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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你可以依靠正式巫师，这对我来说不公平。”
厚密的云层遮掩了大部分月光，苏钰的身影变得不真切，灰衣小鸟儿叼着花倚在他身边的树枝上。
珍妮见苏钰不为所动朝他冷漠地说道：“你的时间不多了。把东西放在河边，然后赶快离开。”
苏钰摊开手耸耸肩，在河边扔下了薇薇安的小包裹，一步一步地远离。
血珠子从额头上滑落，滑进珍妮的眼角，她的眼前是一片血色朦胧。
揉了揉眼睛，珍妮又不放心的说道：“让你的鸟把花环扔到河里，然后飞回你的屋子！”
警惕心真强啊，不过这样的资质确实值得盐山培养。
苏钰使了一个眼色，玄羽叼起深红色花环丢进了河里，然后飞到了他的身后，啼叫两声，示意珍妮自己的位置。
珍妮不再犹豫，她踩着地上的枯枝落叶，沿溪边慢慢接近小包裹。
她手里依旧紧紧抓着装高山海盐的瓷罐，冷汗从她手心不断冒出。
短短50米的距离，让她感觉走了一个世纪。
就要到手了！珍妮眼睛瞪大，不敢相信事情会变得这样轻而易举。
浓烈的血腥味在她身体的四周弥漫，她看向她那只抓着瓷罐的手。
深红色红色的液体不断喷涌，除了断臂，什么也没有。
“怎么会……花环不是已经被扔了么……”仰面倒在地上，珍妮问到。
苏钰什么也没说，从自己身后拿出了一个深红色的花环，不知香虞美人花环。
他把花环抛到珍妮的眼前。
一切都变得明了。
“原来如此……花环早就被换了。血腥味让我闻不出花香，也发现不了那只鸟……”
听闻珍妮所说，苏钰把头摇了摇，“花环是我在去拿包裹的路上做的。你知道的，林子里什么色的花都有，而且在夜晚昏暗的光线下，你未必分得清那个是真正的虞美人花环。”
“后来月光还未隐褪，你盯得又紧，玄羽一直找不到机会交换花环。那时候我真的有想过就这么把包裹给你。”
苏钰说到这里自嘲地笑笑。
“谁知之后，你有一刻分神。在你揉眼的时候，玄羽把花环换了。”
听完苏钰的话，珍妮笑得疯狂，她心底的绝望被融入到响亮的笑声中。
“哈哈哈，你的计划也不是我想的那么周全啊！”
笑完了之后珍妮睁眼望向天空说道：“最后一个问题。你觉得那天我的鱼汤做的怎么样？”
“加海盐不如滴柠檬汁。如果你去问那些大厨就知道，柠檬汁更能有效提鲜。”苏钰直截了当的说，他没想到珍妮对美食的执念能这么深。
不过想想也是，一个对美食不感兴趣的人，哪怕再有天分，都不可能在三个月内成为一阶美食巫师学徒。
“是吗……如果有机会真想试试啊……加柠檬汁的汤……”珍妮的声音越来越小，逐渐被猫头鹰的咕咕声和小型动物细细簌簌的声音盖过。
等到珍妮完全闭眼，头自然地歪向一边。玄羽叼起地上的小包裹，准备和苏钰离开。
忽然，一阵强风卷起了苏钰和地上的瓷罐。
珍妮惨白的灵魂飘荡在半空中，她面色柔和，不起一丝波澜。
她平静地说到：“你不是很喜欢这罐子里的东西吗？我让你喜欢个够。”
想到她接下来可能会干什么，苏钰剧烈的挣扎。
他的心里从没像这一刻这样害怕过，一种不祥的预感在他心底弥漫。
砰！砰！砰！
他听得见自己缓慢有力的心跳。
“苏钰！”玄羽飞来，在亡灵的身边不停嘎嘎怪叫，不要命的攻击着亡灵。
亡灵的身上出现了几道裂痕，但她还是毫不留情的捏住了苏玉纤细的脖颈，把他提起来，迫使他张开嘴。
精致瓷器罐子上的蓝宝石塞被再度拔下，罐子里的盐被一股脑的倒进惊惧的苏钰的嘴里。
“不！！！”玄羽狠咬着瓷罐向反方向拉去，它恨透了自己的无力。
在玄羽的不断攻击下，亡灵的身体险些崩溃，她急忙带着导师的货物躲藏到了地底。
