转变了思想,也换不来他的信任。
这具身体的确发生过很多事,可真正和他相处的是她,他就真的看不出一点她与原主那些事迹的违和,生不出一丝信任吗?
但凡他今日不那么坚决,后面的结果可能就不一样。
耳边忽然传来马的嘶鸣声,姬玉本能地侧身躲避危险,这里是凡界,不能用法术,但原身的拳脚功夫也不错,躲飞驰而来的马没什么太大难度。
虽然但是,她还是被人救了。
姬玉感觉到一股熟悉的冷冽气息,她转头去看抱着她跃开的人,黑衣黑发,五官俊秀,隐有阴柔之美,清冷的桃花眼肃然沉静,是温伏渊。
一看见温伏渊就想到他是令仪君的人,想到令仪君,就觉得他是来找自己算账的。
姬玉立刻推开了他,温伏渊刚站定就被她推得又踉跄一下,若不是属下及时扶住了他,他可能会摔倒。
“大胆!”
数不清的护卫持剑冲上来,将姬玉团团围住,姬玉看着他们,已经在考虑违背修界规则在凡界使用法术是什么后果了,但温伏渊很快就散开了这些人。
“退下。”他挥了挥手,护卫立刻顺服地退下。
他身侧的青年高冠华服,面色严肃道:“这女子竟敢冒犯殿下,属下立刻……”
“她没冒犯我。”温伏渊打断对方,“你也退下,让人都散开,不要影响他人。”
“可是……”
青年还想说什么,温伏渊淡淡瞥了他一眼,他立刻闭嘴退下,按温伏渊的指示驱散了围观人群,将护卫和马车带到一边。
“可有受伤?”
温伏渊一身黑色锦袍,银龙纹很衬他的气质,令他气息威严,极有震慑力。
姬玉满心戒备,面上平静道:“没有。一点小事,便是你不出手我也不会有事。”
“你说得对。”温伏渊看着她说,“我知道你能躲开,但还是会担心,你无事便好。”
两人在秘境里就撕破脸了,也实在没必要再装模作样地寒暄。
姬玉觉得他危险,想立刻就走,温伏渊看出她的心思,也不拦着她,只跟她说:“我们本可以做朋友,但因你疑我,如今反倒成了仇人。”
姬玉不理他,还要走,温伏渊白皙的脸上浮现出几丝冷凝:“姬玉,你可曾想过,若我真如你所想那般与那位有瓜葛,你现在要走,能毫发无伤吗?”
姬玉脚步一顿,看着围过来的护卫,回头道:“你以为修士不能在凡界使用法术,我就会任你所为吗?”
“你当然不会。”温伏渊负手走过来,他很高,看姬玉时垂着目光,“但我们真的不至于如此。”他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酒楼,抬了抬手道,“你丢给我那么多罪名,却没有好好听过我的解释,这很不公平。今日既然得见,不如坐下来喝杯茶,听我说两句。”
“我不想听,让你的人滚开。”
“只是喝杯茶,占用不了你多少时间,你之前说我和那位有关系,我也的确不能完全否认无关。”温伏渊看着她,“我愿意告诉你是为什么,你不想知道吗?”
“不想。”姬玉一口回绝。
她每一句话都出乎温伏渊的预料,他非但不生气,还笑了一下。
清冷的桃花眼笑起来脉脉含情,他慢慢道:“可我想让你听,只喝一杯茶,就一杯。”
姬玉戴着面纱,隔着面纱温伏渊看不到她全部的表情,但能看到她眼底的冰冷和抗拒。
他的血液因这份冰冷而微微灼烧,低声重复道:“就一杯茶,喝完就让你走。”
姬玉转开视线望向周围,皇子出行的排场很大,路过的百姓很难不多看几眼,周围的摊贩也会悄悄往这边打量。她想了想,真动了手难免会波及到无辜的人,在凡界使用法术的后果也不会太好,不到最后一刻,还是不用为好。
就先看看他要说什么好了。
拿了主意,姬玉先一步朝他方才说的酒楼走去。
温伏渊紧随其后,属下本想带人跟随,但被他挡了回去。
他跟着姬玉进了酒楼,两人在二楼靠窗的雅间相对而坐,姬玉坐下就开始倒茶,温伏渊毫不怀疑,她是真打算喝了茶就走。
于是他也不磨蹭,直接道:“我并非刻意隐瞒你。”他声音清朗,语态认真,有一种令人信服的诚恳,“刚见面时我便同你说过,我是为楚国龙脉枯竭的事去往赤霄海。”
姬玉倒完茶端起来仔细查看,显然是担心对方提前下毒。
温伏渊嘴角勾起,对她的警惕十分赞赏,但在她看向他的时候,他脸上除了认真什么都没有。
“楚国温氏皇族手中握有龙脉这件事,我只告诉过你。”温伏渊低声道,“一见面就告诉了你。”
姬玉端着茶杯掀了掀眼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怀疑我是仙帝的人,严格来说,也不算有错。”他站起来走到她身边,她闪躲,他坚持,“你修为高,应当可以感受到我身上的气息。”他坦白道,“这是龙气。”
姬玉猛地抬眼,紧盯着他,一错不错。
“你承认了?”
