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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义城的腿恢复得比预期的好,到了第七周就能出院了。让来接他的张参谋楼下待命,穿戴整齐的赫义城亲自去抓整日未露面的贺雅言。
抬头看着敲了两下门便擅闯进来的赫义城,贺雅言很不客气地说:“懂不懂礼貌?说让你进来了吗?”
赫义城一脸的不以为意,大摇大摆地走进来坐在她对面:“没必要重来一回吧?”
贺雅言被他的“无赖”呛了下,低头继续看病例,在她的无视中听赫义城问:“我今天出院,你就没什么话说?”
神色几不可察地变了下,贺雅言以医生的身份说:“记得按时回来复检,完全康复前不能训练。”半天没见赫义城应声,她抬头,清瞳对上他深邃的目光。
赫义城十指扣在一起将胳膊搭在她办公桌上,他问:“就这些?”
相比以前的嚣张跋扈,赫义城异于平常的认真与平静令贺雅言心乱如麻,目光飘忽了下随即错开,她低下头:“对,就这些。”
将她的躲闪收进眼里,赫义城几不可察地勾了下唇角,他半埋怨半泄气地说:“我说让你关注我,你倒好,反而不搭理我了。”有一瞬的犹豫,他小心翼翼地问,“真那么喜欢他?看不上我?”
握笔的手僵了一下,贺雅言没有抬头。
赫义城站起身来,嗓音低沉:“虽说感情这种事不能勉强,但有些话我还是得说,憋一辈子我受不了。”目光的落点是她乌黑的发顶,赫义城停顿了片刻,简单却坚定地吐出五个字,“我是认真的。”
尽管有了充分的心理准备,贺雅言还是被他认真的表白方式震慑了。手下意识一滑,笔尖在纸上画出一道深深的痕迹,牢牢盯着桌面,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认为我傲也好,嚣张也罢,都不影响我喜欢你。”自嘲地笑了笑,赫义城难得话多起来,“自从大姐走了,我就把照顾可可视为这辈子唯一的使命,可没想到会遇到你。你倔犟,坚强,漂亮,干练,感性……总之,任何一个优点都足以征服一个男人,我后悔没把握住机会,整天莫名其妙地纠结什么鬼辈分。”
见贺雅言一言不发,赫义城解释:“我说这些不是勉强你什么,我只是不希望你误会,别以为我赫义城闲着没事和你玩暧昧,我,我是不知道,不知道怎么表达。”
在他转身的刹那,贺雅言终于开口,她很轻地问:“你真的是认真的?不是为了证明自己的魅力和,和副院长……”
赫义城回头,盯着她的眼睛:“我承认我是被刺激了,否则可能到现在还认不清自己的心,但我发誓绝对不是凑热闹瞎搅和,我是真心想和你在一起。”
忽然不敢迎视他的目光,贺雅言模棱两可地小声应了句:“知道了。”然后飞快地低下了头,白皙的皮肤因羞涩变得很红润。
“知道了”是什么意思?没谈过恋爱的赫义城不确定这是拒绝还是表示他还有希望,思索了片刻,他试探着说:“要不我晚点给你电话?我们,再谈?”等了半天看贺雅言没开口的意思,他蹙着眉往门口走,手按上门球的时候突然转过脸来,为表决心居然出人意表地说:“要是你愿意,我倒插门都行。”
没听说过军人还能倒插门的。强悍如贺雅言也被整破功了,顾不得不好意思,她顺手抄起桌上的病例朝赫义城砸过去,微微嗔道:“拿丢人不当回事是吧?”
本就美丽的脸庞因泛起红晕显得愈发娇艳,赫义城为贺雅言带着羞意的笑容而沉醉,任由病例砸在身上,他怔了几秒后厚着脸皮笑,领悟力颇高地说:“就知道你舍不得让我丢脸。”话语间,他三两步走到她面前,把贺雅言从座位上拉起来就往自己怀里按,在她的挣扎中再次吻住了她。
一吻过后,他们紧紧拥抱,贺雅言听到赫义城以命令的口吻对她宣告:“从现在起我们就在一起了。”
贺雅言默了下,她说:“副院长他……”
根本不给她解释的机会,赫义城抱她更紧,占有性极强地再次说道:“我说我们在一起了!”
