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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是刚刚站立,便是有黑衣人朝着奉祁冲了过来。
奉祁眼神一凌,反手握住逐月,在转身躲避至极,便是在黑衣人的腰间留下一场血痕。
这一举动似乎是彻底的激怒了黑衣人,他摸了摸自己腰间的血迹,眼神杀意更甚。
凡是奉祁躲避的地方,总是跟着黑衣人的飞镖和追击。
他们在不大的院子中缠斗,尘土飞扬。
而白夜似乎早就料到了会有这样的一幕,在家丁的遮掩下早就退到了一边。
他只是淡定的看着这一切,满是玩味。
黑衣人挥着利刃便是朝着奉祁砍了过来,奉祁侧身躲过,却还是被削下一缕长发。
长发偏偏然落地,像是一片落叶。
奉祁趁机绕到了黑衣人的身后,一剑刺穿了那人的胸膛。
只是还没有来得及抽出,便是听见了利刃划破长空的声响,几乎是下意识的弯腰躲闪攻击。
一边抽出利刃,一边则是侧踢到了朝着自己刺来的刀刃上。
长剑震动,发出金属的嗡鸣,握剑的人不由得后退了几步,虎口隐隐作疼。
抽出的逐月在半空中划出了一个好看的弧度,溅出的热血也在半空划了一个半圆,腥甜味四散开来。
其中一人朝着奉祁便是甩出一条长长的铁链,这东西奉祁可是熟悉得紧。
铁链的一头系着坚韧的刀片,在那人的控制下奉祁有些躲闪不及。
铁链顺着奉祁的利刃便是攀援而上,两人都在用力的僵持着。
另外的人便是飞速的靠近奉祁,奉祁的脸色还是未曾有丝毫的变化,只是有些苍白。
上次四巫来寻过了奉祁,奉祁重伤未愈,现在应付起来的确是有些吃力的。
看着另一条朝着自己甩过来的铁链,奉祁只能高高跃起,直接将那铁链上的利刃踩在脚下。
手上一松一紧,便是轻松的将逐月夺了回来。顺便解决了一个朝着自己挥来利刃的黑衣人。
见状不对,剩下的两人也不再动弹了。
只是收回了铁链,随即便是退到了一边,两人只是相互看了一眼,便是住了手。
好不容易看到精彩的地方,却是见两人不再动手了,白夜似乎是有些不满的啧了一声。
“怎么不动手了?你们的意志不都是剑下亡魂非死不可的么?”
可是两人并没有说话,而是直接离开了。
奉祁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但是白夜心里却是清楚得很的。
这些人的确是会为了完成任务而不择手段,但是若是有什么重要的消息带回的话。
那么最后的两人便是会头也不回的离开,也是为了路上还能遇到一些突发情况。
见到黑衣人离去了,白夜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今日便算是你的运气好。”
奉祁擦了擦方才不小心溅到脸上的鲜血,犹如修罗。
“可是你的运气似乎不怎么好。”
白夜一副无赖的模样,语气模样中皆是挑衅。
“怎么?你要杀了我不可?”
奉祁没有说话,只是提着利剑步步靠近,家丁便是将其挡住,一副严阵以待的模样。
白夜其实心中也是清楚地,这些家伙根本就是拦不住奉祁的。
只是这时从拐角走出一个身穿白袍的斯文男子,面色淡然,是竹荪。
竹荪不紧不慢的行了一个礼,文质彬彬,只是还没有等到他开口,奉祁便是已经用刀刃划破了他的脖颈。
若是方才竹荪没有眼疾手快的往后退一步的话,必定血溅当场。
奉祁心中不由得微微一惊,当初见到竹荪的时候只觉得他是个文人,的确只是个账房先生。
而且他的身上也的确是找不出任人习武的痕迹,反之有些弱不禁风之感,不堪一击。
只是没有想到竹荪竟然隐藏得这么好……
竹荪还是那副淡淡的笑意,“你若是不想云笙出事,便是不要动手。”
听到云笙的名字,奉祁微微锁眉,但的确是住了手。
白夜挑了挑眉,随即便是站起来,缓缓的走近了些。
他上下打量着奉祁,满是惊奇,“原来你和云灼还真的是一副样子,难怪我们会认错人。”
看着奉祁的样子,他啧啧称奇,“但是云灼这个娇娘子可比不得你,舞刀弄枪的,不过也难怪你这么难对付了。”
奉祁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看着眼前的竹荪。
比起白夜来,奉祁更好奇眼前的竹荪。
虽然他只是白家名义上的账房先生,但是无论是从气场还是神色来看,他都像是……
似乎是下定了什么决定,奉祁终于舍得去看了白夜一眼。
“云阳的事儿,你知道的吧?”
白夜无所畏惧的点了点头,
“当然是知道的,白棠知道的太多了,但我是他亲哥哥,这小子倒是替我自责上了……”
还没有等到白夜的话说完,奉祁便是直接拿着逐月刺穿了他的喉咙。
血液当时便是喷溅了出来,奉祁看着白夜惊慌恐惧的眸子在自己的眼前放大,只觉得恶心。
随后一脚便是踩在了白夜的身上,利落的抽出了逐月。
只是眼神冰冷的看着白夜是如何踉跄的后退,紧紧地抓住竹荪的衣摆。
但是奉祁做这一切的时候,竹荪都是毫无反应的,只是当血液喷溅到他的脸上上,不可避免的眨了眨眼睛。
看着白夜紧紧揪住自己的衣摆,洁白的长衫硬是被染红了一片。
他的脸上还是那副淡淡的神色,不紧不慢的推开了白夜的手。
看着白夜最后挣扎着倒下,连一个眼神都是没有给的。
他心中也有一丝的惊诧,没有想到奉祁会这个痛快的将白夜杀了。
甚至是没有给任何人反应的机会。
白夜居高临下了一辈子,自认为是这件事背后最大的赢家,稳操胜券。
可是现在只是这样突然死去,自然是不甘的。
他的眼睛瞪得很大,充满了血丝,紧紧捂着脖子的伤口,可是最后的挣扎也是无济于事。
无力的瘫倒在地面上,他似乎知道自己应该是活不下去了,双手无力的垂落。
他只不过是微微张了张嘴,嘴中便是接连的冒出一串的血泡。
看着倒地渐渐没有了声息的白夜,身后的小厮却都是不慌不忙的,看似他们守护的人根本不是白夜。
盯着奉祁,竹荪的声音有些冰冷,“你当着我的面杀了白夜,就不怕我恼羞成怒,杀了云笙么?”
