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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宜行回到了邻村,第二日一大早就继续赶路,不过换了辆车,从东门进去,又从西门出去,到了一家驿站,坐上了和昨天一样的车,继续向西出发。
她的目的地是万诵书院。
顾霜死了的消息很快就会传回许府,老爹就算是个棒槌,也会调查下原因。不管老爹怀不怀疑自己,自己都要摘得干干净净。
这个好消息当然要告诉许宜闻,总不能让人家白白躲出去一趟吧。
“吞金?”许老爹一下朝就听到了这个噩耗,还是久久不能相信。顾氏才走了九天,怎么就这么想不开死了呢?
“是,庄子上的郎中确认过了,咱们的府医也在去的路上。那边还没有报官,等着您这边的消息呢。”
“为什么?”
“将军,上次夫人试图逃回京,您说让人严加看管不必顾忌身份,我想这也是夫人绝望的原因吧。”
许老爹还是不可置信,他的最坏预料,也就是顾氏精神失常,可没有想过她会自杀这一条。
“言儿最近在忙什么?”
“啊?”许前没想到将军居然问到了二小姐头上,一时语塞,很快反应过来:“您怀疑是二小姐?”
“老子谁也没怀疑!”许老爹不悦的看了一眼许前:“但是她母亲死了,也该她吊唁,你去找人去七皇子府接她回来,顺便查查她的行踪,还有闻儿也一样,快去!”
许前领命而去,他明白将军的用意。夫人此番是因为杀人嫌疑被送走的,而最有可能的两个凶手,不正是两位少爷小姐吗。
等到许前带回二小姐昨日就出发去万诵书院看望大公子的消息后,许老爹还是沉默了。
“不年不节,她哥哥才走了几天就去看望。许前,还接着查了吗?”
“是,属下去查了西门守城官和沿路的客栈,很巧,昨日二小姐的车在半路坏了,还是在客栈住了一晚才走的,均有人证。”
许老爹闭目冥思,从城西外的客栈到城东的庄子杀人,倒也不是不可能,就是耗时良久,而且需要穿城而行,并且庄子里的人明确明确回复过没有生人进出,所以应当不是二女儿。
“老爷,其实二小姐是有理由去看大公子的,昨日是孙府的刑期。”许前抱拳一礼,为将军送上了一个很合理的解释。
“恩。。。有道理,那挺好的。”许老爹昨日是没有去观刑的,他知道皇帝圣旨已下,不过就是早晚的问题,根本不必去关注。
“那你们去过万诵书院了吗?该叫他们两个都回来才对。”
“已经去了,应该就快到了。”
许老爹点头,再不言语。
他没打算隐瞒顾氏的死亡,至于侍郎府那边,确实会有些棘手,但是当初送走顾霜也是跟他家人商议过后的一个折中法子,顾氏自杀,他实在不必为此担责。
只要官府验过尸体确认无误之后,许府又将迎来本年度第二次白事,真是多事之年啊。
许宜行见到宜闻,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饶有兴致的跟着他在万诵书院转了一圈,确实是个读书的好去处。
“哥哥看着瘦了些,这里伙食不好吗?”
“都是厨子的手艺,要照顾所有人的口味,自然不会单独为一人而改变。”
许宜行觉得这话可真耳熟,似乎路安远还是谁曾经说过。
“哥哥才来几天,说话就像圣人一样,总是云山雾绕的,感情明年你要考个状元不是?”
许宜闻害羞一笑,还状元呢,这些年就是考秀才那也是费老劲了,根本没想着在学业上有所进益。
“你今日来,可是告诉我孙家的事情?其实我已经知道了,万诵书院一半都是京城子弟,他们消息可灵通着呢。”
“恭喜哥哥。”
“妹妹同喜。”
两人一对视,很多话语,尽在不言。
“其实我昨日就出门了,先去看了行刑,然后出来,结果车坏在半路上了,耽误了一晚上才过来。否则我肯定是第一个来给你报信的人。”
许宜行说的动态,都是高瑶的路线。昨日确实有人扮成自己参加了行刑观礼,也确实坐着车往西门外走,所以不管谁来查,自己的时间和动作都是没有问题的。
“哦。。。那真是辛苦你了。”许宜闻根本没听懂妹妹为什么给自己讲这些鸡毛蒜皮,反正妹妹来了,那就是好的。“家里怎么样了?”
“还那样,哥哥估计等会就能知道了。”
“恩?”许宜闻从混沌中抬头,思索着这话的意思,还没有等他想清楚,只见许世贸从远处气喘吁吁跑来。
“少爷,二小姐,咱家里来人了!”
“什么事啊?”
“说是,说。。。”许世贸看了二小姐一眼,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有点害怕二小姐,但是二小姐前脚刚到,后脚许家就来人报告消息,这也太巧合了。
“说顾夫人死了,请您回去吊唁守灵!”
“啊?”
两个人齐齐的啊了一声,几乎是同一时间看向对方。唯一不同的是,许宜闻眼中全是震惊和欣赏,而许宜行却是实打实演出来的惊讶和不可思议。
“什么时候的事,怎么死的?”许宜闻先收了惊讶,他算是明白了妹妹刚刚为什么要说那一堆废话了。
“昨日夜间,就死在了咱们城东的庄子里,说是吞金自杀,如今官府已经去验看了,想来即刻就要扶灵回家。”
“哦,自杀啊,原来她也觉得自己罪孽深重,不可活吗。”
许世贸急的额头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这现在是说这些的时候吗?
“少爷,您还是赶紧收拾东西,咱们该回去啦!”
然而出乎意料,许宜闻甚至是有些强硬的拒绝了许世贸的话:“我哪都不去,就在这里安心读书。”
这回连许宜行都震惊了,这么硬刚的吗?您可是咱们老许家的独苗,您不回去,那谁来负责起灵摔丧呢?总不能让我去给顾氏当这个孝子贤孙吧?
“哥哥,这不合适,就算你心中有怨气,这种时候还是要顾及一下家里的面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