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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笑声中夹杂了女性感,或者说,他这声声笑中本就存在女性的声音,虽不明显,但的确是有的。
我和安蒂连连后退。然而安蒂现在的情绪和心境如何我是不知道的,毕竟我不是她,我只知道我现在警惕性和注意力高的不行。只要男人有一丝一毫,我认为是危害的动作,我绝对会再来一次先下手为强。
可心里也不免升起担忧疑虑:“先下手倒是能够做到,为强可真是说不准,看这个男人的样子,大概很有可能后手反取优势,他隐藏了太多的信息了…”
人的身体总会在不经意之间暴露出许多的信息,这些信息中包括这个人的一些生活习性,思考习惯,面对危险或者安全环境时的心态变化。甚至还能流露出,他是抱着怎样的一种心态去进行攻击。
不要以为心态跟进行攻击是一点关系都没有的!恰恰相反,心态会影响攻击的方式,甚至起手时的动作!
而正是因为如此,在杀人方面,比如很多丧心病狂的杀人狂,他们往往心态平静,因为他们见过的鲜血和肉质太多了,但也有些会兴奋,这些都是会让他们被警方关注,成为犯罪嫌疑人的其中一点原因。
男人现在是以上情况,他杀了人,但他乐在其中。这就代表了,他有独特或者不定的攻击手法,因为这对他来说的本质是享受,是乐在其中,所以是不定的或独特,在所以,他才让我看不透,猜不到,何时攻击,攻击的前兆是如何。
“哈,你看,我就知道你们藏有枪械。”
男人一边用右手沾取胸口枪眼流出的血液,一边得意洋洋的露出笑容看向我和安蒂。
在这一刻,我才知道,原来从我看到他,说出第一句话的时候,他就已经在观察我了,并对我和安蒂进行暗地里的估量。
这又从侧面证明,男人的观察能力,和估量他人的能力很高,甚至能准确的推断出,对方是否留有藏招。
不过,我也因此暗自得意,因为这个男人绝对不知道我有一种独特的能力,所以我现在只要找到能将他彻底杀死的办法就好,毕竟就于现在的我来说,杀人的手法是很多的。
安蒂似乎很紧张,我能听见她禁不住又后退了一小步,鞋底和尘土发出的急促性的摩擦声。
“你觉得,这是幻觉吗?”
自身后传来的安蒂的话,让我一愣,在脑子里想道:“幻觉?细细想来,这个男人的能力虽然惊人,但的确,不符合规矩,有点凭空而生的不合理感。若是形容的话…很像是网络小说?”
但诡异的是,男人消失了,通道归于原样,没有电灯,只有两支电筒的光还在稳固照明,一切似烟幕消散。
我侧过身子看向安蒂,安蒂也疑惑的看向我。两个人面面相觑。
然可以肯定的是,我和她都没有因此松一口气。
因为借着从两支电筒同时照向远处的光柱中,能看到位于不远处,之前男人出现的位置处,有一把铁镐静静地躺在地上。
两人小心翼翼的靠过去,我俯下身子仔细观察这铁镐,木制的握把有一半已经不见了,不规则的,如同交错犬牙一般的断口,代表着它是被猛然折断的。
铁制的镐头上布满了深红色的铁锈,离得近了些,就能闻到那股子潮湿且有些冲鼻的锈味,这表明它是个年月许久的老物件了…
我站起身用电筒四下照了照,没有发现除它以外的人类产物。
安蒂在此时提出了个意见:“要不要,试着挖凿一番这面墙?”
我将匕首插进这面墙,一边刨挖,一边回答:“当然,我也正有此意。”
然而这尖利的东西在伤人剃肉方面很在行,却对刨挖尘土一窍不通,于是只能扔掉它,动用能力变出个小铁铲,继续作业。
其实在刨挖了还没到一分钟我就想甩手不干了,于是嘴上发起牢骚:“你认为这面墙真的有猫腻吗?”
安蒂敲了敲我的脑袋,催促道:“废话真多!到底是谁说的‘我也有此意?’,赶紧干活!”
