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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母子对垒,气氛剑拔弩张,除了大打出手,几乎什么手段语言都使上。各种战术都令人眼花缭乱,特别是心理战术被这对母子运用得淋漓尽致,而yīn谋和无情火药的味道,一宅子的人都嗅得到。
但是结局却结结实实地让人跌碎了下巴。
在对势的一开始,何曾想到,久经沙场的三少nǎinǎi会折剑“儿子”手里?
没费吹灰之力,没有留任何余地,石破天惊几句话,危些将座镇辰家中院的一尊女菩萨给雷昏过去。这一幕对于很多亲眼见证了这一切的观众而言,太有震撼人心了。一个个都身躯一震,目瞪口呆。..
这绝对是完美的绝地反击。
一下铸就了这个一直被冠以傻子、白痴、谈不上魁梧、但却真正比任何一个魁梧还人还魁梧的男人。
很多人十年二十年后,当一切盖棺定论,他们自然而然地会想这一天这一幕这一枚傻少爷跋扈的一嚣张时刻,似乎也是从这一天起,辰家少了一枚白痴,多了一个厉害人物,再没谁瞎了眼睛去狗眼看人低,两年的沉默,可不就是这一刻难得气势凛人一次嘛。
芝麻绿豆大的小事,都能砸起一朵浪花的辰家,何况是这种罕见的“母子”破脸,全面开战?..
无声无息,几乎是在无声无息中,流言蜚语四起,席卷辰宅。
没有任何添油加醋,没有漏税过任何一个细节对方,被好事者当着八卦谈论着,看似很没水准的几句话,却使未能有幸目睹这场风波的家伙们,却有一种跌宕起伏感受,仿佛比亲眼所见来得震撼人心。
但传归传,却在恍然无声之中,证明了一件铁一般的事实;那就是往rì那个谁都可能拿来当笑话揉捏的私生子,貌似是一个狠角sè?在辰家三少nǎinǎi都败得如此一塌糊涂的情况下,似乎再也没有一个家伙敢无知的认为,这个从前可以随意点评嘲弄的傻子,也是一把锋芒犀利的杀人宝剑,所以在谈及这场“母子”对垒交战经过时,更多的人喜欢用私生子来称呼辰阳,而傻子嘛,貌似一句也没被人提起。
是否经此一战,这个辰阳戴了整整两年的帽子,从此被人诅咒一样,是违纪滴。
宝剑出鞘,一剑封喉。
霸气外泄,一战成名。
三言两语,好似千军万马,杀得白蓉没脾气,雷得她几乎昏过去,辰阳自我都挺觉得这一刻,才是他人生中最为豪丽的壮举。当真是出了口恶气痛快之极。而当他势如破竹一战而胜,跋扈不行地走出亭子,扬长而去时,像极了一骑绝尘的骑士,拉风得近乎英俊潇洒。最终,一战而胜的辰阳站在中院和后院交界处,单单往哪里一站,迎风而立,就吓得几个平rì里对他不怎么客气的家伙灰溜溜滚蛋。
狗仗人势也得有势可仗,主子今天都被折了威风,做狗的没被秋后算账已经是万幸,那敢触辰阳这股熊熊燃烧的气焰。
辰阳当然也没想过多此一举,拿几个小角sè做那杀鸡儆猴的傻事,他现在都可以说是气吞如虎,豪气干云个蛋蛋。果然是最毒妇人心,这话一点不假啊!尤其是一头发疯四处乱咬的母狗更毒辣更无耻更卑鄙,哪些边缘角sè只顾看他噼里啪啦给了白蓉一个深刻教训,又怎看到这场暗流涌动的针锋相对的撕杀,其实从根本意义上来讲,就是两败具伤的收场。…,
因为再狠毒的话,再深的血海深仇;可去忽略掉他与白蓉之间已经存在的情亲,也可以撇开那一骨子里的恨,但是都不可抹掉一个实事,那就是这个女人是他父亲的枕边人,更懂得用那个挺畜生的父亲来伤害他儿子。
所以这一战,根本是八十步笑一百步,只是白蓉被伤得更深,刺得更痛而已。
而辰阳看似风光,战胜了欺他、压他、辱他的后母,但他内心里的痛,谁能看见?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果然一点不假。
不仅没假,这话还太他妈没一丁点水分、厉害和到位了,因为辰阳现在就有这种心情。
这一战,他亏大了,没有一点本应该有的喜悦之情,反而,心里拔凉拔凉滴,蹲在地上摸出一根烟点燃,一口一口抽着,反正现在是没人敢来打扰这位好汉吞云吐雾,估计现在的焦点都集中在白蓉身上,毕竟失败者的凄惨才值得人更关注嘛。
“这人生,真是寂寞如雪啊……嘿嘿,痛彻心扉的痛,那才叫痛!果然一点不假,厉害啊厉害!”
