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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轩濒临爆发边缘的情绪, 就这么在临喷发之前, 被堵的严严实实。
他看着安笙贴在他身上, 圆圆的眼笑成好看的半月,她笑声放肆, 贴着他的胸腔传来震荡,没一会,把费轩的所有火气,悄无声息的震荡干净。
“说话啊, 这位小男孩?”安笙伸手戳费轩的肋骨处, “这里住好处可多了,不光不用你花房租,合住的小姐姐人美心善, 每月上缴工资,还陪你打泡泡龙哦。”
费轩没吭声,安笙邀他一起住, 这确实是他没有想到的,就像安笙会突然的答应和他好, 一样的让费轩意外。
费轩总是摸不透安笙,小模样看上去,怎么也不像个强硬的, 偏偏特别的不好搞, 费轩没能和她好上之前,总觉得她天生凉薄,水泼不进斧劈无痕。
但是安笙一旦敞开了心扉, 并没像费轩想象的木讷,虽然在一起的时间不长,但是她从没让费轩在这段关系中感觉到被忽视。
而是很大方甚至积极的在回应他的感情,就算他过分的时候,也很容易将底线放松,很快原谅。
她不会让费轩觉得,两个人只有一个人在努力,不能碰的底线,也会十分显眼的划出来,能商量的几乎纵容,不能商量的怎么样都没用。
费轩和她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十分的新奇,费轩甚至想过,如果安笙一直这样,他也一直咬牙忍着自己的那些阴暗想法,两人是不是就能这样一直走到婚姻这道束缚中,到那时候,他快点让她怀上孩子,就能名正言顺的让她呆在家里,安笙也就永远的属于他了。
费轩摸索着安笙的脸蛋,低头在她的形状姣好的嘴唇上亲了亲,低声嗯了一声,说道,“我觉得可以,但是我还小,不敢自己睡一个房间,姐姐能不能把床让出一半给我?”
“得寸进尺!”安笙就知道费轩这个狗东西,只要是找到一点缝隙,总要削尖了脑袋。
“姐姐不亏的,”费轩说,“弟弟身高腿长包暖床,器大活好起的早,家务活全包,”他说着,把自己别在裤子里让安笙已经拽出一点的衬衫都扯出来,拉着安笙的手朝他腰上按,“还让你摸腰,成不成交?”
“呸!”安笙没客气大范围捏了几把,嘴上说着你这个糟老头子坏的很,实际上,整个人都依进的费轩的怀里。
费轩抱着安笙,两人站在窗边上,摇摇晃晃的,好久的都没松开,内心都是即将和自己的小可爱共筑爱巢的喜悦。
费轩效率特别高,迅速回家收拾东西,往出搬的时候,正赶上晚饭的时间,费轩提着的箱子从楼上下来,随便通知一声正在吃饭的费罗铭,他要出去住。
然后一桌子的弟弟妹妹,齐刷刷的站起来,转头看着费轩,有一个才七岁多的小不点,直接哇的就哭了,扔了饭碗就朝着费轩跑过来,抱着他的大腿,嘴一秃噜,就把心里话喊出来了。
“爸爸!呜哇哇,你别走——”
整个客厅里面寂静无声,众人神色各异,大一点的还能掩饰,十几岁的,脸上没有一个不露出惶恐的,小孩子叫出了所有人的真心话,费轩才是他们赖以生存的爸爸。
“你为什么要搬出去?”费罗铭愣过之后,终于放下手里的餐具,问道,“你交了那个女朋友,还要和她出去住?”
“对。”费轩说。
费罗铭当然知道费轩的所有动态,不理解道,“你和她就谈个恋爱,有必要搬出去?”