“你至少听我说完。”温伏渊道,“世人常道真龙天子,并非是空穴来风,温氏先祖有幸得到了一段未毁的龙脉,一直藏于皇家密室中,由皇族中人看守供奉,代代相传。长时间温养供奉龙脉,身上自然会沾染龙气。”
姬玉放下了茶杯:“就这?”
看她那眼神,明明白白写着“我不好骗”四个字。
温伏渊笑了笑,说实话,他的笑很好看,阴柔的五官丝毫不显女气,风流里带着些漂亮的感觉,身上又是冷冰冰的气息,说话音色轻柔,语气和缓,如果不是立场相对,和他聊天会是很自在的事。
“我是丹修,善于此道,父皇也知道。”温伏渊慢慢说,“我从小就住在密室里,整日守着龙脉炼化温养。这么多年过去,龙脉早已枯竭得不成样子,只能靠人为延续。可前些日子,龙脉枯竭速度加快了,父皇厌我无能,得到影月仙宗的消息后,就派我去赤霄海一探究竟。”
“你说我和令仪君有关,那我和他的关系最大也就是如此了。”温伏渊平声道,“你未免太高看我,我若真攀上了那位仙帝,何至于如此遮遮掩掩?我要做什么,被你发现了,当时就该杀了你。我是皇子,长在皇宫,你觉得我会忌讳杀人吗?”
若他说的都属实,那的确不会。
姬玉看了他一眼冷淡道:“你不杀我也可能是有更大的阴谋,小不忍则乱大谋不是么?说不定你是想利用我对付其他人。”
她想,如果他真和令仪君有关,那她这话就是直戳对方心窝子,等同于点明他要算计陆清嘉。
温伏渊看着她,看了好一会,嘴角的弧度一点点扩大,露出一个近乎宠溺的笑。
“姬玉。”温伏渊轻声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认定我是坏人,那我说什么你都能反驳回来,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肯信我?”
“要你做什么都可以?”
“是。”
“要你死呢?”姬玉学着他的模样笑,“如果我要你死才肯信你呢?”
温伏渊直接从衣袖里取出一支匕首:“这匕首吹毛断发,很是锋利,你朝这里刺,我必死无疑,比你的鞭子好用。”他说完话就拉过姬玉的手,用她的手握住匕首用力朝他颈间刺去。
姬玉看他毫不犹豫,动作干净利落没留任何余地,眼看着匕首的头已经刺入了他的皮肉,他依然没松力道,姬玉不得不自己拽回了手。
她握着那把匕首,匕首尖端染了血,一滴滴掉在地上。
姬玉看看那血,又看看他:“这是想置之死地而后生?”
温伏渊抬手抹过白皙颈项上的鲜血,那雪一般的白搭上惊人的红,有种变态的美感。
“戒备过头就是愚蠢了,姬玉。”温伏渊转开头慢条斯理道,“我若真有令仪君做后盾,又要利用你,你如此难骗,我早该向他拿法宝控制你的,不管他给什么,我都不至于如此被动。”
这姬玉倒不怀疑,仙帝的东西,能有差劲的吗?
缓缓收起匕首,用指腹擦掉上面的血,姬玉对这血的生理性厌恶,若按他的解释,该是龙气的原因。
她冷静地说:“我会好好考虑什么时候用这支匕首的。”
这是还没完全相信他,但也没关系。
“你只要还愿意考虑,我就心满意足了。”他浑不在意脖子上的伤口,坐下来道,“你很少来凡界吧?这间酒楼的菜在京城十分有名,今日由我做东,你好好尝尝。”
姬玉漠然拒绝:“不必了,我还有事在身,你话说完了我也该走了。”
她起身离开,温伏渊问:“是要去蜀山参加登云决吗?”
