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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仔细打量着眼前的杨帆,随口说道:
“小子,把手给我。”
杨帆闻言一愣,赶忙把左手递了过去。
老人抓过杨帆的左手就给他号起了脉来。起初,老人只是微微的皱了皱眉,但随着切脉的深入,老人的表情也慢慢变得凝重了起来。
看着老人面色的变化,徐子晴在一边也是跟着担心,如果这个传闻中的老神仙都没有办法,那杨帆的病,该如何是好呢?
“小子,你也是医生?”
杨帆点了点头,说道:
“老伯慧眼,我也是个大夫,只不过,今后再想行医的可能性,不大了。”
“嗯,算你还有些自知之明,身体能恢复成这样,几乎已经是最好的状况了,你们回去吧,剩下的日子过得洒脱点儿,别太拘束了。”
老人话里的意思,就是杨帆已经基本上没救了,而且,他的寿命似乎也所剩无多了。
听到这里,徐子晴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悲恸,一边抽泣着一边说道:
“老神仙,您可是老神仙啊!一定还有办法的对不对,求求您了,杨帆他...他真的是个好医生,也是个好人,他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啊!”
徐子晴越说越激动,杨帆见状赶忙拉了拉她的手,低声说道:
“好了子晴,既然老神仙也没有办法,咱们也不能太强人所难了。我自己的病情自己清楚,你们为了我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我也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
“哼,你倒是洒脱啊年轻人,你可要知道,以你现在的状况,也就还能有两三年的活头,虽说人生苦短,但对你来说,一定有不甘心吧。”
老人并没有丝毫安慰的意思,反而火上浇油的激起杨帆来了,不过杨帆似乎也并没有太在意,只是苦笑了一声,说道:
“这要是放在以前,我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求您把我治好,可是经历了这么多之后,我却忽然好像不在乎了一样,能活多久就是多久,能恢复成什么样子,就恢复成什么样子,这些都是命中注定的,我已经努力过了,剩下的,也就无愧于心了。”
看着杨帆落寞的神情,徐子晴又是湿润了眼眶,一个骄傲到无法忍受自己有任何缺陷的人,居然被生活打磨成了这副模样,怎能不让人扼腕叹息。
况且,在杨帆的眼中,似乎已经看不到丝毫的光芒了,剩下的,只有深邃的眼眸中,那些不易被人觉察的忧伤。
“杨帆,我们明天一早就走吧,和爷爷、子淇一起,我们回去过平平凡凡的日子,无论...无论你还有多长时间,我希望都能在你的身边陪伴你。”
“也好,那我们今天晚上又得多打扰您了老伯,我们还有一位朋友还在外面等着接应我们,如果您允许的话,我们就在隔壁待一晚,明天一早,就会离开。”
杨帆询问道。
“随意吧,反正也不在乎再多一个人了。天色不早了,我要休息了,没事儿的话,尽量别再来烦我。”
老人说完后,就把杨帆和徐子晴请出了屋子,而徐子晴则是赶忙把阿雨哥叫了过来,三个人敲了敲隔壁屋子的门,而过来开门的,正是徐来。
徐来见门口站着的杨帆,忽然一瞬间觉得自己是在梦游,不过再看到身后徐子晴和阿雨的身影后,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是他们来找自己和子淇了。
“快进来,进来说话。”
徐来把三个人让了进来,刚刚睡下不久的徐子淇也被吵醒了,不过一睁眼就看到了杨帆,徐子淇也是羞得拉紧了被子,说道:
“杨帆还有姐姐和阿雨哥,你们怎么找到这里来了。杨帆你的身体不要紧吧?”
“你们放心吧,一路都是阿雨哥扛着我来的,真正辛苦的是他。”
阿雨哥听到杨帆这么说,憨憨的笑了笑,没再多话,而徐来则是眉头紧锁,将徐子晴拉到了一边,说道:
“子晴,你怎么也这么胡闹,这深山里的情况这么复杂,你们又带着杨帆这个病人,万一出点儿问题,我们连给你们收尸到找不到地方!”
徐子晴也知道自己的做法十分鲁莽,再加上刚才留杨帆在老神仙这里医治的请求又被一口回绝,竟然一时没有崩住,哭了出来!
看着徐子晴哭的梨花带雨的,徐来也是有些心疼,一边拿毛巾替她擦着眼泪,一边说道:
“好了子晴,是刚才爷爷我的语气有些重了,说吧,怎么会忽然带着杨帆进山,是因为他的病情,还是说为了地龙翻身的事儿?”
徐子晴自己抹着泪水,抽泣着说道:
“那天阿雨哥来咱们家,跟我和杨帆说,深山里面地龙翻身了,而且是你和子淇去的方向,我...我实在是放心不下,我好怕,好怕失去你们。”
说到后面,徐子晴的声音已经又被哭声压了下去,这段时间来积攒的压力和情绪都在这瞬间爆发了出来,床上的徐子淇也赶忙穿戴好衣服来到了徐子晴身边,安慰着。
“好了姐姐,我和爷爷这不是没事儿了吗,而且我们还见到那个老神仙了,他可厉害呢,一定能帮助杨帆恢复过来!”
看着徐子淇一脸喜悦的样子,杨帆也有些不忍心拆穿她,其实刚刚老人已经给自己下了定论,别说是恢复身体机能了,就连寿命也只剩下了两三年,这要是让徐子淇知道了,还不知道得多伤心呢。
“今天天色不早了,大家还是尽快休息吧,其他的事儿咱们明天一早再做打算吧,这样,我们三个男士在椅子上休息,子晴你和子淇在床上睡,好不好。”
徐子淇和徐子晴本想着让杨帆睡到床上来,可是似乎又有些尴尬,一屋子人这么拥挤,杨帆的安排也算是最佳安排了。
一夜过去,几个男士虽说休息的不好,但也比在山里露宿强了太多,尤其是杨帆,比昨晚露宿在瘴气之下,明显清爽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