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订婚现场除了最初那一声尖叫,仿佛一下子陷在一片死寂里,纵然每个人的神色和眼里都充满不解,但是警力在前,没有人敢轻易造次。
更何况现在他们针对是韩家,人家亲家还没有着急呢?他们就更没有必要上赶着。毕竟这是e市,韩家的手伸的再长,人家都是还会有所顾及的。
“你们这是干什么?”
韩家老太爷岁数大了,可是当年在位时的威严还在,手里的拐杖戳到地上铿锵有声。他活这么久什么样的阵势没见过?到了如今他家这样的地位,在m市根本就没人敢这样对他,所以几乎是震怒。
可惜他忘了,他如今并不是在m市,不管是警方还是政府方面的人,都不在他们的控制范围之内。
所谓人走茶凉,对于今天带队的人来说,如今他不过就是个行将就木的老人。韩家老太爷的余威,在e市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所以仍以一副铁面无私的模样面对他,道:“韩老先生,韩先生、韩少,对不起,我也是奉命,有几件案子需要你们协助调查。”
“哦?奉命,奉的谁的命?我倒是想要听听。”韩茜的父亲站在韩家老先生身边问。
他是政府官员,做到如今这个地位也算是一方要员了,想要动他怕是没那么容易。
“自然是政府下达的文件。”那人却跟他打起官腔,然后身后便有将一份逮捕令递到韩茜父亲手中。
逮捕令确实是政府签发,且是上面盖有钢印和签字,他是从政的人,自然对这些程序十分清楚。韩茜的哥哥看到自己父亲脸色骤变,不由也扯过来看了一眼,看上面涉及的罪名和案件时也不由一惊。
有些事他们确实帮上面的人做了,所以这不算是冤枉,只是他吃惊就吃惊在除了他们,应该只有京城那一家知道。如今却是这样的罪名,只怕上面早就出了事。<>
怎么会?
昨天他们还有通过话,居然一点风声都没透出来?
韩茜的哥哥虽然年轻,可是也并不傻。目光透过层层人群看向自己的妹妹,原该是请准新郎、新娘上台的环节,却只有韩茜孤伶伶地站在那儿,才想起今晚颜玦根本就没有露面。
这是圈套啊,诱他们举家离开m市的圈套。
因为若是在m市,像布置会场这样的事,根本轮不到颜家,不可能一点风声都透不出来,甚至要这样抓他们都不可能。想到这里再看向颜正宏与管玉娆,甚至包括高成轩在内,他们脸上均没有意外之色。
是啊,这宴会上的人都是他们安排的,怎么可能不知道?显然一切都在他们的算计之中。
三人都没有动,却是各怀心思,于是就这样僵持着。
颜正宏这时终于抬步走过来,他站在韩茜的父亲面前。四目相望,他眼里只有沉着,道:“韩兄,好走。”
两人都出身极好,即便是人到中年相貌也在同龄人中属上称,又是从事一样的职业,所以身上还是存在某种相同的特质和气息的。不同的是此时明显处于下风的韩父却显得不是那么沉得住气,破口骂道:“颜正宏,你卑鄙。”
这时纵然韩茜的父亲有从政多年的修为,预感到自己家很可能大势已去,也会有所惶恐。因为颜家若无把握,必然不会轻易动手,心里越是明白越无法维持淡定。
“正宏身在其位谋其政而已,说起卑鄙,与韩兄比更是自愧不如。”颜正宏淡淡回道。
他身在高位,仿佛早就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淡定的神色,身上那股气息更像一个刚正不阿的政府官员。
可他越是这样,韩茜的父亲心里更是不甘,作势便要扑过来。<>
颜正宏眼睛都没眨地站在那里,而他却被人押住,双臂被反剪在身后。刚刚还端着架子的政府官员,立马变得狼狈不堪。
“行了,别闹了。”韩老爷子看到儿子失态,不由厉声道。
他怎么说也是居过高位的人,岁数大了,总比儿孙沉得住气些。再说今晚既然是颜家精心布控,那么他们再挣扎也是枉然。
事已至此,他们家还有没有翻身的机会那都是后话,而当前,毕竟现场那么多的媒体都在,总要给韩家保留最后一丝尊严。
韩老爷子率先颤颤微微地站起来,韩茜的哥哥搀住他,对那领队地说:“我们配合,但也请求政府给我们一个公道。”
其实他心里明镜似的,不过是事到如今仍在做表面功夫罢了。
“爷爷。”韩茜眼见他们要被带走,连忙着急地喊了一声,却被人拦住。
身边的女侍者一脸严肃,但是身上的气息与那些要带走自己爷爷、爸爸、哥哥的人相同,还有什么不明白?
