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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宜行低下头,眼泪夺眶而出,不知是在哭自己,还是在哭老爹。
这个世界怎么是这样的啊!
如果真的连老爹从前的爱都不能信任,那么许宜行到底如何自处,如何去面对已经死过一遍的自己呢?
回到家中,赶走了司琴她们,许宜行一头扎进被子中,将自己的哭声深深的藏在那并不怎么有厚度的被子中。
可是并不像之前一样,这次她却怎么也睡不着。那些迷雾中的记忆一点点来袭,趁着她还清醒,直接打的她头晕脑胀。
她先是看见了自己,小小一个,梗着脖子在骂谁,又看见那个人虽然被自己骂了,但是还是很开心的一颠一颠的走开,就连手臂上那道深可见骨的伤痕,仿佛也不痛了。
手臂。。伤痕。。。孙子忧!
许宜行记得孙子忧的右臂上就有一道那样的伤痕,那时候自己还问过他是怎么弄得,可是他却不答,一脸奇怪的望着自己。后来问的急了,就说是在军中弄伤的。
莫非是自己小时候害的他留下的伤?
虽然有点记得不清自己当时做了什么,可是许宜行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她当时对那个人绝对是恨之入骨,就是在故意捉弄他。
画面一转,她又看见自己坐在马上,对着身边的几个人说着什么,然后大家齐刷刷的看向马场中间那人,只见他几乎是狼狈的被一匹大马拖在身后。
那马又高又壮,而被拖着的只是一个同自己一样的小孩子,还没有马高,还在奋力的保持平衡并且不被拽倒。
许宜行看不清那人的脸,但是那半截胳膊上的伤痕,却是依稀可辨。
这还是孙子忧。
而自己看见孙子忧那副样子,十分痛快的笑了起来,周围的人也跟着自己哈哈大笑,就像一群没有感情的刽子手。
“我早就说过了他就是是个蠢蛋,我让他干什么他就会去干的!哈哈哈哈哈!”
许宜行当然能听出来自己小时候的声音,那么刺耳,那么尖酸。她死死的捂住耳朵,可是没有用,那声音是从脑海中发出来的了,没有丝毫阻力的笑进心中,让她难受,让她心疼。
再往前,她回到了那个身影手臂上还没有留疤的时候,两人对面而立,似乎那个小男生很高兴,因为能跟自己做朋友而高兴。
“喂,你敢不敢跟我的保镖比一下刀法?你要是能打过他,我就把我家的那匹西域大马给你玩。”
“一言为定!”
许宜行苦笑,明知无法阻止事情的走向,但是还是很想提醒一下那个孩子这样很危险。
自家的保镖人高马大,大刀就背在身后,你这样一个小鸡仔似得身形,哪里是他的对手呦!
而且西域大马,那可是马厩里体型最大的一匹了,老爹从不让她碰,就因为性劣难训,让孙子忧去骑,不是存心摔死他吗。
许宜行都不用继续回忆,就能知道孙子忧胳膊上的刀伤和被马拖的那一幕是怎么来的了。
看来自己小时候还真的挺坏的,至少对孙子忧挺坏的。
画面一直变动,反正只要是关于孙子忧的记忆,那自己不是在整蛊他,就在想方设法鼓动别人孤立他。
许宜行不想再回忆,可是她同时也看见一些其他的东西,她必须要知道自己这么对待孙子忧原因,这绝不是无缘无故的!
“你懂个屁!我这是在锻炼你的耐寒能力,这雪地里光膀子练武才是真本事呢!”
“你能不能像个男人一样?这么轻的石头都举不起来,不然以后我就叫你孙小姐好了,羞羞羞!”
“切,你连我养的猎犬都跑不过,凭什么做我朋友啊!告诉你,我喜欢跑得快的小朋友!”
“你可真恶心,怎么没把你直接摔死呢。”
“滚,你也配喜欢我?也不好好买个镜子照照!”
“你要是再纠缠我,我就让我爹去揍你!”
。。。
这些话语越来越过分,许宜行现在自己听着都觉得陌生,她好像有点理解了,高瑶说孙子忧让她学刻薄老太太说话的含义了,确实评价的很到位。
在这些十分不堪的记忆之中,也有一些比较温馨的场面。比如白嬷嬷每日告诉自己,今日的行程是什么,要见什么人、做什么事情,然后每天晚上还会喂给自己一个甜甜的小药丸。
不过许宜行并不记得这这个糖丸是什么,自己有晚上睡觉吃糖的习惯?不能啊,长大之后也没有吃过啊。
一直回到许宜行大病的时候,她才终于知道了那东西是什么。
她躺着在床上,眼前一片漆黑,只有耳朵能听见周围的声音,看样子可能是自己睡着或者昏迷着。
“大夫,您看看,这可怎么好,这孩子从宫里回来,就一直高烧不退,这。。。”是老爹的声音!
“老将军,莫要着急。依小人看,大小姐似乎是受到了强刺激,才会心惊神摇,昏迷不醒的。斗胆问一句,小姐到底经历了什么?没准找到刺激的源头,小姐的病也就好了。”
“这。。。其实我也不知道。”老爹突然生气起来,说话声音也大了不少:“那帮没用的奴才,陪着小姐进宫,居然跟丢了,就该打死!不过,唉!行儿回来之后一直念叨着一个名字,我听着像是国公府那个小孩,叫孙子忧的。”
郎中不知什么原因没有说话,但是现在的许宜行却立马揪起了心:来了,终于快要到原因了!
门开了,一人走进来,似乎是得到了老爹的许可,才在房中轻声说道:“老爷,已经打听过了,那日孙小公子并没有进宫,她说的孙子忧,应当不是国公府那个。”
这是许前叔叔年轻时候的声音,可是为什么说孙子忧没有进宫,这不对吧。。。
“你没有打听错?。。。好,知道了。。。你出去吧。。。”老爹的声音有些断续,似乎是因为他和许前往门口去了,现在许宜行身边只剩下了郎中,在用冰凉的毛巾替自己擦拭着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