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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小魔头莫沫走出了六亲不认的步伐,大摇大摆地回到大阵营时,十方道长、绝命师太、丁不休、清道子、易逍遥等几十号人纷纷挥起长剑了热热烈烈夹道相迎。
眼看剑尖就要指到咽喉,她也毫无惧意,厚着脸皮耍着无赖往里走。
她丝毫不作抵抗,高昂着头颅,对十方道长说:“我知道你笨,但没有想到笨到是非不分,黑白不辨!你猜!如果我是凶手,还会回来自首吗?你要杀便杀,我绝不会让属下在八卦杂志乱写你什么!”
丁不休大声喝道:“喂!那位小弟,我们还没动手呢,你用不着这么快就拿着纸和笔在那儿写来写去。还有那一位,我警告你,不要再录视频了!什么?你在搞直播?讨厌!我还没化妆呢!”
十方道长威风凛凛,逼视着她,厉声喝道:“金融大师果真不是你杀的?”
莫沫不敢再开玩笑,只得正色说道:“金融大师武功高强,当然不是我杀的!我一介女流,哪儿这个本事?当时我身负重伤,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又怎能在此节骨眼上行凶?再说,风神掌和风魔掌功力深厚,我料想,别说是我,就是道长你,也未必能学得了!”
绝命师太骂道:“死到临头还这么嘴硬!道长是你能教训的吗?你怎么知道道长就不会风神掌?你就不让人家偷偷学偷偷练?搞不好道长已经修炼到最高级别了,道长你说是吧?”
莫沫反应奇快,迅速反问师太道:“那你的意思是,道长也有可能是杀人凶手了?”
绝命师太一时语塞,只得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十方道长干咳两声,示意绝命师太不要再添乱,缓缓说道:“念在你说得有理,又主动回来投案,先将你列为嫌疑人看管起来。等我们调查清楚,再行处置吧!”
众人听道长如此说,也都同意了。
莫沫忙拱手称谢:“还是道长深明大义!”
莫沫一回到正气堂,即刻召集紫金堂、黄金堂和琥珀堂三堂队长前来议事。黄金堂队长牛如松、紫金堂队长马月龙、琥珀堂队长杨伏虎一听堂主已回,立即前来会合。
莫沫问道:“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可曾发现有什么异常?有什么新线索没有?”
牛如松道:“堂主,你不在的时候,十方道长和绝命师太走得很近,经常秉烛夜谈到天亮,这算异常吗?我观察过他们的服饰,还算整齐不算凌乱。”
莫沫眉头一皱,说道:“这两个老鬼在算计什么呢?还有没有别的线索?”
马月龙想了一想,说:“我发现十方道长勾搭上了冷月姑娘,焦青瓦同志一生气,辞职不干,返回老家了。这算吗?”
莫沫低声喝道:“别总说八卦新闻!这里不是洪十七公的《三周刊》。说点儿有用的行不?再胡说八道,老娘扣你这个月工资!”
马月龙不服气,仍说道:“堂主,我是说真的,这件事影响很大,大家都在议论着呢。你想啊,要当上盟主,就要赶走道长。要赶走道长,就要多制造一些桃花新闻,让他身陷丑闻。堂主,你快去勾引他吧!”
莫沫大怒,狠狠甩了马月龙一巴掌,骂道:“叫你再胡言乱语!我莫沫堂堂一个堂主,是这种人吗……咳咳,道长现在住几号房间?一般几点休息?”
杨伏虎这时候说了一句话,引起了莫沫的重视。
他说道:“禀报堂主,据属下观察,自从风盟主走后,十方道长就是老大。易逍遥和丁不休充分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经常巴结十方道长。属下猜想,他们二人早就想当盟主了。所以他们俩向道长行贿的可能性最大!”
莫沫赞赏地看了他一眼,点点头道:“总算有人说了句人话。这个线索很重要。你们给我死死盯着易逍遥和丁不休二人,有任何可疑的线索,即刻向我汇报!听明白了吗?”
三人齐声道:“是!”
当天晚上,莫沫果然换了一身清凉透气的薄薄衣裳,去敲十方道长的门。
十方道长一开门,就看见莫沫露出了一条白皙的大腿,鼻血刷刷刷地留了下来,呆呆问道:“你来干什么?我告诉你,你不要低估我的实力,晚上十二点前我绝对抵抗得住诱惑……不要以为露个大腿就能洗脱你的犯罪嫌疑……”
莫沫又露出了另外一条白腿,笑道:“现在呢?”
十方道长鼻血喷射而出,几乎休克,红着脸怒道:“这更没用,除非你十二点以后来!”说完,狠狠而且非常无情地把门关上了。
就在十方道长大义凛然地说出这几句话的空档里,莫沫瞧见了他的屋内还有两个人:绝命师太和易逍遥。
这三人鬼鬼祟祟,到底在商议些什么呢?
