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牡丹见着顾南风,眼神立刻就粘了上去。
那迫不及待的样子,若是秦知意不在,怕是早就扑上去了。
她秋波送了一箩筐,奈何顾南风头也没抬一个。
秦知意走到顾南风身边,微微皱着眉,问:“为什么站在这里,不冷吗?”
小月瞟了一眼顾南风,悠悠的道:“王爷说,如果你回来的话,站这儿能第一眼看见你。”
秦知意一愣,随后偏头看顾南风,问:“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被我罚站?”
顾南风脸皱成了苦瓜,闷闷的说:“不是。”
秦知意:“那你站在这里?”
顾南风抬头看她一眼又低下头去,说:“我只是想早点看见你。”
秦知意沉默片刻,然后说:“我时常怀疑,你的嘴和你的脑子是分开的。”
明明是个傻子,却有一张尽会说甜言蜜语的嘴。
顾南风没听明白秦知意这句话,实际上,但凡不是直来直去拐了个弯的话,他都听不明白。
秦知意也懒得解释,伸手一直门后的角落,说:“站那儿去。”
顾南风抿了抿唇,哦了一声,磨磨蹭蹭的挪到门后的角落里站好了。
秦知意看了看四周,然后指着屋子里的火盆对小月说:“把火盆挪过去,别把王爷冻着了。”
小月应了一声,手脚麻利的将火盆挪到顾南风的近处,让他不至于冷着。
秦知意又对小月说:“去熬一副祛寒的汤,待会儿给王爷喝了。”
小月点点头,下去熬汤药去了。
牡丹看着这场面,皱着眉头,忍不住说:“王爷这是……在做什么?”
木心看她一眼,淡淡的道:“罚站,没看明白?”
牡丹满眼震惊:“罚站?”
她太过吃惊,以至于忘记控制自己的音量。
秦知意偏头看她,眼神里带着几分笑意,问:“怎么了,你有什么意见?”
牡丹一愣,随后从脚底窜上一顾凉意。秦知意唇边那笑分明是好看的,却让她寒毛直竖。
她立刻低下头,战战兢兢的说:“奴婢不敢。”
秦知意点点头,进了里屋。
外间只剩下三个人。
木心拿了木炭往炭盆里加碳,顾南风垂着脑袋在门后罚站,整个屋子里就牡丹一个闲着,显得特别的多余。
她看了看木心,忍不住问:“木心姐姐,我要做什么?”
木心看她一眼,说:“都是伺候人的,我还能比你高贵?你要做什么,何必问我?”
牡丹:“……”
她被木心呛回来,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她心中有气,拉不下脸再去木心面前低三下四的讨好。
她深吸一口气,转而跑到顾南风面前去了。
这王府,真正的主子还不是顾南风吗?只要她能得顾南风的喜欢,还怕别人吗?
她脸上堆着笑,走到顾南风身边,娇滴滴的问:“王爷,你站在这里做什么啊?”
那语气,像是在哄个小娃娃。
她可是知道,顾南风就是个傻子,得哄着。
顾南风抬头看了她一眼,闷闷的说:“罚站。”
这是牡丹进屋后第三次听见这个词了。
“你是王爷,谁敢让你罚站?”牡丹皱着眉头,说:“你是主子,谁都不能让你罚站。”
说罢,伸手去拉顾南风的胳膊,说:“王爷,别站了,多累啊。”
谁知顾南风一看她的手伸过来,吓得立刻后退几步,连片衣角都没让牡丹碰着。
牡丹的手僵在半空中,有些傻眼:“怎么了?”
顾南风飞快的看了眼里屋的方向,然后压低了声音对牡丹说:“你、你别碰我,也别靠近我,小意不喜欢。”
牡丹有些愣:“小意?”
顾南风脸色一沉,有些不高兴的说:“不许你这样喊,只有我能喊。”
牡丹脑子里灵光一闪,总算想起了这个‘小意’是谁。
他们王妃的闺名,不就是秦知意吗?
牡丹神色复杂,看了顾南风一眼,然后哄道:“好好,奴婢不喊,只让王爷一个人喊。”
顾南风这才高兴了,还忍不住叮嘱了一遍:“以后不准喊了。”
牡丹再三保证,顾南风的脸上才重新露出笑容来。
牡丹看着顾南风,哄他:“王爷,站着多累啊?咱们去坐着吧!”
顾南风摇头,站的端端正正的:“不行。”
牡丹实在是不能理解:“你是王爷,在这个王府里你是最大的,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怎么能被人这样对待呢?”
顾南风不说话,就是站着不动。
牡丹心里冒出一点不甘来,契而不舍的劝顾南风回去坐着。
她说自己心疼,舍不得王爷罚站,甜言蜜语不要钱似的,一股脑的往顾南风的耳朵里灌。
可顾南风是个傻子,你媚眼抛的都快抽搐了,他还当你眼睛有毛病。
木心一直注意着那边的动静,见到此情此景,差点憋不住笑出声来。
这个牡丹,她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几句话就能让王爷对她言听计从,一点小手段就能代替王妃在王爷心中的地位吗?
简直是痴人说梦!
这好戏一直演到秦知意从里屋出来。
她将身上沾了雪的衣裳鞋袜换下,穿了一件红色的罗裙出来。
那红,比牡丹身上的红裙还要艳上几分。
木心只看了一眼,脸上便露出了几分笑意。再看牡丹的时候,眼里满满的都是嘲讽。
之前见着牡丹一身红衣,她还觉得对方有几分姿色。如今再看王妃的一身红裙,只觉那牡丹身上只有一个大大的‘俗’字。
很显然,牡丹也看见了。
她的脸色实在说不上好看,但是却又不敢发作,憋的神色都有些扭曲了。
而顾南风,早在秦知意出来的一瞬间,眼神就粘在了秦知意的身上,再没看别人一眼。
秦知意将众人的表现尽收眼底,表面上却像是什么也没看见,只看着顾南风的方向,淡淡的道:“这是做什么?不想站了?”
顾南风一听,立刻摆手摇头,自证清白:“我不是,我没有,我站的好好的。”
秦知意眼神一瞥,看向牡丹:“他没有意见,那就是你有意见了?”
牡丹抿了抿唇,然后小心翼翼的说:“奴婢、奴婢只是心疼王爷,怕王爷站的久了腿疼。”
秦知意点点头,看起来并没有生气的样子,只轻声问:“轮的着你来心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