脑子里突然想起了那日自己瞧见他与云笙在一起的画面,奉祁微微皱眉。
“云笙究竟怎么了?”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竹荪忽的顿了一下。
“也许我该说的不是云笙,而是你的阿母和阿爹?奉……祁……”
他一字一句的在奉祁的耳边落下话语,奉祁眼眸却是逐渐冰冷起来。
“若是你告诉我进入地下城的入口,那么我也许还可以放过陆悠然和云擎,你觉得呢?”
只是还没有等到奉祁回答,围墙上却是突然传出一个清爽的男声。
“哎哟,这是在交易么?”
两人都齐刷刷的回头去看,只见沈池一脸惬意的坐在上方,玩味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沈池落地,走到奉祁身侧,便是不知不觉的将奉祁和竹荪隔开了。
他看着竹荪,手中的折扇不由得闪了闪,碎发便是跟着轻轻的飘动。
好看的眼睛不由得眯了眯,“要挟我地下城的人?当我是死的么?”
竹荪还是那副淡淡然的模样,“你是谁?”
也许在他的眼中,沈池是毫无威胁的吧。
就像是当初竹荪在奉祁的眼中一样,毫无威胁。
沈池回眸看了一眼奉祁,“你可还记得你是来干什么的吗?”
奉祁的眸子在沈池和竹荪两人的身上都稍稍停留了一会,随即还是一言不发。
竹荪笑了笑,“既然如此的话,那么我也没有办法了。”
竹荪只是往后退了退,两侧便是有众多的小厮冲了出来,很快便是将两人包围了起了。
看着没有停留离开的竹荪,奉祁心中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来。
下意识的便是打算提剑追上去,她想要好好的质问一番,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但是沈池却是突然拦住了她。
“竹荪也只不过是一个触手罢了,不然留他一命,也许日后还能顺藤摸瓜。”
“可是……”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是我什么时候让你失望过了?陆悠然和云擎受困与茶庄,暂时没事儿,至于云笙的话,也许的确是需要花一些世间的,但是我们还是有机会的。”
经过沈池的一番安慰,奉祁的心中果真觉得好过了不少。
沈池轻轻摆弄着手中的折扇,看着就渐渐逼近的人不怒反笑。
“白棠就在云府后院,你只管去就是了,这些人自有我来对付。”
沈池好歹也是能和杀心观音纠缠的人,奉祁自然也不会去担心他,只是跃上房顶,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
白府的人似乎早就已经清空了,后院里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
也许他们早就知道自己会来这里,所以早早的便是做好了准备。
毫无征兆的闯入白棠的屋子,白棠正苍白的躺在软榻上,床边还有散落的酒壶。
看来上次云清动的手并不轻,他现在还是一副鼻青脸肿的模样,休养了好几日也未能下床。
听到自己的房门被人推开,白棠回头便是看了看。
见到是奉祁的时候,他也只是微微一愣,脸上的神色并没有太大的变化。
他的脸色有些难看,发冠也是乱糟糟的,像是经历了什么磨难一般。
看到奉祁满身都是血液的模样,白棠一言不发,只是低垂着眼眸。
似乎是早有预感,他只是无奈的苦笑了一声,“所以,我大哥,死了么?”
但是奉祁并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不冷不淡的说了一句,“她死了。”
她说的是云阳,那个一直深爱着他的女孩已经死了。
高洁明月一般的女子死在那样不堪的角落里,死在了他还没有爱上她的时候。
可是白棠却像是并没有理解到奉祁的意思,只是将自己的脑袋别了过去。
“我早就知道会有这样一天了,我大哥作恶多端,今日的后果也不难预计。”
大哥的确是做错了许多事,但是他始终是自己的兄长。
他是那个独自一人照料自己和白家的大哥,他是给与自己所有一切的大哥啊。
奉祁微微蹙眉,“我说的是云阳,你应该知道的吧?”
“什么?!”
白棠猛地坐了起来,猛地咳出了一口鲜血,脸色越发的苍白。
“你说什么?云阳怎么了?”
奉祁提着剑一步步的靠近,“云阳……死了……死在了你兄弟手上。”
一道炸雷在白棠的耳边响起,他忽的想起了那日自己喝多后在第一楼听到的话。
那个人的的确确是说要替自己解决云阳的,七出之条,但是自己从来没有想过会是这样的。
来不及去看他眸中的诸多神色,奉祁便是一剑刺穿了他的胸膛。
“羞愧么?那就去黄泉与我阿姐讲吧。”
血液流出,顺着逐月两侧的血槽慢慢的流下。
白棠看着奉祁,忽然就笑了,他握住刺入胸膛的利刃,硬生生抓住往里拉了拉。
听着刀刃穿过血肉的声音,刺骨的痛意铺天盖地的砸来。
白棠的嘴角却是带着笑的,“没关系,还可以再深一点……”
云阳,我来陪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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