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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租车第一次载着我和糖果来到了,那个幽黯而古朴的巷子口,再往巷子里走几十米就是糖果的家,糖果从车子里下来久久不肯离去。我本想就此而别,随出租车回去了,可看糖果站在那巷子口徘徊不前,那似委屈,又似期待的眼神,我不忍就这样离去。
回头向出租车司机挥挥手示意他先走,黄色的桑塔拉亮起左方向灯,调转车头一溜烟就不见了踪影。糖果在巷口站着,头低着摆弄着自己的手指,亭亭玉立,一阵晚风吹来让糖果的长发随风而飘,雪白的玉颈很是迷人,这幅画面很飘逸,如诗如歌,只是不应该属于我。
我走近糖果:"回家吧糖果,晚风会让你着凉的。"糖果没有抬头,只是默默地:"你会心疼吗?你能陪我吗?"其实我不想陪糖果走进这巷子,因为我知道这么晚一同走进这巷子,那意义是不同的,我不想也不能和糖果发展什么,但是糖果很倔强,依然站着那不动。
那一刻我也是心软了,心中有两个我,一个我在说:"雨晨,你忘记小静了吗?你想背叛小静?"可是还有一个我却说:"怕什么?也没有做什么,这么晚了,送一个女孩回家,有错吗?反正就是陪她回家,心中无鬼影自正,难道你有鬼吗?"我叹口气,走就走吧:"糖果,我们回家,"糖果抬头是幸福的模样,那清澈的眼眸真好映衬着月色,她的两只手抱住我的胳膊:"从小,我都在想,是谁会陪我走进这巷子呢?他会是什么模样呢?他会对我好吗?"糖果在自言自语地呢喃着。
巷子很小却很幽静,静中却还有小虫在轻鸣,巷内不是高楼大厦那种没有情调,让人窒息的狭窄,而是由四合小院,别致小楼,榕树花柳,青砖小石,组成浓厚的明清雅径。"看,那儿!"糖果快乐地指着前方榕树下一块空地:"小时候,妈妈在这放了一张凉床,我就喜欢躺在上面听知了唱歌,那时我就想要一个哥哥,"糖果笑嘻嘻地说着,不时还和没有入睡还在外面纳凉的阿婆打招呼。
"小学的时候,我就知道了将来陪我走进巷子的人不是哥哥,嘻嘻,"糖果抬头又看看我,眼睛里是月亮的影子,亮亮的,满是憧憬:"中学的时候,我开始给他画像,我在心中画了一张他的肖像,"糖果说到激动处,声音有些哽咽:"刚上到高中时,这里就传出要搬迁了,我听了一下子心就揪了起来,好难过,像是梦想破碎的感觉,没有了巷子,他还怎么能陪我在巷内的青砖小石上漫步?我等待的他..."糖果说着说着已是泪光晃动。
原来糖果不像是她外表那样只是甜蜜的花瓶,她是一个极其诗情讲究意境的女孩。"中午时你过来向我问路,我就知道你不怀好意,呵呵,我当时就想肯定是哪个无赖!用不着看就准备走掉,可是眼睛的余光中感觉你像心中的他,"糖果转过身,面对我:"我知道你在骗我,可是你就是我心中的他,那儿时直到现在的他,我心中的他就是你,你会对我好吗?"糖果的眼中有些悲哀,有些哀求,我不得不佩服糖果的直觉,有时候,女人真是太敏感了,不过糖果现在还是一个女孩子就这么厉害,简直有点恐怖。
我看着糖果纯纯的眼睛满是渴望,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说,是继续骗她?还是击碎她的梦想?好像都很残忍,我该怎么办?糖果没有继续让我思考下去,因为她的智商已经给了她答案,糖果带着幽怨,带着淡淡的甜蜜:"请不要说出我不想听的话,好吗?就让我把梦继续做下去,如果是骗我,那请你不要让我醒来..."动情的糖果,声泪俱下,我也是无法忍受这煽情的画面,我不敢看,糖果的心,我懂,我也是性情中人,我也曾有过和糖果一样的梦想,但不同的是我找到了她,我找到了我梦中的女孩——静。
而糖果的深情,我该怎么办?在我还在那沉默不语的时候,糖果踮起脚尖把她的香唇抵到我的唇边轻轻触碰,糖果的嘴很小,小的有点夸张,就像她的胸特大一样,简直就是奇迹。我只是半张开嘴,就把糖果的小嘴全部包裹住了...良久,糖果才回过气来,糖果笑了,幸福地笑:"我家到了,想不想去我的卧房看看?"糖果指了指榕树下的一扇小院门,近在咫尺的院门,我坚决不能再迈进一步了,我感觉我够缺德了,甚至是罪恶,如果再进一步就是伤害了,但是语言上绝对不能让糖果尴尬:"糖果,还是改日吧,今天时间不早了,你也累了,还是早点休息吧,明天你还要上学呢,"
"那明天,你会在巷口等我吗?"糖果看我一直没有回答,似乎是忍住没有落下的泪水:"那明天你想吃什么?我来做给你吃,"女孩子一旦喜欢上一个人就是这样痴痴的,糖果更是那种飞蛾扑火般的傻傻。"你怎么来找我?你不怕闲言碎语吗?"我想警告糖果,可是糖果一点也不在乎的样子:"我去你的班级找你,别人爱说什么就让她们说好了,反正我就是喜欢你!"恋爱中的女生常常显得比男生胆子大,大概是爱情的力量吧?
或许可以解读她们是因为陷的更深,或者是被骗的更深...几个月后,放学回家的路上,我在前面大步走,糖果在后面小跑:"喂,雨晨,你干嘛老是总躲着我?你怕我吗?今天我要去你家里,你为什么不带我去你家?""去我家?""对,去你家!""去我家,你不害怕吗?"我想吓唬糖果。
"我为什么要害怕?"糖果很奇怪地看着我。我的心里话"我家里在我的卧室床头柜上有我和静的合影,她这么一去,必然要看见,这看见了,不就是要悲伤吗?那不是没事找事干吗?"糖果可不知道这些,她嚷嚷着今天非得去我家不可,我是带她去,她要去,不带她去,她也要去。我想想,今天小静去外地演出还没有回来,小柔去她妈妈那里了,家里最多只有做家务的阿姨,那就带糖果去我家,正好让她看见我和小静的合影...
车很快就抵达我家楼下,推开房门,除了阿姨,确实小柔也不在,小静就更不在了。我躺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糖果和阿姨打过招呼后就像一个小间谍一样到处搜查,每个房间她都去过,最后糖果走进我的房间就再也没有出来,女孩子的观察力还是很强的,我没有告诉她我睡在那间,她就能准确无误地找到。
看完了一部电影,我起身来到我的卧室,推开门进入,反手把门关上,抬头看见糖果正躺在我的床上看书呢,外衣都脱了,放在沙发扶手上。糖果身上盖着薄薄的夏毯,对,现在是夏天,糖果这么一脱,那里面就没有什么了?我在发愣地想,糖果却漫不经心地说:"看电视累了吧?累了就上来躺一躺,"躺一躺?这不是撩我的火吗?我看了看床头柜上我和小静的合影,心想"就算再大条的姑娘也该看见这张照片了吧?"糖果顺着我的眼睛望去:"雨晨,你的妹妹可真漂亮!"妹妹?这糖果唱的是那出啊?谁家男的卧室里会放一张他和妹妹的合影?两人还抱着!但是我不能再说什么,我知道糖果现在是处于奔溃的边缘,不能再有一点点的刺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