费轩抿唇不说话,费罗铭又说,“真想要,早晚不是要弄回家,不然就直接带回来吧。”
这句话像一把刀,直直的插在费轩的心上,费罗铭从来都知道他的不正常,知道他就算现在压制着,也根本不能满足,必须要像那些被他毁掉又重装的玩具一样,彻底变成自己的才会安心。
费轩本来觉得,这样挺好的,费罗铭没有尽到父亲的责任,费轩也不需要他管,但是此时此刻,费轩第一次起了逆反的心态,尤其是听着费罗铭这样说自己,甚至有种怨毒,从骨子里幽幽的爬上来。
要是当初,他还小的时候,发现他的不对劲,费罗铭会像个正常的父亲去教他,他或许不会变成现在的样子……
但是这种想法才刚刚冒出来,抱着费轩大腿的小不点,没得到费轩的回应,哭声更加撕心裂肺起来。
他嘴上的油合着眼泪大鼻涕,蹭了费轩一裤腿儿,费轩却动都没动,他突然清醒,环视过一屋子神色各异看着他的人,轻笑了一声。
他真不该对费罗铭有什么期待,要是他是个正常的爸爸,那这一屋子的人就不会出现,要不是连恨都不知道恨谁更多些,他不是这幅样子,也就不是他了。
费轩放松抿着的嘴唇,说道,“我带她回来看什么?看我弟弟管我叫爸爸?”
费轩没再去看费罗铭的表情,而是伸手盖在一直抱着他大腿哭的小崽子头上,摸了两下,带着点力度把他推开,“说了好多遍了,我是你哥哥,不是你爸爸。”
费轩说,“别在叫错了。”
说完之后,再没看一屋子人,提着箱子,转身走出了房间。
身后小家伙想要追出来,还不依不饶的叫着爸爸,不知道被谁给拦腰抱住了,哭声小了,可怜巴巴的看着费轩的背影。
费轩并没有心软的情绪,这屋子里的人,其实他都应该恨,他们的存在,都在昭示着费轩妈妈事的多么不值。
可是当恨被分割成无数份,被岁月一遍遍的冲刷过后,想要维持住当时的心情,都没了力气。
但就算是恨被消耗了,但费轩总是爱不起来的,这种畸形的家庭和关系,费轩自己已经习惯,从前也从没想过要搬出来住,但是今天安笙的一句话,彻底动摇了他的心,他才发现,他并不是不想逃离,他只是疼到麻木,而不是失去知觉。
开车朝着安笙那个和费家相比,简直就是贫民窟的租住屋走的时候,费轩嘴角一直挂着笑,这种如同于终于挣脱了泥沼的感觉,让他觉得身轻如燕,马上就要飞起来。
安笙在家等着费轩,天色已经黑下来了,敲门声和手机同时响起来,安笙飞快的朝着屏幕上扫了一眼,只看清“到了”两个字,她几乎是跑过去打开门。
费轩站在门口,提着个箱子,笑的神采飞扬,像一团扑过来的烈火,笼罩住安笙,把箱子甩在屋子里的地上,抱着安笙,后抬腿,用脚关的门。
安笙被一路推着,一直按到沙发上,哎哎两声,就由着费轩铺天盖地的吻压下来。
安笙勾着费轩的脖子也热烈的回应他,等到两人终于唇分,费轩埋在安笙的肩头,手指没入安笙的头发,慢慢的摩挲。
“哎,我问你个问题,”安笙说,“你用脚勾门这一招,跟谁学的啊?车门也能勾,房门也能勾。”
费轩哼了一声,“天生就会。”
安笙啧了一声,“很骚气。”
费轩抬头,用嘴唇描绘安笙的眉眼,手不怎么老实的顺着安笙的下颚向下,安笙本来想挡一下,但是对上费轩的视线,也就没抬这个手。
好一会儿,安笙忍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推费轩,“好了你快把行李整理下吧?”
“不急,”费轩说,“没多少东西。”
“哎呦……”安笙笑了两声,勾着费轩的脖子亲了亲他,“不早了,洗漱睡觉吧。”
费轩这才意犹未尽的起来,晚上洗澡费轩提出一起,被安笙一个眼神否决,安笙先进去,才冲没两下,浴室门就响了。
费轩说,“电水壶怎么不亮了,你快看看。”
安笙动作顿了下,“怎么会,我新买的。”她已经冲上了,就说,“放着等我出去看。”
费轩在门口眯了眯眼睛,磨砂门上面人影晃动。
他把好好的电水壶放回原位,没过一会,他把电视静音,又喊道,“电视怎么没台了啊!”
