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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的余辉洒在素雅的古镇上,蜿蜒的小巷,石块垒砌的拱桥,古旧的房子,全部被笼罩在一层朦胧的暮色之中。看似破旧的建筑历经百年的风雨洗礼,略带苍桑之感,又透着些许恬淡之意。小镇中的建筑依山就水,四周被青山环抱,布局得错落有致,既具山城的自然风貌,又富水乡的独特韵味。这一方天地,仿若世外桃园,充斥着古朴而纯净的气息,令人流连忘返。
潺潺的流水声被渐起的对歌声掩盖,郗颜穿着平底凉鞋踩在极富质感的青石路面上。侧耳细听着脚下轻微的声响,感到一种真实的平静。
郗颜喜欢古镇,喜欢古镇的路,甚至因为古镇的路喜欢上了雨季。站在窗前,看着珠帘般的雨幕倾泻而下,将路面冲刷得一尘不染,干净而舒服。
悦耳的铃声响起,看到熟烂于心的名字跳动在显示屏上,郗颜脸上的笑容被褪去了,微微蹙着皱按下通话键。
“在哪儿呢?”电话那端传来低沉磁性的男声,语气似乎有着些许不悦。
习惯性看看细腕上的表,郗颜反问,“还没到上班时间吧,你查岗吗?”
那人却答非所问:“怎么那么吵,在四方街?”
“嗯,有事啊?”郗颜应得漫不经心,随后听她惊呼一声,“哎哟……”
“对不起,对不起……”清脆的女声连连道歉,打断了他们的通话。
踉跄着退开两步,郗颜不以为意地挥手:“没事没事,你们玩。”对道歉的女孩子浅浅一笑,她加快脚步离开了喧闹的人群,逆着水流缓步而去。
电话那端的人眉心聚紧,语带关切地问:“怎么了?”
郗颜随口说:“没事,被撞了一下。”
放下心来,那人切入正题:“昨晚我打公寓的电话没人接,酒吧那边也说你没过去,怎么早早就关机了?干什么去了?”
“我和子良打过招呼,昨天加班赶方案没回去。找我有事吗?”对于他管家婆式的询问郗颜其实已经见怪不怪了,可语气依然隐隐有些不耐烦。
“没有。”过于简洁的回答像是懒得和她废话一般,气得郗颜翻白眼。
“喂?”久久没有听到她的回应,电话那端的他低唤一声:“郗颜?”
“听着呢。”郗颜没好气地应了句,又损他:“你闲得发慌啊,没事打什么电话。”
他不气反笑,故意逗她说:“你不知道别人见我都得预约嘛,日理万机懂不懂?”
郗颜切了一声:“那麻烦温总现在□□理万机吧,没事少打几通骚扰电话,ok?”
电话那端传来温行远低沉的笑声,他颇有些无耐地说:“怎么就不能好好和我说话呢?关心关心你还被说成骚扰,真是上赶子不是买卖啊。”
郗颜闻言快速检讨了下自己的态度,再开口时语气放缓了些:“我怎么不好好说话了,我是替你心疼电话费,长途呢。”
“谢谢了啊!”温行远接得十分利索。
被谢得心虚,郗颜催促道:“没事挂了吧,我忙着呢。”
“时间够精贵的。”不理会她的不悦,温行远戏谑道,“忙着艳遇呐!”
“艳你个大头鬼啊。”少得可怜的耐性被一点点磨光,郗颜再次确认:“真没事?”
“没有……”
“那挂了。”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她打断了。话音未落,也不等他反应,郗颜直接挂断了电话,随后利落的关机。想像着温行远在那端怒瞪着电话,然后再打过来打不通的气恼样子她忍不住笑了,孩子气地自语道:“气死你!”
收好手机,脚步顿时变得轻快了许多,几分钟后郗颜出现在一家名为“柔软时光”的酒吧。
见她进来,杜灵问:“今天怎么这么早?”
“拯救你呗。”郗颜呲牙笑,露出一排整齐洁白的牙齿。
见她一脸无害的笑,杜灵嗔道:“没个正经样儿。”
正在调酒的张子良适时接口说:“昨晚行远打电话找你。”
郗颜挑了下眉:“知道了,刚才还对我实行定位跟踪呢,你没告诉他我加班过不来吗?”
张子良如实说:“昨晚客人多,忙得打不开点,没注意到信息。”
“难怪。”环顾四周,注意到客人不多,不需要她去帮忙招呼,郗颜便趴在吧台上懒懒地问了句:“他有说什么事吗?”
“有事他也不会和我说啊。”张子良笑,调侃道:“你才是他生命的女主角。”
杜灵笑出声,之后还煞有介事地点头附和。
郗颜作势打她:“合起伙来消遣我是吧?”
杜灵笑着躲开:“说实话还有错了啊?”
郗颜跳过来抓她:“实话?看我怎么收拾你!”
“哇,你这明显是恼羞成怒嘛……”杜灵边跑边揭她底儿。
郗颜笑着追过去:“我就是免费给你们表演恼羞成怒的,怎么着吧。”
“啊……你别掐我啊,都红啦……”
“哈,你还学会造谣啦,看我怎么收拾你……”
“哈哈……你快放,放开啊,痒死了……”
看着时常上演的戏码,张子良摇头苦笑。等她们闹够了,他才给她们找了点活儿占手。
“不是早就让良子找人挪了嘛,怎么没动啊?”吃力的推着门边的木,郗颜嘟哝,“不是特意留给我的吧?”
合力把长长的木挪开了些,杜灵深吸了口气,喘着粗气说:“这几天客人太多,忙着忙着就忘了。”
郗颜闻言前言不搭后语了接了句:“咱这店干脆改名叫‘桃花岛’得了。”
杜灵被她弄迷糊了:“为什么?”
郗颜弯着眼睛笑:“招来桃花生意才出奇的好呗。”
“总说些没头没脑的话,火星人!”杜灵轻笑着推了她一把。
“稀有人种呢,精贵。”亲昵地挎上杜灵的胳膊,郗颜贫嘴说:“你看地球多危险,要不我带你上火星吧。”
杜灵瞪她一眼,“怎么就这么没心没肺呢,你说你什么时候才能……”
嘶……又来了!深怕杜灵又要对她这头“牛”弹琴,郗颜作举手投降状,“打住,我中耳炎了都。”求助般对张子良说:“不打扰你们谈情说爱了,我去隔壁看看。”
看着她的背影消息在门口,杜灵转头说:“我都快变居委会大妈了,她还是冥顽不灵。”叹了口气,她又自语道:“行远怎么碰上这么个难缠的主儿呢。”
不只她不懂,很多人都看不透温行远和郗颜的关系。似远似近,似亲似疏,十分微妙。
“行远心里有数,我们就别操心了。”搂着杜灵的纤细的肩,张子良笑得温柔。
杜灵噘嘴:“有数有数,每次都这么说!看看那两个活宝都原地踏步多久了,你倒是帮帮忙啊。”
女人啊,果然都是麻烦的!
被迁怒的张子良无辜地挠了挠头发,暗自腹诽:“我也没袖手旁观啊。关健是,皇帝不急,我急也没用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