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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着周瑞家的急急忙忙过来唤走了王夫人, 邢夫人瞧在眼里, 心里不免也存了几分奇怪,不过转念想想,许是府里有事, 邢夫人便也不再理会,只和尤氏说着这两府的杂事。
说笑了一阵, 邢夫人瞅着尤氏脸色,笑说道:“昨儿我才听说, 我家全哥儿一直在府上叨扰, 他是个不懂事的,也不知给府里添了多少麻烦去。也是前儿府里事忙,我一时也顾不得上这些, 如今既知道了, 少不得寻你问一问?”
尤氏听了邢夫人这话,倒觉出几分意思来, 只忙笑道:“都是自家亲戚, 说什么叨扰麻烦的,他们外头的事儿,我也不知道,左右大太太放心,若有什么, 我自会遣人过来,必不虚言支应便是了。”
邢夫人听着尤氏这话,心里略松了松气, 只笑了笑,正要说话,尤氏却又说道:“对了,琏二爷回来这么久,怎么也不到我们那边来一趟,昨儿他大哥哥还在问呢,说可是大老爷吩咐了琏二爷什么事,竟是成天没见个人影儿,想找都不知往哪找去?”
邢夫人听着,一时愣了,看了看尤氏方笑道:“他老子如今衙门有事,也不怎么拘他了,我也不知他每日鼓捣些什么,只要不招他老子生气便罢了。”
邢夫人一边说着,一边不免想道,东府那边素来便不安分,如今带坏了一个全哥儿还不着数,又想拉了琏哥儿过去,不知有什么名堂,合该和老爷说一声,也提个醒儿,省的再似前儿那般惹出事来。
话说邢夫人心里存了这事,她又不是那心思深的人,难免露出了些了端倪,话里话外也敷衍起来。
尤氏瞧在眼里,心里也猜出了几分,她本就看不起邢夫人,见着邢夫人如此作态,难免有些置气,只与邢夫人匆忙告了罪,便另寻他人说笑去了。
待得宴席散了,邢夫人送走了几名世交,便忙忙往屋里寻贾赦去了。
刚走到了院子里,便听得似有什么人在训话似的,往前一看,见一个模样秀丽的大丫鬟正训着几个粗使的小丫头呢。
邢夫人瞧着那大丫鬟搽脂抹粉,簪花戴柳的,略有几分眼熟,应是个时常见着的,只一时却想不起人来,难免脚下顿了顿,细细寻思起来。
邢夫人正寻思着,忽听着那大丫鬟冷笑道:“我说着今儿怎么不见人,屋里没人看火不说,连个端茶倒水都寻不着,原是都出去疯去了,如今知道主子快回来了,倒来作样儿,这面子工夫倒学得精儿,改明儿索性连这面子都不做了,才算能耐有本事呢。”
那些小丫鬟听着这话,忍气吞声的分说道:“原是外头缺人,郑嫂子让我们出去搭把手罢了,我们才出去的,并不敢误了差事。”
那大丫鬟听了,只嗤的一声笑,只挑起眉毛问道:“郑嫂子,哪个郑嫂子”
那些小丫鬟忙回道:“就是二太太屋里的郑嫂子,她使唤我们去搬东西,我们才出去了。”
那大丫鬟听了,只冷哼一声,嗤笑道:“她是哪门子的人,你们这么巴巴的听了她使唤,二房的事儿与咱们有什么关系。你们要是想换主子,也不用巴上去,只同我说一声罢了,我好禀了老爷打发你们出去。那时候,别说换主子,你们便是连亲娘老子都换了,也不关这房里的事儿。”
邢夫人听了,心里只觉痛快极了,一时也想起这丫鬟的名儿来了。
心里只暗忖道,平日里素听人说老爷屋里的翠云,最是个忠心不二的,如今见了,果然与众人不同,倘或是别的人儿,哪说的出这话儿,不愧老爷看重她。
只是邢夫人这心头的赞叹方起,眼光一扫过这翠云的打扮,邢夫人不免又转了念头,这翠云穿红着翠便罢了,毕竟府里稍有体面的丫鬟都是浑身绫罗,可调朱弄粉弄成这百媚千娇的摸样是给谁看。
邢夫人可不以为这翠云是瞧上了贾赦,不说贾赦如今四十来岁的年纪,只看贾赦的性子,若这丫头有那么三两分意思,早就被收了房了。
这丫鬟服侍贾赦也有些年头了,偏贾赦打外头买也罢,在府里选也罢,就没想起动这丫鬟的主意,可见这丫鬟在贾赦面前规矩着呢。
若说是单纯的爱美,邢夫人更是嗤之以鼻,贾赦是什么人,如今虽好了,但也七天有三天宿在妻妾房里,以前就更了不得,凡是瞧入了眼的,哪个能逃出掌心去,这丫头成天在贾赦面前晃,收拾成这妖妖娆娆的摸样儿,岂不是自找麻烦。