安笙疑惑道,“不会吧,有线电视到年底呢……哎呀你先玩一会泡泡龙,等我洗完再看。”
费轩已经把上衣脱了,现在腰间就围着个浴巾,里面空挡,窗帘都拉着,他趿拉着鞋,果着一双差不多真的能毁安笙室友男朋友两条腿的大长腿,在屋子里晃来晃去,琢磨着什么理由,能骗安笙把门打开。
费轩确实像安笙说的那样,只要察觉她一点点的软化,就会立刻把这部分先攻陷再说。
安笙邀请他同住,答应分一半床给他,费轩觉得这就是安笙彻底软化的前奏,他得主动点,再主动点,就算不能把人彻底吃了,多咬两口,也不过分了。
费轩在屋子里转了两圈,看到桌子上的手机,突然灵机一动,慢慢笑起来,恶魔尾巴晃啊晃,把安笙的手机铃声调出来,点开。
然后开始自导自演,“喂,你好,哦哦哦,是找安笙,对对,她白天是应聘了来着……”
接着就是一阵啪嗒啪嗒的脚步声,朝着浴室的方向跑过来。
费轩把手机直接放柜子上,空手敲门,有模有样,“笙笙,笙笙,快,有人给你电话……”
安笙从手机响了就听到了,只不过她没想到是应聘的,以为是爸爸妈妈,正听着费轩接了,正笑着想看他怎么说,就听到他说应聘的事情。
这事情真的很重要,安笙迅速在脑子里过了一下,留了电话的两个地方,然后胡乱用浴巾卷了一下,把手擦干,把门打开了一个缝隙,伸出手,“给我。”
然后递到她手里的不是手机,而是费轩的热乎乎的大爪子。
真正意义的引狼入室,连小兔子乖乖的歌都没用唱。
安笙一见费轩朝里钻,就知道上当了,但是一用力,好死不死,身上浴巾掉了。
这个掉浴巾的梗有够烂俗,她心里骂着娘蹲下捡,费轩趁机进来。
接下来的事情就不太受控制了,这一次没有香的作用,安笙全程都很清醒,费轩的混蛋,他的霸道,他放肆的愉悦,还有他不断叫着自己名字的低沉语调。
后半段两个人都是费轩一个人洗的,安笙就懒洋洋的靠着他,反正已经让他欺负的没脾气了。
费轩一直都笑着,满脸都是甜蜜,让人看一眼都觉得齁人的那种。
安笙见他这么高兴,嘴唇动了几次,都没舍得说他骗人的事。
她刚才听见费轩说招聘的地方有人给她打电话,安笙还是挺惊喜的,到头来空欢喜一场,现在有一点失落。
不过费轩很快填补了这点失落,两人洗漱好,相互之间吹好了头发,这才爬到床上。
费轩躺了没一会儿,就推了推安笙,“你饿不饿呀?我有点饿了……”
费轩说,“我还想吃你煮的面,给我煮一包呗。”
安笙眯起眼睛,看了费轩一会儿,想起室友说的,两人在一起生活很容易看出男人的真面目,大多数男人都是追求人的时候殷勤,到手了之后,就暴露本性。
安笙靠在床上,“我也饿了,但是我不想吃面。”
她拿着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对费轩说,“我想吃烤串儿,要不你去给我买一点?”
费轩片刻迟疑都没有,掀开被子就起身,走到柜子的旁边,拿着衣服朝身上套,边套还边问安笙,“猪牛羊肉的要哪种?我记得你爱吃羊蹄儿,蚕蛹还有牛板筋对不对?”
安笙愣了一下问他,“你干什么?”
费轩已经套好了上衣,正扯出一条裤子朝腿上套,“你不说要吃烧烤吗?过了这条街不远就有一个,这时间肯定还开着,我开车去很快的。”
安笙说不上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看着费轩把裤子套好了,床头挂着的西装里面掏出车钥匙,还走到床边亲了她一口。
“点外卖的话得一个来小时,我去来回一共20分钟就回来。”费轩说,“你要不要跟我一块?”
安笙没吭声,费轩又说,“我把窗都检查过了,你自己在家也没事,我不给你发消息,你不要开门,害怕吗?”