于是,贺雅言没能及时告诉他传说中的副院长其实是,她的表哥。
不久后,当赫义城知道关于副院长的传言其实是牧可在贺泓勋的蓄意指挥下故意散播出的谣言时,气得恨不能废了幕后黑手贺泓勋的“武功”。不过心理上,他还是挺感谢某人“怂恿”牧可为他与贺雅言的爱情推波助澜了一把。
没想到小舅舅居然如此色胆包天虏获了人家的初吻,牧可在贺雅言的“咒骂”声中感叹道:“小舅舅真是太爷们了!”言罢,招来未来小姑子兼小舅妈一顿暴打。
得知两人有了突破性进展,贺泓勋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他边揉牧可被贺雅言掐过的脸蛋边说:“和你那粗鲁的舅舅相比,还觉得我不温柔吗?”
哪儿跟哪儿啊!居然不是为自己妹妹被“欺负”而生气,倒和她讨论起温不温柔的问题来了。牧可闭着眼睛歪倒在沙发上,风中凌乱了。
贺泓勋见状哈哈笑,凑过去狠亲了“崩溃”掉的小人儿一通,然后摸着牧可的头发为她顺毛:“对付你和雅言这两只小老虎,那些磨磨叽叽的招儿都不好使,就得不留余地地直接拿下。”
亏他还好意思炫耀呢。牧可用头撞贺泓勋胸口:“不许说我是老虎,我脾气不好,咬你。”
贺泓勋朗声笑:“正好我属虎的,咱俩儿天生一对,一公一母。”
牧可真扑上去咬他。
一月底牧可开始休寒假了,她和袁帅一起去机场送苏甜音。看到走到安检口的女人折转回来扑到袁帅怀里大哭,牧可心下感伤。她背过身去,用力揉了揉眼睛。
看着飞机飞入云层,牧可看着袁帅的侧脸,她不确定地问:“你拒绝她了?”
双手撑在栏杆上,袁帅说:“我没让她说出口。”
牧可沉默。
“不用自责,我知道你是被迫的。”见她蔫蔫的,袁帅故意敲她脑门,“以后同情心不许乱用,我急眼啊。”
牧可小小声:“我觉得音音挺好的。”
“还行。”袁帅笑了,“要不怎么会成为朋友呢。”
感情的事不能勉强,身为局外人,牧可没有发言权,所以她说:“不管你了,打光棍的又不是我。”
袁帅笑,像兄长一样拍了拍她的脑袋:“走吧,送你回家,我好回去复命。”
后来,牧可私下里和贺泓勋念叨,说是觉得袁帅和苏甜音挺合适的,为什么袁帅就不乐意时,贺泓勋的目光停留在军用地图上,淡淡地说了句:“不想退而求其次。”
牧可心思浅不懂,却也懒得追究,见贺泓勋忙得很,舒服地靠着他的背继续看书。
贺泓勋确实猜中了袁帅的心思,却不知道苏甜音倒追袁帅也有退而求其次之意,她最初爱慕的人,其实是他。
进入假期,牧可有了大把的时间可以支配,贺泓勋再三催促她收拾东西去部队,可牧可不是和向薇牧宸到处疯玩,就是跑到牧岩家和小童童打成一片,再不就“绑架”贺雅言去赫义城那捣乱。总之,很有主意的小同志就是不听他指挥。
总算是领教牧可贪玩的个性了,贺泓勋无奈之下只好亲自去她宿舍抓人,结果敲了半天门也没听到屋里有什么动静,坐在车里等了一个多时后意外地看到她裹着厚厚的棉衣从楼道里出来。
居然在家!贺泓勋火大了。他利落地跳下车,迈着大步迎面走过来,把眯瞪的牧可拎上楼,甩上门的时候问她:“刚才怎么不开门?”
牧可摸着瘪瘪的肚子,委委屈屈地说:“我刚才睡着了,是你敲门吗?我以为做梦呢。”
怎么就能睡成这样?太对得起觉主的称号了。以手指梳着她乱七八糟的头发,贺泓勋被彻底打败了。
鉴于她时不时发作的迷糊个性,贺泓勋强硬地要了她宿舍的钥匙,说是他外出或是万一有什么突发状况时可以直接“破门”而入。
牧可撅着嘴翻箱倒柜地找出把备用钥匙,在贺泓勋得意地接过时负气般说道:“明天我就找人把锁换了。”
结果可想而知,牧可敢说出这样的话就得做好被贺泓勋收拾的准备。至于收拾的方法,大家就心照不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