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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殿下放心,整理《金史》和宋人笔记的事情,臣与子先定不负殿下所托,尽快将之整理出来。”孙承宗答应到。
徐光启点头,接着问道:“殿下可还有什么吩咐,若没有的话,臣与稚绳便回去完成殿下交待的差事了。”
后世许多人将阮大钺列为反复小人,明末奸臣。
从后世重生而来的朱由楫自然不会片面武断的去看待一个人或者某件事情了,就如同早期的东林党人和中晚期的东林党人不能一概而论一般。
阮大钺也是东林党人,师从东林元老高攀龙,后来也是因为种种原因和东林党之间闹掰了,于是索性投靠了未来来的“九千岁”魏忠贤,和东林党人打擂台。
实际上阮大钺还是很有文采的,尤善词曲。虽然阮大钺这家伙没啥节操,被后世列作明末的奸臣小人,但这不妨碍朱由楫用他。
毕竟,朱由楫可是记得后世《大明1566》这部电视剧中,将帝王权术与平衡之道玩儿的炉火纯青,登峰造极的嘉靖说过一段话来着。
古人称长江为江,黄河为河。长江水清,黄河水浊,长江在流,黄河也在流。
古谚云:黄河清,圣人出。黄河有几时清过?长江之水灌溉了两岸数省之田地,黄河之水也灌溉了两岸数省之地田地,只能不因水清而偏用,也只能不因水浊而偏废,自古皆然。
嘉靖的这段话朱由楫可是印象很深刻的,以前还不大明白,现在他成为了当今大明的三皇孙,他想明白了。
水清与水浊,就好比朝中的清正忠臣与奸佞小人,不管忠奸与否,能给自己办事儿就成。这世界上没有绝对大垃圾,只有放错了地方的资源,所以奸臣小人用对了地方照样可以带来巨大的好处,发挥出巨大的作用,用阮大钺来编写话本、戏曲,宣传一下建奴的凶残野蛮便是物尽其用。
想到这里,朱由楫又想起了自己在后世上学读书时,语文课本上介绍的两位明末小说家,好像就是生活在万历、天启年间来着。“对了,二位先生,弟子还想请教,你们可曾听过冯梦龙与凌濛初二人?”
对于朱由楫时常有一些异于常人的地方二人早已习以为常,也不去问朱由楫是如何知晓这两名字的。徐光启想了想,说到,“凌初成与冯墨憨?”
“徐先生,可是认识的他们。”朱由楫忙问询到。
“臣乃松江府人,殿下所说的这二人在江浙一带倒是有些才名,不过臣与他二人却是无甚交集,臣也只是有所耳闻罢了。”
“无妨,寻人之事交给锦衣卫即可。”朱由楫听了不再这上面多说,开口道,“写话本、编小曲儿的事情就要给这冯梦龙、凌濛初和阮大钺三人负责即可,骆养性,你回去后与骆指挥使说一下,让他给你些人手,你亲自跑一趟,将这三人请回京师。”
“记得,客气一些。”
“是。”骆养性忙领命到。
对于京中的流言,朱由楫心中虽然有些微微的恼火,但是面上却没有丝毫表现出来,反而是一副不温不火的样子,在慈庆宫内从容的向孙承宗、徐光启和骆养性三人交待了自己的任务。
就如同闲暇之时随手在棋枰上落下的一子闲棋,看似不起眼,但不知道什么时候这子闲棋便会产生作用。
天气回暖,华灯初上,京师的寻常店铺、酒肆大多都开始歇业打烊了,忙碌了一天的普通百姓们也大都各自归家,白日里热闹繁华的市井街面开始渐此的冷清下来,唯有东城的勾栏胡同、本司(教坊司)胡同、粉子胡同与东西二院等胡同所在地依旧是热闹极已,红色的灯笼下传来阵阵男女调骂声与隐隐的唱曲儿声......
因为这里是大明京师娱乐产业最为发达的区域,光听名字便可知道,这些地方是大明的红灯区。
在大明的京师,有“西贵东富”一说,即大明京师当中,居住在东城的人大多都比较富庶,所以有钱的商人比较多,居住在城西的则多为达官与显贵。
近水楼台之下,娱乐业往往能够和商业互为鱼水,两相发展之下,彼此得意,自古皆然,哪怕到了后世也逃不过这一普遍的经济规律。
在缺乏其他娱乐性夜生活的古代,青楼与妓馆便成了人们最好的娱乐消遣的
场所,这里也是最好的销金窟。
在历朝历代的任何政治制度之下,官员都是不得狎妓的,尤其是大明,不过那都是在洪武和永乐两朝。永乐朝以后开始便不再那么严格了,不过即便如此,官员们还是得要尽量端着,钜着些,不能太过明目张胆,尤其是在天子脚下。
宋姑娘胡同,妙香阁,这是一座三层的高档青楼,在京师当中也是数的上名号的,所以出入妙香阁的客人也多有达官显贵之人。
一间二楼最里间的包房内,只有一壶酒,两碟下酒的小菜,却无一个姑娘作陪,两个男子就这麽一边饮酒一边交谈着,或许是害怕隔墙有耳,所以两人谈话的声音压的极低。
“想不到,锦衣卫的动作这麽快,你的人首尾都收拾干净了吧?”其中一名男子低声问道,声音虽然压的很低,但是仍然可以听出来,此人的嗓音有些尖细。
“放心,锦衣卫查不到那位的头上。”另一人一口饮尽杯中酒水后低声回到。
“还是小心些,锦衣卫的可别小觑了,若首尾没有收拾干净,真要被锦衣卫给追查到了些什么?那后果你我可承担不起的。”
“公公大可放心,此次在京中散播流言的都是府中心腹之人,嘴严实着。”
“不行,咱家始终还是觉着不大放心,你能保证他们进了召狱后,嘴巴还能严实吗?”那声音有些尖细的人有些不放心的再次问道。
“这......”对方有些迟疑了,锦衣卫的召狱有多可怕,他没有亲身的体验过,但是国朝这麽多年,还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人在进了召狱后,还能挺的住锦衣卫的各种酷刑而不招供的,就算有那到现在坟头上的草都不知道荣枯了多少回了。
“那我回去后,立刻让他们离开京师避避风头?”
“不,”被称作公公的那人阻止到,想了想,在自己的脖子上做了一个割喉的动作,冷声说道:“你回去后把这些人都解决了,只有死人的嘴才是最严实的!”
“也只有这样,才能保证锦衣卫不会追查到那位头上,你我二人的性命与富贵才不会被牵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