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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起,长歌当哭,多少人血泪而奔。初水站在城门上看着北郊以外的雪景,阳光微亮,白雪皑皑晃花了眼睛。
“公子,外城的百姓们已经慌乱,想必雪来城里的也是。”
权力纷争,牺牲的利益大多都是百姓们的,千秋万代何曾改变过什么。
初水叹口气,“吩咐传下去,说唯有天人转世公子天可以一展宏图,保卫北国。”
“是”
看着人下去,初水闭目,人无不诡而不活,要想获得权力,无所不用其极。姜儒,我权谋上不如你,但我不信我赢不了你。
有时候流言蜚语的力量比武力更甚。
城巷街坊。
“我听说咱们城里的公子天乃天人转世,来保佑我大北国的!”
“前段日子,王二还向我炫耀雪来城的繁华,哼,狗东西,现在那货连税都交不上来呢!”
“二娃,你爹在桥北徭役,现在很快就能回来啦!”
“公子天万岁!”
雪来城。
“公子,这如何是好……”城里的百姓们造谣生事,说什么公子天是天人转世,才是北国的王。让他们这些滚出雪来,他已经杀了几个领头人物,可再如何还是镇压不了。
姜儒正在看书,他翻了一页,反问道:“你怎么看?”
“没想到任霏天会用如此卑鄙的手段!”
姜儒笑了,“你能用为什么任霏天不能用。”
任赟不甘,眼角的阴霾低沉,“我是要成为北国的帝王的,用这些手段我不在乎!”
如此大言不惭,姜儒听了之后只是又翻了一页书,“你知道沽族又起么。”
“那不是任霏天传的谣言么!这难道是真的?”
姜儒淡然地从桌上抄起了另外一本书,道:“真的”
任赟的眸中闪过厉色,他冷笑,“那很好,两面夹击,我就不信任霏天不死!”
姜儒抬头看着匆匆远去的任赟,轻笑了一声,“若是任霏天就这么容易死,还是公子天么?”再低头看着手中的书,这是一本公子天所著的书,在里头看了很久。从书的深意上看么,公子天不像能想到如此办法。
倒是她,确实有可能的。
姜儒将公子天的书置于手里,起身离去。
有谁会想到,单单从书中就能熟知一个对手,有这样的敌人是否是祸呢。
百姓们愈发地不满了。
姜儒步到雪来城楼上,望着城内百姓们骚动不安的情绪,沉默很久,然后语气淡然,“开城门吧。”
“不行!”任赟满脸阴霾地从屋里走出来,“绝对不行!我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任霏天赶出雪来,绝对不能再让他们进来功亏一篑!”
所谓兵临城下,从雪来城楼往外看,遍地都是黑压压的兵马。但很奇怪的是,没有叫嚣,没有攻城,很普通地那些兵马就这样围住了城门,这让任赟的部下们很是奇怪。
白雪纷飞,兵马前列的那身白衣到显得不那么突兀了,若是细看,那人正是骑于马上的裴初水,白衣飘飘,绝世潇洒。
这个人就是东朝的公子,萧覆萌。
两人的视线交于一处。
姜儒,我们又见面了。真不巧,我现在在为公子天做事。
是么,这么招摇,你不怕被人抓走么?
那不是挺好,公子天就能光明正大的进城了。
什么时候对公子天这么上心了,连自己的命都不顾?
死不了,不用你担心的。
呵呵。
电光火石,噼里啪啦,几个来回……片刻后,姜儒轻笑了声,终于侧脸面向了一旁的任赟,“你觉得如果你能杀光这雪来城的百姓,作个光杆君王,你完全可以继续镇压。”
“公子!”
“凡事总有突破口”姜儒忽然余光看到那抹白影身上染上了鲜红,他眯眼忽然加重了口气,“你若执意,我也没有办法。”
任赟不甘心却又无可奈何,他大吼,“开城门!”任霏天,敢跟我抢,我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随着沉重的石门“轰隆隆”开启,百姓们呼天抢地地争抢着出城,有的兴奋地大喊,“天人来了……”你推我赶,恨不得拼死也要挤出这个雪来。
……
“萌”任霏天突然看到了触目心惊的红色,他飞一般的揽过初水,擦过她嘴边的血迹“你怎么了”怎么会有这么多血,到底是怎么了!