辰阳抽了几口烟,自嘲一般喃喃自语,心中有一股沉甸甸的东西,堵得他几乎窒息,他缓缓抬起头,仰望天空:“嘿,嘿嘿,古时曹丕逼其弟七步成诗,今rì哥直接骂昏后妈,没他厉害,却也差不了多少。想来,那时的魏高祖心情也如我这般十分不错嘛。”
辰阳洒然一笑,一吸一吐,烟雾缭绕,挺像个世故的老头,很沧桑,很老练,十分的沉默。白蓉伤心是因为儿子在背后狠狠捅了她一刀,辰阳何尝不是因为父亲的无情而默默舔着伤口呢?
辰阳,白蓉,这一对分明苦大仇深的“母子”其真正的祸根来源于一个男人。
那个男人,他叫辰哲。
辰宅的人都知道辰阳的存在对白蓉来说的意义,他们天真的以为白蓉之所以憎恨、仇恨、打压着辰阳,仅仅因为要将一切威胁自己和儿子的危险人物抹杀于摇篮。
可是他们那里又知道,白蓉之所以对辰阳恨到牙痒痒和仇视到骨子里的正真原因,无非因为他是辰哲的另一个儿子,一个不是她生的儿子,一个令她一想起,就像一根心头刺的私生子,说到底,还是因为一个男人对两个女人造的孽,惹来滔天醋意最终化为仇恨和势不两立。
其实辰阳对那个心狠手辣后母的仇恨没想象的那么大,非要吃她肉,喝她血,以泄心头怨气?相反他对辰哲反而怨恨不小,好歹也是一个肯为你献身的女人,平凡是平凡了一点,却不辞辛苦怀胎十月给你生了个带把的,既没给你添麻烦,也没死皮赖脸闹着要嫁给你,又没让你放下迷恋的权势和显赫的家族跟她私奔,更没在你风风光光娶另一个女人进家时打上门去,已经不能称之为有情有意了。
这样一个一没要求,二没奢求,三没想过嫁进门的女人,打着灯笼也找不到啊?
可偏偏这样一痴情傻B的女人你一脚踹开,还可说你是移情别恋,但是孤儿寡母相依为命你不象征xìng的拉他们一把救济一下也算了,为了点前程权势就赶尽杀绝亲手逼死一个给自己生过娃的女人,也忒不仗义,简直不是人了。
这样一禽兽的父亲辰阳当然有恨,恨到了骨子里,也痛了到心眼里。
但是人类的天xìng,都带着一丝逃避,一种理xìng的选。真相浮白于天下,辰阳当然不可能大义灭亲一举将辰cāo给屠了,别说他现在没这本事,就算有,也不会畜生到这丧尽天良的一步,但至少当年发的那一条毒誓,辰阳却不敢忘,一直藏在心中,没忘过,现在更不敢忘了。…,
抽完根烟,辰阳漫无目地信步走着,等抬起头来的时候,却忽然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又走回了中院。
前面一畜生跪在院子里坚硬石子上,挺着腰板,脸上却没一点怨气,一副不急不躁,纹丝不动,仿佛一点感觉不到自己膝盖处那刺骨一样的疼。似乎没发现辰阳到来,辰凯歌十分倔强,恐怕被罚跪了不少时间,这一点辰阳从他颤抖的身板就可以看得出,可是令辰阳觉得诡异的是,这小子却奇迹般一声不吭,仿佛当真要爷们一回。
辰阳无声无息漂过去,斜瞥了眼这个在杨方旭几个看来被他不顺眼了两年的弟弟,他那张有六分更像他妈脸蛋显得十分俊俏贵气,注定将来也是一玉树临风专拱好白菜的牲口,但是此刻这张帅气的脸蛋上则多了几分不屈和复杂的表情,有稚嫩,有委屈,也有一股成熟,不吊二郎当嘻皮笑脸,其实辰凯歌身上有一股逐渐成熟并隐隐锋芒渐露的气势。
不愧是辰哲和白蓉的种,虎气渐成啊,终有一rì也会气吞万里如虎的威势。