苏钰最终没了支撑掉落到地面，他急忙用手抠着上颚试图把盐吐出来。
可是一切都已经太迟了，高山海盐不是凡品，在进到他胃里的一刹那就已经完全融入了他的身体。
他的大脑仿佛是被人丢进了滚烫的油锅里炸，噼里啪啦的。一股难以言喻的剧痛把他紧紧包裹。
苏钰难受地在地上像只虾一样不断抽搐，嘴里吐着白沫。
玄羽立即把苏钰带到了小溪边。
清凉的水暂时拯救了他，苏钰躺在溪边的湿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空气。
他发出沉重的喘息声，半响才平静下来。
头还是疼的要命，他再也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
当天空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猎户小屋时，苏钰扶着头从自己熟悉的床铺上醒来。
清醒过来的苏钰马上回忆起了昨天的惨剧，他发誓会把珍妮挫骨扬灰。
珍妮，你逃不掉的！
卧室门上的小铃铛响起，玄羽推开门飞了进来。
它把盛满早点的托盘放在苏钰的床头，安静地站在床栏上看着苏钰。
很难想象以它这么一副精巧小巧的身子，是怎么为他准备早餐的。
苏钰心疼地捏了捏它烧焦的后尾。
玄羽心里多少有些愧疚，如果不是它大意，没有发现珍妮灵魂的异状，苏钰也不会受此大劫。
它别扭地躲开了苏钰的手。
“苏钰，我有个很不好的消息要告诉你。”玄羽的声音不在是往常的欢快活泼，反而低沉得像有块巨石压在心上，压的它喘不过气。
无非是死亡或者受伤罢了，苏钰抬头示意继续。
“你的灵魂出状况了，它变得很大，很大。”边说玄羽一边抬头观察苏钰脸色。
咽了口吐沫，玄羽接着说：“臃肿的灵魂给你身体带来的负担很重，身体可能会承受不住。”
“直接说吧，我还有多少时间。”苏钰的脸色依旧很平静。
“半年。”
只有半年。
那也就是说，在这半年中他必须找出解决的办法
苏钰握紧了拳头，他不甘心就这么死在一个女鬼的手下，他要活着毁灭珍妮的亡魂。
“嗯，你必须找出削弱灵魂或者快速增强体质的办法。”玄羽严肃地说。
“不然你就会直接崩溃成一块血肉！连亡灵都变不成！”
玄羽的话像惊雷在苏钰的耳边炸开，这恐怖的死法比珍妮好不了多少。
不过说到亡灵……这玩意儿又是怎么产生的呢。
玄羽顺便一说，亡灵是生前有强烈执念的生物死后的灵魂演化的，执念越强实力越恐怖，天上地下来去自如，但执念消失后便不复存在，而且极度惧怕大海。
完成执念便会消失，啧。那珍妮的执念不会就是他吧！
也好，省得他一顿找。
一星期后在高山海盐的加持下，苏钰顺利通过了测试，摘掉了实习生的帽子。
祸福相依，肿胀的灵魂带给他的不只是死亡的威胁，还有的是媲美电脑的思考速度。
平板上排行榜的图标终于亮了起来，他先给自己取了个昵称叫“生死时速”。
玄羽一直不同意，执意要他改，它觉得那个昵称有些晦气。
但苏钰也觉得这样挺好，最起码能提醒他不要忘记了死亡的倒计时。
他用了15天的时间，在排行榜上险而又险地排到了第87位。
平板清楚地显示了排行第一的人完成测试所用的时间。
57分钟，那个昵称叫“我没有作弊”的人只用了57分钟就学完了整个模块一，甚至还通过测试。
玄羽看到平板上闪动的数字时险些笑的背过气。
昵称取得这样古怪，这是提醒创世公司快来查自己吗，还要死不死霸占了第一这个最显眼的位置。
不过那个人的助手确实挺强的，能帮他的实习生作弊作到这种程度，某一方面讲也很无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