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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细谈林玄玉如何一番卖怪讨巧,哄的贾敏笑颜逐开,破涕为笑。
几日过去,亦是个艳阳高照,微风轻拂的好天气,贾珠、贾琏并着一干管事、婆子丫头一路风尘仆仆,舟车劳顿的赶到了林府。
撇开林府中门大开迎客不提,且说随行而来的赖大家的、周瑞家的以及身后的丫头婆子跟着付嬷嬷并着几个小丫头一路穿花拂柳,过亭路榭的向贾敏住处行去。
周瑞家的心中不禁赞叹道,这一路行来所见景色虽不如贾府峥嵘轩俊,却处处透着独特的江南特色,别有一番韵味。
赖大家的暗中递了个眼色给周瑞家,心中不屑的啐道“老背晦的,好歹也是大家子出来的陪房,却这般没眼见识,被几个小家子气的景致迷了眼睛。”
周瑞家的连忙上前几步跟上了赖大家的步伐。付嬷嬷不动声色的将两人神色收入眼中。
赖大家的开口笑道“付姐姐,多年未见,在林府可还过的好?妹妹我心中可是想念的紧。”
付嬷嬷心中冷哼一声,脸上带笑回道“劳妹妹惦记了,在府中甚好。”
几人叙着家常,走过穿堂,没一会儿功夫便到了贾敏住处。付嬷嬷吩咐身后小丫头将同行而来的丫头婆子带下去安置好。
守门的几个摸样清秀齐整的丫头见一行人走了过来,笑着迎了上来,笑道“刚才太太还在念叨呢,可巧就来了。”
打起门帘,一面听得人回话道“赖大家的,周瑞家两位嫂子到了。”
经过外间,进入内室,到了平日贾敏接待客人的地方,饶是眼力过人,见识丰富的赖大家心中也不禁不淡定起来,一应俱全的摆设虽看着不打眼,却件件都是古色古香香的珍玩奇品。
周瑞家的眼珠不带错的盯着墙上的横幅字条瞧了好几眼,心中啧啧叹道“不愧是书香之族出身,连带着这些字画都比自己的看上去大气多了,怕都是名人的字迹吧。”
两人见贾敏从内室走了过来,连忙稳了稳心神,福了福身请了安,贾敏笑着吩咐初夏、白露搬了绣墩过来挨着床榻放下,让两人坐下说话。几个小丫头搬了案几过来,摆了些精致水果、糕点、茶水,恭敬的退了出去。
付嬷嬷因是贾家老人与赖大家的、周瑞家的相识,也在一旁坐了下来。
贾敏坐在榻上,端起桌子的茶水抿了口笑着开口道“两位嫂子一路辛劳,先用点茶水解解乏。”
赖大家的起身谢过贾敏,笑着说道“姑太太近年可好,家中老太太可是一直心中惦记着姑太太呢,巴巴的想赶来扬州呢,只是如今年纪越发长了,比不得从前,一大家子好说歹劝的才让老太太歇了这心思。”
贾敏听闻此处,不禁红了眼眶,贾府纵然万般不是,但是贾母对自己疼爱却是打心底的,拿起娟子轻轻掩了掩眼角,微微带着哽咽说道“好,一切都好,劳烦母亲她老人家挂念了,我心中也甚是想念的紧。”说完微微咳嗽了起来。
赖大家眼眶也红了起来,伸手打了自己一巴掌笑道“瞧老奴这一张碎嘴,连句话都说不好,偏拣了些惹姑太太伤心难过的话来说,该打、该打。”伸手又轻轻的扇了自己一耳刮子。
周瑞家见贾敏这边落了泪,连忙起身打着圆场说道“你们瞧瞧赖家姐姐平日也是个能言善辩的巧嘴,眼下见了姑太太一激动,可巧成了个锯嘴的葫芦,这让我们这些自来就大会说话的人怎么自处呢?。”
