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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张元明清楚的记得第一次获得父母的认可,是把上班后的第一份工资上交。
那之后,父母才彻底把他当一个大人看待。
同样,张元明想获取张父张母的再次信任,必须做出一件让他们刮目相看的事情。
这之前,把具现成真的金元宝转交给他们,倒是不那么重要。
尤其不能暴露金手指能力的前提下,金元宝来路不明,难以说清。
那选择坦白金手指呢?
张元明摇头,这种天真绝不可取,甚至反会让父母怀疑树妖附体。
而且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即使亲生父母,也不能分享所有秘密。
金手指潜力巨大,可化为底蕴需要时间,以他目前的实力绝无法守住这泼天的富贵。
德不配位,必有灾劫。弱小时,苟才是王道。
……
小院中,张父再次抬头望向张元明,见儿子乖乖坐着,才又低头继续干活。
张母加快了手里的动作,这几天因为张元明已经落下了进度。
小元莺则懂事地把张父劈下的竹碎捡起堆积到一边,以后作柴火用。
全家只有张元明在神游天外。
终于,张元明苦思许久无果,看到忙碌的家人,尤其小元莺也在出力,便暂时放下心事,来到院中加入劳动。
不过,大病初愈,加上年仅12岁,张元明很快感觉体力不支,
“二明去休息会吧。”
张父眼里闪过赞许,但也知道儿子暂时不能过度劳累。
张元明没有硬撑,回屋稍作休息。
再次出来,张母没让他继续干体力活,拦在身边学习编席了。
张元明欣然向母亲请教起来。
一家人忙到酉时,其间张元明安分守己,终于获得了一丝父母的认可。
晚饭时,张元明询问:“爹,咱家还需要编多少席子?”
张父心中合计:“月底,我们要交十一张席子,二十三双鞋给王员外。”
“这么多,还来得及吗?”
张母担忧:“只剩七天了,趁着今晚有月亮,娘提议夜里赶工。”
张元明摇头:“今天我看了娘和爹的速度。即使加上夜工,也来不及的。”
张父不悦:“你不用担心,爹和娘自有打算。”
张元明有一点自己的想法:“我们不如去村里其他编席的人家进货,用先拿货后付款的方法,然后……”
“哈”,张父听到儿子如天方夜谭的话,先忍不住笑了出来,懒得驳斥。
张母皱眉:“天下哪有这等好事,你太天真了,不过有心帮爹娘已经很好。”
张元明并不气馁,继续争取:“我认为以爹娘的信用,拿到乡亲们的货不难。只要我们在长安能把货卖了,七天的时间完全可以赚到冲抵席子和鞋的钱。”
后世是一个发达的商业社会,张元明虽然不是老板,但不难想到这些。
但在张父张母的认知中,鞋和竹席哪有那么好卖?王家村全村都是靠织席贩履为业,最难就是卖掉家里的手工货物。
两人不愿意走出舒适区的心理,张元明太了解了。
后世的父母也和他们一样,年轻时困于操作工,硬生生错过了九十年代的创业大潮。
06年又不敢贷款买房,怕背上债务。等凑够了全款,房价早就涨了好几倍,那点钱买厕所都不够了。
2023年,他的女友因为没房分手,父母才终于后悔。
往事已矣,张元明提出退路:“我们可以先用自己的货到长安去卖。卖得掉,扩大规模。如果卖不掉,就拿回来。”
张母稍有意动,提出最后疑惑:“谁去卖,不会是你吧?”
张父轻轻摇头,儿子刚正常半天,又想搞事。
张元明见父母的样子,立刻掐灭心中原本自己去卖鞋子的打算。
“不是我,让爹去,可以带着妹妹一起去。我呢暂时接替爹的工作。”
见张父质疑的目光,他补充:“爹的活其实没有什么技术含量。我虽然没有您快,但是一半功总会有吧,而且你们没发现,我们的竹料其实已经够了嘛。”
“咦,好像是的。”
张母张父一琢磨,确实如张元明所说。
张父一拍脑袋:“我真笨,早就该和你娘一起编鞋子的。”
张母宽心不少:“现在也不晚,马上停止劈竹条,我们今晚一起加夜工。”
张元明着急:“那明天卖席子吗?”
