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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散脸上浮现着对于尼古丁十分享受的表情,嘴角的上扬喻意沉醉其中。
因为对他的厌恶,导致我的态度极为恶劣。左手手腕一抖,短刀顿时飞了出去,斩断了他叼在嘴里连一半都没有抽到的香烟。
“嘿!”邹散动作有些夸张的表现出自己的不满,厉声喊道:“你可以骂我,打我,甚至杀了我,但请不要破坏我抽烟的氛围好吗!?我就这么点爱好!尼古丁是我的生命,你懂吗!?”
我不屑的,嘲讽的抬了一下手,向着他衣怀的位置随意的指了指,道:“你那一包里还有很多根呢,有必要对这一根如此耿耿于怀吗?”
邹散看起来非常烦躁的搔了搔头,然后一摊手,有些无奈的说道:“你懂个屁啊!一根香烟在被点燃,且随即叼在嘴上在被抽吸起来的时候,表示我的思绪和梦想在消失的时候,也在飘向远方好吗!?”
我装出非常惊讶的表情,向着四下周围随便的看了看,然后耸耸肩,用欠揍的语气调侃道:“哦?是吗?我记得你当时在口口声声说着《dnf》这次只买1套春节套,第二天就神选还是天选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
“而且……”我又抬了一下手:“你那包烟里的梦想还挺多的不是吗?”
他拍了拍脑袋,无奈的摇头晃身的然后就真的从衣怀里拿出了一根新的香烟叼在嘴上点燃了。
我在这番恶搞之后也觉得心情有些舒畅,便道:“来说说吧,你倒是为什么要化装成一个老头子,又编造出这些故事的?”
邹散本是一边抽着烟,一边坐到床上翘着二郎腿,随手变出一本《花花公子》翻看。在听了我的话后,抬起头看向我,哼笑了一声后,道:“编造故事?不,并不是。一切都是真的,那个小男孩真的是瑞格。”
我皱起眉,道:“那你完全可以继续编故事啊。是什么促使你不那么做,对我进行坦诚相待的?良心吗?你看起来可不像是有的。”
邹散阖上《花花公子》将其随便扔了出去,随即说道:“是啊,我的确是没有良心,但不代表没有其他原因啊。我主要是觉得无聊,所以不想骗你了,觉得骗你很无聊。无聊,无聊,无聊~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我‘呵呵’的讥讽的嘲笑起来,舔了舔上排的牙齿,然后道:“得了吧邹散。我和你大学同寝同学三年,还是四年?管他呢,但至少我对你这个人还算是有些理解的,虽然之后才知道你的身份是什么…”
邹散挑了挑眉,拿下叼在嘴唇之间的香烟,配合着喷涂的烟幕,说道:“总而言之,我的想法因为一些狗屎的事情改变了。”
我没有说话。
他继续说道:“我本来是想利用你的,可现在…还是觉得跟你合作比较好。做生意当商人不就是这样,尽可能的双赢,才是真正的赢得更多。”
我重新露出不屑和不相信的表情说道:“合作?交易?当商人?就凭你?呵~”冷笑了一声后,继续说道:“且不说我对你是否会相信,相信你的几率的数值又有多少。至少商人这个职业就是奸诈的。”
“人类这个生物本身也是奸诈的,难道你连你自己都不相信吗?”邹散立刻打断我的话,用夹着香烟的右手,点着我的方向说道:“或者说这个世界上任何一种生物都是奸诈的,小到细胞?大到一切!都是如此。”
我没有回答他,只是后靠在椅背上,向下躺了躺,似卧在沙发里一样。
他突然露出好似顿悟的表情一样,随即‘哈哈’的,像极了一位精神病患者般的极大声的笑起来,似乎完全忘记了书店应该尽量安静的这句话。
“哈哈哈…~!”