安笙没什么出息的,又红了眼眶,不过她很快压抑下去,费轩已经穿好了衣服,都走到门口,安笙才从床上蹦下来赤着脚扑到费轩的背上。
“别去了,我不想吃烤串,我现在去煮面,咱们两个吃面吧……”
费轩疑惑的看安笙,“也不麻烦的,你要是不敢的话,”费轩笑了笑,“要不然我用被子把你裹上,你也不用穿衣服,塞在车子里,咱们一块去?”
安笙摇头,忍着鼻酸,“真不想吃,真不去,大晚上的折腾什么啊……”
“我这就煮面,没有鸡蛋了,多下点青菜。”安笙推着费轩,“你快去把衣服换了。”
说着自己朝着厨房走,费轩跟在她的身后,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歪着头问安笙,“你是不是耍我呢?”
费轩的语气一点都没有生气的意思,反倒嗲嗲的,带着撒娇,把安笙白天说的话还给她,“你这个糟老婆子坏的很……”
安笙一直忍着的眼泪,就这么让费轩给搞出来了,她流着两行清泪回头,把费轩给吓得顿时没了音儿。
“这怎么又哭了?”费轩连忙上前,“你想吃烧烤,咱们就吃烧烤,不用委屈,你就算是现在想吃城南的蛋糕,我也带着你去把门给敲开,你别哭呀,宝贝儿……”
他越这么说,安笙哭得越凶,费轩又问,“还是你哪里不舒服?不舒服就不煮面了,不吃了,不吃了。”
“没不舒服。”安笙哭唧唧道。
“那你这是怎么了?”费轩哭笑不得,只能一个劲儿的给安笙抹眼泪。
安笙抽噎几声,勉强收住,回头伸手去够方便面,“间歇性发作,上次你不是见过了吗?怕了吧。”
费轩笑了,“哭两声有什么好怕的?我就怕你以后怕我……”
他后面那句话声音说的很低,安笙没听清楚,回头问他,“你说什么?”
费轩摇了摇头,伸手给安笙把方便面拿下来,“这点吃完就不要再买了,这个东西没有营养。”
安笙接过,“不是你要吃的?”
费轩嘿嘿笑,“我就想吃你做的东西,什么都行。”
安笙烧上水,回头用审视的眼光看他,“以后你不会要我一直做饭吧?”
“一天三遍,换着花样给你做饭,整天守在家里等着你,你回来了就跪在门口喊一声老公,你回来了?”
费轩被噎了一下,眼中有片刻的暗,安笙说的这些,除了跪下喊老公之外,都是费轩最想要的。
费轩知道安笙是在开玩笑,他甚至感觉安笙刚才让他买烧烤是在试探他,他沉默了片刻,也用开玩笑的语气对安笙说。
“不用整天做饭,你喜欢做就做,不喜欢做就不做,也不用跪下喊老公,你只要整天在家等着我回去就行。”
这会儿水开了,安笙回头把调料和面放进去,说道,“想的可挺美,你不如打个链子把我拴起来呀。”
安笙说着想到梦里剧情一直反复出现的画面,玩笑有点开不下去。
回头看向费轩,费轩弯着眼睛等着她回话,和梦境里温柔而诡异的笑不同,这让安笙总算感觉不那么怪异。
不过她才把头转回来,用筷子搅面的时候,就听费轩又说,“你喜欢什么颜色的链子?金色的可以吗?我觉得你的皮肤很白,带金色一定很好看。”
安笙的动作僵住,不知道为什么有股凉意从脚底一路窜上脊背,她动作这么一顿的功夫,费轩赶紧上前抓住她的手,朝上抬了一下。
“有没有烫着?愣什么呢?”他眼看着安笙的手指顺着筷子朝下滑,差点就滑到沸腾的锅里了。
而剧情还正赶在这种关头上作祟,安笙的眼睛景色又变了,又变成她梦中熟悉的景色,费轩手里面提着链子,笑着问她,“这个颜色很衬你的肤色,快过来带上。”
“我又不是一条狗,为什么要带链子?!”
