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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蒂抚摸了几下大衣,漫不经心的笑了笑,然后说道:“原来你还是个猫。”
我摇摇头,反驳道:“我可没死在好奇心下…至少现在没有。”
“那你还问这种问题?”
安蒂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多了些惆怅,甚至整个人都透露出十分落魄的感觉,犹如《西西里的美丽传说》这部电影里,那位貌美惊世人的女主角时面对数名男人递来火时候的感觉一样…不过,安蒂不需要用肉体来换取事物。
我于是想了半天,才确定了用来回答她的语句:“因为在世俗人眼里,可能相对于阿撒托斯来说,克苏鲁会显得更加有知名度。所以一说起信仰者,大部分也都是和克苏鲁有关…我也是个俗人,便也想知道,你是怎么成为小部分的…”
安蒂的回答十分经典,毫不委婉:“我拒绝。”
我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站起身,看向221的门户方向,转移话题,掩饰略微的尴尬感,说道:“马上就要日落了,这个神秘人一点动静都没有。”
安蒂也转过去身子,半分钟之后,应声道:“安保的尸体还在…说明,神秘人就是想用这个安保来引你上钩。”
我眉头越皱越紧,思虑半天后,说道:“我不认为这是陷阱,相反的,我更感觉安保的尸体,充当着稻草人的作用。”
“稻草人的作用?”安蒂疑声问道:“用来惊吓和驱赶偷食庄稼的鸟?”随即她又轻蔑的笑了一声,又道:“这未免太过于可笑了吧。”
我扭过头去,看向她,询问道:“可笑?”
安蒂点点头,说出自己的看法:“这里是人类的都市,唯一能让鸟儿们吃到出虫子以外的谷物类食物地点,绝大部分都在广场或者公园,其他的地点,也不过是它们飞掠过或者片刻休憩的场所罢了。”
我明白她话中的意思,也因此使我脑中的推断摘选出去许多的错误点。但还缺少可用来作为枢纽的关键性讯息。
“稻草人…稻草人?人做的稻草人…死人做的稻草人?”
我不停地喃喃自语,是因为我脑子里有一些深埋的知识,在此刻正在蠢蠢欲动,且挖掘出来后,便就很有可能充当起这残缺的,用来当做枢纽的关键性讯息。
我拿出手机点开浏览器,开始查阅有关于稻草人的一切信息。
不得不说,网络真的是人类最伟大的发明之一,只要你想,就可以在这交错纵横的无形网里,找到你想要的‘食物蛹’。
我所点开的链接如下:
稻草人,一种极为普通的,用来插在农田内惊吓那些偷食庄稼的小生物的工具。看起来人畜无害,但实际上,却是人类善良化的产物!
这种工具最开始的目的可不是用来惊吓小动物的,而是震慑大型生物的,例如豺狼虎豹。
此时,可能有阅览本文章的人,会提出问题,说以上所举例的大型生物,无不是凶残血腥之极的,怎么可能会受到用稻草制作,披上人类衣服的稻草人的惊吓?纯属无稽之谈!
说句实话,要是有这般想法的人,出现在本人面前,我一定会用世界上最嘹亮的声音去嘲笑与羞辱他(她)。至于原因,很简单,因为无知。
稻草人最开始可不是用随处可见的稻草而制成的,真正的原材料可是人皮人肉!
为什么?因为人是最能够宣泄邪恶的生物,所以死后被制成的稻草人,其威慑性,十分恐怖!
尤以东方的游牧民族为主,甚至有些时候,他们为了让稻草人更加骇人恐怖,甚至可以充当行军,有时会用活人制作…
也因此,巫蛊之术,开始疯狂的滋生。
据说,后来那场惊动邪门歪术的边境之战(了解者看此自知)里,频繁的用到了人皮稻草人,且有些恐怖厉害的,真的是用活人制成的!
……
我只看到了这里,就退出了浏览器,倒不是胆小害怕不敢往下看去,而是认为这里面添油加醋的太多了,唯一能用的到的讯息,也不过是稻草人很有可能是用死尸制成的罢了。
可就当我转过身去,依着半身高的墙体,准备开始耗费脑细胞的思考时,突然觉得身后有视线传来。
神经过于敏感。
于是猛地回头四处望寻找却只得到了脖子‘嘎嘣’一声的反馈。
倒是安蒂还有心情开玩笑说我是不是在正骨。
我收了手机,一边用右手扶在脖颈处按摩,一边慢慢地转回头,静下心,重新开始在脑子里整合情报,将‘点’点成‘线’:
“神秘人的知识面似乎很广很杂,他若是按照之前的第二个推断来看,便证明杀死安保的人很有可能就是他,而目的无非两种,驱赶某些生物或者引诱某些生物而来然后将其杀死?”