“颜正宏,你做过什么龌龊事别以为这样就没人知道,你会后悔的,一定会后悔。”韩茜的父亲用力从两个制服他的男人手中挣扎出来。
那些人没有给他们拷上手铐也是顾及他们的身份,可是想逃是不可能的,他临走前对颜正宏放下狠话。
他颜家当初为什么同意与韩家联姻?还不是上面的人抓了颜正宏的把柄?这是他现在唯一可以稳住自己的地方。
颜正宏的眸子微垂着,表情依旧淡淡的,可以说是并没有什么表情。那模样好像回响在宴会听里的,韩父嘴里的叫嚷,不过是他愤怒之下逞口舌之快的言语,根本没有任何证据,更不存在。<>
因为韩家一家将会在被隔离审查之后,发现一切都已经成了泡影。更何况他们那所谓的把柄,不过是颜正宏在地方执政期间的失误决策。
这事说大可大,说小也可小,当初他们以此做要挟,不过是因为有能力拿它做文章。如今连他们上面的人都被颜家不动声色地扳倒,还有谁会提?再说,颜正宏吃过一次亏,又怎么可能还会傻傻留着那个把柄让别人去抓,早就已经毁尸灭迹。
至于韩茜、韩家母亲以及她的嫂嫂,那天无一幸免,均被带走……
翌日,不,当晚颜韩两家订婚宴上的一幕很快便在网上掀起一片热潮。原本全城瞩目的联姻盛事,谁也没有想到会在骤然之间就变成了警队的抓捕行动。
当上面的军方在大鳄倒台,牵连韩家的种种罪名、事件透过风声不胫而走,众人也才反应过来。原来这所谓的颜韩联姻,也不过是颜家为了配合政府抓人做的一场秀。
从中央大鳄倒台一直到地方要员被抓,这条线上被牵扯出来的案子还没有明确公布,但足以轰动全国,这一夜又不知有多少人睡不着觉。
当然,这一夜却是盛夏与颜玦这些时日以来睡的最踏实的一夜,而且还特别缠绵悱恻。
宴会上上演着好戏的时候,两人正在完全不管不顾的以解相思之苦。尤其盛夏就是想问,也被他弄的神思恍惚,早就忘却所有。
长久的激战初歇之后,终于接到朱助理报备的电话,一切都按计划进行,且十分顺利。
他挑眉看着她,问:“放心了?”
他接电话的时候用的免提,彼时她就卧在他的怀里,所以听得一清二楚。
盛夏责备地伸手捶了他一下,模样有点娇嗔,意思是说,还不是他,事情还没确定办妥就拉着她腻在这里,万一出了岔子怎么办?