张母意味莫名注视张元明良久,忽然脸上笑容如莲花绽放,道:“拿三张席子,八双鞋,明天你和你爹一起去卖。”
张元明心中激动再掩饰不住,跳起来:“耶,娘万岁!”
张父脸一整:“你激动什么?”
“我说娘真好!”张元明意识到又跳脱了,马上改正。
张母恨铁不成钢地剜了儿子一眼,但由于他提出了一条有用的意见,却没有再加入混合双打。
张元明挠了挠后脑勺,默默告诫自己谨言慎行。
饭后,一家人抓紧时间赶工。张元明编织能力暂时上不得台面,只好做辅助。
而有了完成交付的信心,张父张母手脚节奏越发平稳,编织速度竟然隐隐有突破桎梏的意思。
当真是熟能生巧,行行出状元。
至亥时,张母一看夜色,停手道:“今天到这吧。”
一家人简单洗脸后就休息了。
第二天天未亮,张父和张元明早早起来,张母把干粮塞进父子二人包袱。
“二明你要听你爹的话,这次我们家不容有失。”她对于张父能力很放心,只叮嘱儿子。
“放心吧娘,我知道轻重。”张元明饿极吃着一个窝窝头。
张父最后承诺:“我最迟酉时就能回来,你别太着急,慢点也没关系。”
“好啦我知道,你们路上小心。”张母挥手。
一家人不再纠缠,张父挑着席子,张元明提着一串鞋子正式上路。
初时天蒙蒙亮,路不好走,过了小半时辰,天完全大亮,父子俩脚步加快。
来到进入长安最后一处官道长亭,张父忽觉肚中翻疼,
“爹内急,你看下货物。”
火急火燎的跑向不远处一抹草丛。
张元明等的就是这个机会,待父亲完全被草丛遮挡,他压低脚步声来到前路十米处,取出金元宝藏在路边一块石头下。
再迅速返回长亭,装作若无其事,
“接下来,引导爹捡到金元宝,不成就我自己捡。”
这就是张元明的计划。
不久,张父释放完毕,见张元明紧张的护着行李,竖起拇指赞许:“二明大有长进。”
张元明呵呵一笑,提起鞋子当先上路。
张父后面跟随。
来到埋藏金元宝处,张元明脚一歪摔倒在地,货物随之洒落一地。
张父快步上前关心道:“摔伤没?”
张元明心中感动,父亲先关心他,面上却显露痛苦,哀嚎:“哎呦好痛,好像扭到了。”
“爹扶着你回长亭休息。”
“那这些鞋子?”
“爹待会捡回来。”
张元明手按父亲手臂,一瘸一拐,返回长亭,眼角余光瞥到那双故意掉落在石块上面的鞋子,暗道:
“爹,我就差直接点明埋藏金元宝所在了,你要是这样都看不到,那就真没办法了。”
张父让张元明坐好,独自回去捡鞋。
掉在路上的先捡起来,轮到路边时,张父忽然身子一顿,颤抖着拍开地上石头,一块黄澄橙的金元宝出现,
他一个猛虎扑食,双手死死压住金元宝,然后警惕观察四周,见无人路过才放心,
俯下身迅速捡起收进包袱里。
而地上的鞋,他完全不顾,双手抱住包袱回到长亭。
“二明,爹捡到一个宝贝。今天不去长安了,我们回家。”
张父极力压制着内心的狂喜,压低声音说着,可那满眼的激动却是被张元明一览无余。
张元明心中暗笑,演戏演全套:“什么宝贝啊爹,都快到长安市集了,我们不去卖货了?”
张父嘘了一下,示意张元明小声点:“听爹的,现在我们回家。”
接着,他一托包袱示意有宝,
张元明心中暗赞老爹谨慎,表面上还是装作不情不愿的样子答应回家。
“总算把金元宝送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