辰阳默默地想着,然后望着他脸庞,有点荒谬的错觉,心里感叹这枚废柴长大了,不在是那个第一次面前,就敢草他老娘,被他抽得死去活来声泪俱下倒在地上打滚耍小聪明十足一无耻的小屁孩,是否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和自己的立场,懂得哪怕被人揍爬下,也得像条爷们一样自己站起来。
自从被辰阳下狠招降服后,在他这哥面前,辰凯歌这两年出奇的本分温顺到连辰阳都不得不刮目相看和十分费解,总觉得这无法无天的小子啥转xìng了?
一开始觉得事出反常必有妖的辰阳认为辰凯歌是经他妈指点,要跟他打温情牌,经过一段时间观察后发现不像。
一则辰阳觉得自己双簧唱得炉火纯青十分到位,白蓉基本上没孙悟空那火眼睛睛,不然早就发难加打压,那会等到今天;二则辰凯歌这个一开他看着很不顺眼的弟弟似乎没那么深城府和演技,曲线救国这种挺有技术含量的招数他用不出来;三来论表演功夫,辰阳自称辰宅第二,就没人敢说自己第一,辰凯歌那点斤两小把戏,真要跟他表里不一,辰阳自信逃不过他慧。
久而久之,辰阳就不再如最初时提防着这小子,态度也由恶劣,渐渐向良xìng方面发展,情心不错时,也随便调教调教,然后就真正习惯上了这个整天跟着自己屁股后面,给他鞍前马后,给他偷香烟,偷好酒,偷好茶,给他泄汇报白蓉针对他的一切yīn谋诡计,一次一次助他化危为安,给他擦了无数次难以捂住的破事烂事。
时间久了,即使嘴上不承认,在心底,他还是把辰凯歌当做自己的亲弟弟。
不管以后这兔崽子是要跟他针锋相对,上演一场抢夺家产的肥皂剧也好,是为他妈出头跟自己兵戎相见也罢,都改变不了一个辰阳无法不去正视的事实,那就是他们身上流的是同样的血,否则这两年辰凯歌在外面嚣张跋扈一次次头破血流灰溜溜大败而归后,为何每次都能很快的迎刀而上,重新散发光芒万丈?仿佛千军万马一般在众多同岁数的红太/子堆里杀出一条血路,一时威严无二,拉帮结派,横行四九城,隐隐与北城三虎抗衡之势,虽没到把旧rì的三位大哥斩下马,但在同级别同等级外人面前,李伟等三虎也不得不摆出与他一副平起平坐姿态,这就是面子,出人头地。…,
辰家三房那草苞儿子,虽然行事依旧的天马行空,剑走偏锋,但人的名儿,树的影儿,是龙是蛇,从小就能瞧出一些端倪。
而人怕出名猪怕壮,盛名之下更无虚士,久了,自然一级一级传,虽没到重视和惊奇地步,全当一小乐子,但也从这乐子中琢磨出许些味道的,差不多是跟辰哲一大叔级哥们都哈哈大笑,赞一声虎父无犬子,又说别看辰哲xìng子冷得近乎无情,没有一点人情问可言,但在调教儿子这件事情上,却是一把好手。
“这跟辰哲根本没一毛钱的关系。”
下面的话能往上传,上面的话,也能被有心人住记,然后大肆宣染,可是每一次这种只赞老子不赞儿子的话辰凯歌听了,都是一脸的不屑,讽刺意味十足的撇下一句,然后高深莫测生硬沉默地装深沉,心里却道:“什么虎父无犬子?草,应该是‘虎兄无犬弟’才对。”
辰凯歌太清楚,自己一身盛名加光环,可不是他老子的功劳,根本不关他一点事,完全是那个他打心眼里就佩服到无以复加、真正厉害到令他头皮发麻的虎人哥哥壮举。
记得第一次跟这哥去蹲点对付一个敢当众扇他耳光,不给他面子的畜生时,他至今天也忘不了那家伙凄惨的下场;当几个不开眼、偏偏没啥背影的过江龙想在他控制一学校跟他大干一场,没过几天就彻底人间蒸发,辰凯歌就对于辰阳昨晚敢当众杀人就不吃惊不震掠,习以为常了。
仿佛感受到了那道熟悉的目光,辰凯歌一偏头,看到了身边的虎人哥哥。