手却被他的大掌包裹,然后身子被拉到他的身下,唇落下来又是一阵狂吻。盛夏被他吻得头脑发晕,好不容易拉回一丝理智,却察觉到他贴着自己肌肤的体温越来越热,手下的动作也越来越放肆。
“颜玦。”她抗议地喊。
女人从嘴里喊出他的名字,总是在不同的场合配合不同的语调带着不同的意思。
聪明如颜玦当然知道盛夏的意思,却故意曲解,道:“别急,一会儿就满足你。”
盛夏脸色绯红,却直言道:“我累了。”
刚刚两人已经纠缠了几个小时,她纵然也是想他的,也经受不住这样的狂猛。
颜玦的手已经握住她的纤腰,眼睛却定定地瞧着她,看到眉间的疲态,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后,终于重新将她扯进自己怀里,说:“那睡吧。”
他倒是不累,可是也顾及她的身体不是,现在一切都尘埃落定,总是来日言长。
也许经历了太多个焦心的日夜,终于得到确切的消息,也许是卧在了熟悉的怀抱(他怀里抱着她终于安心),总之这一觉睡的特别踏实,再醒来时已是翌日。
外面天色大亮,阳光正透过窗子暖暖地照进来,安静的空间显得安静而祥和。
盛夏的脸埋在他的怀里,可以感觉到他搂着自己腰身的双臂,完全的身体嵌合,让人觉得心里也甜甜的。拭问,有什么比清晨醒来张开眼睛,便映进所爱的人容颜更幸福的事。
他们千辛万苦走到这一步,不就是为了这一刻?
此时的颜玦还没有醒,眉头仍然可以看出透着微微的疲惫。她不是第一次看到他的睡颜,却是一次比一次感到心疼,伸手,指尖摸过他的眉宇,然后到他高挺的鼻梁,最后落在唇上。
颜玦也只有睡时才会这样安详,没有打发蜡的头发垂下来,虽有些微乱,却像毫无防备的他就像一个大男孩。
这一生,是不是唯有自己才会见识到他的这一面?
指尖突然觉得微热,似是被什么吸住,回神,才发现男人已经醒了,正吻着她的指尖。
四目相望,刚刚还毫无防备的大男孩,此时张开的眼眸里却淬着足以溺死她的柔情。爱情真的会让人变痴,两人就那样怔怔地对望着彼此,直到唇齿纠缠……
她发誓,本来只是一个情不自禁的吻,结果却勾得某男大清早兽性大发,然后受罪的自然是她。盛夏早上醒来时就已经腰酸背痛,这会儿干脆起不了床。
颜玦餍足以后,伺候的也算贴心周到,帮她洗澡,帮她刷牙,就连脸都帮她洗了,只差拍护肤品。
盛夏感觉这节奏有点不太对,赶紧拿自己的化妆品随便拍了拍。吃过早饭,她卧在床上刷新闻关注韩家的事,尽管那些都没有身边这个男人更清楚进度,但是总要找点事情做不是吗?
颜玦却打开衣柜,拿了一套衣服丢在床上,说:“换上吧。”
“干什么?”盛夏抬头看着他问,神色有些意外。
“回家。”颜玦很自然地回答。
他们都已经分开那么久了,这次又难得的她主动回e市,自然是回家。只是转头便见盛夏低着头,好像还是有所顾及,便走过来吻了吻她,说:“傻丫头,是咱们自己的家,难道是想小果实和然然宝贝吗?”
他们当年结婚时的婚房还在,而且现在还添了儿童给林果实和林果然,所以只等着她这个女主人回去不是吗?
