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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里·威尔斯的预言实现了。
布莱克教授冷漠地看着头顶上尖叫着飞过的白色幽灵,它们充斥了整个城堡,到处尖叫哭泣疯狂大笑。
失血过多的斯特林少爷半死不活地被人鱼抱着缓缓游入湖中心,带着他沉入湖底离开这个地方。
——卡萨布兰卡燃起了白色的火焰,优卡利步入了城堡前的水池中。
正如那傻头傻脑的青年说的那样。
那群自大妄为的教授们成功引起了人鱼的愤怒,道格拉斯院长明确说过不要对它使用暴力,要将它当成小孩子那样温柔对待,好吧,那群单身汉连个恋人都没有,更别说孩子了,有哪个知道孩子要怎么对待。
尽管在卡萨布兰卡呆了多年,对人鱼的杀伤力有一定了解,他们还是轻敌了,并且成功地惹火了任性的小家伙。
从今天开始恐怕卡萨布兰卡再无宁日。
幽灵在咆哮,树木在暴动,平日里根本见不到的动物们狂躁地跑进卡萨布兰卡,怒吼着用脑袋撞门,鸟儿们狂啄玻璃窗,啪啪啪的密集声响引起了孩子们的注意。
因为没有教授在,有好奇心旺盛的孩子鬼鬼祟祟地溜到窗边想看看外面怎么了,这一看就看到了不得了的东西,可怜的孩子受到了太大的惊吓尖叫着指着窗户半天说不出话来。
带着颤音的尖叫声成功打破了礼堂里难得的轻松氛围。
这让礼堂陷入死一般的寂静中。
孩子们捂住嘴巴不敢发出声音,高年级生们僵着身子坐着,就连向来最会嚷嚷的怀特学生都安静下来不敢发出声音,唯恐刺激到外面狂暴的生物,导致它们破窗而入。
他们从来不知道卡萨布兰卡周围有这么多奇怪的动物。
就连在卡萨布兰卡呆了四年的学生也一辈子都没看到这些东西过。
那是怎样恐怖的场景。
拔地而起狂魔乱舞的藤蔓条,柳树狂躁地拍打水面捡起巨大的水花,有半个人大的鱼接连从水里蹦出来又落回去。
这些就暂且不提了,透过小小的窗外看到的动物们更让人害怕,角分了三个叉的鹿就像戴了顶滑稽的帽子,明明鹿本身是温顺的食草动物但任谁都知道被那角捅穿了会有什么后果,有着长长黑毛的猿猴跳动着就像搞笑舞者,只是呲牙咧嘴的表情太过凶恶骇人,花纹斑驳的豹子踩在垂落的枝桠上,圆圆的眼睛里充满了攻击性,仿佛下一刻就会撞碎玻璃扑进来。
这类带着满满恶意的动物们远不止这些,可以说他们现在简直寸步难行,因为莫名愤怒围住城堡的生物们。
准确来说,他们只能呆在礼堂,孩子们都能听到从门外传来的幽灵咆哮声,它们发出诡异的笑声,恶作剧般砸在大门上发出砰砰的声响,尖声笑闹着,吓人极了。
“我的老天爷啊,到底发生了什么?”,萨里咽下口水,喉结大幅度滚动,偷偷抓在手里的餐具早已放下,他现在靠双手紧握来止住颤抖。
所有的学生们都感到了恐惧。
哪怕是面无表情的格雷德·威尔斯,他的眉毛简直皱得能夹死苍蝇。
“见鬼,谁知道他们发什么疯了,图书馆里的记载可都没提到这种暴动过。”,贝妮不爽地皱着眉头嘟囔。
坐在他们旁边的是大病初愈的菲洛先生,他的脸色还很苍白,不知道是因为身体的不适还是吓的,现在看起来很不好,只是坐在他旁边就能感受到铺天盖地的恐惧传来,他想要说话,但嘴唇颤抖得太厉害了连话语都发不出来。
贵族们中偶有人窃窃私语,他们探讨着这场异变,来到卡萨布兰卡这么多年,还从来没遇到这种事。
“安静,”,格雷德冷漠道,他的声音向来不带什么感情,这次是少有的冰冷,“教授们很快就会过来。”
他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这句话几乎在场所有人都听到了,有人小声嘟囔着诸如你怎么知道这类的话,但没人再多说什么。
作为最杰出的布莱克学院中的学生领袖,格雷德·威尔斯说的话有着十成的份量。
他的镇定让孩子们安心了不少,学生们开始祈求教授的到来,所有人都迫切地想要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最近发生的事实在是太多了,先是城堡内的水藻袭击,现在又是明目张胆的包围,已经有胆小的女孩子压低了声音哭泣,甚至还有人开始后悔来到这个学院。
也许比起丰富多彩刺激万分的卡萨布兰卡,他们更期盼着安稳的生活。
除了布莱克学院与怀特学院里都是些不太正常的家伙,很多孩子还是很普通的,哪怕已经习惯有了魔法的生活但还是会畏惧未知的危险,他们大多希望能够过上和平的生活,尤其是那些新来的,但是他们很快就会习惯这里的生活,告别曾经的卑微,成为优秀而伟大的巫师。
在卡萨布兰卡这个地方,他们会遇到各样的危险,学会勇气、团结和奋发向上。
环境如此,就是他们不愿也不行。
男孩们向来比女孩们要勇敢的多,在大多数时候,这不得不承认。
哪怕是没露娜优秀的拉德,这时候还挥舞着拳头嚷嚷着要打倒外面的猛兽赶走幽灵,“也许现在我做不到,但总有一天可以的。”
这时候他散发正能量的行为值得赞赏。
萨里在心里默默赞叹,这个没用的小子平日里就跟怨妇似的实在是烦人的很,现在总算是干了件好事。
“哦,是的,用你更上一层楼的吨位?”,带着厚重眼镜的托尼冷静地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这是他的习惯,尤其是紧张的时候,这样做也许能缓解他的紧张感也说不定。
两人照常拌嘴,这让礼堂里多了几分人气。
也许这时候就连高傲的贵族们都会感谢他们活跃了气氛,让孩子们不至于陷入到无谓的惊惧中。
萨里这么想着,他发觉此刻都冷静得都不像他自己了,怎么说呢,就是那种时刻已到,尘埃落定的感觉。
该发生的事情发生了,一切都按照命运的轨道在行走。
目光不自觉落到一边优卡利空空如也的座位,他知道少年不会再回来了,至少是今天,他被带走了。
不过他会回来的,那可是优卡利。
“嘿,你个大块头在傻笑什么,”,贝妮不爽地伸出手指去戳萨里,尖锐指甲带来的刺痛成功让傻乎乎的男孩回神,嘿嘿嘿笑得更傻了,“你怎么就跟对面那桌似的,嗯?就像那两个瞎嚷嚷的蠢蛋,真是吵死了这种时刻就不能安静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