难怪道长这么坚定!
莫沫不好久留,只好先回房间。
过了一会儿,丁不休气势汹汹地跑来向莫沫兴师问罪,一来就骂道:“你这个小魔头,竟敢叫人来监视我!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莫沫大吃一惊,什么?我那三位如此高明的属下,这么隐蔽的窃听都被他发现了?嘴上却反问道:“切!我什么时候叫人监视你了?你不要含血喷人!可有什么依据?”
丁不休涨红着脸,青筋暴出,指着旁边三人,大喝道:“你看看!你看看!这还不算监视?”
只见那牛如松、马月龙、杨伏虎三人,正挨着丁不休不到三十公分,瞪大了两只灯笼似的大眼,死死地盯着他看,谁也不说话。
莫沫脸一红,指着他们骂道:“你们这三个蠢材!喜欢丁不休掌门就直说,何必搞得这么暧昧?快说,是谁让你们怎么干的?是绝命师太吗?你们确定就是绝命师太?那好,跟我没关系,就是她了!你们快说是!”
牛如松等三人忙点头称是。
杨伏虎补充道:“连道长都有了新欢,我们这里没女人,只能爱上汉子了。丁掌门皮光肉白,也是不错的对象。”
马月龙一脸妩媚地逼问道:“丁掌门,你到底是选我,还是选他们?你不要太贪心。我们可不答应三个都当偏房……”
丁不休狂喷了一口血,趁着还有口气在,夺门而出。
三人在后穷追不舍。
这情形,实在不忍直视。
原来,那天晚上,易逍遥找十方道长,除了切磋武功以外,更重要的是商议了重选武林盟主之大事。
易逍遥说道:“我们整个武林,几十万人,倘若群龙无首,必然又会大乱,重返旧路。还是应该再选出武林盟主,统帅武林。道长、师太,你们说呢?”
十方道长点点头说:“易掌门言之有理,正当如此。之前比武,若不是风萧萧那逆贼突然横插一刀,盟主之位应该就是易掌门的了……”
易逍遥忙谦虚道:“非也非也,不能这么说。今时不同往日,如今武林人才济济,还是应该重选一次为好,否则会招致人心不满。”
绝命师太说道:“难得易掌门有这份心,又有这等胸怀。真让人敬佩!既然连易掌门都这么说,我看还是择一吉日,重选武林盟主好了。不知道长意下如何?”
十方道长点头说道:“如此甚好。就按师太说的去办吧。”
商议完毕,绝命师太和易逍遥起身告辞,道长送至门口。
眼看二人远去,正要关门歇息,突然远处闪过一道黑影。
十方道长以为风萧萧回来了,大喝一声:“叛徒,往哪里跑?”追了出去。
一口气追出十几里地,竟不见了“风萧萧”踪影。
此时夜已深,只好骂骂咧咧,转身返回。
刚回到门口,突然现出一人来,原来是丁不休。
十方道长问道:“这么晚了,丁掌门还在此干什么?准备夜跑吗?”
丁不休一脸憨厚,摇摇头说道:“不跑了,跑也减不了肥,刚刚吃过烤羊排,还没消化,就随便走两步。是了,道长,听说要重选盟主,你看我行吗?”
十方道长看了他半天,笑道:“光我说你行还不行,大家说你行你才行,你到底行不行还得看你到底行不行,你行就行不行就不行,那你告诉我你到底行还是不行?”
丁不休被他绕得脑袋有点儿晕,说道:“道长你说话语速有点儿快,我先把你说的储存起来,这就回去消化一下。你早点儿休息,不多打扰!”
丁不休刚走,十方道长叹了口气,把门关上。这个丁不休,什么斤两,居然也想当盟主。
刚回到床边,突然看见被子有点儿鼓起,被子下面像是藏着有人,心下生疑。
他不敢乱动,轻轻从墙上取下长剑,用剑身慢慢将被子揭开。
刚刚揭开一点儿,吓了他一跳,竟然露出一头秀发,明显是个女人。
道长低声喝道:“你这女魔头,刚过十二点就自动送上门来了?贫道只是开个玩笑罢了!你又何必献身……哦不,何必认真?快给我起开!别玷污我的清白!你太年轻,我不好这口!”
那女子似乎没有反应。
难道等我等太久,睡着了?
道长继续揭,当他把被子全部揭了起来,更是吓了他一身冷汗。
这人不是那女魔头莫沫,分明是冷月!
冷月衣衫不整,身上有几处剑痕,一动不动,明显已经死去多时。
谁干的好事?那小魔头吗?