盛夏本来还顾及韩家的事没有解决透彻,听他提起两个宝贝就再也忍不住点头。
朱助理真是个好助理,接到电话后就已经早早将他的车子开过来,递上钥匙后,对盛夏恭恭敬敬地喊了声:“少奶奶。”弄的盛夏反而突然有些不好意思。
“行了,你去公司盯着,有事给我打电话。”颜玦吩咐,那口吻怎么看怎么都嫌他碍事,不过唇角浅浅的弧度还是泄露了他的好心情,显然这声少奶奶还是取悦了他。
朱助理可是最有眼色的,才不会在这时当电灯泡,便上了另一辆车。
颜玦帮盛夏开了车门,将她抱上副驾,然后亲自系上安全带,这才绕到驾驶室,发动引擎将车子开出去。
当初的婚房是颜玦选的,占地很广,且不管是绿化还是建筑都造的美仑美奂,绝对是土豪的配置。不,土豪哪有这样的品味,可以能造出这样的景色?所以说盛夏其实还是捡到宝了。
阔别三年,她看着熟悉的景物,想着这里曾经发生过的点点滴滴心境更是复杂。直到手被温热的大掌包裹,盛夏转眸便对上颜玦的目光。
“傻丫头,一切都已经过去了。”他安慰,显然知晓她的心思。
虽然他们浪费了三年的时光,好在一切都回到了原点。
盛夏默默颔首,收回思绪。
车子开进铁闸,她一眼便看到林果实和林果然正在院子里的草地上踢皮球,虽然动作笨笨的,但是玩的很认真也很兴奋,玉嫂便在一边看着。
车子在喷泉池旁停下来,颜玦下车,他们便将那只皮球弃了。尤其是林果然,一边扑过来一边嘴里兴奋地喊着:“爸爸,爸爸。”
因为与林果实玩的太久,也着实卖了力所以满头大汗,却完全不客气地全蹭在颜玦的白衬衫上。
颜玦看到女儿的一瞬间心都化了,更是丝毫没有嫌弃地纵容,伸手便将他的小公主抱起来,然后才看到林果实慢吞吞地走过来。
他挑眉看着自家儿子,他也回望着他,小脸还绷的紧紧的。
“哥哥怎么了?”颜玦小声问女儿。
“爸爸你昨晚为什么没回来睡啊?”
“是不是认识了新的阿姨把我妈妈忘了?”
“你不乖哦,如果是真的,然然宝贝再也不喜欢你了,哼!”林果然可藏不住话,一股脑把疑问全问出来,说着说着好像就变成真的了似的,作势便要从他身上爬下来。
这都什么和什么?
颜玦皱眉看了眼玉嫂,玉嫂连忙摆手表示自己是无辜的,也不知道这两宝贝哪来的情报。
颜玦只能自己面对女儿,不过他知道这肯定是儿子的主意,所以很无奈地笑了。又看了眼仍然没什么动静的副驾驶车门,说:“给你们一个惊喜好不好?”
“什么惊喜?给我们买玩具了吗?”林果然双眼闪闪发亮地瞧着他,猜测,已经忘了哥哥交给自己的任务。
林果实果然皱起眉,因为妹妹的不争气。
“玩具咱们家里想要什么样的没有?比那个更让你们喜欢哦。”颜玦故作神秘地刮了下女儿的鼻尖。
林果实闻言鼻子里却发出一声冷哼,对他这样故意卖关子表示不屑。
颜玦又看了他一眼,这小子就没一点孩子该有的纯真样儿,也不知道像谁。不过相信一会儿看到惊喜,应该不会再跟自己闹情绪了,于是指了指自己的车子,说:“礼物在上面,你们可以自己去找。”
林果然可没哥哥那样的故作深沉,早早就从颜玦身上溜下来跑过去,只是她人好小,而且都没有力气,所以怎么都拉不开车门。
“哥哥,来帮忙。”林果然喊。
林果实却与颜玦对望一眼,不情不愿地说:“我们两个也拉不开。”
他的大脑经过颜玦找了专业的人士测试、开发、辅导,确定智商绝对比非一般的儿童高,这点事不用想都知道,也只有妹妹才会那么纯真。
颜玦揉揉他的头,感叹这智商高也就罢了,性格可够别扭的,等他有空要好好给他梳理一下,便先走过去帮林果然开门。
车门打开,对还待在副驾上的盛夏说:“还不下来?”