周瑞家的一席话令几人不禁笑了起来,赖大家的嗔了一眼周瑞家的。付嬷嬷在一边宽慰着贾敏,帮贾敏拍了拍后背。
几人聊了聊家常,赖大家的、周瑞家的又起身给贾敏福了福身,恭贺林如海高升之喜。
周瑞家的放下手中的杯盏,站着笑道“我们家二太太可是一直惦记着姑太太,听闻姑太太与玉哥儿身体不大好,特地命人寻了许多珍奇药材过来,眼下珠大爷也要参加今年的秋闱,听闻姑老爷学问渊博,学富五车,这不巴巴的跟了过来,想跟着姑老爷身边学上一段时日,还得劳烦姑太太帮忙说和说和,我们二太太本想亲自前来扬州给姑太太、姑老爷道喜来着,可不巧,眼下二太太喜得麟儿,哎哟,姑太太您可是未见着,那哥儿摸样可叫一个标致,更令人奇特的是,一落胎胞,嘴里便衔下一块五彩晶莹的玉来,上面还有许多字迹,就取名叫作宝玉哭的,落地嗓门也响亮,自宝二爷生下来后,老太太笑的嘴都合拢不起来,爱如珍宝一口一个心肝儿的叫着。”
贾敏心下有些不快,面上却不带出分毫,笑道“珠大爷有这等上进心也是好的,二嫂子也是太过见外了。”话未说完,咳嗽了几下,初夏端着托盘,托盘着放了一个小盅,远远的就能闻见一股药香,初夏走了过来,托盘放在床榻上的案几上,端起小盅掀起盖子,递给贾敏,贾敏端了起来,喝了几口,掩了掩唇说道“这也不是什么大病,都是些老毛病了,替我谢过二嫂子好心,也恭贺二嫂子再替贵子。”
周瑞家见贾敏一语带过,心中有些不悦,脸上却仍然带着笑容,心道“你自个儿生了个傻哥儿,眼下听闻太太生了个宝贝疙瘩,心下嫉妒,命不如人那也得认命才是。”
赖大家的环顾了下四下,开口问道“咦,怎么未见着玉哥儿呢,老太太可是一直将玉哥儿放在心中,恨不得姑太太早日带着玉哥儿回家去住上一段日子呢。”
贾敏将药盅放下,笑着说道“玉哥儿淘气的紧,被老爷抱了过去见两他两位表哥了。”
且说这边林如海带着林玄玉并着沈修杰在书房接待着贾珠、贾琏、赖大总管、周瑞总管。
一番介绍下来,摆了茶水、时鲜水果、糕点几人端坐了下来。
林玄玉坐在林如海的怀中,一双黑亮的眼珠子滴溜溜转着,歪着脑袋看着面前的十八岁上下,略微清瘦带着温润气色的贾珠,又转过头来瞧了瞧年方十五上下,摸样极为标志,言谈爽利的贾琏,疑惑的说道“大表哥、二表哥?。”
林如海揉了揉林玄玉的小脑袋,笑着指着贾琏说道“这位是你大舅舅家贾琏二表哥。”
又指了指贾琏道“这是你外祖母家二舅舅的长子贾珠大表哥。”林如海将林玄玉软绵顺滑的头发撸了撸顺说道“玉哥儿还小,未曾去过你外祖家,不认识也是自然的。”
贾琏拿起一片切成薄片的红壤绿皮的西瓜吃下,将瓜子吐在一边的盆子内,嘴角微微上翘,一双桃花眼忽闪忽闪的笑道“姑父,小表弟长的还真是既漂亮又可爱。”
话音刚落下,林玄玉就嘟着嘴巴,小眼皮子垂下,晃着小脚丫子,不高兴嘀咕道“我才不要漂亮呢,我要和爹爹一样又高又帅,再说了漂亮可是形容女娃娃,我是男娃娃。”说完嘴巴高高挂起,转过脸背对着贾琏,趴在林如海怀里呜咽道“爹爹都说了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我不要做女娃娃。”
听着断断续续传来的呜咽声,林如海哭笑不得,沈修杰借着喝茶的姿势,斜眼瞥了一眼埋伏在林如海怀中微微颤抖的身体,嘴角不自然的抽搐了几下,贾珠脸上红了几分有些不自在的盯着茶盏,赖大与周瑞相视一眼,微微低垂着头。