辰阳本来一塌糊的心情,有点灿烂了,摸出包烟,扔给了他一支。
辰凯歌跪着接过打火机点火,狠抽了两后,然后缩头缩脑,小心翼翼,显然怕被他妈看见后雪上加霜,两罪并罚。
辰阳看他贼头贼脑,露出一个笑,问道:“跪了多久?有没有挨揍?”
“从早上到现在,有十一二个小时,而我妈历来是罚而不打,善使厉害软刀子!不过嘛,嘿嘿,这招却比狂揍一顿还来得痛苦和难受。”辰凯歌遮遮掩掩吞云吐雾,看似烟瘾早来了,苦于没雪中送炭的人,自己戴罪之身,没白蓉放话他不敢起来。
“昨晚呢?”辰阳笑问。
“没敢回家,跟杨方旭挤一床!提心吊胆一整夜。天一大亮,刚一溜回来,暴雨如期而至。”辰凯歌心有余悸道。
辰阳打趣道:“狂风暴雨?”
“还加雷鸣闪电,似乎从来没如此怒过。”辰凯歌轻描淡写一笔带过。
辰阳叹了口气沉默下来。晌半,回过神,认真问道:“后悔吗?”
“现在跪不后悔,但看着我妈痛并怒的神sè,挺良心过不去。”辰凯歌装着很潇洒地一笑,笑得有些让辰阳心疼,但这家最是会拿捏气氛,转移话题多扯西扯是把好手。
下一刻他一脸郁闷地道:“哥,刚才听人风言风语,你跟我妈亭子里针锋相对,剑拔弩张火药味十足,从一开始的一言不发绝对劣势,到最后完美之极的绝地大逆袭!听说我妈气得不轻,倒在椅子上缓了好一会气,才回呼过来;哥,说说,你竟使了啥招,一击命致?”
辰阳心轻轻绞了一下。
这被他利用了一把的娃儿,还一脸好奇。
见辰阳沉默,辰凯歌继续跪着抽烟,心情复杂,有那么一点难受,那么一点夹在中间左右为难。记得自打他记事懂点人情事故起,他妈总是跟他讲一个永远换词不换主题的话,那就是他老爸是似在外面有一野女人,生有一野种,不过值得庆幸的是那女人早就挺尸了,已经不算什么威胁,直接过滤掉,唯一担心的是那枚野种,不是什么好鸟,在一定成度上能对他们母子地位能构成那么一丁点的威胁。…,
辰凯歌听着听着,从最初的蒙蒙懂懂,到渐渐一知半晓,然后干脆不把那野种放在眼里,把这个他妈说烂的贱人、野种全当一个挺不错的故事听,心里已经不以为然了,因为这种出身卑贱的家伙根本值得他去浪费时间,不是辰凯歌狂妄,挺自信虎躯一摆,分分秒秒就能将这野种收拾得有怨敢没脾气,但真说辰凯歌对于这个从未见面的哥哥不恨是自欺欺人,因为有一次听完这故事,那个在他面前从不动怒从不发火的母亲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在他面前流泪,所以辰凯歌第一次见到这哥时,他可是怀着滔天怨念和巨大成见,几乎恨到了丧心病狂地步。
但结果悲剧的是他被分分秒秒收拾掉,一次又一次后,辰凯歌发现这哥不是傻子,似乎比一般的聪明人更聪明。
他当时就想把这一石破天惊消息告知母亲,却被完全服气的北城三虎一次一次jǐng告,甚至威胁见他一次打他一次,他很不爷们的怂了,打算暂时按兵不动,有点小聪明的改走温情路线牌。
可是温情牌打久了,辰凯歌渐渐发现这野种非旦不刺眼,还挺让他服气,从一开始这哥对他直接无视,到逐步逐步的教他一点东西,然后教他一辈子或许都不能从别处学到的做人做事。
辰凯歌记得第一次这哥偷偷带他出去蹲点,去教训那个敢动他下狠手的家伙时,他回来后,痛哭一场。他觉得一辈子有一个哥,真是一辈子最幸福的事情。
脑袋里绪思乱如麻,辰凯歌眼眶微微泛红,歪头吐了一口痰,朝天骂道:“草你娘的老天爷!”