安笙激动的喊出这句话,费轩抓着安笙的手指,在水龙头下冲,听到这句话之后被安笙吓了一跳。
他家里的床下,确实有很多链子,各种各样的,费轩最喜欢的一条就是金色,他前段时间托人在那个小岛上买的,才收到没多久。
安笙喊完了之后就回神,费轩焦急的神色,还有他正按着自己的手在冲水的动作,都让安笙那种又愤怒又恐惧的情绪慢慢抽离。
她赶紧关了火,面已经煮好了,安笙用手把青菜撕碎,放到面里,然后将盖子盖上,这才回头看费轩。
安笙张了张嘴,刚才失控了,她其实有一点心虚,不知道怎么跟费轩解释。
只是说道,“我跟你闹着玩的……”
费轩也很心虚,两人心虚到一起去了,他清了清嗓子,也说到,“我也是……闹着玩的。”
安笙扯出一个笑,对费轩道,“把碗筷摆上吧,面已经好了。”
等到两人都坐在桌边上,呼噜呼噜吃面的时候,那种诡异又尴尬的气氛总算消失了,又恢复了一片平和和甜蜜。
安笙吃饱,放下了碗,见费轩还在那里喝汤,啧了一声,“汤里全都是油,你也不怕发胖。”
“我怎么吃都不胖。”费轩用一种平常的语气,说出让人嫉妒的话。
安笙哼了一声,“年轻时候狂吃不胖的男人,结婚之后会突然发胖!”
费轩动作一顿,眼睛看着安笙,呲溜呲溜的喝,“你不用担心,我不会胖的,我会每天晚上都辛勤的运动。”
安笙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一下,“费流氓!”
费轩呵呵的笑,“你也不会胖的,放心吧,我会带着你一起运动。”
安笙红着脸,伸手掐了一下费轩,费轩不疼不痒,把她拉到自己的腿上坐着,把碗里最后那一点汤喝掉。
两人吃完了夜宵,又跑去刷牙,安笙神烦,一边刷一边说,“以后夜宵这个活动取消。”
费轩点头,一嘴的沫子含糊道,“以后有夜间活动……奏没时间吃夜宵了……”
安笙嘟着嘴唇要把牙膏沫朝着费轩的身上喷,费轩连忙做出求饶的手势,说道,“不闹不闹,我不说了。”
洗漱好重新爬回床上,吃饱喝足时间也已经很晚了,两人很快相拥着沉入黑甜。
第二天早上,照常是安笙出去找工作,费轩去上班,只不过第二天的结果,依旧让人很沮丧。
第三天,
第四天,
一连十几天,安笙已经彻底怀疑人生,她觉得肯定是剧情在搞她,因为她问的所有工作,哪怕是一开始招人,还没等她把工作服换上,人家就告诉她不用了。
这天早上起来,她连精神都提不起来了,零钱罐里的零钱都已经抓光了,费轩临走的时候,温言软语的安慰她好一会儿,又给她留了几张红票子,告诉她找不到工作也没关系,他会养着自己。
安笙坐在沙发上,对着面前的红票子,心里面又是沮丧又是柔软,费轩越来越温柔了,温柔得让人简直能溺死在里头。
可安笙真的不想做一个被养着的废物,和费轩在一起之后,不得不说,安笙的内心十分的踏实,费轩给她的感觉特别可靠。
可是不知道最近为什么,也许是因为梦里面的剧情花样繁出,而且剧情这个小妖精还学聪明了,都是一些她白天经历过的事情。
这感觉太过真实,她最近已经失控了两次,虽然费轩只是安慰她,没有表现出什么排斥,可是安笙心里真的不好受。
想起这个她捂住脸搓了搓,她这样不是突然间哭,就是突然间失控,简直就是精神病的征兆,因为什么哭她不好意思解释,因为什么失控她又解释不了。
虽然费轩没有表现出什么,但是如果次数多了,费轩会不会觉得她不正常?
安笙有些忧愁的躺在沙发上,一直躺到10:00多,才不抱着什么希望的,穿上衣服拿着费轩给她留下的钱,去外头继续找工作。
这几天的情绪非常低落,只有跟费轩在一起才能勉强提起一点兴致,费轩不在身边,她路过一辆车的时候,不经意透过车窗看到自己的样子,顿时被吓了一跳。
这形象看着像奔丧似的,头发长了不少,被风一吹乱糟糟,别说应聘,占人家门口人家都要赶人,谁会要她?