贾琏张了张嘴巴,将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心中有些恼怒,脸上却略带尴尬之色的看了一眼贾珠。心中暗暗腹诽,家中不是一直传闻说这位小表弟自生下来后就有些呆头呆脑,说话磕磕绊绊的一句话也说不完整,眼下这说话利索,而且还如此爱哭的小屁孩,难道就是传闻中那位小呆子?这传闻不可尽信呀,眼下这次前来可是有任务在身的,这当下就将小人得罪了可大大不妙。”贾琏心中一边琢磨着,一边又瞧瞧了那哭的有些可怜兮兮的林玄玉,觉得虽然这表弟有些呆,却也呆的可爱,不禁洒笑。
贾琏也是个能屈能伸的主,眼见第一次上门将小主人给惹哭了,连忙起身作揖道“表哥错了,表弟就原谅表哥这一回。”贾琏开始睁着眼说瞎话恭维道“表弟英俊潇洒,堪比姑父,表弟高大威武,堪比武松...”。
贾琏一番话说下来,贾珠脸上的红晕更加晕染了起来,肩膀也微微起伏着,赖大、周瑞的头垂的更低了。沈修杰眉毛上挑,眉峰狠狠抖了几下,呷了口茶。林如海耳朵也染了几许红云,连瞧了贾琏好几眼,可是贾琏却丝毫不觉的不好意思,嘴角依然上扬,挂着笑。
林玄玉慢慢的将脑袋从林如海怀中抬起转过身,盯着贾琏,小脸上慢慢露出纯真无邪的笑容,配上那粉妆玉琢的小脸,愈发的夺人眼球,张开小手,红着眼眶,笑道“二表哥真好,抱抱。”
贾琏将林玄玉接了过来,小心翼翼的抱了过来,到位置上做好,揉了揉林玄玉的脸颊,心中赞叹“这皮肤比鸡蛋白还要嫩上几分。”拿起一片看起来最薄最小的西瓜,慢慢的喂给林玄玉。
林玄玉就着贾琏的动作,张开小嘴,吃了一口,对着贾琏露出小牙齿,甜甜的笑了笑,心中想道“这厮还真和原著中一样巧言善变,善于机变,就是不知道这好色一习是否还在,如果还是如原著中那般贪图女色,倒也省下自己一番心思,既然你们贾府让我家不得安宁,哼,这回倒要让你们也尝尝鸡犬不宁的滋味。”
林玄玉又转过身,瞧了瞧贾珠,心中讥笑,想来这位母亲千方百计,机关算尽荼毒自个儿家人,却倒头来她的亲生儿子却也是个病秧子。
林玄玉对贾珠虽谈不上讨厌,却也喜欢不起来。
尴尬化去,几人再次有说有笑起来,书房的气氛也一扫先前的沉闷,渐渐活络开来。
是夜,林府上下灯火通明,空气弥漫着幽幽的芬香,就连空气中都透着几分喜色。
贾敏打开面前的朱漆抽屉,里面整齐的摆放着令人眼花缭乱的首饰,贾敏挑了几样贵重、大气却又不显得俗气的首饰,摆放在一边。
付嬷嬷走了过来,拿起放在梅花式样的托盘上,用丝帕盖好,笑道“姑娘这一番重赏下去,怕是日后那两位还得谢姑娘的一番心意呢。”
贾敏脸上带着笑颜,笑意却未答眼底“能不能成了好事,还得看那两位的造化了,妈妈你顺道去库房挑选些上等的头面,布料一并儿送过去。”
付嬷嬷捧着梅花式样的托盘掀起帘子走了出去。
贾敏微微垂下眼眸,心下有些暗淡,这明面上好话说的好听,前来恭贺老爷高升之喜,顺道让老爷辅导两个侄子功课一二,今日一番聊天下来,却不难听出那话中打探炫耀含沙射影的意味,更贾敏寒心的则是,因贾府中大小主子多了起来,眼瞧着奴仆不够用了,尤其是家中那位生来含玉,传的神乎其神的凤凰蛋宝玉,老太太更是卯足了劲巴巴要去苏州买些机灵的奴仆回去。
