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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拿捏
行走在汉王朝疆域离不开一样东西，节。
节是采用竹板做制，上面刻着持有竹节之人的名字、颁发竹节的官员、日期及目的地等等。
每通达一处区域的城池，就需要验证‘节’。
如果说在通过关卡的时候，守卫发现信息有所错误的话，那么持有竹节的人也会被驱逐回去。
张学舟原有的‘节’属于域外商团‘节’，但随着军士的登记，他的‘节’已经换成了汉朝子民流通的‘节’。
如同张重和有容氏曾经带他入蓉城一样，这种汉朝子民‘节’可以规避诸多检查。
马车中，乌巢看着张学舟所拿的‘节’，脸上的神色阴晴不定。
他协助张学舟是为了保住自己的命，但进入汉王朝疆域内，张学舟渐渐开始脱离掌控。
若张学舟泄露他身份，以当前凶国和汉王朝战争的状态而言，会有很多人对他有兴趣。
“师弟，你让我很为难”乌巢低声道。
这显然是替代张学舟工作的人，只是乌巢并不需要这么一个汉、凶语言的翻译官。
他寻思数秒，随即在张学舟头上取了三根头发，又对张学舟挥手示意。
只要熬过这三年，只要熬到弘苦死了，他觉得能好好修复和张学舟的关系。
“汉王朝征用你的原因在于你所修炼的《阴阳大悲九天咒》，他们会利用你法力的气息，寻求相似的气息对诌不归进行定位”乌巢道：“这种搜寻方式欠缺《定星术》数分，或许我能在汉王朝前面找到诌不归１
他挑起马车的遮帘，看向西境军区征调而来的一个小兵。
三年的时间很短，短到大部分修士只能打磨一层小境界，甚至来不及将一门掌控的术从初步接触走向精通。
“乌拉哇啦乌拉哇啦１乌巢开口道。
小兵一口流利的凶国语言进行着回复。
摊上这种交情，诌不归如何能对张学舟进行传承的临死托孤。
离开了马车，张学舟稍微擦拭了一下额头。
“看来这咒术还有些用处１乌巢脸色难看道。
没落的阴阳家，受创且战力低的诌不归就是他第一个下手的对象。
张学舟只能边看边走，他也没区别。
“师兄通晓《定星术》，想寻到我轻而易举，我这点修为离开了师兄也蹦跶不出半点浪花”张学舟诚恳道：“我的气息被弘苦所采集，虽然难于用来进行远距离施恶咒伤人，但弘苦在将来想寻到我也轻而易举，若不能克制弘苦，您出事后我也免不了１
乌巢挥了挥手，示意通过检查的车队继续前行。
根据张学舟的指示，他只要寻到蓉城旁大山中的那座道观，就有一定概率通过《定星术》寻到诌不归。
但三年的时间也很长，长到乌巢可以寻觅针对弘苦的法宝做安排。
他的脸上浮现出一股病态的红晕。
“呼拉尔城那边闹鬼闹得厉害，咱们四处多走走，看看能不能在大汉王朝境内购买到驱赶鬼邪的宝贝１
他摸了摸肚子，难于断定乌巢让他吞下的那根头发到底寄存在哪儿。
张学舟挠挠脑袋。
除了替张学舟寻求修炼向上，他显然也会存在一些可能的额外收获。
而且眼下来都来了，乌巢也没可能率领商团返回凶国。
张学舟想象被乌巢掌控的性命，又想想乌巢被弘苦所拿捏的性命，心中一口闷气吐出。
他们两人的活路只有相互合作，一旦彼此分开必然十死无生。
“我和诌不归没什么交情，师兄尽管对他下手１张学舟道。
见到张学舟任由他对诌不归下手，乌巢的心思反而淡了几分。
乌巢叹了一口气。
乌巢都能通过施法媒介寻到张学舟，这更无须说精通《定星术》的弘苦。
等到马车窗被敲响，乌巢才将自己心思齐齐放了下去。
以己度人之下，乌巢也能猜测到张学舟的心思。
他很难从一派掌门的口中压榨出阴阳学派的传承。
对方不仅仅是他的朋友，或许也是他以后在曳咥河圣地唯一的师弟。
他眼下也是走一步算一步，只能伺机而动。
乌巢很想拥有一个朋友，但惨痛的现实不给他机会。
小兵礼貌告退，乌巢亦是将遮帘放了下去。
“那就可惜了１
他和弘苦修行的岁月相比太短暂了，即便他天资再高也无法在短短数年内追赶上去。
想在人体中寻到一根毛发无疑是难度极高的事情，而且张学舟也很难将自己肠胃进行解剖。 这种性命被人拿捏的感觉极为难受。
他往昔榨出了诌不归的入境法门，但确实没能耐将诌不归的传承弄到手。
他往昔对张学舟说过蛇头咒的弱点，但蛇头咒还有一个极为致命的地方，那就是蛇头咒的施法距离。
可乌巢依旧想试一试。
“那倒是１
“皇室的人不比小老百姓良善，我感觉乌巢有几个瞬间似乎想让我暴毙１
乌巢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这是乌巢必须珍惜的关系。
张学舟从马车中离开，乌巢同样重重吁了一口气。
他逃不掉弘苦的咒术，张学舟将来也逃不了，两者只是时间方面的区别。
“所以师兄放心了”张学舟问道。
“师弟啊师弟，咱们将来的情感真不真就看这一趟了１
他很清楚自己和张学舟的距离在渐行渐远，很难回归到最初的纯粹。
马车中，乌巢的心思极为复杂，他脸色也有阴晴不定的变化。
“但你被汉王朝所征用，一旦朝廷的人手寻到诌不归，伱很难从诌不归那儿取得修炼术。”
乌巢点点头，认同了张学舟的推理。
“乌拉乌拉乌拉哇啦１
乌巢自己没例外，踏上了弑师之旅。
有这种掣制，谁都会有反的念头。
即便张学舟解除掉蛇头咒，又弄死乌巢，张学舟在将来依旧会死。
若诌不归真有临死托孤的可能，他不介意提前下手，方便张学舟到时接手。
但凡张学舟脱离他五百米范围，乌巢就难于发动蛇头咒伤人。
他礼貌的微笑示意对方可以坐到商团后排马车上，一旦有需求就会呼喊对方。
“我也不想这样”张学舟摊手又保证道：“但师兄放心，我中了蛇头咒，没可能去泄露你的身份１
“我只能寄希望于诌不归临死前托孤了１
“只要不是老天非要让我死，我就不会死１
知晓了弘苦门下屡屡死亡的原因，他方向相当明确，压根不存在迷茫，会去将时间完全耗费在自我的修行中。
他必须前往蓉城。
但商团前往蓉城需要一个缘由。
若说蓉城这种小城镇较之其他城市有什么特殊的土特产，那也就只剩下去采购容添丁的‘神仙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