姬玉看向他。
“我也要去。”他笑了一下,“我不是日日出门都有今日那般排场的,是要出远门,还是要去蜀山那种大仙宗,父皇才命我带了精兵,不想失了温氏皇族的脸面。”
“不关我的事。”
姬玉油盐不进,将他给的匕首收进储物戒就推门而出。
温伏渊缓步跟在后面,等到了楼下他才再次开口:“前往界门还要一段路程,在凡界不能使用法术,你总是要寻人赶车的,不如与我同行。”
他走到奢华的皇家马车前,先跨上车,掀开车帘道:“你会喜欢这里的。”
马车里铺了雪白的绒毯,空间极大,看起来舒适极了,马车中央的玉几上还摆满了零嘴儿,这般环境,但凡是个娇气的女子都无法拒绝。
姬玉也向往这种“朴实无华”,她多少在考虑温伏渊的解释,但还没那么快考虑清楚。
所以她只看了一眼就抛在了脑后,去驿站租了马车,请了马夫,一个人上路了。
温伏渊也不介意,放下帘子独自坐在马车里,想到姬玉的种种反应和高到他都为之叹服的戒备心,阴柔的俊脸上浮现出几分散漫的笑。
他冰冷的食指缓缓抚过颈间还在流血的伤口,对属下要帮他包扎的话置若未闻,他想到握着姬玉的手时那相斥的感觉,想到那份灼烧下她刺入他皮肉的匕首,喟叹一声闭上了眼睛。
另一边,姬玉一人乘马车前往界门,车夫很安静,赶车很稳,她靠坐着闭目养神,不知怎么忽然就真的困了,她知道不能睡着,这很不安全,可她还是睡着了。
一阵黑气漫来,狭小的空间里出现了另一人,墨蓝色的发丝如缎面般柔顺光泽,披满了他的肩膀,他一双黑漆漆的眼睛看着姬玉,打量她许久,突然靠得很近去闻她身上的味道。
熟悉的味道,是令他曾经无比胆怯的味道。
晏停云眼露兴奋,正想对姬玉做点什么,一道金红色的火焰灼烧了他的手,他飞快化为一团黑气闪出马车,马车内,姬玉睁大了眼睛盯着他方才的位置,额头有些薄汗。
“竟还有意识。”
晏停云站在马车外讶异地低语,姬玉居然不中他的摄魂术,这实在太新奇了,让他越发兴奋。
他本想再入马车一探究竟,可更强烈的威慑越来越近,心理阴影般的恐惧让他迅速逃离,他消失不久,陆清嘉便出现了。
他落在晏停云停留过的地方,面无表情地观察周围,有淡淡的魔气弥漫其中。
他望向那辆马车,车夫早就倒下了,马也无精打采,车帘缓缓掀开,脸色苍白的姬玉出现在他面前。
他见她如此,薄唇微动想说什么,可思及她走前的话,又什么都没说。
姬玉也看见了他,郊外林间竹影摇曳,他白衣如雪长身玉立,半扎的高马尾,眉心殷红凤翎,无一处不风度斐然,气若炽阳,他微颦的长眉,更为他增添凌厉之美。
想到方才马车里突然而至的魔,再看看风尘中不掩俊朗的琼华君,姬玉问:“你怎么来了?”
他为何而来,答案其实很简单。
可简单的答案,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回答。
良久,他低声道:“我来追晏停云。”
所以不是因为她有危险来保护她的。
姬玉“哦”了一声:“我知道了。”
她检查了一下车夫,拿了一颗回灵丹给他吃,又给了他留了碎银子,下了马车准备离开。
她要走,陆清嘉几步跟上,在她背后说:“晏停云是冲你来的。”
她没有理会,他便继续道:“他是魔,最擅蛊惑人心,手段极端。以他的性格,此次没有达到目的肯定还会再来。”
“所以呢?”姬玉停下脚步回过头,认真问他,“所以呢?”
“所以?”陆清嘉与她对视,薄而红的唇轻抿了一下,“所以我要找他,在你身边守着是最佳选择。”
她阖了阖眼:“是为了抓他,才要跟着我?”