贾敏心中冷哼,既然要买奴仆直接从京中直去苏州便是,偏偏绕了个弯来到扬州,说是姑老爷老家是苏州的,对苏州一带熟悉,帮忙挑选着心也就放在肚子中了,贾府这如意算盘打的叮咚直响,从头到尾未提银钱之事,偏偏说出了个令人啼笑皆非的借口,说是贾琏一路贪玩,将买奴仆的银钱花光了。
且暂且抛开贾敏心中所想不提,却说那两位被送至府中的歌舞伎,合德,合欢。
两人谢过了贾敏后,费了好一番功夫精心装扮了起来,打扮的风流娇俏,美不胜收,前一段时日,两人一直被搁置在别苑中,备受冷落,成日里斗鸟画眉,闷的慌,今日闻老爷召见,忙不迭的使出浑身解数装扮起来,连压箱底的衣服,收拾都一一翻了出来,恨不得吸引林老爷的眼珠子粘在自个儿身上,待付嬷嬷送了一番礼物过来之后,两人心中犯起嘀咕,揣测不透太太用意,偶然间听闻,府中京中的亲戚上门拜望,摸样生的风流俊俏,两人寻思起来,如若今日不能引起老爷的注意,凭两姐妹联手难道不能迷住了那些生嫩的小子的眼球。
当晚家宴设在府中的邀约亭水榭上,四面环水,曲折桥板相接两岸,左右曲廊相通,绿柳垂堤,异香扑鼻。
是夜,男女分桌而坐,中间隔着翠墨屏风。
因这次前来府中的有主子,奴仆,为了免去这层尴尬,每人皆面前皆是一张红木雕漆案几,上面摆放着托盘,有梅花式样、海棠式样、荷叶式样、缠枝式样,各不相同,里面放着攒盒,一边又有各式式样的杯盏,每人桌子前还板房着银洋鎏白自斟壶。
纷纷落座后,一时觥筹交错,欢声笑语开来,却并不吵杂,也未如行伍出身般划拳大声吆喝,透着股文人儒雅的气息。
林玄玉捧着小杯子小口啜了口里面的西瓜汁,看着身边脸色有些微红的林如海一眼,心道“爹爹虽然是个文弱书生,这酒量倒是不错。”又瞥了瞥自己的五短身材,只好舔了舔唇,慢慢的喝着甜腻的西瓜汁。
沈修杰伸手将壶中的美酒慢慢倒入面前的杯盏中,举起杯盏,对着林如海的方向,林如海亦将杯子举起,算是隔空碰了杯,端起饮尽。
贾珠贾琏两兄弟端着酒杯上前恭贺林如海步步高升。随后赖大、周瑞也端着杯子过来祝贺。
林如海笑着一一应下。
沈修杰左手端着酒杯,右手支着下巴,似笑非笑的说道“我们这些人干巴巴的喝着酒且不无趣,何不来些助兴的节目呢?且不快哉。”
林如海从善如流的说道“喝酒本就是图个痛快,如若宾朋好友都不尽兴,且不是我这个主人的过失。”林如海吩咐后面伺候的丫鬟前去太太那转告一声,将两位歌舞伎请了过来助兴。
屏风后的贾敏得了付嬷嬷递过来的眼色,差了初夏前去请合德、合欢两姐妹。
很快合德、合欢两人步履生香,袅袅婷婷的走了过来,娇俏却不失大方的给众人行了礼。
合欢端坐在椅子上,芊芊素手抚着琴弦,展开曼妙的歌喉,合德穿着七彩霓裳舞衣,翩翩起舞。
曼妙霓裳舞四方,水云仙乐沁人心,莲步笙歌相和起,一弯新月坐听香。
歌声婉转而清扬,舞姿妖娆又多姿,梅花人喉赛黄莺,踏足翩飞若惊鸿。
众人皆如痴如醉的看着眼前赏心悦目的一幕。
沈修杰骨节分明的手指,不紧不慢的和着音调慢慢的敲着,眼神微微眯起,林如海阖起双眸听着动人心弦的琴音。
一旁的林玄玉心中也不禁赞叹,这歌声动人,舞姿曼妙,赏心悦目当之无愧,看着那妖娆唯妙的舞姿,林玄玉不禁想到自己师傅要是穿着这身衣服跳着此舞那该是如何的旷古绝今。林玄玉嘴角抽搐了下,有些胆寒。
