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峪市。北区。
旭东路高层公寓楼。16层。
翟士伟把一个收拾好的旅行皮箱移到了门口。
然后,掏出手机:“喂,小于!你把车提过来没有?你他娘的在啰嗦什么呢?!”
“翟总。我刚到三环高速立交桥上,车胎就爆了。我正在换备胎呢。”小于那边不时地传来汽车飞驰而过的声音。
“混蛋!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翟士伟暴怒的骂着。
他把手机装好,想了想决定下楼打出租车走……
翟士伟手里拖着旅行皮箱走出房门,径直走到左侧的电梯口,摁了下黄色的按钮,站在那里等着。
并排的两个电梯的门几乎同时打开了。
从右侧的电梯里几名全副武装的警察走出来。翟士伟全身哆嗦了一下,他闪身迈进了另一个电梯里。
警察们迅速靠近他住所的房门,其中一名警察转头看见了他,盯了他两秒钟后,就在电梯门重重合上的刹那间,突然,向他抬手一指,喊道:“翟士伟!在这儿!”
…………
公寓楼。楼底。
刘科手里握着对讲机,仰头向楼上张望着。几辆警车闪着红蓝交替的光芒,在夜色中愈发显得威严。
“09、09,行动一组呼叫!”
“09收到,丁科请讲!”
“09,刘科。翟士伟逃进电梯往楼上去了。”
“丁科,你们立刻封锁楼梯通道。我们控制电梯。”
“明白!”
…………
高层公寓楼。
顶层平台。
夜风从这二十多层的楼顶上吹过。楼的四周是片片的灯海,宛如银河繁星闪烁。
当刘科带着刑警们出现在顶层平台上的时候,发现翟士伟正在楼顶边缘来回的徘徊。刘科双手做了个向下按的动作。示意大家止步……
刚才,刘科接到翟士伟乘电梯上楼的消息后,先让三科和派出所的人在楼下全面布控。随后,他带着二科的人乘电梯上到公寓楼顶层。
上楼后,刘科和刑警们直奔顶层平台。
…………
楼顶边上,翟士伟转过身冲刘科他们惨然地笑着:“呵呵呵。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就是市局的刘大科长吧?我堂叔跟我説过,去我老家调查的是一个从市局来的、带着银框眼镜的大个子,都叫他刘科。”
刘科向前走近了几步,站住身形,静静地説道:“不错。我就是市局的刘敬。”
“我真服了你啦。可不可以告诉我,你是怎么想到的?”翟士伟有些奇怪地问。
刘科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便説:“XTU这种化学剧毒物质,能夺命于无形之中。受害人在接触到XTU后,往往两天后才会死去。死前无任何异常反应,死后身上也没有任何的痕迹,而且,死亡症状为突发性心机梗塞。一般情况下,医院容易忽略。这个事情,极少有人知道。当年,我是化学课代表,我的化学老师在跟我提起XTU时,曾再三叮嘱千万不要对别人讲。不过,我干了这么多年的刑侦工作,用这种方法杀人的,你还是第一个。”
“哈哈哈。原来如此。怪不得!”翟士伟无可奈何的摇摇头:“算我倒霉!遇上了你。”
静了一会儿……
此时,丁科带着几位警员也上到了平台。
他走到刘科身旁,附在耳边説:“刘科,王处已经通知消防队赶来。一会儿,就会在楼下布好气垫、安全网。谈判专家也很快就到。王处让你想办法拖住他。”
刘科微微一笑,继续大声地説:“怎么?大名鼎鼎的翟副总,居然也有逃避现实的想法?敢做不敢当,你不算个好汉!”
翟士伟拢了拢被夜风吹散的头发:“激将法对我不管用。我翟士伟纵横官场十几年,没有败过,没想到这次却功亏一篑。让我感到欣慰的是,我不是输给了厉海明这头色猪,我是输给了严一峻这只老狐狸!也没什么可窝囊的啦!”
“生姜还是老的辣。”刘科跟上一句。
“也可以这么説吧。呵呵,算来算去我还是算不过他。”翟士伟摇摇头:“该享受的我都享受过了,有些东西恐怕你一辈子都不可能享受到的。我当然不是什么好汉。可是,能从一个普通医生的儿子奋斗到我这一步的人,恐怕也不多吧?”