邢夫人正想不出个来由,忽听得那翠云又斥道:“你们倒好意思哭,前儿我给琏二爷送东西去时,便听着他房里的丫头说,咱们长房里很有几个丫鬟婆子成天不落地,也不知忙个什么劲儿。我还纳闷着,咱们房里这人说多不多,说少也不算少,怎么也没有到使唤人不停歇的地步。如今我倒明白了,放着正经的差事不做,偏偏上赶着去讨好别人,也是我知道了,若不知道,我还以为着你们都是打着灯笼才挑出来的呢。”
听见翠云提到了贾琏,邢夫人一下子便恍然大悟起来,亏了想了这半晌,竟没想到贾琏身上去。
贾琏最是个风流俊俏的,日日又少不得到贾赦房里请安,这丫鬟怕是动了春心,瞧上贾琏了。
邢夫人想通了这点,看着这丫鬟倒略有些意味了,要说贾琏年纪也大了,去年又闹了些事出来,光是一味压着,倒怕教贾琏逆了性子去。
若这翠云是个知事的,倒不妨禀明了老太太,放到贾琏屋里去,也算遂了这丫鬟的心思。
这边邢夫人正想着,那边翠云训过了丫头,罚过了差事,已是往屋里去了。待得邢夫人拿定了主意,只微微一笑,也慢慢朝贾赦的屋里去了。
进了屋里,那翠云正拿着绣棚作针线,见着邢夫人来了,忙忙的上前行了礼,只说道:“给太太请安。”
邢夫人笑了笑,只看着翠云道:“免了罢,老爷还没回来?”
翠云被邢夫人瞧得有些不好意思,只忙低头道:“先前老爷使人回来说,有同僚请吃酒,要回来晚些,太太不知道?”
说着,这翠云略抬了抬头,只略带了些疑惑的望了邢夫人一眼。
邢夫人听了,也不为意,只说道:“今儿老太太设宴请客,倒不曾有人来传话儿。”
邢夫人这温和的话儿一出,这翠云心里越发添了奇怪,实在被邢夫人瞧得受不住,忙借着斟茶转过身去,只笑说道:“老爷打发回来那阵,王嫂子也在呢,还说她顺道儿给太太捎话去,怎么太太没见着她?”
邢夫人一听,便知王善保家的必是打哪偷懒去了,也不愿为这小事计较,只笑道:“许是错了路了。”
邢夫人说着,顺手拿起翠云方才放下的针线看了看,忽然开口道:“对了,琏哥儿也还没回来?”
翠云听了,只忙笑道:“琏二爷中午才出去了,哪有这么快回来。”
话儿一出口,这翠云才觉出不对,只忙忙的递了茶来,补着话道:“老爷出门前,曾吩咐我给琏二爷送东西,今儿我下午送东西去时,才知道琏二爷中午便出去了。”
邢夫人听了,恍若什么也没觉出来,只笑着接了茶,又问道:“琏哥儿可说过他去了哪儿没有,这几日见他老是出去?”
翠云眼神微闪了闪,含笑道:“这我也不清楚,太太若不放心,使唤个人去问问,琏二爷在老爷太太面前最是老实了,太太若使人去问他,琏二爷必不敢瞒的。”
邢夫人听得,越觉着翠云很有些分寸,倒是个能入眼的。想着,邢夫人不免露出笑容,只看着翠云又要说话。
外头忽人声嘈杂起来,只听得小丫头们的声音道:“老爷回来了。”
听见贾赦回来了,邢夫人也顾不得再理会这翠云,只忙迎了上去,服侍贾赦更衣洗漱。
到了晚间,贾赦因日间吃了酒,醉意未消,用了饭便欲歇息。
邢夫人一边命人打水进来,一边对着贾赦说道:“日里老太太请了几位老亲过府来赏花,东府珍哥儿的媳妇也来了,她同我说,珍哥儿问着琏哥儿怎么不大过府去了,我才想起来,琏哥儿这几日常往外头去,也不知有什么事儿?”
贾赦听了,只皱了皱眉,疑惑道:“有这样的事儿?”
邢夫人看了看贾赦的神色,忙笑道:“我想着,琏哥儿远着东府那边也是好事儿,珍哥儿素来便有些不着调,琏哥儿若伙了去,寻出些事来,反倒不好。只是琏哥儿成天出去,也没说个究竟,我知道了,不说放心不放心,难免要和老爷说一声。”
贾赦听着,深以为意,微微点了点头,只说道:“我知道了,明儿我寻琏儿身边的人问问清楚。”
贾赦口上虽这么说,但心里却不禁悬了起来,贾琏出去了一趟,瞧着比往常知事些了,可这江山已改,本性难移,难保贾琏又在外做了什么事儿,只瞒着贾赦不知道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