最后安笙没有先去应聘,而是找了一家理发店坐下,把头发剪了剪,又做了个造型,总算是底子好,看起来有个人样了。
对着镜子笑了笑,安笙付钱的时候一阵肉疼,不过转变总是好的,因为这一天她不光找到了工作,还找到了一个学习的机会!
跟着广告坐车辗转,无意间就到了城南,走过费轩一直给她买小蛋糕的那间甜品屋,发现上面贴着招学员的广告。
因为这里的东西真的特别好吃,安笙就多看了两眼,然后又抱着试试的态度,进去仔细询问。
学员的工资很低,一个月不到600块,但是他们这个店,每个城市只有一个,还有很多出国学习的机会,如果真的做了学员跟他们签了合同,学成之后,甜点师的工资,是安笙之前根本不敢想的一个数字。
而且学员时间非常自由,只要跟着特定的师傅,也不用干什么辛苦的活,安笙当即就把准备带学员的师傅微信号加上,然后又在店里面观摩了一阵子,这才拿着店主送的小蛋糕,从店里面出来。
店主让她稍等两天,要带她的那个师傅出国参赛回来,还有一些时间上的细节要敲定。
安笙出来之后,心情总算跟着今天的小裙子一起上扬,拿出手机,给费轩发消息。
笙笙不息:这一块小蛋糕,晚上回家给你吃,千层的。
轩轩不止:专门买给我的吗?
消息发出去,费轩神色微沉,找了一帮窝囊废,安笙不过是换了一个发型,他们就没有盯住。
等找到人的时候,安笙已经在蛋糕店里待了很久了。
笙笙不息:不是的,是甜点店送的,我可能要拜一个师傅!
轩轩不止:拜什么师傅?
费轩滑着手机上安笙走在路上的街拍,看着她嘴角的笑意,眸色越来越沉,他这几天,已经发现安笙找工作不那么积极了,每天早早的就会回来。
费轩不知道安笙为什么没有起疑找工作这么不顺的事,他已经准备好了托词,也准备好了背锅的人,安笙问,他就能顺便再吓唬她一下,只要继续下去,相信她总会好好的呆在家里。
费轩这几天,尽力抽出所有的时间陪安笙,他特别喜欢这种感觉,感觉安笙一点点,完全属于他的感觉。
但是找的那帮蠢货,竟然没看住,让安笙要拜什么师傅?
费轩脸色有点冷,尤其是安笙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再回话。
他等了一会儿,照片发过来,发现安笙进了游乐场。
安笙也是没什么目的的,心情挺好的就胡乱拐,不知怎么的就拐到了游乐场前面。
而最让人惊喜的,是她发现了招聘启事。
甜品店的老板说,做学徒的话,时间相对自由,工资也很低,安笙是打算学,但是如果能够再兼一份职,她就可以多拿一点钱,也不用蹲在家里胡思乱想,抓心挠肝的等费轩回家。
安笙拿着招聘的广告去问,没什么意外的成功了,工作也很简单,穿着玩偶服,在一些消费地点和小朋友们合照。
这个工作安笙很喜欢,而且是日结,现在已经入秋,天气没有那么热了,就是站一站摆一些姿势,还算轻松,按小时算钱。
已经是下午,安笙索性没有回家,拜托工作人员把那块小蛋糕放在保鲜柜里,然后直接上岗。
费轩接到照片,气得有点发抖,就不能老老实实的待在家里吗?
就非要出去遭那个罪!
