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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里斯-兰望着面前桌上摆放着的三个空酒瓶,一些透明的液体伴随着某种莫名的震动,在瓶子的底部摇晃。他前倾的身体架在两只胳膊上,目光紧紧盯着对面的女庄家。
拉斯维加斯赌场的喧闹已经被他抛在脑后,那些嘈杂的呼喊声被耳朵自动屏蔽,他所能听到的,唯有自己的心脏,那一下胜过一下的强而有力的“砰砰”声,就像战鼓的声音一样。
白克福-墨菲坐在他的侧面对,一脸不耐烦模样。他希望庄家赶快发牌,而不是站在那里说着一些无聊的话题。
二十一点的游戏,从来都是从发牌开始。你必须注意庄家的一举一动,从他每一个不经意的眼神与肩膀细微的抖动中看出一丝端倪。那有可能是庄家的诡计或是陷阱,你必须识破他,避免自己没入其中。
但你不能太过刻意,倘若像洛里斯-兰那样一脸紧张的盯着庄家的脸,一定会被自己眼睛所欺骗。
很多人认为二十一依靠的主要是运气,而但凡依靠运气的赌博,赌场都占据绝对优势。在强大的资本压力下,连运气也会为止折服;可白克福-墨菲却不这样认为,他从不相信所谓的运气能主导他的生活。
他总能在二十一点这个游戏上取得胜利。
“不好意思,我赢了。”他说,将牌面一番,侍者很自然的将赌桌上所有的筹码推到了他的身边,同样的动作侍者已经麻木了。她已经记不清楚这个明显有印第安血统的男人到底赢了多少钱,只能大概的说一声——很多很多。
“该死的!”
“又输了!”
“今天的运气实在太差了!”
……
牌桌上响起了很多懊恼的声音,赌博就是这样,有输必有赢,赢家可以欢呼雀跃,输家只能自认倒霉;这也是赌博的魅力所在,你能在牌桌上击倒任何人,摧垮他的意志,蚕食他的精神。
庄家明显感受到桌上的气氛的压抑,不光是那些输急的赌徒,就连她也略显紧张。
她开口说道:“先生,还要继续吗?你已经赢了很多了。”她中有话。
细密的汗珠从梳的整齐的头发里冒出,蔓延到额头,顺着脸颊的弧线一路向下,下下巴的位置汇集成一刻并不起眼的汗珠。庄家有紧张的理由,同样的事情已经出现了很多次。
白克福-墨菲身前的筹码堆积如小山,数一数,应该有百万上下,那不是一个小的数目,倘若再让他赢下去,这个庄家的工作可能不保。
赌场的规矩就是这样,他们不在乎你曾经为这个地方赚取了多少就金钱,只在乎你的一次失败。一次就足够了,足以将你打入深渊。
“我——我们走吧。”
洛里斯-兰想要掩饰那双颤抖的手。可说实话,他的表演功力远不如影评来的犀利,无论是赌客还是庄家都能轻易看出他的紧张。
又是一个新手!人群中有人摇头,有人幸灾乐祸。在他们看来新手应该去玩老虎机之类的游戏,而不是走上二十一点的牌桌,只有那些资深的赌客才有资格来到这里。这是运气与心灵的对局,能够轻易刺激人类的肾上腺素分泌。
白克福摇了摇头,似笑非笑的看着庄家。这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可能二十岁,也可能二十五岁,光洁的皮肤告诉白克福,她的年龄不会超过三十岁。
她是一名印度裔,有浓重的印度口音。和大多数美国印度裔女孩一样,她身材姣好,体态修长。一双勾魂夺魄的眼睛足以迷惑大多数男人。当然,白克福永远都不会被漂亮的女人所迷惑,他更愿意去征服一个漂亮女人。
“我们继续吧。”白克福随口回答洛里斯-兰,然后转过脑袋,视线凝视在女庄家的胸口,虽然被布料包裹的严丝合缝,但依旧能够看出布料背后的滚圆——现在它起伏不定。。
“我其实赢得不多,我说的对吗,小姐。”
女庄家冷冷的盯着白克福-墨菲,如果有可能,她恨不得撕裂这个印第安裔男人的脸,她想要用手掌破开他的胸膛,看看他的心,到底长成什么样子。
他已经连赢五盘了,就像知道发给他的底牌似得,这男人总能在危机的面前适可而止,又能恰到好处的把握住机会。
这是一种最可怕的赌徒,他们贪婪而冷静、**蒸腾的足以融化一切,却永远也无法消磨他们的理智。
女庄家悄无声息的按下了牌桌下一个隐藏的按钮,那是提醒赌场高层注意这张牌桌,可能有人出千的意思。
她不认为有人的运气会这么好,赌博可不是什么能够被完美把握的事情,特别是二十一点,没有人能百战百胜。
连胜只有一个可能,他正在用某种不为人知的方法出千。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男人!她想。
白克福发现了女庄家的动作,他没有任何惊慌失措表现,反而,脸上露出玩味的笑容,“继续吧,美丽的小姐。”他优雅的说,将桌边的筹码尽数压了出去。
“该死的!”
女庄家暗骂了一声,她太熟悉这个动作,同样的动作在刚才那段不短的时间里一共发生了五次,每一次这个男人都大获全胜,他就像一名挥舞着大马士革砍刀的骑士,一次又一次的将她斩于马下。
白克福-墨菲做出一个请的手势,优雅而淡漠,让人怀疑他的血液里是否流动着英国古老贵族的血液。
女庄家无奈的取出一副新牌,在众人示意片刻,然后将其开封——用专业的动作撕去附着在扑克表面的包装膜,白色的手套在空中飞舞,就像两只上下翻飞的白蝴蝶。她丝毫没有受到白克福-墨菲的影响,动作依旧简洁专业。
没有人怀疑拉斯维加斯星尘赌场的防出千体系,几乎在女庄家按下按钮的一瞬间,监视室内的大屏幕上就显示出白克福-墨菲的画面。
他优雅的举着酒杯,对着摄像头的方向示意,嘴角的微笑清楚的表情,他知道他们在监视他。
是的,他什么都知道。
“不用关注了,我亲自下去一趟。”星辰赌场的总监桑德斯微笑着对身后的工作人说。
“可是这个人在二十一点上已经连赢5盘,赚取了上百万的美金。”
“我说了,停止监视。”桑德斯转过身子,脸上的笑容消失,代之以刻板严肃,“监视手段对他没有任何作用,而且他也不会带走赌场任何一分钱。”
“您认识他?”
桑德斯没有回答,只是神秘的笑了笑,然后跨步离开房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