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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吧。”反正四公主失子已成定局,现在去了除了安慰一下实在没用,等她出宫回府之后,再去看望吧。
一路无言,两人坐着车马回到府中,殿门一关,才开始讨论今日之事。
“你怎么来的这么快,这就听说了宫里出事?”许宜行方才没见到五六皇子,想来他们还没赶到。
“只是见你过午不归,一直等着宫里的消息,自然听见了就赶紧去了。”路安远随手拿起几盘小糕点,一股脑推到了宜行面前,惦记着她一直没吃上东西。
许宜行从善如流,抓起来就吃,一边口齿不清的继续说:“皇上把颖妃废了妃位打进冷宫了,这你在外面听见了吗?”
“没听见,不过现在知道了。”路安远脸上浮现一丝快意,不过很快压了下去。“我进宫时候就让我的人打听了,他们说四公主、三嫂一起去的法华殿,见到颖妃四姐就开始冷嘲热讽,结果颖妃发了狠,一把撞向四公主的肚子,才导致她小产的。”
“啊?”许宜行不敢相信,颖妃就算心中有气,也不能故意去撞四公主啊,她完全可以把气撒在三皇子妃头上,这太奇怪了。“有诈吗?”
“不知道,反正殿里只有她们三个,三嫂是这么和人说的。颖妃叫屈连天,可是四姐确实失了孩子,因此没人信她的。”
所谓两人相逆,证词不能作数,但许宜行明白,眼下就算有什么内情,皇帝必然也是向着四公主的。
“我还听说她本来是想叫你一起去的,你为何没去?”
“这就是我觉得不对劲的地方啊,四公主那个性子,她就是奔着折辱颖妃去的,我不想参与这个事情就没去,结果真出事了,怎么叫人不起疑呢?”
“你真聪明。”路安远对着宜行的额头亲了一口,对她明哲保身不招惹是非的行为满是赞许。
“我是怕了你们这一家人了。”许宜行拍着自己的胸口,真是幸亏了,可是转念想到太后,心里又纠结起来,该不该问问路安远呢?
“你在想什么?看上去怎么愁眉苦脸的?”
许宜行抬头,既然你主动问了,那我不说也不合适了。“远,之前你说的你推我入井的事情你还记得吗?”
路安远身子一僵,这事虽然宜行说原谅自己,可是怎么就无端提起了呢?“记得,怎么?”
“我想问下,你回去之后可有让人来井边救我?”
“额。。。”自然是没有,当时光顾着装不在场了,哪还有这个心思。
许宜行一见他的反应,就知道他肯定是没管自己死活,冷哼一声:“哼,那你说奇怪不,你袭击我的那个地方在冷宫附近,除了巡逻队本就没什么人经过,更不会检查枯井,我为什么那么快就获救回家了呢?”
“这。。。你不如直说你的想法。”路安远从来没想过这事,甚至那段记忆都被自己人为的封存了,不愿想起。
许宜行将今日太后对自己的试探之言和盘托出,并且向路安远提出了太后可能没病的想法,听得路安远直皱眉。
“照你说,当初有人在暗处目睹了一切,然后救了你,并且帮我善后了一下,而且这个人很可能是太后的人?”
“这不是我说的,是太后说的。而且你想,我爹当初为什么用药把我记忆抹了呢,是不是因为太后警告或者其他什么呢?”
“你说的确实很有道理,可是我还是觉得很离奇。太后的病都十多年了,这期间寻医问药也都是大家看在眼里的,你说她装能装那么久吗?”路安远对太后的感情,还是有一丝像正常的祖孙,所以并不能接受宜行的揣测。
“那没准她是好一阵坏一阵呢,我也说不清,反正今天我就觉得太后很不对劲。”
“好吧好吧,就算你说的是真的,那今日她为什么装晕?你说说有什么理由?”
“自然是因为对颖妃的处置结果不想插手呗,若她醒着,又是第一个知道四公主出事的人,必然要去现场,到时候皇帝如何发落颖妃就要问一嘴太后,她不想掺和。”
“哈哈哈哈!皇祖母避世多年,怎么会干预父皇的决策呢,你真的想多了。至于你说的井的事情,就算太后说的是清醒之言,那正好证明了是她救了你,这有什么坏处吗?”
许宜行默默不语,对于太后其人的判断,她和路安远分歧很大,谁都没办法说服谁,那还是不要讨论了。
“那颖妃被废为庶人,二皇子知道了,会怎么样?”
“恩,”路安远思索一阵:“他要么上表求情,做孝顺儿子,要么直接借此划清关系,脱离颖妃的掌控。”
“那你希望是哪一种?”
“都可以。”就在刚才宜行说出了父皇圣旨的那一刻,路安远心中觉得时机已到,这次才是痛击二哥让他万劫不复、永无继位可能的好时机!
所以他无论选择这两个哪一种方式,都无伤大雅,因为路安远希望他走的,是第三条路。
“都?你不觉得这是踩二皇子的好时机吗,还不赶紧利用起来?”
“自然是好时机,我已经有计划了,还要感谢你给我出的好主意!”路安远抱住许宜行,吧唧一口亲在嘴上,无论她怎么追问下文,他都不再开口了。
这是一个秘密,这种事情做起来当然要悄咪咪的,可不能张扬啊。
晚间,刚刚用完晚膳的两人得到了来自宫里的赏赐,这赏赐是专门给许宜行的。太后醒来后将事情讲给了皇帝听,皇帝自然也就知道了是这个儿媳及时给太后通报了消息,才没有酿成更惨的结局,自然要褒奖一番。
许宜行瞅着这些金银珠宝、珍稀药材,乐的合不拢嘴。嫁给路安远这么久了,总算是感受到了当皇子妃的好处了,得赏赐也是得贵重的,确实比一般官户人家大气多了。
“嘿嘿,嫁给你真好,以后你就多带我四处转转,没准哪天皇帝就把皇位赏给你你了,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