狂笑直咳嗽,此音才停止。
他深吸了一口气平稳了气息后,又嘬吸了一口香烟,沉淀先来,随即先是一边挥动着夹着香烟的手,一边点了好几次头后,才说道:“是的,是的…你连自己都没有相信过。”
我也这时才又开口说话道:“感慨这种行为任何时间都能做,但我觉得不是现在必须做的。”
“哦!哦!是的!是的!”他似乎有些癫狂了,但却又像正常的坐回椅子上,经过声带的震动,而从嘴里发出的声音,像是在呐呐自语:“我们必须要拉回正题。”
窗外的阳光,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金色,直打在我的身上。但是也因此,让邹散融入进了暗影之中。
我长长的影子,拉伸到墙上的顶端。浴室的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但灯却是认为有人进来所以亮了起来,白光打在邹散的身上。
他的烟瘾真的很重,将快要燃尽的香烟摔到地上,火星四溅的同时,一脚踩到其上,使劲的捻了捻。随即又从衣怀里拿出一根崭新的香烟,点燃了,抽吸了两口。
烟幕里,邹散咧着嘴‘咯咯咯’的怪笑了几声后,说道:“赵子白,背叛了我。”
我眯眯眼睛,似乎看到了名为落寞的怪物正在他的身边徘徊,直至融入进他的身体内。
“他带走了混沌的物质,企图取代我的位置。”邹散慢慢地讲述起来,像是幼儿园的幼师,正在给午睡前的小孩子绘声绘色的读书一样:“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发现的。我大意了。”
正说着他漂亮的给了自己一记响亮的耳光。
‘啪!’
如玻璃瓶从高空落下,重重砸在地上时发出的声音一样。
“嘶~呼~”
邹散吸了一大口焦油、尼古丁和烟幕后,极为缓慢的,像是乌龟晒太阳调换姿势一样缓慢。
但是他的话语,却还是快的:“赵子白想自己当神。他妈的那个贱种!以为自己看到了所谓的人性和神形的一角之后,就觉得自己天下无敌了!?狗日的,他就是公猪肛门里排泄出的粪屎一样!”
“他打算自己培养一个你。”邹散看向我的眼神中,带着残虐,带着疯狂,带着怜悯,带着迷茫:“可是你啊,你啊崔邬!你怎么可能会被轻易的取代呢!?你是命运的孩子,你的出现是为了诠释什么叫做命运!”
“呵呵呵呵…”邹散呲牙咧嘴,如同日本鬼神物语中的夜叉:“我来找你,是因为我突然发现,原来我的位置,是那么的容易被挑战。”
“试想一下!当铁,这个物质第一次被挑战的时候,就一定会面临被比它更坚硬的物质打破!我不会让我屁股地下的王座变成那个样子的!”
“你要帮助我,崔邬。我会帮助你的。”
他恶狠狠地,如同已经被驱逐出狮群的,已经成年的幼师一样。那看向我的眼神,即说着什么叫做同病相怜的伙伴,又说着我是准备随时被扑杀的食物。
我是食物,但他也是!所以语气低沉,仿佛在宣誓自己领土的森林猛虎:“这些时日过来,让我对你的等级也是了解了许多。你应该是阿撒托斯方,不说一人之下,但绝对是万人之上的地位啊。是什么让你害怕失去王座的?”
“因为我不是王!”邹散猛的探身过来,瞪大着眼睛,死死的与我对视。
我哼声一笑,然后道:“你来找我,赵子白也来找我。来说说吧,你觉得赵子白来找我的原因是什么?还有!”
我也探身过去,和他脸的距离非常的短近,低声道:“我要知道真相,我知道我以前问的一切。还有!我要知道你到底为什么,现在!如此的,害怕!”
寂静,总是一场谈话所要面临的,但是这一次的寂静,不,或者被称为万物皆死时的静,存在的时间是那样的短。
一秒?半秒?毫秒?还是更加形容短小时间的量词?
我只知道我随即狂笑起来,然而邹散却是满脸黑线。
我诠释的笑是什么呢?我不知道。邹散的沉抑是什么呢?他不知道。
邹散向后靠去,挺直了身子。我也与此同时的向后靠去,挺直了身子。
“预言,谁都不知道预言的最终是如何的。”邹散缓缓说道:“但是我能告诉你的,我能拿出来的最终筹码,我show hand的最终的,所有的筹码!就是告诉你…你,你崔邬,有着可以让人,让任何动物,任何随便什么他妈的生命,哪怕是狗屎都能变成神明的能力!”
我淡漠的看着他,仿佛在看着一头狂暴的灰熊。沉默了一段时间后,淡淡的说道:“好,看来你的确是被贪婪逼得走投无路了。你想成为神,对吗?”
邹散举起手,将快要燃到烟屁股的香烟,放到嘴唇之间,狠狠地做嘬了一口,直嘬的火星再也燃不起来的时候,他才咧开嘴,保持着一种无法用语言形容的笑容,喷云吐雾的说道:“是的…”语气改变成可怜巴巴的感觉:“可以吗?”
我静静地看着他……
然突然手机的闹钟响了,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设置的脑种,但是它只响了一秒左右就停止了。
我开口说道:“让我们来谈谈关于瑞格和沃梅特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