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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放大版的巨型电阻器虽然制作起来有点儿难度,不过在不计成本的工匠们面前,好歹是克服万难地完成了。
这天傍晚,雍州上空乌云密布,偶尔还闪几下电光。
不怎么讲究礼数的子夏一脚踹开我的房门,“蹬蹬”地跑到我面前,早已经渗着血迹的手指头一下就塞入了我的嘴里,之后将我拖出房间,旋即“嘭”的一声由人变鸟,也不叫我爬上脊背了,直接一爪子抓住我,“噗噗”几下风声,我们就离地起飞了。
这是城外的一座小山头,乱石纵横,没多少草木。山顶上建了一座二三十米高的简易木塔——说是“塔”,其实是不准确的,说是“木架子”更合适一些。木架子的顶上竖着一支引雷的长铁棒,此外还飘着十几只也是用于引雷的大风筝,木架子之内是连着引雷针的巨型电阻器,木架子之下是连着电阻器的大黄牛、小乳鸽各一只,就是用来试验电流是否减弱到安全程度的。
由于没有预先准备好备用的衣服,所以我这次只能是光溜溜地立在火鸟三母女的眼皮子底下当个暴露狂了……放屁!你以为暴露狂这么好当啊?人家三火鸟又不是傻的,随便拆了只风筝就给我送上遮羞布来了。
天上“隆隆”了几下,雷光是有的,却见不着是否劈中引雷针了,因为我们一人三鸟都躲在挂了雨帘的亭子里头,倒是听见“飒飒”的风声和“唦唦”的雨声一下子就响了起来。
我们正在优哉游哉地嗑着瓜子、嚼着果子的时候,一个士兵打扮的小伙冒雨奔了过来,立在亭子外面、弓着腰身作报告:“禀报凤仙阁下,天雷劈中引雷塔了,不过黄牛和鸽子都没死。”
说子夏是只呆鸟、果然没错,她一听就兴奋了,拍着我肩膀,笑问:“这是不是成功喇?”
我打击起那呆鸟,还是蛮有热情的,随手就从案上拿起几个补脑的榛子塞到她的爪里,“阿子夏小娘子,你还是多吃点榛子吧,别说话。”
可惜这时代还未有榛子能健脑的概念,故而不知道被我鄙视为脑残的呆鸟只是嘟囔了一句“什么嘛”,之后就真的张嘴嗑榛子去了……
于是便轮到有脑子兼且有礼貌的子瑜大姊发问了:“敢请先生为小女子解惑。”
这个大姊就是不一样,微微一笑又笑不露齿,问句话都是文质彬彬的。我自然得是笑面应她了:“美丽动人的子瑜姐姐啊,切请放心,这没啥大不了的,只是那电阻丝弄得太长了,只要下次剪短一点、就OK了。”
“屙……欧K?”
“呃、‘OK’是在下的乡下话,就是‘没问题’的意思。”
“哦~OK。”那子瑜的笑容就是一个叫做明艳啊。
而她妹妹的形象就差多了,一边咔嚓咔嚓地嗑着榛子壳,一边抬肘子捅我膀子,“诶、小子,你乡下是哪儿啊?怎么口音那么奇怪?”
“有什么可奇怪的?这世界可大了呢。”
“废话,谁不知道世界大啊,我只是问你乡下在哪儿。”
“我那乡下嘛,唔……你们秦国这儿呢,叫做‘远东’,我那乡下叫做‘泰西’,沿着丝绸之路一直往西走,走到大陆的尽头……”蛋疼,我好好的一个中国人,被自己诌成个番邦鬼佬了。
“你这臭小子又在放臭屁了!谁不知道西域人都是高鼻深目的啊。”子夏那呆鸟这一回居然不呆了,一下就戳穿了我的谎话,想不到那丫还是挺有见识的嘛……见识毛呢,华夏地区物产丰盈,逗留在这秦国的番邦商人随地都是,基本上出门打个酱油都有机会打个招呼什么的。
“阿夏娘子,我就嘚瑟一回、告诉你吧,我家是历史悠远的冒险世家,不严谨地说、全世界都能算作我的乡下,我家的祖宗从祖上第十八代开始,就从楚国出发,一路向西,有路走路,没路乘船,一直走到了我爸爸那一辈,终于绕回楚国去了——对了,你们知道世界是一个大球不?”嗯、这逼装得很是不错,都把我自己给装满意了。
“蛤?世界是个大球?”子夏表示好狐疑,还向自家老妈寻求确认:“娘亲,世界是个球么?”
那风夫人一直都呆坐在那儿听风、看雨、饮茶,似乎对什么都不关心,这时听见自家小女儿的发问,终于难得地作了一下声:“书上是有这一种说法。”
“夏丫头忘了么,上次让你摆弄过的‘浑天仪’,就是一种‘地球’学说。”博学多识的子瑜大姊也插播了一句证据。
然之后,子夏那呆鸟对我这个纯粹是诌出来的“冒险世家子弟”刮目相看了,给我赏了一双闪闪发亮的小眼神,“哇哈!小子,以前算是姐姐小看你喇!”