“躲在房间里,且已经很晚不开灯的原因…抛去所谓的我们看不到的小夜灯来说,就是令他担惊受怕的生物就在周围,且对光亮很敏感。”
“安蒂说他在一直观察我…结合综上所述,那么便可推断出两个结果。希望我能打开门进屋给予他帮助,害怕我将稻草人破坏。而这一切的一切,一定要建立在唯一的基础上,就是我在这名神秘人的眼里,我是一名路人。”
“他不报警,不出门寻求帮助,说明这个让他觉得十分危险的生物一般人是看不见的,且速度很快?…所以他便只能一直躲避于屋内。”
……
我于大脑之内的猜测运作突然戛然而止,因为推断出这些之后已然可以停止了,因为千言万语只能汇成一句话。
“怎么又是他妈的一道选择题啊。”我阖上双眼,觉得浑身的筋骨像是散了架子一般,一边用左手拍着额头,一边不断唉声叹气的重复‘选择题啊’这句话。
安蒂自然是不知道我念念叨叨的意图是什么,只觉得我很有可能是用脑过度,在发什么癫狂洋疯。便几步走过来拽着纸袋,将我的左手从额头处拉了下去。
我疑惑的看向她眨巴眨巴眼睛。
她从我手中拿过去纸袋,从里面取出一袋牛角面包,问道:“你偏头疼吗?”
我当然不是,于是摇了摇脑袋。
安蒂还是好奇的撕开包装,吃着面包,用眼睛上下打量着我。
“啧。”我咂了咂舌,终于准备选择场外援助,向安蒂问道:“我想让你帮我做个选择题。”
“选择题?什么选择题?”
“准确来说,这道题其实也应该算你的选择题。”
“你又开始说莫名其妙的废话。”
“……”
我抿了抿嘴唇后,说道:“你认为屋子内的神秘人是危险的…还是有可能没有危险的?”
在说这句话之前,我竟然不站在公立的角度上,希望安蒂选择a,从而好立刻扭头就走,或者直接暴力突破。所以这个问题在说出后,就变了味道,话竿明显偏向于a。
然而安蒂的回答竟然大出我的所料,说道:“我觉得,无论是有危险也好,无危险也罢,直接暴力突破就好。这样的话,这条不知道有毒没毒的蛇,就完整的从草丛里出来,供我们观察了。”
可就当安蒂这话音刚落,我也准备发表些自己意见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声高亢的狼嚎声。
‘哦呜~’
但却以为是幻听了,准备毫不在意的将其置于脑后。
‘哦呜~’
我这才觉得这声音虽然真实如在耳边,但不是狼的嚎叫声,更像是狗的。
“你听到了吗?”安蒂神色有些慌张的看向我问道:“那狼的嚎叫声!?”
“不是狼的嚎叫声。”我极为严肃的沉声回答:“这种大都市里只有动物园才可能有狼…这时狗的叫声!”
安蒂脸上多了些许的吃惊,随即四下寻找起来。
然还没等几秒钟,我便制止了她的这种无用行为:“不用找了!你找不到的…”
“什么?”她又多了疑惑的情绪问道。
我抽出左轮手枪,目光凌厉的看向下方的221,解释道:“这声音清晰且嘹亮,说明音源离我们很近,可是你看…”说着举起左手,伸出食指向脚下指了指:“我们所处的这个位置是比较高的,能较为轻易的看到这条街上任意一点。”
“看不到的地方,无非各个屋子的内部,和分立街道两侧且距离较远的电线杆或者垃圾桶的后面…然而从声音来判断,这绝对不可能是出自幼犬,而是成年健康的狗的叫声。那么这种狗的身躯,近乎是不可能被完全阻挡的…”
“随即又暴露出来的一点就是…”我将食指转而指向安保处。
安蒂顺着方向看过去,大声惊呼:“尸体,尸体不见了!?只剩下被撕扯破碎的布!?”
我撤回左手,冷静告知安蒂道:“看来这头看不见的狗,就是屋内神秘人所害怕的生物。必须立刻去帮助他,我敢说再过一两分钟后,这只看不见的狗,就要破门闯进去了!那样的话…就功亏一篑了!”
然安蒂却把住我的臂膀,气息略颤抖的说道:“万一,是陷阱呢?”
我推开她的手,心底莫名涌出自信感的回答:“你刚才可说了,蛇有没有毒,打出草丛后,就知道了!”
说罢话音一落,我就左脚踏上半身高的墙体,跳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