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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着外面的脚步声走远,最后消失,心里突然一片茫然。我追出去,满眼只有黑暗。
很快周围的黑暗如同火车钻出隧道一样退去,一片白光把我笼罩,白光中渐渐出现我熟悉的味道和景象。我醒了,但脑袋仍然昏昏沉沉,于是我翻了个身继续睡。
翻身的时候我有一向另一边看了一眼,看到人们都还在原来的位置,迈克尔正在和莱文聊着什么。
梦里的一段时间,这里应该只是一瞬。还有几个小时,我什么都帮不上,还是睡吧。
这次我真的睡着了,没再梦见陆飞。大概有一个多小时,有人拍我的后背把我弄醒。
我回过头,见是迈克尔,“醒醒了。”
我感觉脑袋更疼了,皱着眉头问:“到时间了?”
“还没有,但是你的朋友们被我的士兵活捉,我觉得你希望跟我一起过去看一看。”
“在哪?”我大声问,头痛好了一半。
“就在我们最终的目的地,需要你插入钥匙的地方。走吧,如果还有多余的时间我们就在那里等。”
“我朋友怎么样了?”
“士兵说发生枪战,死了一半,活捉一半,至于那个姑娘有没有活着,我就不清楚了。”
“快带我们过去!”我爬起来,叫道。
“快走吧,老子也在这呆够了。”刘叔和疯子他们也都跳起来。
“稍等一下。”迈克尔摆手,用英语给士兵下命令,之后又对我们说:“那边的空气比这边还糟,我们需要喝一些功能性的水并戴上防毒面具。”
士兵取来塑料瓶装的橙色饮料,和几个特质的挎包。我们悉数接过来,包里面是便携式的防毒面具。
在场的所有人都喝了一罐这样的饮料,之后他们从挎包里掏出面具戴在脑袋上。我们四个也在戴上面具,之后重新被捆住双手绑在一条绳子上。
我们离开营地,走进一条陌生的通道里。
面具后的世界有些憋闷,视野也受到限制,但呼吸的确轻松了一些,那种刺激脑袋疼痛的东西不见了,加上饮料如同阵阵凉气一般在我的身体里散开,让我恢复了状态。
“你们知道吗?”迈克尔问,“你们的朋友不太聪明。”
“什么意思?”
“他们找到路直接进入了我们的最终目的地。其实但凡走走脑子,也会知道,我将在那里部下天罗地网等着他们。”
我的心里“咯噔”一下,因为我意识到陆飞他们去往那里,是我指的路。当时我只想到迈克尔我们即将去那里,没想到那里早有重兵把守。
妈的!
“去那里不正好中了你的陷阱了?”刘叔道,“你这么说话就不讲究了,布下陷阱让人跳,人家中招了还骂人家笨。”
“不,”迈克尔说,“没有这个意思,我是想说你们组织派遣的人应该不至于这么轻易进入我的陷阱。”
“总之是你赢了,”我说,“但假如我们那支队伍的目的真的跟你一样,你会放了他们吧?”
“当然,如果这是一个误会,我何必跟这么多精英结仇呢?”
“假如你发现你的队伍里有人居心叵测呢?”
“我的队伍?”
“这一路下来你那些知根知底的伙伴都死了,老白、路西和杰克逊,现在这些我们都没见过,估计不是你原班人马吧?”
“这些是组织的人。和我一样可靠。”迈克尔回答。
“你不觉得矛盾吗?你那些跟你患难与共的人都死了,他们那么可靠却要死,尤其是老白,是你亲手杀的,现在你又开始信任这些人。难道最终也要死?”
“他们是组织的人,不是我的人。他们对组织可靠,就是对我可靠。”
我没认真听迈克尔的回答,他说什么都不重要。我在观察莱文的反应,首先我要确定一点,她能不能听不懂汉语。如果他能听懂,在刚刚我们聊到那句话时,她至少应该看迈克尔一眼,现在她没做任何反应。
陆飞最不放心的就是这个人,如果是她有不可告人的秘密的话,到时候我一定要先干掉她。一个衰老的中年女人,能有什么本事呢?
前面的路都被坐灯照亮,我们照顾着迈克尔的速度,缓慢前进。一路上,机器的轰鸣声不断扩大。
走了将近四十分钟的时间,轰鸣声就在眼前,我们停下,看见一个明亮如白昼的巨大的山洞。这里几乎用到了所有种类的照明设备,期间还有好几台检测仪器的屏幕在发光。
七八个人在监测仪器前忙活,或是操控仪器,或是在做记录,在他们后面二十米处,十个武装士兵列成一排,严密守卫着。在周围的角落里,还散着很多士兵,其中有两队拿着AK47的正在各个洞口处巡逻。
妈的!他们这是送下来一支军队呀!
继续向里面走,脖子不由自主地向检测仪器那边转。在四盏探照灯的照耀下,这面墙壁如同下雪一样亮白。但白中又反射着黄铜一样的暖色,看上去十分诡异。我花了一段时间才敢确认这是一面可再生金属的墙壁。
墙壁上有复杂的天珠花纹,纹理呈红色,如同一只蜘蛛。从蜘蛛肚子下面伸出一条线,一直来到墙根下面,在那里,一个圆圈套住了一个裂口。裂口前方一张桌子上,放着银光闪闪的三叉戟。
三叉戟……陆飞……我忽然有点慌张。
迈克尔朝远处打了个呼哨,AK47的巡逻小队立刻跑过来。迈克尔向他们询问敌人的情况,他们招手带我们上路。
这些AK47的人是佣兵,从他们的举止神态就能证明。所以老迈还是留了一手,雇佣了自己的武装力量。
想到这,我更加确认是莱文接下来要捣鬼了。那么……
佣兵把我们领到偏远地方的一个山洞前面,洞口躺着几具尸体,我忐忑地看去,看到了丁维,看到了小张,并没看到陆飞。
洞里传来响动,我又朝洞里看去,见幸存的队员被堵住了嘴,反绑着双手丢在那里。
我迫不及待地冲过去,脸上猝不及防挨了一枪托。
我眩晕着倒地,听见疯子和柱子破口大骂,之后是迈克尔的英语。他应该在告诉佣兵我们是他的朋友。
我爬起来,看见陆飞惊恐地看着我身后。我转头,见莱文鬼魅一样站在那,手里拿着一把秀珍手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