十方道长恨恨骂道:“可恨!可恨之极!”
正在这时,屋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嚣,有人大声喊道:“抓贼!抓贼!拦住他!”
“他往道长房间去了!”
“快去看看!”
紧接着有人推门而入。
原来是绝命师太、易逍遥、丁不休、清道子他们十几个人。
道长一惊:这情形似曾相识啊!
当时风萧萧不也是这样被发现是杀人凶手的吗?
这次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绝命师太一看冷月死去的惨状,厉声喝道:“道长!你……你竟然……你好卑鄙!”
易逍遥轻轻摇头道:“道长啊,没想到我们刚走,你就……嗨!”
丁不休更是惊讶,大骂道:“道长,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早知道你对冷月姑娘有意思,你明媒正娶便是,何必做出这等龌龊之事来?就是霸王也不能这样上弓啊!你能把弓都扯烂了吗?”
十方道长两眼写着冤屈二字,急得直跺脚,大声呼道:“住口!真不是我干的!”
然而大家七嘴八舌,又怎容得他再去辩解。
道长突然指着莫沫,狠狠地说道:“肯定是你这个小妖女!你做的好事,故意陷害于我!否则怎么会你一回来,就出现这等怪事?”
莫沫一脸无辜,说道:“你不要冤枉我!我有人证!今天晚上我和丁不休掌门聊了会儿天,又和清道子掌门说了会儿闲话。可没有时间作案!”
丁不休和清道子忙点头确认。
逍遥子一脸惋惜地说:“道长,我们一向敬重你的为人,你也是武林之中德高望重的前辈,谁料你竟然这么不洁身自好,对一个弱女子下了狠手。真叫人寒心啊!”
绝命师太更是绝望,用剑柄戳着道长的胸口,恨恨地说:“道长!你摸摸自己的良心,扪心自问,对得起谁?对得起列祖列宗?对得起天地良心?你摸!你倒是摸呀!”
十方道长哀嚎一声,大叫道:“真不是我干的!”就要一跃而出。
易逍遥离得近,突然叫道:“道长要行凶杀人啦!”
十方道长听他一喊,突然一愣,一把长剑穿心而过。
原来易逍遥、丁不休怕他失心疯,狗急跳墙,又要杀人,突然挥出一剑。
道长万万没想到这二人居然真动手,竟不反抗,被插了两剑。
大家惊呼一声:“道长!”
十方道长已经软软倒下,气绝身亡。
莫沫越来越怀疑,就是易、丁二人捣的鬼。
十方道长已死,大家心情沉重,一来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丑事,二来没有想到道长竟会想畏罪潜逃,还要伤人。
绝命师太望着道长的尸身,突然说道:“事到如今,武林盟主人选,应该尽快定下来了。否则会滋生更多事端。我们定于明日比武选定吧。现在金融大师、十方道长已死,就由老尼来主持比武大会。你们有谁要参选,到我这儿来报名。”
一时之间无人应答。
过了半晌,只听丁不休道:“我报名。”
易逍遥一听,也道:“既然丁掌门参选,我也报名吧。”
绝命师太点点头,说道:“好,就由你们二人比武选定盟主人选。”
莫沫突然说道:“我也参选。”
绝命师太瞪了她一眼道:“你这女魔头,罪名还没洗清,凭什么参选?”
莫沫倔强地说:“凭什么我就不能参选,我也是武林中人,我也有权利!”
易逍遥笑道:“莫小姐既然有这份心,那就让她参选吧。”
绝命师太想了想,无奈地点点头说:“易掌门说得有理。那好吧,明日你们三人比武!”
次日,演练场上,锦旗飘飘。
场上站着三人:莫沫、易逍遥和丁不休。
椅子上坐着一人,主持人兼裁判:绝命师太。
场下站着近四千武林人士。
绝命师太站了起来,缓缓说道:“今天选武林盟主,第一场,由昆仑派掌门易逍遥对阵嵩山派掌门丁不休。这就开始吧!”
易逍遥正要上场作揖,丁不休突然说道:“我打不过他!我认输!”
全场爆发出巨大的哄笑声。
绝命师太喝道:“无耻!打不过你报什么名?浪费时间,滚!”
丁不休快速滚到一边凉快去了。
绝命师太又道:“那就由易逍遥对阵莫沫,开始吧!”
两人即刻摆好了开战架势。
按理说,莫沫是不惧易逍遥的。早在几个月前,第一次比武选武林盟主,莫沫突然率领黑衣人闯入密室,就测试过他的武功。他的功力,应该在自己之下。
所以,她很有自信,连站台的样子都像自带音效。
易逍遥看上去似乎信心不足,但一副不打一架,绝不死心的样子。
台下沸沸扬扬,吆喝声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