辰阳听出这娃儿悲情的调调,没理会他,默默抽烟。
“哥,你和我,如果都是我妈生的该多好啊!”
剑走偏锋,辰凯歌难得真情一露,结果被辰阳直接无视。
辰凯歌又加了一句:“你我都是你/妈生的,我也愿意。”
“你/妈听到了会不高兴,非剐了你的皮不可。”辰阳终于嘣出一句。
辰凯歌一脸无所谓,猛抽口烟,不知啥时跪着移动了几步,到了辰阳身边,微笑,两年来如一rì的鞍前马后巴结讨好的微笑。
辰阳掐掉烟头,叹了口气,无可奈何地道:“真想跟我一个妈生出来,这么挺严肃的话和如果,你得去当面问辰哲,问他当年在推倒两个女人的时候为啥没管自己的鸡/巴,非要每个女肚子里都shè了一枪?难道不知道留一发子弹,shè进同一个女人肚子里吗?草,而且还shè得真他妈准,一枪中的。”
辰凯歌噤若寒蝉,吓得不轻,怯生生道:“别,我没这胆子,就是背着爸私底下嘀咕一下也不敢!只有哥,你才敢赤/裸裸地直接无视爸的威严。”
辰阳露了一个你很孬的表情。
辰凯歌果然很怂地默默抽着烟,一声不吭,有点难堪。
辰阳想了一下,开口打破沉默道:“今天跟你妈破了脸,这家,恐怕就呆不下去了。”
“哥,你要走?”辰凯歌夹的手颤抖了一下,洒下一灰烟灰。
辰阳笑了笑,回答道:“估计就是这一两天,或许更快。”
辰凯歌一下出奇的沉默,好一会,才问了一句:“不走不行吗?”
辰阳摇摇头。
狰狞毕露时,就是他离开的时候。
这本就是他计划好的。
辰家虽大虽显赫,终究不是他的家。…,
辰凯歌抽了最后一口烟,然后一灭,猛然站起身,涌起一股苦涩怒意,第一次对他畏如虎怕如神的老子破口大骂道:“哥,我终于发现你刚才那番话挺给力的,现在我都想亲自去问问辰哲跨下那玩意?一个女人不是shè?非要两个女人都起shè?要是一个肚子里生出我俩?你这两年就不会窝窝囊囊被人当傻子?对着一宅子里的人装白痴?我每天会提心吊胆偷偷摸摸往你那里跑?”
“草,我还真想去问个清楚明白?”辰凯歌双眼红了。
辰阳看着怒气愈发冲天的辰凯歌,默不作声。
辰凯歌愤慨无比:“哥,你脑子比我好,身手比我好,揍人比我狠,镇场子比我厉害,比我更能令人服气,让对手输了还没怨气,你丫丫的简直比我好到逆天,凭什么我是辰家少爷,你是辰家野种?!我草他妈哟,这都啥回事?!还有没有天理?!”
