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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飞燕的坟冢旁边,又新添一座,人已经都走了,就连刚刚敢来的,石秀云的师傅独孤一鹤,也离开了这里。白发人送黑发人,独孤一鹤的心情不是很好。剩下的,西门吹雪还在给孙秀青疗毒,而大金鹏王府的几个人则是去追查凶手了。
唯独花满楼站在那两座坟前,这两座坟,一个埋着他喜欢过的女人,一个埋着喜欢他的女人,此时的花满楼太过沉静,陆小凤知道,自己应该去追查凶手,却放心不下他。那里那么多人,少他一个或许也不算什么,但是花满楼身边不能没有人。
随着天色渐渐暗淡下来,陆小凤终于忍不住,走上前伸手搭住花满楼的肩说道:“满楼,回去吧。”陆小凤想要劝他,却不知道从何劝起。这两天他在花满楼这里充分体会到了,何为语言都是苍白的。
“我以前……从来不觉得上天是不公平的,虽然我的眼睛看不见了,但是相对我的听觉嗅觉都比其他人要敏锐许多,我总觉得老天若是从你身上拿走什么东西,那么也会相应的从别的地方补偿给你。”一直没有说话的花满楼突然开口。
陆小凤静静的听着,他现在需要的就是倾听,或许让花满楼说出来对他会好一些。
花满楼继续说道:“但是今天我突然觉得上天同样也是残酷的,她们还那么年轻那么美,对生命对生活都充满了希望和信心,但是此时此刻却只能长埋于此,正所谓世事无常,便也是如此吧?”
陆小凤沉默了一下开口道:“佛家都讲究因果轮回,或许她们今日的果是因为昔日或许不可捉摸的前世所欠下的因,你也不要想那么多了,她们绝对不会希望那个对生命充满热情的花满楼,因为她们而变成另外一个样子。”
花满楼沉默了好一会才叹息道:“走吧。”
陆小凤将花满楼送回房之后,立刻来到西门吹雪的房间。西门吹雪没有电灯,只是就着月光在那里细细的擦拭着他的银剑。陆小凤进来之后,坐在西门吹雪对面,半天没有说话。不是不想说,而是不知道说什么。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太多,多到……陆小凤觉得自己都要应付不过来了,他头一次开始怀疑,自己当初那么积极的卷入这件事情,到底是对是错?
“后悔了?”陆小凤不说,西门吹雪却开口了。
陆小凤诚实的回答道:“有一点。”想了想他又说道:“只不过,如果时间倒流只怕我还会做出和当初一样的选择。”
“那又何必后悔?”西门吹雪还剑入鞘,抬手给陆小凤倒了杯清水。
陆小凤叹气道:“也是,现在后悔也无用,最主要的是抓住凶手……西门,你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吗?”
西门吹雪想了想说道:“杀死上官飞燕和石秀云的很可能是同一人。”
陆小凤点了点头,虽然用的不是同一种毒,但若真是用毒的行家,手上又怎么可能只有一种毒药呢?
“对了,孙姑娘现在情况如何?”唯一可能看到凶手的便是孙秀青,若是她平安无事那么这件事情或许就好查许多。
“她的情况基本稳定下来,只要排清余毒即可。”西门吹雪看着陆小凤嘴角勾了勾:“没想到你对毒药竟然也如此了解,加速全身的血液流动,将毒性散发出去……这种毒药的解法一般人想不到。”
“厄,我只不过是曾经碰巧在某本书上看到过,当时觉得特别就记下来了,刚刚看孙姑娘中毒的样子,有些相像,便大胆提出来了。”陆小凤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的笑道。
其实他也是误打误撞,看见孙秀青中毒便尝试着提出了这个解决方案,没想到孙秀青居然真的中的是那种毒。
“她们是中了一种暗器,而暗器上淬了毒。”西门吹雪说着自己的检查结果。
“暗器?是什么样子的?”陆小凤好奇的问道。
“针!若是不细心只怕都发现不了那个伤口。”西门吹雪隔着丝帕拿出了一枚针。
飞燕针!陆小凤第一反应就是这个,不过立刻就被自己否决了,上官飞燕已经死了,她也不可能再用飞燕针来害人了。
只是,如果不是飞燕针,那么……这又是谁下的毒手?陆小凤一边想着一边伸手去拿,结果西门吹雪居然躲了开去。陆小凤有些愣愣的看着他,西门吹雪简洁的说道:“有毒。”
陆小凤这才发现刚刚自己居然徒手去捏那根针,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自己这个举动就像是一个初出茅庐的愣头青。陆小凤小心翼翼的隔着丝帕拿过那根针。丝帕上有着幽幽的草药香气,想来是西门吹雪用药草煮过的。
陆小凤看了半天,也只是觉得,这根针比平时的绣花针粗了些,长了些,颜色暗淡了些,别的……却没有看出什么来。
陆小凤将毒针放在桌子上蹙眉道:“那……你有没有听说过,江湖上有什么人用的是这种暗器吗?”
西门吹雪想了想说道:“用这种暗器的人并不少,而且以女子居多,但是能够弄到这种毒的却是非常罕见……”
陆小凤皱眉道:“这么说来,我们只能等孙秀青姑娘醒了之后再做打算了?”
西门吹雪垂眸说道:“说起来,你该管的不是这件事。”
“什么?”陆小凤愕然。
“你该关心的是霍休和罗刹牌,虽然现在死的一个是上官家的人一个是峨眉派的人,但是都跟大金鹏王脱不了干系,这件事情说起来,已经用不着我们插手了。”西门吹雪淡淡的分析者。
陆小凤看着西门吹雪低下头微笑道:“西门,谢谢你。”后面的话陆小凤没有说出口,谢谢你愿意把惹了这么多麻烦的我当朋友,也谢谢你一直以来都陪在我身边,因为有你在,所以我才敢这么毫无顾忌的往前冲,因为有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