他説着,习惯性的整了整自己的西服领。
刘科紧盯着他,説:“翟士伟,你还有脸自夸?严总和启天集团的职工们把管理内部的大权交付于你,而你却利用人事权提拔起一批吃喝嫖赌之徒做中层,给你抬轿子。从他们的素质上,也自然能看得出你的素质有多低下。所以説,你没有什么可炫耀的。你有没有想过,你所做的这一切,对得起谁?!”
“哈、哈、哈哈哈哈。我的素质有多低下?我对得起谁?!”翟士伟狂笑了几声:“明摆着,我想取代严一峻的唯一途径,那就是搞乱启天集团,让集团内部多出点事儿逼他下台。要想做到这一步,最好的方法就是让我的人占据中层。素质不低又怎能败坏风气?不先败坏了风气又怎能让集团里出乱子?!等我上台的时候,自然不会再重用这些痞子式的家伙们。因为,当我做了启天集团的老大,也想让集团风光起来呀!”
翟士伟优雅的将双手一摊,继续説:“别跟我説什么对得起谁。我管理启天集团内部的权利是花钱买的。我只要对得起自己、对得起自己花进去的那些钱就行了。我用不着对得起谁!哈哈哈哈。刘科长,你大小也是个官儿,现在的有些事情你是真不明白还是难得糊涂啊?!”
刘科动了动嘴唇,一时説不出话来。停了几秒钟后,他默默地説:“也不知道是谁瞎了眼,居然把权力卖给你这种心性邪恶的人。”
…………
一阵“呜——呜——”的消防车的鸣笛声,从楼下隐约传来。
刘科从身后一名刑警的手里接过一张《传唤证》冲翟士伟扬了扬:“翟士伟,其实,我们这次带你回警局,只是想请你回答几个问题。这是《传唤证》,看清楚点儿,可不是《逮捕证》。”
“这个我当然知道。你们不就是调查出我从鲁县老家取过XTU嘛?估计,还接到了一盘录音磁带,我在里面説了些狠话……可凭这些就能证明是我雇人捅了严一峻?就能证明,柱子是我毒死的?柱子早已化成灰了,你们有物证嘛?!要知道,在法庭上,录音磁带只能作参考证据。你们真以为我翟士伟抗不住你们的那套审讯手段,会招供?!”翟士伟撇了撇嘴角,不屑地説。
“你既然知道得这么清楚,那又何必站在楼边上?这可是胆虚的表现呀。”刘科尽力以平静的语调説着。
“检察院那边的贪污案我是脱不了干系的。最终,权利、地位、金钱、美女、自由这一切我都会彻底失去的。没意思了!”翟士伟仰起头,绝望的叹了口气:“唉!还有,一旦我成了落地的凤凰,严一峻能放过我嘛?!那些被我整得死去活来的人们能放过我嘛?!何苦再去挨那些折腾、遭那些罪呀!反正这辈子我够本了!”
翟士伟将双脚缓缓移到楼缘,转过身去……
“翟士伟!你别犯糊涂!请你听完我最后的一句话——”刘科焦急的大喊着……
翟士伟的身体慢慢地向前倾倒下去……
他感到自己像一片离枝的树叶在空中飘起。耳畔响起一阵缥缈苍凉的声音: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
峪市。市公安局。
刑侦处。处长办公室。
王处用大拇指揉着太阳穴,他感到极度的疲劳。
办公桌上的对讲机传出急速的呼叫:“07、07,09呼叫!”
“09,情况怎么样?”王处抓起对讲机,不由得站起身来。
“翟士伟已跳楼自杀!请您指示。”
“跳下去啦?!消防队的人没赶到?”
“赶到了。可起了一阵风把人给刮偏了,气垫和安全网都没有接住翟士伟。”
…………
老天都不放过他呀!王处站在办公桌前,愣了一会儿,心里默默地説。
突然,一阵头晕恶心袭来,他的身体晃了晃,一头扑倒在办公桌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