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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松叹了口气,道:“楚帮主的意思,是要在秋季决战?”
楚天河点了点头,道:“的确是如此,哼!大乘军确实强横,但是得苇河者即得临苇城,只要我们在水面上击垮苇帮,大乘军就只是纸老虎。”
卢野皱眉道:“我看贵帮在大泽出口处两岸建造了坚固的坞堡,正面还有湖中的沙洲堡垒,足以抵御自下游到来的任何进攻,就算苇帮有大船,也难攻进芦苇泽。只要帮主养威持重,高居上游,完全可以立于不败之地,何必急于决战?”
楚天河目光转向卢野,笑道:“这位小兄弟就是宋馆主的高徒吧?不但武功高强,还卓有见识,真是后生可畏!”
卢野哑然失笑,这些都是他前世的书目中的陈腔滥调,这些知识却成为他如今思考的基础。
封不易笑道:“卢师弟说的并非没有道理,还请楚叔叔指教。”
他虽然已经确定为楚天河的女婿,却一直以楚叔叔相称。
楚天河移步到大窗之前,凝视窗外的湖面,太阳已经下去了,湖中的沙洲灯火辉煌。
吐出一口气,楚天河道:“我们只有一个问题,粮草不足,之前的洪灾令我们渔帮损失惨重,现在的粮草只够勉勉强强度过半个冬天,苇帮对水运的封锁极大的影响了我们,如果没有血战盟之前的援助,现在只怕大伙已经挨饿了。”
卢野奇道:“渔帮光靠吃鱼不就可以吃饱了吗?还需要粮草吗?”
楚天河道:“如果在平时可以,但是一到冬季,捕鱼将陷入困难,再者,如果我们偌大的苇帮仅以鱼类为食,大肆捕杀,这不亚于竭泽而渔,过不了多久,我们就再也钓不上鱼啦,我们渔民是不会做这种事情的。”
桓卓说道:“粮食我们血战盟还有余粮,可以运过来。”
项飞摇头,知道此老功夫高绝,但是对目前的局势却不甚了了,叹气道:“水运封锁,陆路上运粮将彻底成为大乘军和苇帮的活靶子,上次运的粮食我们基本只拿到了一半,已经是相当幸运了。”
卢野不甘心道:“从赤锦城买粮如何?”
项飞苦笑着说道:“卢小兄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啊,赤锦城位于下游,在洪灾中受损远比临苇城严重,虽然那些豪族手中有粮食,但如今大乘军肆虐,谁人不是战战兢兢??他们肯拿出来卖的,早就被苇帮以更高的价格收走了,更何况苇帮还有大乘军从波岩城陆运过来的粮食,完全不怕跟我们耗下去。”
这不就是完犊子了吗?
……
卢野感觉这帮人头顶着一个大大的危字,完全是在大乘军的车轮子底下负隅顽抗……
封不易奋然道:“我看大乘军和苇帮不会就这么和和美美下去,只要咱们扛住,总会有转机。”
松云剑馆与封不易颇不对付,因为封不易被杀的大哥封不惧就是他们道场的大师兄,于是作为封不惧的师弟,陈旭当场呛了封不易一句,道:“封兄的话貌似有道理,但是只要咱们不死绝,他们就不会分化!”
封不易耸了耸肩,道:“要么就被铡刀砍死,陈兄还有别的选择吗?”
陈旭冷笑一声,没再说话。
陈松道:“过去的恩怨先放一边,现在大敌当前,不要闹小脾气。”
封不易肃然道:“陈馆主深明大义,晚辈佩服!”
陈松冷笑一声,没有说话。
“……”
这俩人不愧是父子,也是师徒。
卢野说道:“难道为今之计,只有硬拼一途?”
总的来说,卢野是保守派。
他有一个朴素的认知,只要还有机会坚持下去,就没必要去冒险决战。
因为决战对于渔帮来说,大获全胜的机会,可能只有两成。
项飞说道:“我认为咱们是可以冒险的,若事不济,还可以返回大泽,咱们有坞堡沙洲,依然可以挡住任何反攻!”
卢野看出这项飞激进的很,这显得颇为奇怪。
通常来说,如项飞这样曾经受到过重大挫折的人,往往应当学会稳重才是,但是项飞却一副不拼命不行的样子,显示出极强的战意。
不过这种没有来由的怀疑他当然不会说出来,只能放在心底。
疏不间亲。
封不易却忽然道:“这条运河会不会成为问题?”
他指向地图上从苇河下游到赤锦城的一条小运河,这是当年州府为了从赤锦城运送战马开凿的一条小运河。
理论上,从苇河下游经过此运河可以到达赤锦城的潇河河段,再逆流直上,可以来到芦苇泽,直插渔帮的后方,对渔帮具有重大威胁。
不过一到秋季,这条运河的水位会大幅降低,水运价值不高,因此并不为人重视。
项飞看了一眼那条运河,勐然间笑道:“如今是枯水季节,这条运河不通大船,对我们没有任何威胁,我看不必担心!”
楚天河皱了皱眉,道:“我看不易说的有理,此事事关重大,老项你还是派人去河口好好守着。”
项飞连忙低眉顺眼道:“是,帮主。”
看到项飞这幅样子,楚天河笑着道:“只要不是大船过来,码头全是我们渔帮在控制,他们只是湖面无根的浮萍,岂能对我们产生威胁?”
封不易等人也点了点头,楚天河说的没毛病,芦苇泽的码头基地都在渔帮手里,对方只要不是拥有决战能力的大船抄后,就对渔帮没多大威胁。
项飞笑道:“帮主英明!”
说完立即吩咐人马前往潇河河口附近做好防御准备。
众人沉默片刻,楚天河忽然笑道:“夜了,咱们不如到沙洲上用餐,不论明天如何,晚饭总还是要吃的,我已经吩咐人准备好全鱼宴了,这可都是现捞现做的好鱼,此外还有上好的竹叶青,大家今天务必要好好畅饮!”
一听说有酒,桓卓欢畅大笑,道:“有好酒好肉即可,就算明天死了又何妨?诸位不要闷闷不乐啦!”
陈松目光投向桓卓,道:“桓兄真是康慨纵横。”
封不易起身道:“劳楚叔叔费心了!”
楚天河哈哈大笑:“谈什么费心?有贵客远来,我帮高兴还来不及呢!”
众人乘船前往湖心的沙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