而此时在遥远的地方,抚琴的男子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眉梢微微上挑,半眯着眼睛,眼珠不错的盯着在树下衣袜翻飞翩翩舞着剑舞的男子,喉结上滑,吞咽了口口水,舞剑的男子转过神来,疑惑的看着抚琴的男子。
只见一片绛紫色掠过眼前,绛紫色与洁白的白色交缠在一起。
贾珠脸上带着羞红,抿着唇,微微低着脑袋,抿了抿手中的酒杯,周瑞不禁想拍手称好,又见赖大对着自己递眼色,连忙端坐好身体。
而此时贾琏却是一副饶有兴味的恨不能将眼珠子粘在那翩翩起舞的合德身上,口中不停的吞咽着口水,脚下和着琴音打着节拍,一手在膝盖上轻轻的敲打着。心中暗道“早就听闻苏扬乃名闻江南的花柳繁华,风光绮丽,温柔富贵乡中不知道埋没多少英雄冢,心下早就痒痒见识一番,今日一见合德、合欢二位佳人,果然未辜负扬州出美女之美名。”
一曲完毕,贾琏兴奋的带头鼓掌叫好“好,歌美,舞秒,堪称完美。”其他人也纷纷附和着。
一旁的林玄玉也煞有介事的道了声好,林如海揉了揉林玄玉的小脑袋,宠溺的笑了笑。
合德、合欢笑盈盈的谢过大家,再次表演了起来。
沈修杰单手支着下颌,歪着脑袋漫不经心的笑道“琏二爷还真是个懂风情,识趣之人,何不向你姑父讨了这两个尤物。”
贾琏笑着摆了摆手“姑老爷公务繁忙,日后应酬少不了要两位姐姐助兴,做侄儿的且能夺姑父心头所爱呢。”贾琏退却着,眼神却随着合德的身体转动着。
沈修杰摇了摇脑袋,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权不过是两个玩物,你姑父且会舍不得割爱。”
贾琏不禁将目光移向林如海身上,只见林如海微微笑着说道“难得侄儿来扬州一回,姑父也没有什么好东西送予侄儿的,倒不如应个景,这两位佳人就归侄儿所有了。”
在坐之人皆是见过世面之人,妾侍都可以充当礼物相互赠送,更何况歌舞伎而言,都是平常司空见惯的,并未感觉到有何不妥,众人纷纷落座互相笑谈开来。
眼见时辰渐晚,暮色越来越浓墨,家宴也渐渐至尾声,大家也纷纷起身回去歇下。
林如海抱着揉着小眼睛的林玄玉,将他拥入怀中,看着喝的醉醺醺左右拥抱的贾琏的背影,沉默了许久,别过沈修杰慢慢的向府中后院走去。
沈修杰睁开惺忪的双眸,眼中快速闪过一抹暗淡的神色,抬头看了看皎洁的月华,冷冷的月华就犹如此时沈修杰的心情一般,酒不醉人,人自醉,满腔柔情,无处表衷肠,唯有一缕清风明月知我心。
沈子默上前搀扶着微微有了醉意的沈修杰走下邀约亭。
曲终人散,夜凉如水,月华如一层蒙蒙的纱雾般将整个林府笼罩其中,几处旋漪,几处寥落,几处温馨,几处寂寞,几处温情,几处迷幻,孰是孰非,又有几人能够看透彻。
千里搭凉棚,没有不散的宴席。翌日林如海派了船只同贾珠、贾琏几人前去苏州挑选奴仆,几日后,沈修杰并贾府一干人及合德、合欢姐妹等纷纷向林如海辞行。
府中再次恢复了宁静,却处处透着淡淡的喜悦。
不日林府迎来了刘夫子及其公子墉哥,还有上了年纪,却精神矍矍的林老总管。
繁忙而又有序的生活再次拉开了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