陆清嘉停下脚步,看着她憔悴的模样,像雨打了的合欢花,她连声音都带着倦意,丧而消极的气息像极了他。
他心脏好像被人戳了一下,忍不住唤她:“姬玉。”
姬玉看着他没说话。
“他很危险。”他声音微涩道,“比那条半龙危险。”
姬玉转开视线,静静看着一片竹林。
她其实也很害怕,刚才突然失了意识,如果不是体内融合了凤凰精血,她也不会那么及时醒来。她醒来时那只魔正要对她做什么,若再晚一刻……很难想象会是什么结果。
纵然她心里有猜测,但因为没见过晏停云,所以也不敢确定那就是他。
听了陆清嘉的话,她才肯定那就是魔尊,她如今都元婴了,在魔尊看来,大概也不过是稍微难对付一点的人族而已。
她眼神复杂起来,思索良久,还是觉得没必要和命过不去。
于是她对陆清嘉点了点头:“我要去蜀山,到达界门之前,你若要跟着我,便跟着吧。”
陆清嘉未有丝毫迟疑道:“我同去蜀山。”
“你也去?”姬玉惊讶道,“也去参加登云决吗?不过一个登云决,蜀山竟能请动琼华君?”
陆清嘉当然不是去看什么登云决,这对修士们来说十分重要,对他来说微不足道。
他同去,无非是因为晏停云找上了姬玉。
不管他目的为何,是因他才来找姬玉,还是有其他原因,他都不能高估晏停云的底线。
魔是没有人性的,他比令仪君危险数倍。
“蜀山的确请不动我。”陆清嘉沉默了一会,微垂眼眸道,“但若我想去,也无需人来请。”
姬玉看了他一会,没再说话,转身走了。
陆清嘉看她脚步平缓,没有急着撇开他,无声跟了上去。
他走在后,姬玉走在前,她低头看着时不时露在衣袂外的鞋面,闷闷地想,他们这样到底算什么。
他后面说的那些话,在他的性格来看,已经算是比较坦白了。
坦白他是担心晏停云对她不利,所以才跟着去蜀山。
他那么不信她,那么记恨她,又何必在意这些。
都怪晏停云。
这个鬼东西,她在秘境里可没惹他,他突然找上来是想干吗?
难道也是想拿她来算计陆清嘉?
如果真是这样……姬玉回头瞪了罪魁祸首一眼,什么复杂心思都没了。
她无语地想,让他当保镖就当保镖吧,她应该心安理得毫无负担的,毕竟这群神经病可都是这个神经病king给她招惹来的。
神经病king被她这么盯着,脚步顿了一下,问她:“为何如此看我?”
姬玉冷声道:“为何如此看你?因为你走路先迈了左脚。”
说完,她扭头加快脚步前往前面的镇上,这里距离界门还远,他们不可能走过去,之前的车夫晕了,醒来估计也不敢接活了,她得去下一个镇上再找。
陆清嘉没明白她到底何意,跟上她时迟疑了一瞬,先迈了右脚。
他估计永远不会明白,当一个女人看你不顺眼的时候,是真的会连你走路先迈哪条腿都能成为被怪罪的缘由。
晏停云此刻已经逃得很远。
他到了一处客栈,客栈内,月长歌正在等他。
“你找到她了?她在哪?师尊可有与她在一起?”月长歌一见他就问。
晏停云悠悠道:“月长歌,你想从本尊这里得到任何东西,都是要等价交换的,记得吗?”
月长歌沉默了一会说:“记得。”
晏停云似笑非笑道:“你记恨的人,此刻的确和你想得到的人在一起,他们气息那样相近,看来是……”
“够了。”月长歌打断他,“尊上不必将我已经知道的事再说一遍。”
“原来你知道……本尊还以为你不知道呢,否则怎么还不将一切献给我呢?你明明什么机会都没有了,只能靠我了。”
晏停云一头墨蓝长发,笑起来时有种魔独有的张狂与阴暗。
月长歌闭了闭眼,心中在想,赤霄海忽然塌陷,那么多人出了事,师尊长辈皆来关怀,她虽因修为大增而逃过一劫,可也期待着师尊的一句关心。
从她下山前他对她出手开始,她就未曾再见过他,他到底去了哪里?
现在她得到答案了。
她这个徒弟在他看来恐怕只是摆设。
任何事情都要比她来得重要。
她是生是死,他都不会放在眼里。
既然如此,当初又为什么要给她希望?
月长歌深呼吸了一下,对晏停云道:“尊上何必那么着急。”她握紧了手中短剑,低声道,“轻易得到的,总会很无趣,不是么。”
晏停云意外地看着她,感觉到她体内的本来平衡的两股力量,由他那一股彻底占了上风,一派温和包容道:“你说得也对,那要不要先来做一笔小交易——比如在登云决之前,我替你废了姬玉,让你将她踩在脚下,让全天下的人都看清楚她不如你?”
他靠近月长歌,在她耳边蛊惑:“心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