而此时任霏天怀里的初水心中暗骂,这流水无情连寒冷也压不住么。
“让让!”一阵滔天的洪亮袭击而来,一身黑袍传来惊天的气势,瞬间裴初水就转移到了这黑衣人的手里。
“你是谁!”任霏天对于毫无预兆地被人抢走了手中人,他怨恨自己能力的不足。
“哈哈哈”那黑衣人唯留下一串高昂的笑声,渐行渐远。任霏天紧握着拳头,实力的差距终究在此么!那论武功……那人不会是……
漫天雪地里,一人扛着一个人不停地飞奔。
“小娃娃,早让你赶紧找个人解毒了就是不听!”这个黑衣人正是前去的灭寂老人,他嘟囔着,“小娃娃不简单,连徒弟都被你迷的神魂颠倒!”他是灭寂老人,徒弟自然是那个公子天。那个小徒弟如今再怎么厉害,又怎么斗得过师傅。
不过,当他后来才想明白,自己被那个叫什么公子儒的给耍了。顿时气得吹胡子瞪眼,七窍生烟。能把他耍到的还真是不多,他是个记仇的人,下次一定要让那小子讨回来!
现在无奈地看着这个手中昏迷的小娃娃,他虽然守诺,却不是个十恶不赦的大魔头,这小娃娃确实挺合他胃口的。这几天他去找药了,不一定要药到病除,但能缓一阵。
他想不明白,好好的一个女娃娃竟然要扮成男人,还要做什么公子……
而小娃娃的心思,他永远也不会明白。
两个月快到了,为了守诺这次灭寂老人可是挛足了劲,几近天天用飞才赶到南晋。
这才是日夜兼程马不停蹄啊,几十天几千里路呼啦一下,一周就到了。
所以当初水醒来的时候,就是南晋。
依旧是锦纱罗床,初水心中低笑,若非骗秋萧是穿心蛊,自己早在沙场就死了。
“秋萧姑娘……这么担心我?”看到秋萧阴沉的表情,初水乐呵呵地打招呼。
秋萧愤恨道:“你这到底是什么毒,为什么我之前没有探出来!”你要死别拖我。
初水挑着塌边的纱帘把玩,“这叫流水无情,可是你上头的姜儒下的呢,怎么会让你查出来。”语气飘然一点都不在意。
“有没有解法!”
“不好意思,没有。”
“你骗我。”秋萧的目光紧紧盯着初水,不放过一丝表情。她不怕死么。
初水轻笑出声,“姜儒若要你死,你能活么?”一语双关,气得秋萧咬牙,“啪”初水侧脸,面上多了几条红印。
“我一定会找出穿心蛊的解法,我忍不了,到时候你就得死!”阴狠的话留下,秋萧忿然离去。
初水半躺在床上,她知道激怒了秋萧,于她没有好处,但是……
夜晚迟暮,天空中繁星点点。
看着满天星,初水回想到了那日在北城郊外马车上,姜儒与灭寂老人的话。秋萧是观星天人,那密密麻麻的星垂究竟是怎么看的,东朝的未来会如何?
再看自己,当时昏迷的时候初水隐约发觉灭寂老人给她服了药暂缓了很多,省去了再去南晋面晋裕的麻烦。
闭目垂首淡笑,也许灭寂说的对,随便找个人解了也不用遭罪了,可是真若如此,这就会成为她内心一道挥之不去的坎坷,永久埋藏。在外再如何坚韧要强,她依然是一个女子,她真正做不到坦然面对。
想到秋萧明日会带她去苗疆,初水忽然笑不出来了,苗疆是蛊毒的源地,就是沽族绕远路也不敢轻易踏足的地方,秋萧为了所谓的活下去也敢去?
真以为公子没让你死,我便会让你活么?既然你要去便去就是了。
我萧覆萌也不是什么善主。秋萧竟然你敢如此不仁,我亦然能不义。
次日晨。
初水如今是明岚的模样,完全不用易容,大家只见过裴初水的模样,所以秋萧只是粗粗给她灰了几层脸便完事了。出城很顺利,初水意料中,用着舒服的姿势半躺着装病号,不装白不装么。
谁知道去苗疆会发生什么,总之能清净几天是几天。也许能有意外收获不是么……
想想这个流水无情,现在初水完全不在意,沽族还没灭呢,她死不成的。初水半眯着眼,四件神器有一半在她这呢,那姜儒好歹也给她露个脸啊。
“小姐,前方就是泥地,据说这个泥地很是危险。”探查的人回来了,如是报告到。
看了眼悠然自得的初水,秋萧面色冷峻,“继续前进!”
“可是很危险!”
在危险,也还有人陪葬!怕什么。“前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