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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头未落,那东西便扑了过来。我叫了声闪开,猛力一推白小姐,抬手一剑便朝那东西砍去。这一剑不偏不正,刚好砍在它胳膊上,没想到竟然像削豆腐一样,将它的半截胳膊连同手臂一起给剁了下来。我万万没有想到一把木制的七星剑竟然能有这样的威力,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由于用力太猛,七星剑砍掉那东西的胳膊以后脱手飞了出去。我正惊呆间,那东西‘嗷嗷’怪吼着朝我扑了过来,那分明是一个人的吼声…
“阿冷小心!”白小姐大叫一声挡在了我前面,飞起一脚踹在了那东西身上。
与此同时,小黑狂吼一声绕到后面咬住了那东西的背。那鬼东西停止攻击,张着大口,一边狂吼,一边拼命甩动身体,想想把小黑甩开。可是,那条狗英勇非常,死死咬住它的背,被甩的身子都离地了,就是不肯松口。
我急忙取出一道令牌,扑上前,塞进那东西张开的嘴里。那鬼东西发出一种闷雷般的吼声,猛力一甩,小黑带着一块咬下来的焦黑皮肉被甩的飞了出去。
然后,那东西‘砰’的一声,重重的倒在了地上,我一个翻滚拣起七星剑,跃到它跟前,‘噗’一剑插进了它胸膛里。然后,那鬼东西便一动也不动了…
整个过程不超过五分钟,却把二人一狗累的不轻。喘息良久,我缓缓站起来说道,我们先回去,免得阿风他们担心。
回到露营地时天已经大亮了,见我们回来,向风长舒了一口气,杨书军也露出了笑容。
“嘿,这俩小青年回来了。”杨书军笑道,“你俩这是去哪里浪漫了,竟然用了这么久…”
白小姐脸上一红,冲杨书军嘟了嘟嘴,急忙走开了,我也有些不好意思。通过这一行,我发现了白小姐那层冷漠外壳包裹下的,真实的一面。不过,对于她,我了解的还是不够多,只觉她仍然被一种迷雾所包裹着。但我此刻已经知道,她是一个非常重情义,外表像冰,内心如火的人。或许,她之所以在生人面前表现的那么冷漠,只是出于一种自我保护吧,我心里想。但是,我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间会对我这么好,难道是因为当初在卫生所时我晕倒在了她怀里?或者,是因为上次在那块坟地里,我怕她吐让她咬了我的胳膊?难以索解…女人,本身就是谜,有时候你根本就捉摸不透她们心里面在想什么…
我把这一行的经历,除了我和白小姐关系微妙的改变以外,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向风和杨书军。
“走,收拾东西,我们一起去看看。”向风说。
虽然是白天,但阳光根本照不进林里,看起来昏乎乎一片。看到躺在地上的那鬼东西,小晴吓得跳了起来。
“说了不让你来,偏要来。”我对小晴说,“早晚被你一惊一乍的给吓死。”
“哼,你管的着咩?”小晴冲我一撅嘴,“哦…我知道了,你怕我碍事,所以不让我来,你好借机会勾引馨妹纸…”
白小姐似笑非笑的捏了她一把。
“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我指着那东西。
向风和杨书军同时摇了摇头。
“走,我们下到这洞里面,看看这个地下空间到底是个什么样子。”我招了招手。
“你俩女士就别下来了。”我说道。
白小姐点了点头,小晴冲我扮了个鬼脸。
我一马当先,深吸一口气,正要探身下洞时,白小姐把我给叫住了。
“阿冷。”
“嗯?”我一愣,看向她。
“小心一点。”白小姐关切的说。
小晴‘咦’了一声,“不对头啊,馨妹纸,你怎么这么关心他了?从实招来。”
杨书军笑的满脸褶子,“这俩小青年看来有希望啊,大叔给你们做媒人吧,怎么样?…”
我没搭理他们,只觉心里面暖暖的,双手扒住洞的边缘,把身子探了下去。那洞大概两米多深,我一点点往下探身,最后手一松,感觉浑身一轻往下落去,紧接着,‘咚’一下落到了洞底。
我弯下腰,打开手电照去,只见那洞底竟然有一条人工铺就的石阶,延伸向下。我越看越奇,小心翼翼沿着石阶往深处走,杨书军和向风也很快下到了洞里,紧跟在我后面。