这短短的对话很好的冲散了刚才压抑紧张的气氛,让我觉得心境轻松了不少,也稍微乐于继续铲土铲下去。
铁铲的铲头和碎石泥土在进行冲撞时发出的响声,在此时安静的通道内竟形成了一种欢快,可又单调的旋律。
一只手的重复工作出现了必然性的结果:疲乏。所以为了不耽误太多的功夫,就将我在右手中的手电递给安蒂。
毕竟现在也算是暂无危险,于是安蒂便就收了枪(具体收放到那里我没看到),接过去了电筒。
在双电筒的双重照明下,我都快能将掉落在手背上有几粒尘土查数的清清楚楚了。铁铲被两只手来回换拿着使用。
至于为什么不再动用能力变出一个新铁铲或者大的铁锹,是因为我怕会有一些微小的线索隐在土中容易被忽略,于是变出了个刷子,像是考古一般,又要费力铲土,又要小心翼翼的扫土检查细节。
中途虽然一度想要放弃,但人的心境就是这样奇怪,总是觉得,说不定一下次铲土,或者拿刷子刷一刷,就会找到一个惊人的发现。
但主要原因是我变不出来铁锹。
……
不知,是该说皇天不负有心人,还是结果其实是必然,在不知道第多少次将铲头砸入泥土中的时候,感觉到了有异物。
我与此同时下意识的说道:“有收获!”
安蒂便也是追问:“是什么?”
我摇摇头,抽出铁铲,一边小心试探,一边继续铲土,道:“没有细细感觉,不知道,所以挖出来看看就知道了。”
动作虽然因此变慢了,但也没有减慢太多,所以很快将‘异物’的样貌铲露了出来。
是个男人。
我和安蒂都很熟悉他,因为我们在刚才见过,说过话,我还给他过香烟,他的颈部左侧,还有个被尘土染会的窟窿,那是匕首的绝唱。
安蒂说道:“看来,他的确是死了。”
我舔了舔上嘴唇,回答:“先把他拉出来再说。”
……
费了几番功夫后,我又产下了许多的土和碎石,将男人的尸首拉了出来,他的胸口上果然有个枪口。
我将他搬的离墙体远一些,在最终确定摆放的位置后,他的手微张着,刚好落在铁镐的握把上,像极了巧合,但又透着必然。
安蒂说道:“他身上有什么证件吗?”
我翻找了一番后,从裤兜里拿出了一个钱包。
钱包的材质非常普通,夹层里没有纸币,只有几枚硬币,还有一张照片,是一家三口的全家福。
我将这张全家福抽出来,看了看,上面的女人、他和小男孩,穿着十分正式,面带笑容,特别是男人的笑容,非常温暖,跟刚才看到的截然不同。
随即将照片翻了个面,白底黑字,写的是:
愿上帝祝福你。
落款是个歪歪扭扭的笑脸。
可这以上都无法证明男人的身份,只能证明男人是个好父亲好丈夫而已。
我于是不甘心的重新翻找起来,但在此之前,我将照片放回钱包,轻轻的放在一旁。
翻找了半分钟左右,最终一无所获,便站起身子,对安蒂说道:“什么都没有。”
安蒂道:“但可以肯定的是,刚才经历的那些,不算是幻觉。”
我耸耸肩,提出另一个可能性:“但也有可能是这个男人的执念化作成幻觉。”
“太扯了。这又不是你们亚洲东方的那种小说中才会出现的,仙术巫术?好像是这个名字。”
“你说的完全风马牛不相及,难道你们西方没有类似的东西吗?”
我说完手一摆,‘噗’了一声,示意不屑。
随即重回正题,又道:“怎么说?还要继续铲土玩吗?”
安蒂答道:“我认为,这面墙的另一面应该是那条‘死路’。”
“我赞成你的这种猜想。”我长出一口气,然后说道:“不过,可能性不大。而且,一定会浪费很多的时间。”
不过说是那么说,我还是动用能力变出个硬币随意的向上一甩,在还没掉落之前,和安蒂心有灵犀的一起说道:
“字。”(我)
“花。”(安蒂)
‘叮铃’几声响起,每声间隔极短,代表硬币落底,且快速翻了好几次面。然很快归于平静,表明结果尘埃落定,只待查看。
我准备俯下身子去见,却被安蒂制止:“别动!”说着她蹭到我的身边,用电筒的光照过去,看清楚结果后,道:“捡起来吧。”
我耸耸肩,弯腰捡起那枚硬币后,投入到单调无聊的铲土过程中。不过这一次扔掉了刷子,又变出了个小铲子,开始双管齐下!
这期间我一再嘴上说道“安蒂该换班了!”,安蒂也一再用“人家可是女孩子。”的无赖话语拒绝我。
但不得不说,在漫长的劳动,流了不少汗水后所得到的结果还是很不错的,就是另一面,的确是那条看似是死路的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