其实我并不觉得我那区区两句小屁话就能成功哄住子瑜大姊了,不过那子瑜大姊也不知道是出于啥缘故的,非要朝我甜甜地微笑着,还小小地表示了一下钦佩:“难怪先生如此多才,原来是达人所未达,探人所未知,小女子佩服之极。”
“呵呵。”我就姑且腆着厚脸皮收下她送过来的赞美吧。
在这个旅行几乎只靠双腿的时代,带有冒险性质的旅行家都绝逼是顶尖的大智大勇之士,野外求生、工具器械之类的技能就不在话下了,还得有强健的武力,长途游历中不撞上兵灾也不免遇上几伙拦路打劫的马贼,不舞得两下刀剑如何保全得了性命。还有最重要的是、熟知诸域的民俗风情、语言文字,仅凭这一点就堪称智者了——所以说、我这一回终于找到自己身为一个穿越人士的优越感了,终于找到自己在这异世界里头的正确定位了,我他妈的是麦哲伦一般的大冒险家啊!哇哈哈哈!
……
夜半时分,子夏那呆鸟一如既往地滚过来讨零嘴吃了——这时间都他妈的固定成她的饭点了,每晚必来,风雨无阻……日奶娘滴,就是多得了她,弄得我这变态的暴露狂属性也稳定了下来,晚晚都习惯性地裸睡、等她来瞧……
我光脱脱地趴在床榻上,抬手挑了挑床边那油灯的灯芯,将那火光弄得熊熊的,本想逞嘴骂那贪嘴的呆鸟两骂的,不过抬头一看时,却啥话也爆不出口来,因为那呆鸟这次竟然还领着漂亮的子瑜大姊一起来瞧我的真身……丫的,真是够了,本来好端端的一只瑞鸟,学人家爱睡棺材板的吸血鬼作甚?学就学吧,还竟敢带坏纯洁温柔的子瑜大姊,你丫就不卵疼么?
“没事啦,一天才喝两三滴嘛,死不成的!”没心没肺的夏呆鸟满脸堆满了嘻嘻笑,朝我如是安慰说。
而有礼貌又有教养的子瑜美鸟却是用非常正经的口吻将不正经的“讨零嘴”说成是科学研究的样子:“小女子听闻先生的血十分奇异,也许与我们族人有些因缘,因而斗胆,敢请先生赐血。”
玛德,被靓妹子这么郑重地拜托,我他吗傻逼了,一时得意,口快快地吐了句:“美丽的子瑜姑娘请别客气,在下能为姑娘效劳,好感荣幸……”逗逼啊,真想掴自己两个大巴子!
一说到吃,呆鸟就一点也不呆了,我还没说完,她却早已捉起了我的手板,送到了自己嘴边。
原本我还想强调一下交易条件的,可还未开口,那手指头就已经传来了一阵刺痛,幸好那刺痛来得快,去得也快。
看着呆鸟那副像是解了毒瘾的爽快样,我没忍住心下的不爽快,用力在她脑壳上敲了几下,啐骂道:“你丫的,臭不要脸,我说的是为你大姊效劳!”
呆鸟却完全不在意,一边吮着我的手指头,一边抬眼对着我傻笑,咋看咋像是一副幸福的小样儿。
这边的妹妹吸血吸得美美的,那边的姐姐却离得我有点远,跪坐在桌案那边一动不动的,应该是因为不愿意近距离观摩我的真身吧……那子瑜大姊是有备而来的,她一边说着“舍妹不懂礼数、先生莫要见怪”的小屁话,一边亮出了一把银闪闪的小匕首,还有一只精致的玉制小杯子,都放上了那张矮桌,最后又说了那一句:“敢请先生赐血。”
毕竟我这变态还从未在明艳动人的子瑜大姊面前得逞过暴露狂属性呢,眼下不就是个好机会了么……放屁!她既然敢朝我亮刀子,那么我朝她挺一挺JJ又有什么好过分的呢……
“先生何不先穿上衣裳呢?”子瑜大姊别着脑瓜抗议了。
“子瑜姑娘多虑了,在下……”我原本还想对她瞎诌一下无耻有理的,可惜脑筋有点秀逗,想不出好的套词,所以还是算了,自顾*起那把小刀子,瘆人的寒光闪在眼里,日,要我割自己吗,自残什么的也太蛋疼了吧,迅速将它扔了,然后举手伸到子瑜的眼前,说:“我怕疼呢,子瑜姑娘还是用咬的吧。”
“……”子瑜没有接话,仍是别着脑瓜,还抽了抽柳眉,看似卵疼坏了。
“大姊,没所谓啦,反正我们和这小子都不同种的,看了也无妨嘛。”呆鸟那呆逼逻辑有时候还是蛮讨人欢喜的……一直都很讨我欢喜好不好!就是贪嘴的性子比较叫我纠结——这呆鸟刚刚才过完嘴瘾,这时又朝我贴了上来、啄我手指头、要过第二次的嘴瘾了,并且将我另一只手板也送到了她大姊的嘴边,试图激发大姊的吃货属性:“大姊,这小子的血真的很好吃诶,你也快点尝尝嘛!”
“……”算了,这次我就忍你丫一回。
忍受不住血之诱惑的子瑜大姊原本是闭着双眼含我手指头的,不过一咬之后,其双眼就立即睁开了,且那眼神十分之闪亮——想必她也觉得我的血味好好吃吧。
看着两个人形美鸟一左一右吮着自己的手指头,一个英姿飒爽的,一个温婉娴淑的,我也由不得苦恼啊,苦恼小棒子应该竖向哪边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