而费轩找的那帮专门破坏安笙工作的人,进游乐场里面交涉了一会儿,结果管事的是一个有轻微智商障碍的人。
他只懂得一些简单的交流,有人玩,收钱,雇人卖东西装完了,给钱,至于收多少给多少,家里面有人教他。
这些人说的,给他钱,让他把谁谁给辞退掉,对他来说就是难以理解的弯弯绕。
所以最后,这帮人不光没能成功,还被管事的找保安给架了出去。
费轩一整个下午,简直像一个炮筒,随时都炸,他找人查了一下,那个游乐场是私人游乐场,是比费罗铭还年长的一个老前辈,给他的残障儿子开着玩的。
这老人在圈子里有名的刚正不阿,军人退役,一辈子就这一个儿子还脑子不好,妻子早逝,眼里揉不得任何沙子,政府方面人脉非常的广,好多人巴着,但是占不到一点便宜。
这种费轩惹不起,但那个残障儿子交流不了,费轩也不好拿这种算计自己女朋友的操蛋事,求到老人的头上,只能咬牙忍着,想办法从别的地方下手。
安笙挣钱有瘾,一站就是半夜,中途给费轩发了一回消息,要费轩自己吃晚饭不用等她,每过一个小时都在心里面数——又30块。
从下午3:00,一直站到晚上10:00多,费轩的车在游乐场外停了三个多小时,安笙就给他发了一个消息,叫他先走。
他忍无可忍,进去找安笙,结果这都半夜三更了,这里面竟然还有人在玩。
看着安笙穿着玩偶装,在做那些傻气的动作,费轩恨不得上前,立刻抓着她回去。
安笙站着的是一个卖炸鸡的地方,穿着的是一个金黄的炸鸡套装,总算把一批年轻人送走了,摘下鸡脑袋,看到费轩的时候,整个人惊喜的跳起来。
风一样的跑过来,因为服装实在太笨重,还趔趄了一下,结果就撞在费轩的身上,她倒是站住了,直接把费轩撞趴下了。
费轩爬起来脸色已经绷不住了,额角的青筋都爬上来,脸色阴沉的吓人。
张口就是,“我已经等了你好几个小时,你半夜三更不回家到底想干什么?!”
安笙穿了大半天的套装,出了一身的汗,味道肯定好不了,看到费轩开心的眼睛都亮了,以为费轩是被她撞的摔倒了才会生气,赶紧伸手给费轩拍衣服上的土,然后顶着这么一身汗酸味,抱着费轩的脖子就亲了一口。
把费轩给彻底亲炸了,抓着安笙的鸡脑袋扔出老远,“现在把衣服脱了跟我回家,要不然从今晚开始……”
“小妹儿,收工了过来结账!”
“哎!来啦!”安笙跳着答应,回头张开鸡翅膀,把费轩抱进怀里,胡乱拍了两下,“哎呀,别生气,别生气,这就下班了,你在这稍等我一下!”
说完之后,转头就跑,半路抱起了鸡脑袋,两个大鸡爪子,迈出残影,那场面要多滑稽,有多滑稽,把费轩气得差点爆血管。
安笙领了钱,足足200多,安笙不知道管事的这个小伙子就是老板,没有零钱,安笙还非常好说话的挥挥手,“明天一起算,明天一起算!”
把寄存的小蛋糕拿出来,安笙看了一眼游乐园的监控,犹豫了一下问管事的,“开到什么时间呀?”
“12:00,不过炸鸡只卖到10:00,你可以下班了。”管事的认真道。
“如果我付钱的话,能帮我再开一下摩天轮吗?”安笙充满期待的问。
“50一次。”管事的回答。
安笙点头,笑着说,“我带着一个人可以吗?”
“不能超过4个。”
“好的,谢谢!”
管事的又伸手,“50块钱一次,谢谢。”
安笙:“……”
安笙递给了他50块钱,明明看见抽屉里面有零钱,却发现老板就找给他50。
忍不住问道,“你不是还欠我十块呢?”
“你说明天一起算的。”管事的一脸严肃。
这种工作不好遇见,又离她要学糕点的地方这么近,安笙憋气的点头,“明天一起算。”
说完之后,把玩偶装脱掉,然后拎着小蛋糕,朝着费轩刚才站着的地方飞奔。
费轩已经快要原地燃烧成骨灰了,见安笙过来,脸色绷紧,安笙离老远就伸出手,费轩虽然生气,但还是怕她跑摔了也伸出了手。
结果安笙抓住他的手,没有朝门口的方向走,而是一路死拉活拽的拖着他,穿过了一条布满彩灯的小路,把他带到了摩天轮的前面。
然后跟摩天轮前面操控机器的人说了一下,又不管费轩说什么,直接将他拉着,拽进了摩天轮里。
作者有话要说:费轩:燃烧燃烧,用我的耐心燃烧!
安笙:你知道摩天轮的传说吗?
剧情:我已经申请实体了,等我出去洗刷冤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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