辰凯歌哭了,没有一如两年前那样,在地上打滚,只是赤红着脸,一脸不愤地道:“哥,这两年要是没有你,我丫的就是一坨狗屎,一块烂泥巴扶不上墙,四九城辰家的笑柄,凭什么我在外面呼风唤雨,你却夹着尾巴做了两年傻子?!连一个傻子都做得提心吊胆,做得战战兢兢,做得整整七百多个夜里没睡过一天安稳觉,你怕这,你怕那,你怕东,你怕西,你怕某一天清晨醒来摸不到自己的脑袋?你有苦,你有累,你有恨,你有怨,这些我/他妈滴通通知道也看在眼里,就是他妈想不通,同样都是一个鸡/巴草出来的儿子,凭什么我锦衣玉食,有学上,有车接,有车送?!凭什么你每天躲在后院树林里用石头木棍砸着自己?!你身上哪一寸肉哪一寸皮肤哪一块骨头,没受过伤?没流过血?!没碎过断过?!草,难道就因我妈姓白命太好,你/妈命不好吗?要是真这样,我rì他先人板板了,先把这没天理的老天爷草一草啊?!”
“说完了!”辰阳一脸铁青,身子颤抖,语气却及为平静。
“没有,不止,还挺多!……”辰凯歌嗯嗯啊啊抹了一下眼角。
辰阳sè青中带红,一脚踹飞这畜生,已经没那股平静,道:“我的命再不好,也活得顶天立地,对得起自己良!再悲剧也关你/妈鸟事?”
辰阳肚子上吃了一脚,跟跟跄跄跌出几米远,不叫痛,不惨叫,人一落地,十分麻利地爬了起不,几步站在辰阳跟前,为去看辰阳那几乎狰狞的脸庞,泣声道:“这事还真关我妈鸟事了!这个辰家,欠人最多的也是我爹我妈!哥,你以为老子不知道,你妈是怎死的?老子jīng明着呢,早就知道了。你就让我好好说,起码老子还会安心一点,哭个一场也能睡个踏实觉,憋在心里他妈我会发疯!”
辰阳紧紧咬牙,叽叽着响。
辰凯歌抹着泪,激动万分:“哥,你聪明,你武力无双,你智商无双,你机智无双,你那一样那一点都比我强,将来一定比我更出息,比这辰家的任何一个人都更不可一世!瞎了眼睛的人总有一天会知道啥叫目光朝天下,狗眼看人低。”
辰阳生硬的默默无语,他印象中的辰凯歌,畜生一枚,跋扈,嚣张,典型一遇软可光芒万丈,指点江山;遇硬龟孙子龟儿子,光棍一条;这本该是一草苞xìng子,注定一辈子不是在父辈虎威下潇洒一辈子,就是一只彻底一无事处的可怜虫。
可是这一刻的辰凯歌,一把鼻涕一把泪小牲口,嘴角泛笑,眼神在笑,只是这种笑,不是不可一世的装B气微笑,而是一种jīng明,一种狡黠,一种可洞悉人xìng的微笑;只可惜,这样的一个挺复杂挺厉害的笑,也只有在这一刻真情流露,才会让人擦觉到。
四九城的人都知辰家大房二房,出两个了不得后起之秀,但他们哪里知道,辰家三房,才真正的卧了一头猛虎。
只是这头虎,此刻眼诓泪闪,凝视着眼前这一手将他调教出来的恩人,呢喃着道:“哥,我知道你决定的事,没人能阻拦,我不行,nǎinǎi也不行,这个家里的其他人更不可能了?但是我却知道,你这一去,待下次见面时,你就要向这个家,讨一个公道,讨回那笔债,讨回那血海深仇!到那时,我不拦你,只希望你手下留情,给她留一条活路。”
辰阳默默的望了他一眼,一言不发,转身就走。
辰凯歌望着这两年来再熟悉不过的身影,渐渐没入黑夜,猛地跑了两步,扯开嗓门吼了一句:“不管你留不留情,你都是我哥!亲哥!”
……
辰阳终于要出山了,昨天停电了,所以没更新,这章七千多,没修,呆会再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