走了七八级的石阶,我们来到一个很大的空间。手电朝四处照,竟然是一间石头修葺的石室。四壁上用红色大繁体字写着不少标语,只是大多都已经模糊了,仔细辨认,都是些‘抗日救国’,‘万众一心’,‘军民团结’,‘安全防火’…等等。
“这是当年八路军的地下仓库。”杨书军说。
“杨叔你怎么知道?”我好奇的问。
“这一带当年是八路军的敌后抗日根据地。”杨书军说,“从这里往北大概十多里,有一个石头村,原本是个很大的山村,现在大多数人都已经搬到山外去了,当年八路军就驻扎在那村子里。村后山原本有个很大的山洞,是八路军的兵工厂,后来撤军时给炸毁了。至于这处仓库,应该是当年屯放粮食和军火的,像这种隐秘的地方,一般人不会知道的,按说遗弃的时候也应该被炸毁…”
这杨书军一旦正儿八经起来就像变了一个人,从他如数家珍般的讲述看来,他不仅对这一带很熟悉,而且还了解许多以前的历史。
手电光下,只见眼前这间石室非常完好,没有任何遭受破坏的痕迹,并且十分干燥,只是略有些憋闷。我正打量着,光柱一扫,我忽然看到远处的角落里似乎有什么东西。
“过来一下。”我招了招手。
来到跟前一看,那是一床稀烂的被褥,脏破的早已不成样子,从上面发黑的图案来看,应该是现代的东西。
“怎么会有人住在这里?…”我嘟囔道。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我用手抓住那被褥的一角,往上一掀,‘骨碌碌’滚出一个颜色乌黑的枕头,紧接着就是一股冲人欲呕的霉臭,呛的我两眼一黑,‘蹬蹬蹬’退后几步,差点没坐倒在地。
“卧槽。”我叫道,“这人得是有多邋遢,才睡这样的被褥?”
杨书军捂着鼻子道:“就是,大叔我原本以为再没有人比我更邋遢了…”
向风却像没事一样,缓缓蹲下来,把手伸进了被褥里,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阿风,你干什么?”我惊奇的问。
向风不答,片刻,从里面掏出一样东西,那是一个相框。用手电去照,只见里面有一张全家照。
这是一张山区家庭的全家照,照片的背景是一座石头房子,两个老人坐在前面,笑的十分朴实。后面站着一对抱小孩儿的夫妇,女人抱着小孩儿,男人站在一旁,笑的就像一只猴子。说他像猴子,并不是指他瘦,而且表情像猴子。总之,照片里这男人的面相给人感觉很不舒服,说不上来的不舒服。
毫无疑问,这只相框是这被褥主人的。从照片里的人身上的衣着来看,照片应该是上世纪九十年代拍的。根据眼前这床被褥的脏破程度,我们推测住在这里的应该就是照片里的这个男人。
可是,他是谁?为什么要住在这里?…我眼前忽然一亮。
“莫非,住在这里的,就是上面那个烧焦了的人?”我脱口道。
向风凝思不答,杨书军想了想说:“他妈的,要是那鬼东西的话,那它可真够邋遢的,它既然能跑到瀑布里洗澡,就不能把这被褥也洗一下?虽然不人不鬼不知是个什么玩意儿,但最起码的卫生还是要讲究一下的嘛…”
“不管是它是个什么。”向风说,“我们把它的尸身扔下来烧掉,然后把洞口封住就走吧…”
我们把那只相框带了出来,放进了背包里。然后把那鬼东西扔下洞,杨书军取出一瓶烧酒,一边往下面倒,一边心疼的脸部肌肉不停的抽搐。
一瓶酒倒完,杨书军舔舔瓶口,扔掉瓶子,点燃一张纸,丢入洞中,‘轰’地一下燃了起来。之后,我们用土封住了洞口。
天时正午,杨书军伸了伸懒腰说,“行了,抓紧找地方做饭,大叔我饿坏了。”
杨书军带着我们往北走了大约一里多路,来到一处山溪边,太行山里瀑水溪流众多,到处都美的像画一样。
“表叔,到底还要走多久嘛。”小晴哼哼道,“我脚都快断了。”
“早着呢。”杨书军笑道。
我心道,不知道杨书军父母当年为什么要把那杨念生给‘流放’这么远…
“晴姐要走不动就在这里等我们吧。”白小姐说。
“啊,馨妹纸。”小晴叫道,“你怎么跟阿冷一个口气,一个鼻孔出气了啊?你这家伙叛变了啊…你还笑,看我不用水泼你…”
在一片笑闹声中,我们开始了进山第二天的午餐。其间还夹杂着小黑欢快的叫声。饭时,我跟白小姐坐在一起,杨书军每喝一口酒,便心满意足的抬起头,坏笑着看看我们。
吃饱喝足,杨书军点起一支烟,美美的吸了一口。
“杨叔,接下来要怎么走,我们晚上在哪里过夜?”我问道。
“还记得我先前提过的那个石头村吗?”杨书军说。
我点点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