“妈妈。”离车门最近的林果然看到她眼前一亮,早就已经扑过来。
她都想死她了,呜呜。
盛夏抱住女儿软软的身体,也忍不住喜极而泣,在她额头和小脸上亲了又亲。直到袖子被拉了下,转头才看到林果实不知何时走了过来。虽然什么都没说,眼睛和小表情可委屈了。
“小果实。”盛夏松开女儿,转而将他抱在怀里。
这次林果实一改往日的矜持,双手紧紧抱着她的脖子,脸在她脖颈间蹭了蹭,然后也像林果然那样亲吻着她的脸,然后落在她的唇上。
原本就是很亲昵的母子之吻,颜玦却突然伸手将林果实拎了出来。
“颜玦?”怀里落空,盛夏不明所以地抬头看着他。
“我们不要在外面了,还是回房间再聊吧,瞧他俩玩的浑身都这么脏。”颜玦假装若无其事地抱着林果实转身便往别墅里走。
“放我下来,放我下来,我要跟妈妈一起。”林果实抗议。
“进屋再说,你还怕她跑了?”颜玦反问,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
盛夏牵着林果然的小手站起来,兰嫂站在一边喊:“少奶奶。”
盛夏微微颔首。
等她与林果然和兰嫂进来的时候,满屋都是三楼颜玦与林果实的争执声。
“小子,别动,又弄的到处都是水。”
“我不要你洗,我要妈妈。”
“你已经是男孩子了,当然是我洗。”
“哥哥不是一向不喜欢别人帮他洗澡的吗?”林果然一副十分困惑的表情。
盛夏与他们分开了一些日子,也有些搞不清状况,所以看向兰嫂。
兰嫂摇头,表示也不知道今天这爷俩是什么情况。
等到盛夏帮林果然洗了澡出来时,颜玦已经帮林果实将澡洗好了,三岁多的小男到穿着蓝色睡衣站在客厅里,头发还是湿的,却与颜玦大眼瞪小眼,腮帮子鼓鼓的,表现着他的某种不满情绪,看到盛夏下来,便连忙迈开小短跑朝她冲过来。
“妈妈,妈妈,帮我吹吹头发吧?”一个劲的撒娇。
最后的结果是盛夏帮他吹头发,颜玦帮他们的然然公主吹头发,这一天林果实都异常粘着盛夏,完全不给颜玦亲近她的机会,就连林果然都开始有意见了……
——分隔线——
这一天对于盛夏来说是平静的,甚至感到这些时日从未感受到的安稳和幸福,因为这世间还有什么比丈夫陪伴,儿女绕膝更幸福的事?
韩家的事虽然在控制之内,但是该走的程序还是要走,这个过程可以说会很漫长。当然,颜家既然出手,掌握的自然都是他们不能翻身的证据,包括韩母、韩家嫂子在内。
现在唯一棘手的反而变成了韩茜,她虽是依仗家世进了政府部门工作,不过程序上并没有纰漏。又因为涉世未深,除了有些跋扈外,还真没有干过可以定罪的事,而且但凡牵扯上的案子,都被她的父兄一力承担下来。
这事让人不自觉地就想到当年杜家的案子,当年杜若家里的事便都是由他父母一力承担,才保下了这个唯一的女儿。如今的情况相同,于是没多久韩茜就被放了出来。不算全部洗脱嫌疑,但目前却并没有扣押的理由。
“事情发展跟我们预想的一样。”朱助理回报情况的时候,最后这样说。
“那就先派人盯着她吧,不要让她离开e市。”颜玦脸上也没有任何意外之色,显然全部在算计之内。
那些证据提交上去的时候,他已经预想到这个结果了。放过她是不可能的,只是现在是敏感时期,尤其韩家的人还没有判,不宜做的太过招摇。
那么既然韩家已经倒了,现在肯伸出援手的几乎没有,可是他总觉得总还是有宵小在暗处窥探。韩茜是韩家最好掌控的人,且不会引人怀疑,正好也可以利用她揪出来。
“是。”朱助理应了声出门。
颜玦送盛夏回婚房之后,第二天便开始忙碌,毕竟韩家的事需要盯着,还有许多后续的工作要做,确保做到万无一失才行。
这天盛夏在午后正一左一右牵着两个宝贝在外面散步,突然便听到了车子的引擎声。她想着这个时间应该没有人过来,不由好奇地转头,便见一辆车子朝这边开过来。
“是爸爸回来了吗?”林果然好奇问。
盛夏看到却是一辆黑色的宝马,那车子的速度很快,像被人在后面追赶似的。只是还未开到他们面前,便被叉路上一辆车子截停。
吱地一声,场面太过惊险,两个宝贝不自觉地将脸埋进她的怀里。
其实并没有撞上,她只看到家里的安保围过去,车门被打开,然后一个女人被他们从里面拽出来,然后争执声也跟着传过来。
“玉嫂,你带他们先回去。”盛夏转头对跟着他们的玉嫂吩咐。
“好。”玉嫂应着,然后哄着他们离开。
盛夏便抬步朝他们走去,走近了才看清,那女人竟是韩茜。多日未见,她脸色略显憔悴,且因为与人拉扯,衣服和头发已经凌乱,早已不复当初的千金大小姐形象。
“少奶奶。”安保见她过来,便恭敬地打着招呼。
而韩茜看到她出现的时候,眼里也同样充满不可思议,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盛夏示意安保放开她,看了眼不远处的别墅,说:“那是我和颜玦结婚时的婚房。”
韩茜也看了一眼,只见美轮美奂绿化中,一橦童话似的白色建筑,自己千辛万苦打听来的颜玦的私人住宅,竟是他们曾经的婚房。
“你和颜玦……你们……”不是分手了吗?
盛夏看到她大受打击的样子,连解释都懒的,因为她知道她应该已经猜得到。
韩茜就算猜不到,她的哥哥也已经跟她分析过,只不过透过盛夏的表情进一步地确认了而已,只是眼里仍有些不能接受,垂死挣扎般地问:“你们假分手?”
“对。”盛夏干脆坦言承认。
“卑鄙。”韩茜凄厉地叫。
这是订婚宴那晚他父亲骂颜正宏的话,此时的她无比理解当时自己父亲的心情,甚至将这种情绪发酵极致。
盛夏闻言,却觉得这个世界真是疯了。她与颜玦原本相爱却被迫拆散,如今他们不过是反击而已,居然还要被骂卑鄙。
她们之间到底是谁卑鄙?
盛夏突然连与她争论的*都没有,因为在她看来韩茜的世界观已经扭曲,根本分不清是非对错。转身就走,并对安保说:“清理干净。”
韩茜带给她的伤害并不亚于杜若,在过去那些不知未来的岁月里,她也曾一度以为与颜玦再也不能在一起,所以她一点都不想看到她。
安保过来拉韩茜,韩茜先一步抓住她,喊:“盛夏!”这一声里终于有了示弱的成份。
盛夏因为她的力道,而微微地皱起眉。
韩茜的脸色其实很不好,她走不出e市,找不到人帮助,几乎是走投无路才会来找颜玦。然而颜玦从前就对她没有丝毫感情,所以她费了很大的劲都没有见到人才会来到这里。
“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贪婪、自私,你和颜玦能不能放过我的家人?”纵然她不觉得自己有错,这时候这个头也不得不低。
盛夏闻言折回来看着韩茜,此时她早就没了往日的颐指气使,看起来更是脆弱的不堪一击,样子有些可怜。可是盛夏也不确定她是不是真心悔改,纵使真心悔改又怎么样?
只要想到她曾经对王珏的那些事,她都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要知道当年杜若也曾经历过那样一场,虽然不是自己做的,她却要被冤枉,甚至还因此被颜玦打过。
那样的痛,她至今没有忘。
三年后,王珏也经历了那样一场伤害,而且是替她受过。只要想到这些,她都恨不能让她韩茜也亲身经历一次,如今又岂是她轻飘飘的一句对不起就可以抹掉的?
“你要怎么样,你说,只要我可以做到。”韩茜以为她会心软,所以这样喊。
“韩茜,还记得我离开m市的那天晚上对你说的话吗?我所承受的,迟早有一天会全部还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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